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10章 一對新夫妻兩個舊情ren 文 / 周書祥
一對新夫妻，兩個舊情ren
陳小龍不願意媽媽與秦伯伯成家，還幻想張阿姨與秦伯伯在一起生活，好使媽媽與爸爸陳永旺破鏡重圓，但在李佳晶看來，這完全是兒子的一種幼稚的心願，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做到。佳晶這一輩子所愛的是秦小恆，儘管愛情上承受了很大的遭遇和挫折。為了秦小恆，她獨身熬過了十幾年，就在她覺得毫無希望準備嫁給劉小波的時候，上帝終於給了她機會，面對這個機會，她置億萬富豪的少夫人而不做，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地來到農村中學，來到了秦小恆身邊。她怎麼能因為兒子的不理解，而輕易放棄自己終生的愛情追求呢！因此，她與秦小恆擬定的星期天請學校領導和老師們吃飯的事仍然照安排進行。
星期天裡，早上的氣溫接近零度，大地上鋪了一層白霜。當秦母陪著孫女育葵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秦小恆與李佳晶就早早地起床，叫醒了幾個學校的炊事員，來到學校食堂裡開始忙碌了。老同學鄒從文老師也來到了，幫助他們這一對新人籌辦喜事，迎候學校領導和老師們。
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羞答答的圓臉面對著一片白霜的大地。漸漸地，太陽褪掉羞紅的臉龐，慢慢地釋放出溫暖地光熱。陽光親熱地吻著人們的臉，捂著人們的身子，給人們暖暖地感覺。
快接近中午了，學校領導和老師們陸續來到學校食堂，分別在四個大桌子周圍就坐。鄒從文幫著秦小恆李佳晶給老師們發喜糖、發煙，秦李二人熱情地與老師們打著招呼。老師們喜笑顏開，廚房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秦母也牽著孫女育葵來到廚房，高興地與大家打著招呼。育葵穿著新媽媽佳晶給她買的新羽絨服、新棉褲、新棉鞋，走到佳晶身旁時，佳晶親熱地費力地抱起她，用自己的臉親著育葵的臉，育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掙扎著要下來，佳晶只得難為情地放下她。秦母又牽著孫女，走到另一邊。老師們看到這一幕，心裡感慨不已。羅校長感歎地說：
「唉，真是死者長已矣，生者常慼慼。在這個時刻，我們更加懷念陳愛琳同志。」
「死者長已矣，生者尚悲歌。一想起陳愛琳英勇救學生而光榮獻身的事跡，我心中就升起無比悲哀、無比崇敬的感情。」左新華老師心情沉重地說。
「你們說的是啊！陳愛琳同志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但情則常相憶，理則悟者迷。我們對今天秦小恆與李佳晶的結合，要有理性的認識，他們原先本身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經過了許許多多的風雨和坎坷，現在還是走到了一起。這都是命運的安排，人啊，逃不過命呢！」何桐偉老師感慨地說。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陳愛琳英雄已經永遠離我們而去了，但我們要堅強面對，好好地生活，只有這樣，才會讓英雄在天堂安息。」鄒從文老師捎帶微笑地說。他說此話的目的是想把大家的心情轉向一種活躍、高興的氣氛之中。
「鄒老師說得也是，我們一方面要緬懷英雄，另一方面要快樂地生活，這也是英雄所希望的。」謝副校長也是捎帶微笑地說。
當大家又開始有說有笑的時候，左貴庭副校長卻低著頭皺著眉，捂著腹部，一聲不語。羅校長問他，他輕聲說：
「我的腹部又開始疼了，且疼得很厲害。現在好像比以往嚴重些。」
「我看，你還是要抽出時間到省城大醫院認真地檢查一下，到我們本地醫院難以查出病因。」羅校長看著他那難受的樣子，又說，「這樣吧，你明天就去省城醫院，你的數學課程我安排人帶，身體是大事。」
「左校長平時對學校工作非常認真，卻對自己的病情根本沒重視，這次一定要好好地去檢查，一定要把病因找出來，對症下藥，才好醫治。」謝副校長十分關心地說。秦小恆也說：
「身體是工作的本錢，左校長一定要認真對待，絕不能再馬虎了，僅我所知，你這一年有好幾次像這樣子，你都是讓它疼疼就過去了，根本沒有認真醫治，現在再不能拖了，一定要認真檢查啊！」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明天和妻子就到省城大醫院認真檢查。我自己也覺得這樣子再不能拖了。為什麼平時我沒有去省城檢查，因為有時候到附近醫院打了針、吃了藥後，慢慢地好了，所以就沒有重視它。」左貴庭副校長皺著眉說。
當大家都在勸說左貴庭要好好檢查病因的時候，鄒從文老師在外面放起了鞭炮，辟辟啪啪的鞭炮聲淹沒了老師們的談話。鞭炮聲結束，老師們也基本到齊，就要開席了。這時，羅校長站起，笑著對老師們說：
「老師們，今天，是我們秦校長與他的老同學、好朋友李佳晶組合成新家的好日子，首先，我代表全體老師，向這一對新人表示熱烈地祝賀！」屋子裡響起了熱烈地掌聲。羅校長接著說，「祝這一對新人工作比翼雙飛，事業共同進步，生活永遠甜蜜，互敬互愛，白頭偕老！」
謝副校長也站起來，滿臉笑容地說：
「祝賀秦校長和佳愛幼兒園的李園長喜結良緣，我為你們高興，特別是李園長那種執著的愛情精神感人至深，為了追求自己的真愛，放棄了十多億資產的少夫人不做，來到我們地處偏僻的洛江中學。我常想，秦校長和李園長的悲歡離合、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完全可以寫成一部感人的長篇小說。」
「是啊！如果要寫一部長篇小說的話，還應該把我們洛江中學老師們艱苦奮鬥、勤儉節約、愛校如家、愛生勤教的感人故事一起寫出來，為後人留個紀念。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就太遺憾了。」左新華老師站起來感慨地說。
「我看要寫的話，那最好是秦小恆校長自己寫，因為那艱苦奮鬥的教育故事我們都知道，但那悲歡離合、曲折動人、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我們大家都只知道點皮毛，真正的內容、真正的細節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鄒從文老師笑著說。
這時，舒興豪老師說：
「鄒老師，你今天在給秦校長幫忙，你跟他們兩人寫了一副對子沒有？我記得我與李小芳結婚時，就是你寫的對子。」
「哦！是啊，我只顧忙別的事情，還真把這事給忽視了，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我想請大家都想一想，為他們作一副結婚對聯。」鄒從文笑著說。
老師們有的在想對聯，有的在閒聊。一會兒，何桐偉老師說出他所作的一副對聯：
「執著追求億萬富妻心不動，情系教育農村老師結良緣。月圓花好。」
「一腔苦戀有情人終眷屬，萬般衷情有志者事竟成。苦盡甘來。」謝副校長接著念到。
「你們都作得不錯，我也作一副，但還沒有想好，僅供大家參考：篤志情戀傲雪梅花苦寒香，衷心嚮往擎天青松意志堅。」羅校長笑了笑，說。
這時，開始上菜了，肖嫂用茶盤端著一碗油炸花生米和一碗鹵肚片，聽到剛才羅校長所作的對聯，走到羅校長身旁，笑著說：
「羅校長，什麼肚子（篤志）腸子，晴天（擎天）雨天，還不如我做的這碗鹵肚片。我可以作一副對聯，比你們這些教書先生都要好。」
「你這不是鬼扯，你能作什麼對聯。」馬老師笑著責怪妻子說。
「你不要瞧不起我這個燒火佬，我現在就作一副對聯你們聽，」肖嫂喉嚨「吭」了一下，大聲地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你們聽好，我作的對聯是：一對新夫妻，兩個舊情ren。」
肖嫂話音沒落，老師們都拍著桌子叫好，還大聲笑了起來。秦小恆與滿臉羞紅的李佳晶坐在一起，互相瞅著笑著。李小芳瞧著李佳晶笑個不停，眼圈兒都笑紅了，何桐偉笑得流出了眼淚，左貴庭笑得忘記了肚子疼……楊柳英用手捂著嘴巴暗笑，笑了一會兒，抬起頭，說：
「我看你們這些文人，還思來想去，咬文嚼字，都比不上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燒火佬，人家不僅做的菜好吃，連作對聯都很有水平，很有趣味，還非常對偶，而且是對偶中的嚴格相對。」
屋裡沒發笑的只有蔣彎老師，心裡思念著勇救落水學生的自己的表姑媽陳愛琳，他越看著人們那高興的樣子，就越覺得悲痛。他心裡滿腹怨氣地說：要是我表姑媽在的話，哪有現在的這一幕啊……
「下面請秦校長為我們講幾句話！」
羅校長的話打斷了蔣彎的思維，他抬起頭，看著喜氣洋洋的秦小恆和李佳晶，心裡像倒了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秦小恆急忙站起，十分高興地說：
「尊敬的領導、老師們，非常感謝大家的光臨！感謝大家為我和李佳晶的結合而祝賀，今天，我略備薄酒，招待大家，禮行不足，還請諒解。首先，我敬大家一杯！」說著，他舉起酒杯，在眼前左右慢慢地移動著，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又說，「祝大家吃好喝好，一醉方休！」
「下面，我們請李園長唱一首歌！大家歡迎！」謝副校長站起，大聲說。
李佳晶還沒站起來，屋裡已經響起了暴雨般的掌聲。佳晶連忙站起，白裡透紅的臉全都是鮮紅的了，她微笑著對大家說：
「非常感謝老師們的厚愛，剛才何老師為我們作了一副對聯，『執著追求億萬富妻心不動，情系教育農村老師結良緣。月圓花好。』我覺得的確是作出了我的內心世界，我為洛江中學老師們熱愛家鄉教育事業的許多感人事跡深受感動，我當劉總說，我也要回到家鄉，創辦一所幼兒園，為家鄉的教育事業做出我的努力。儘管劉總極力挽留，還要用二十萬補償秦小恆，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億萬富豪這個好多女子都羨慕的少夫人，而選擇了秦小恆；秦小恆並沒有為二十萬所動，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為了兩全其美，我極力介紹了鄭娟娟，成全了鄭娟娟與劉小波這一樁美滿婚事。……現在，我為大家唱一首何老師所作對聯的橫批之語——月圓花好，這是一首四十年代的抒情老歌。」她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喉嚨，唱了起來：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團圓美滿今朝最。
清淺池塘鴛鴦戲水，
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雙雙對對恩恩愛愛，
這軟風兒向著好花吹，
柔情蜜意滿人間。
……
她那柔情蜜意的悠揚的動人的歌聲感染了滿屋子的人，老師們嘖嘖讚歎：
「怪不得劉總捨不得她，她不僅人長得俊俏美麗，而且有一副天生的好歌喉！」
「你說錯了，是劉總的兒子捨不得她，劉總還難以得到她。」
「你們都說錯了，主要是她有很強的工作能力，是一個幹大事業並且能撐得起一片天的女強人。這是劉總捨不得她的真正原因。」
「從實際情況來說，這次劉總這麼大方地捐款260萬，與李佳晶執著的愛秦小恆的精神以及她在其中所做的工作有很大的關聯。」
「這話不假，李佳晶確是為家鄉教育做了貢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