正文 第63章 突變 文 / 金吾貞
韋楚頓時啞然,一時間無言以對,直到現在為止,他也還是不明白擁有這股力量到底是喜還是憂,畢竟這只掐住了自己心臟的手救過他一命,也為他提供了莫名其妙的力量來源,但是他內心深處還是對其稍有牴觸,因為任何人被一個未知的事物所鉗制住了,都會感到彆扭,更何況這隻手還是掐在了自己體內最重要的器官上,這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此時,那人好像失去了耐心一般,不再說話,直接向韋楚走了過去,韋楚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始終和對方保持著一定距離。
韋楚警惕地看著他,內心開始緊縮,原本搖擺不定的內心,突然之間好像有了答案,這和韋楚的性格有關,從小缺乏關愛的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你若是想要來強的,他或許會逆來順受,但是他絕對不會從內心接受,相反,如果你對他好,他可能就會對你更好。
於是乎,此刻韋楚渾身都散發出一種警惕性,處處防備著對方。
感受到了他內心世界的波動,對方也終於不再強行逼近韋楚了,不僅如此,身形還漸漸的淡化了下去,消失之前,他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韋楚不放。
只一瞬間,韋楚便從這樣一片荒涼淒冷的沙漠回到了現實中。
他猛地抬起頭,驚出了一身冷汗,好似做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夢,微微喘著氣,剛才那個夢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此刻他還能感受到自己心臟在砰砰直跳。
韋楚試著平靜下來,感受著心臟的跳動,每一下劇烈跳動,都能讓他感受到那隻手捏著自己心臟的感覺,讓他好不自由。
「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到我的體內來?」韋楚自言自語的問道。
這讓他忽然感覺到,也許這一系列的事件,和他也是有著必然的聯繫,自己也並不是真正的和這些兇案毫無關係,至少,盧峻義就看到過自己與血魃接觸,而且他也親自去礦場看過了,根據他自己腳上的砂石來猜想,那天晚上,自己也的確去過礦場,可是為什麼會對這一部分想不起來了。
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定是這隻手在作祟。
「可是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無法看清他的臉,真像他所說的,我們已經是一體了嗎?」韋楚低頭看向脖子上的那塊刀幣,這是唯一一樣始終伴隨著他生命一起成長的物品,多年來他只有在回憶起從前的時候,才會像這樣的去關注這件東西,畢竟,過去的歲月太過於蹉跎,有著種種的不幸與不愉快。
韋楚心中諸多的謎團,也無法解釋清楚,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間流過,等待著盧峻義的行動。
***
時間已是下午,除了益陽城主城區,其他地方開始變得人跡罕至起來,上午的趕集時間一過,街道上就不再是那麼熱鬧了。
縣城的北大門這一塊卻意外的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幾個十分熟悉的身影,還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一個癩子頭撓了撓自己的頭,打了個哈欠。
「王哥,聽說你昨晚玩了個挺不錯的姑娘啊?感覺如何?」一小弟走過來跟他打趣道。
「咳咳,你別提了!
看書;網排行榜^」王癩子伸了個懶腰,抹了把嘴道:「那醉春樓的小柰,長得挺水嫩的那個,忽然說什麼要走了,最後死活不肯讓我上手,狐狸沒抓著,惹了我一身騷!晦氣!」
「什麼破玩意兒啊,一個陪酒的還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弄死她!」
王癩子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嘛,我狠揍了她一頓,讓她長長見識!」
「大哥消消氣,妞多得是,還怕缺這麼一個!?跟著將軍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另一群小弟聽到兩人的對話,也衝了上來插嘴道。
這一個個的都把王癩子當爹一樣的捧著,王癩子聽完自然也是渾身舒坦,彷彿昨晚上受得氣也消了一大半了。
不過他們剛剛提到了將軍,說曹操,曹操就到,沒一會兒,一眾身著勁裝,腰挎寶刀,頭帶精緻帽冠的大漢便出現在了北大門。
為首的一群人還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身後不少人開著前後有兩個球形輪子的「地輪滾」。
這地輪滾是經過眾多武器大師多年的努力,才開發出來的一種交通工具。由於價值不菲,平常人家很少見到有人開,一般富豪高官也不會去開,所以大多數開這種地輪滾的人都來自軍方。
這地輪滾的兩個球形輪胎一前一後,中間是由粗大的金屬架子連接,一般造型會設計成各種威武兇惡的野獸,有豹型、虎型,還有飛龍型,一些追求美學與個性的人還會自己動手將地輪滾車頭的造型改裝成骷髏,開動起來,架勢十足。
地輪滾的動力能源來自於裝著元氣的氣瓶,沒錯,就是修行者體內的元氣,將氣瓶的瓶口對準地輪滾的輸氣口接入,就能為一台地輪滾輸送動力。
由於輪胎是兩個球體,所以發動起來後,前後左右拐彎轉圈都十分靈活,大部分架勢這種工具的軍隊都是充當機動部隊,在平原作戰十分便利,反應速度極快,而且駕駛地輪滾作戰相當拉風,不少剛上戰場的菜鳥與對方進行馬戰時,地輪滾操縱的靈活,對方的馬騎兵未必能殺得過他。
這一行人大約五六十號人左右,王癩子這幫人看到對方有條不紊的開進了北大門,立馬停止了閒聊,恭恭敬敬的站成兩排,看到這幫人的裝備如此精良,他們忍不住在心中都對這群騎士流露出無限的敬意。
這時候,另一隊人馬也從主城區那邊趕了過來,兩邊的人同時抵達了大門口,王癩子的那幫人站在兩伙人中間。
城區這邊趕到的這夥人並不多,也就四五個,這些人當中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歲數不大的小青年,跟在小青年身後的幾人年紀都比他大,不過看他們的態度,更像是這個青年人的貼身保鏢。
小青年一到門口,看到王癩子,並沒有什麼表示,反倒是王癩子在他面前表現的畢恭畢敬,低頭致敬。
這時,北大門外面的那群騎士們紛紛下馬步行,騎著地輪滾的那伙機動兵也放慢了車速,跟在騎士的身後。
一群騎士當中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紅髮男子格外顯眼,他面無表情顯得不怒自威,從人群中走出來沒有人敢擋住他的去路。
跟在他身後的那夥人也是一言不發,整個現場格外的肅靜,氣氛一片沉重肅殺。
青年人一看到紅髮男子走了過來,立即上前單膝跪地,一見到這個青年人這麼做了,他身後跟著的幾個貼身保鏢還有王癩子那夥人全部都照做了。
眾人向走進大門的紅髮男整齊劃一的行單膝跪地禮。
青年男子大聲道:「屬下王赫,叩見燭將軍!」
紅髮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說話,自顧自的走著,一直走到了王赫的面前,這才停下了腳步。
紅髮男子面有長鬚,連鬍鬚也是紅色的,一看就有別於其他人,而且他姓燭,燭家在益陽城多年來一直都是門閥貴族,而且現任的楚國令尹就是燭家人。
可見眼前這個紅髮男子的身份地位非比尋常。
「王赫,你現在也是一家之主了,看見我也不必這麼客套,免得在你家奴面前丟了顏面。」燭將軍忽然笑道。
王赫聽到燭將軍的話,這才站了起來,恭敬道:「燭將軍對我王赫有知遇之恩,當年一直在將軍的麾下做事,所以就算王赫已經退伍,也不敢忘卻將軍的恩情。」
燭將軍歪嘴一笑,道:「我不喜歡客套,你知道的,我只看重辦事能力。」
王赫低頭,態度謙卑的問道:「將軍,為何不見令尹大人。」
燭將軍左右掃了一眼,道:「我兄長喜好面子,過幾天他要搞個大排場,衣錦還鄉,這個到時候再安排吧。聽說你最近收了個手下,好像挺能幹的嘛!人在哪裡?」
王赫聽到燭將軍問起,立馬看向跪在地上王癩子,示意他起身。
王癩子也很機靈,立即起身回答道:「小人王癩子拜見燭將軍。」
燭將軍回頭看了一眼王癩子,眼神裡有著某種戲謔,看著對方頭頂的癩子,他忍住了笑:「嗯,額,不錯!你上次跟李家那一票幹得很棒,又為我賺了一座礦回來,以後我會重重有賞!」
「小人多謝將軍!」王癩子欣喜若狂,他內心想著以後搭上了燭將軍這條線,也就可以越過王赫這一級,直接聽命於將軍,那自己和王赫也就是平等的上下級了,不必再聽他的指揮!
王赫對此倒是毫無察覺,他上前對燭將軍道:「將軍,我為您準備了上好的客房,也已經在家中備好了酒席,只等您的入席了。」
燭將軍回頭看了一眼他帶來的人,搖了搖頭道:「我們今天可沒打算住你那裡。」
王赫對此有些意外,他連忙問道:「那將軍在哪裡下榻?天色已經暗了,再晚一點我怕」
「你還怕我們找不到住的地方?」燭將軍打趣的問道。
王赫與王癩子兩人都對燭將軍的意思不太理解,看著燭將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我早有計劃,你們按照我的計劃來做就好了。」燭將軍笑了笑,先前走去。
一行人跟在他的身後,各自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我們先去見見兩位老朋友,然後再去會會我們的競爭對手。」燭將軍冷不丁扔下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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