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請旨 文 / 橋上雪

    張曉跟在墨羽身後，來到後殿。此時的姬定剛剛服下了宮中醫師給他配置的藥湯，一名年齡與張曉相仿的青年正侍奉在一身便裝的姬定身旁。青年一見從門外走進來的墨羽二人，趕忙上前微笑道：「原來是墨爺爺，呃，不知這位是？」說著，青年看著張曉愣了愣神。

    「哦，哈哈，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老夫特來向陛下匯報前方軍情。他是我新收的徒弟！張曉，還不拜見太子。」墨羽說道。一旁的張曉見到這個太子也是微微一愣，因為相比姬定，他這個兒子要英武的多：「草民張曉，見過太子殿下！」

    「哦，哈哈，不愧是墨爺爺的徒兒，果然一表人才。父王剛服下藥，我這便帶你們進去。」說著，太子謙遜一笑，轉身向殿內一側走去。

    「拜見陛下！」墨羽、張曉二人雙雙跪倒在地。見是墨羽二人前來，姬定很是高興：「呵呵，免禮平身。嗯，小子不錯啊，這才幾個月時間，便能被墨老將軍看重收為弟子，看來，前途無量啊！」說著，姬定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墨羽，而墨羽也是隱晦的點了點頭。

    「咳咳咳，啊，差點忘記了，剛剛在朝堂上墨老將軍不是說有什麼好消息要說與我聽嗎？如今四下沒什麼外人，但說無妨。」姬定直了直身子，勉強露出些許笑意。

    「陛下，剛才在朝上雖然說了那支神秘軍隊在中山國集結，但是我沒有說其他的事情，比如，那支軍隊十有**就是趙雍的私軍！」墨羽淡然道。

    「不會吧？！」姬定和太子姬延都大吃一驚。姬定驚訝道：「趙國前不久方才將穎兒嫁於寡人，並且與墨虎軍、御龍軍都有軍事上的聯繫。他們無端挑起戰爭是為何？」

    聽罷姬定的話，太子姬延默默走到不遠處的方桌地圖旁，思考片刻，突然驚呼道：「難道是中山國？！」「什麼？！」聽了兒子的話，姬定也是吃了一驚，不過思考片刻便也釋然了。有那麼一塊肥肉就在枕邊，何況大戰在即，一定不能讓自己家後院起火的！

    「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能做什麼，如果他趙國真的要來請旨，我們也不能阻攔啊，畢竟我們現在與趙國現在關係還算不錯。」姬定悵然道。

    聽了姬定的話，一旁的張曉終於是忍不住了，因為眼前的陣勢就像那個被列強欺凌的大清一樣，不反抗就只有被滅亡。「陛下，你是想就這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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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墨羽看了看一旁仍然要開口的張曉，對他剛剛的豪情很是讚賞，但仍然用手攔住了他，說道：「如若想要復興大周天下，我們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像諸侯國一樣擴展自己的直屬地盤，而這中山國正是我們復興周室的第一步！」

    看著眼前很少衝動的大司馬墨羽和那個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張曉，姬定艱澀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們想率先攻取中山？」

    「是！」

    一瞬間，姬定又陷入了沉思。每一場戰役所消耗的不僅僅是人命，還有無數的金錢與糧草！如今的大周是否還有這般實力呢？

    正在姬定舉棋不定的時候，旁邊一直寡言的姬延突然對姬定說道：「父王，兒臣不願當亡國之君！既然注定大周會傾頹，我們為什麼不孤注一擲的拼一次？！」一句話讓周天子姬定猛地打了個冷戰，隨即眼光又落到墨羽師徒二人身上：「有幾成把握？」

    「六成。」墨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天子姬定。

    安靜。

    後殿之內突然陷入了久久的安靜，只有偶爾飛過窗欞的鳥兒扑打翅膀的聲音隱隱傳入幾個當值的宮人耳中。

    緩緩從臥榻上站起身，姬定看了眼前這三人許久，沉聲道：「擬旨。」

    雙手捧著近於關乎大周未來命運的手諭，墨羽的身體有些發抖。這次的戰機千載難逢，成敗在此一舉！

    再看看宛如瞬間超脫的天子姬定，墨羽與張曉對視一眼，一撩戰袍跪倒在姬定身前：「謝陛下信任，臣等定將為大周天下萬死不辭！」

    「呵呵，」姬定從書案後緩步走過來，在太子姬延的看護下親手扶起了墨羽、張曉二人：「多餘的話就不說了，大周如今的情勢實在是病入膏肓。但令寡人甚幸的是還有卿等忠臣在，既然你們都敢賭的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寡人又有何面目畏畏縮縮！」

    「父王。」一直看著這一切的太子姬延突然也從姬定身後幾步邁到張曉身邊，微笑看著兩人，開口道：「兒臣也希望此次能夠隨墨虎軍一同出征，為我大周盡綿薄之力！」

    「這」畢竟是親生兒子，哪怕最後周室真的傾頹了，姬定也不希望自己這個獨子有什麼意外。更何況如今按照墨羽的想法，此次名義上是與趙國一同平滅中山國，實質上是想在強大的趙國口中奪食。到時一個不慎很容易弄巧成拙，死無葬身之地！

    「父王！請答應兒臣的請求。」看了看吃驚的墨羽與張曉，又看看一直緊皺雙眉的父親姬定，太子姬延又躬身請纓道。

    「罷了罷了！墨羽，我大周最後的血脈，我也交付給你了。你定然不能讓這次行動失敗啊！」彷彿突然老了十幾歲，原本正值壯年的姬定萎靡的跌坐在了軟椅上。

    「諾！」墨羽深深一禮。

    向姬定施禮後，太子姬延跟隨著墨羽二人一同從後殿之中走了出來。

    剛剛出了宮殿的大門，張曉率先開口對姬延道：「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深明大義，有您在軍中，我想此次中山之戰一定會旗開得勝的！」

    對於張曉的話，墨羽報之以讚賞的微笑。不得不說，前陣子在墨虎軍中與墨利釗等一行人的不斷學習，使張曉這個大頭兵開始變得圓滑了一些。

    而太子姬延則臉頰微紅，笑道：「借張將軍吉言了，我沒有上過戰場，只要不給墨老將軍你們添麻煩就好了。！」

    一聽這話，一旁的墨羽撫著鬍鬚哈哈大笑道：「太子過謙了，這次行動還要仰仗太子的謀略才是！」

    正當幾人在玉階上暢談之時，一名侍衛急急忙忙的從殿外小跑進來。姬延皺皺眉，伸手攔下這個侍衛道：「王宮禁地，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氣喘吁吁的侍衛一見是太子殿下，慌忙施禮道：「屬下該死，不過確實有急事要稟報陛下！陛下曾吩咐過，諸侯國特使前來，必須立即讓他知道。」

    「哦？」一聽守門侍衛這麼說，三人心裡都是一動。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太子姬延趕忙問道：「是哪國特使前來？」

    「回稟太子殿下，是趙王派來的使者。」侍衛躬身道。

    「果不其然啊，這個趙雍行動真是夠快的！」張曉不禁為趙王的辦事效率乍舌。

    「好了，你趕快去通知父王陛下吧。」說著，姬延帶著身後的墨羽和張曉向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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