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37章 護宗大陣 文 / 一語驚鴻

    第三十七章護宗大陣

    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中，凌越的身影在他們眼中不斷放大，短短數十息在他們看來每一秒都充滿了恐懼，猶如死神來臨，終於有人熬不住了，身體忍不住地顫抖，即使身體不聽使喚，可還是不斷掙扎著要逃走。

    對這一切凌越都無動於衷，他也曾這麼絕望過，然而沒有人會因為他的感受而停止對他的追殺，他並不是報復，而是習慣了，對人性的醜陋麻木了，這就是修真界，弱肉強食，只是當初對他斬盡殺絕的人並沒有想到他們的形勢有調換的一天。

    「你饒過我吧，我也只是受人蠱惑而已！」一劍宗一中年長老開口道，他的修為僅僅剛剛踏入尊者境，如今骨骼斷裂，身上更有數不盡的傷口，渾身鮮血淋漓，此時也是勉強能開口罷了。

    「你！你怎麼能背叛我等，當初你也是極為贊同的！」開口的是一劍宗的大長老，他已是滿頭白髮歲月蒼茫了，雖然威嚴還在，但此時卻也失了分寸，露出一臉驚慌。

    幾人中只有一劍宗現任宗主孟憲依然沉靜，他平靜地看著幾人不斷推脫責任，不禁搖搖頭，神色中夾雜著一絲無奈，也有一絲悔悟，緩緩開口「凌越，我們是虧欠你沒錯，可是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可能就因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就會葬送很多人的性命，我們賭不起！」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正義，那我呢，我就不是一個生命了，只是因為先天妖氣就失去了生存的資格？」凌越微微低下頭，長髮遮住了他的表情，但言語間透出了他的憤怒和無奈。

    「孟憲，你可知錯了，早就告誡過你，凡事不可做絕！」孟老腳踏虛空而來，降落在孟憲與凌越之間。畢竟孟憲是他親手養大的，雖然違背了他的命令做出了荒唐之事，可師徒間的情分是沒辦法割捨的。

    「我？我沒錯！」孟憲猶豫了片刻，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抬起頭認真地回答道。

    凌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或是嘲笑他們的愚昧，又或者是種自嘲。在孟老和藹的目光中，凌越袖袍一甩就要離去，或許是他放下了仇恨，又或許是他不屑於斬殺他們。

    然而，就在凌越轉身離去之時，孟憲突然扔出一把匕首，向凌越射去，凌越目露寒芒，頓時身上的殺氣擴散開來，剛要回頭，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擋在了面前，正是段痕。

    段痕手持一把細劍迎向匕首，卻被逼得節節後退，終於低擋不住讓匕首近身，刺在了肩膀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凌越來不及施救，眼睜睜地看著段痕受傷了，畢竟這是尊者境三層的全力一擊。

    段痕的身子慢慢地向後倒去，肩膀處鮮血不斷滲出，觸目驚心，而且匕首之上有絲絲黑氣冒出，不斷地吞噬著段痕的生機。

    凌越上前接住段痕，此時段痕面色蒼白，神色痛苦，她深深地望著明月，但卻虛弱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越雙眼一下子就紅了，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妖氣肆虐，彷彿充滿了興奮，要吸食鮮血。

    孟老上前，拔出了插在段痕身上的匕首，並為她封住了血脈，防止生機的流逝。

    凌越的氣勢越來越恐怖，眼中的紅芒也越來越甚，他一步步朝孟憲走去，每走一步，妖氣就攀升一些，似乎連心智也要迷失了。

    孟老不斷猶豫，欲上前阻止，又有些無能無力，可最終還是擋在了孟憲身前「凌越，醒醒吧！」

    凌越雙眼中紅芒大盛，透過他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一個佈滿鮮血的世界，那裡沒有情感只有殺戮，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孟老，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走開！」

    孟老低下頭，猶豫著，他知道是他們改變了凌越的命運，更沒有資格要求寬恕，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

    「護宗大陣！」孟老大喊，一時間大地上符文四起，光芒萬丈，有神聖的氣息環繞，隱約之中可以聽到仙人的誦經聲，甚至出現了遠古仙人生活的虛影，只是太過模糊，不可分辨。

    忽然間那些虛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風大作，有真龍騰空，雖然很是模糊，然而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是可以感受到的，而且每一條真龍都有數百丈，一個龍頭就堪比一座山大小，如今數十隻更是將天空都遮蓋了。

    突然一頭龍探出一隻爪子向虛空一抓，那虛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瓦解，狂暴的空間撕扯力出現，巨龍一個擺尾就抵消了，那種氣勢才是真正的不懼天地。

    也許這些巨龍很久都沒有出現在這片天地了，一出現就開始進行發洩，另日月失色，星辰無力，天地跟著動搖。

    儘管知道這些都是幻影，可凌越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了，眼中的紅芒也漸漸退去，只是出神地望著天空，感受這股力量，他的內心出現了狂熱，全身血液都在沸騰，瞳孔不斷放大，這就是遠古的力量，仙人存在的世界，只有力量達到極致方可主宰命運，甚至主宰世界。

    漸漸地那些巨龍停止了發洩，如同有意識般開始在空間之中尋覓，突然一條龍望向了凌越，並且開始向凌越逼近，隨著一頭龍的察覺，其他龍也開始感受到凌越，接連不斷地向他飛來。

    在巨龍的威壓下凌越的身體不能動彈，更是有種跪下去膜拜的衝動，只是他的意志堅定生生忍住了，可身體還是出現了顫抖，滿頭大汗。

    他抬著頭，眼睜睜地看著巨龍向他衝來，可還是無能無力，他用力睜著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但他眼中流露的不是恐懼，而是興奮，更有種嚴肅，想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清楚，真實地感受。

    眨眼間，巨龍便帶著恐怖的威壓到了凌越面前，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在凌越睜大的雙眼中，從凌越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隨著巨龍穿過凌越的身體，天地間也開始恢復了正常，光芒退去，符文隱退，誦經聲消失了，連巨龍也都憑空消失了，彷彿在穿過凌越身體的時候留在了凌越體內。

    這一切都消散後，荒蕪的大地之上，除了孟老，魔天幾人，以及昏迷的段痕，凌越居然不見了！

    魔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插手，此時他轉過頭看看孟老，那孟老露出一臉擔憂的神色，他知道凌越並沒有死，也相信不久之後他們還會見面，於是一步踏向虛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