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5章 這次回來 再不走了 文 / 周書祥

    這次回來再不走了

    細心的秦母知道佳晶沒有吃午飯，連忙到廚房做好了飯菜，叫兒子陪佳晶吃飯。小恆拉著佳晶的手，一起來到廚房。秦母看著兒子與佳晶那樣親熱，又想到佳晶就要成為那個劉總的兒媳，疑惑地問道：

    「晶兒，這次回來，什麼時間走？」

    「大媽，我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

    秦母心裡很高興，連忙又問道：

    「那……聽說你與那個劉總的兒子……」

    「這個事已經沒有了，我這次回來，是專為小恆哥回來的。」佳晶說著，扒了一口飯，看了一眼小恆。小恆接著說：

    「媽，要是佳晶現在成為您的兒媳婦，您喜歡嗎？」小恆說著，嚥下一口飯，用筷子夾起一塊瘦肉，放到佳晶碗裡。

    「看你說到哪裡去了，要是佳晶與你永遠在一起，你媽就要越活越年輕！」

    「佳晶，從今往後，你就再不要把我媽叫大媽，應該把前面那個『大』字省掉。」小恆瞅著佳晶說。佳晶笑了笑，對著秦母親切地叫著：

    「媽，我和小恆都會對您好的。」

    「嗯，我的好兒啊！」秦母回答著，激動得眼淚都沁出了，她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

    這時，讀初二的下了課的小龍來到這裡，高興地叫著：

    「媽媽，你回來了，怎麼不去看我？！」說著，親熱地挨到媽媽身邊。

    「媽媽是怕耽誤你上課，所以才沒叫你，媽媽天天想你呀，兒子。」佳晶摸著兒子的頭，眼角里充滿了淚水。

    「媽媽，這次回來呆多長時間，什麼時候走？」兒子問。

    「媽媽這次回來，就再也不出去了，媽媽天天陪著你。」

    「真的，媽媽。」兒子忽而又問道，「你以後不到那個大公司上班了？」

    「是的，媽媽想你呀，媽媽以後再也不到那個大公司上班了。」

    「那……媽媽，你到哪裡上班呢？」兒子又問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媽媽自有安排。」

    母子倆又親熱地聊了一會兒，上課鈴響了，小龍立即跑出去了。

    「小恆，小龍學習成績怎麼樣？」佳晶瞄著小恆說。

    「很好，不錯！」小恆高興地回答。

    「還得感謝你的幫助。」

    「以後，就再不要說什麼感謝了，他就是我兒子了。」小恆笑著，佳晶也高興地笑了。

    小恆陪佳晶吃完飯，就上課去了，佳晶要洗鍋碗，秦母不讓她洗，佳晶還是堅持自己洗，秦母拗不過，一邊看著她洗，一邊陪她說話。佳晶洗完，又到秦小恆的寢室裡，幫他整理房間，尤其是將他的床上整理得非常仔細，將雜物放到其他地方，又將床單鋪平整，被子疊成豆腐塊形，兩個枕頭擺成一條。愛琳去世後，他心裡還是有她，她的枕頭還在，他是一個善良而有德性的丈夫，佳晶心裡想。忙乎了一陣，又與秦母親熱地聊了起來。這時，隔壁肖嫂、左貴庭、馬志輝等老師也來了，熱情地與佳晶搭訕。

    快嘴的肖嫂忍不住，立刻問佳晶：

    「佳晶妹子，聽說大富豪劉總的兒子要與你成家，是嗎？」

    「肖嫂，原先是有這回事，但現在沒有這回事了。我已經在公司裡辭職了。」

    「為什麼？」肖嫂故意問道。

    「我那時根本不知道愛琳姐去世的消息，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幸虧我沒有與劉小波拿結婚證……」

    「那……你打算與秦小恆結婚？」肖嫂笑著問。

    「是的，肖嫂。」佳晶臉色羞紅，看了肖嫂一眼，也掃視了眾人一眼。

    這時，放了晚學歸來的小育葵背著書包回到家裡，看到這個好像見過面但又不那麼熟悉的婦女，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來到奶奶身旁。奶奶笑著說：

    「育葵，你還認識她嗎？她就是小龍哥的媽媽。」

    「葵葵，舅媽看你來了。」佳晶說著，想起了愛琳姐，眼裡湧出了淚水。她說著，蹲下身子，抱著育葵，用自己的臉親著育葵的小臉，眼淚下落。育葵喊了一聲「舅媽」，流著眼淚，一會兒，育葵又哭著叫道：

    「舅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的媽媽不回來了。」

    「葵葵，好孩子，今後，舅媽就是你的媽媽，舅媽喜歡你，永遠喜歡你。」

    「不，舅媽不是媽媽，我要我的媽媽，我要我的媽媽！」育葵哭起來了，眼淚流在臉上，站在一旁的肖嫂、馬老師、秦母等人都禁不住這一幕，落下了傷心的眼淚。育葵從佳晶懷裡掙脫，來到奶奶身邊。佳晶看著育葵，覺得她的頭髮有些髒亂，連忙親切地說：

    「葵葵，你的頭髮有些髒，舅媽給你洗頭髮，來，我們去廚房裡。」

    育葵睜大眼看著佳晶，說：

    「奶奶會給我洗的，不要舅媽洗。」

    佳晶心裡像倒了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只得看著育葵發呆。

    站在遠處觀望的肖嫂，小聲對旁邊的人說：

    「育葵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媽媽，這隔了一層的還是隔著一層，以後很難得融合。」

    「常言道，寧可失去當官的老子，不可失去叫花子娘，在家裡，在日常生活中，突現親情的，還是母親，母親比父親更重要。」左副校長也小聲議論說。

    這時，小龍下了最後一節課，高高興興地來到秦伯伯的住處，找到了媽媽。佳晶見了兒子，非常高興，說：

    「小龍，等一會，就在秦伯伯這裡吃晚飯，吃完後，我和秦伯伯送你回去。」

    「好，媽媽。」小龍說著，就去牽表妹育葵，育葵很喜歡哥哥小龍，跟小龍來到舅媽身旁，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佳晶。

    這時，秦小恆來了，他看到小龍與育葵在佳晶身旁，心裡很愜意。佳晶向著小恆說：

    「你現在有空嗎？我們四人一起到街上服裝店，跟育葵和小龍買衣服和鞋子。」

    「那……好吧。」小恆說著，過來對女兒說，「葵葵，舅媽給你買衣服，喜歡嗎？」

    「我要爸爸給我買。」育葵說著來到爸爸身邊。

    這時，佳晶過來牽育葵的手，育葵不伸手，佳晶心裡有些憂鬱。秦小恆過來牽著女兒的手，小龍牽著育葵的手，在前面走著，佳晶跟在小恆後面走著。

    「你們快去快回，我去廚房炒幾個菜。」秦母高興地對他們說。

    「媽，您就弄幾個好菜吧！」小恆應道，佳晶回頭望著秦母笑笑。

    四人一同來到街上服裝店，佳晶為育葵精心挑選棉襖，棉鞋、襪子等，又為兒子小龍挑選了幾件衣物。付款時，佳晶很快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包包，站在營業員面前。秦小恆摸摸腰包，忘了帶錢，很不好意思地站在一邊。育葵與小龍哥各自拿著自己的新衣新鞋在一邊玩耍，無心顧及由誰出錢。佳晶付款時對小恆說：

    「你需要不需要買點什麼，我給你買。」

    「不需要。」小恆不好意思地說，臉也紅了。

    「那我以後再給你買。」佳晶笑了一下。

    四人回轉，佳晶想抱抱育葵，育葵仍是不讓。秦小恆一手拿著女兒的衣物，一手牽著女兒，小龍一手拿著自己的衣物，一手牽著育葵。佳晶跟在他們三人後面，看著他們，心潮像大海的波濤在湧動著。

    回校後，秦母已經做好了飯菜，看見他們一行人回來，立即把噴香的菜擺在桌上。育葵來到桌旁，對小龍說：

    「小龍哥哥，你也來吃飯吧。」

    「好哇，你還要叫舅媽吃飯呀。」小龍笑著說。

    育葵看了一眼佳晶，叫道：

    「舅媽，你也吃飯。」

    「育葵真乖，舅媽今天就在育葵家吃飯。」

    五個人有說有笑地吃完了飯，佳晶就要洗碗筷，秦母說：

    「晶兒，你去與小恆好好談談吧，商量一下你們今後的事。」

    佳晶覺得這話說得也是，很抱歉地說：

    「媽，這時就勞您吃虧了，我也的確有事與小恆商量。」佳晶看著廚房外的育葵與小龍，又對秦母說，「媽，這時我與小恆送小龍回家，天氣寒冷，育葵就不要去了，您把育葵看好。」

    秦母連忙到外面拉著育葵說：

    「葵葵，天氣很冷，你與奶奶在一起，你爸和舅媽要送小龍哥回家，你就不去了。」

    「不，我也要送小龍哥回家。」育葵偏著頭說。

    「天氣寒冷，葵葵真乖，我們進去吧。」秦母說著，拉著孫女進到廚房，葵葵不情不願地跟著奶奶進來。

    今天剛好是星期六，同學們翌日放禮拜天假，晚上不上晚自習。秦小恆與佳晶一同送小龍回到街上「陳新人家電門市部」，三人一路高興地閒聊，小龍拿著媽媽給買的衣物，走在媽媽與秦伯伯中間。佳晶問兒子小龍：

    「你張草鶯阿姨對你好不好？」

    「張阿姨對我很好，她很喜歡我。」小龍回答說。

    「我現在回來了，再也不外出了，你是繼續與張阿姨在一起，還是與媽媽在一起。」佳晶又問。

    「我還是要與媽媽在一起。」

    「我也希望你與媽媽在一起，不過，現在不行，要等些日子。」

    「要等多久？」兒子說著，看著媽媽。

    佳晶看看小恆，小恆連忙說：

    「不會等多久，你一定要與媽媽在一起生活。」

    「小龍，你喜歡秦伯伯嗎？」

    「喜歡，秦伯伯對我很好！」小龍說著，望了秦小恆一眼。

    「小龍，你今後要跟媽媽在一起，秦伯伯會更加喜歡你的。」

    小龍不太理解媽媽的這一句話，沒作聲了，只得跟著他們默默地走。佳晶到街上商店買了水果、罐頭等禮品，不知不覺來到了小龍的爺爺奶奶及張草鶯的家電門市部。小龍高興地對張草鶯說：

    「張阿姨，我媽媽回來了，是今天回來的。」

    草鶯也聽得買家電的顧客說過，還是甜甜地說：

    「佳晶姐，是哪陣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是……現在是北風，我是從南方回來的，是逆著北風回來的。」佳晶笑著。

    「歡迎，歡迎！請坐。」草鶯邊說邊拿起凳子，眼睛偷偷地飄著秦小恆。又說，「這次回來了，可要多住些日子。」

    「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佳晶看了秦小恆一眼說。

    「為什麼？聽說你就要成為大款的兒媳了，我真為你高興呢，怎麼就不走了？」草鶯詫異地問。

    「這是以前的傳說，現在，這個傳說已經不存在了。」佳晶笑著說。

    這時，陳壽河、譚媽也上前來了。陳壽河看到佳晶，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愛琳，眼淚湧出來了，急忙擦淚。佳晶連忙就著兒子的身份叫道：

    「爹爹（爺爺），奶奶，你們還好嗎？我看你們來了。」佳晶說著，將水果、罐頭等禮品放到一新洗衣機旁。又說，「愛琳姐不幸去世後，近10個月了，我一直不知道，還是前幾天洛江中學的鄒從文老師打電話告訴我的。我聽說後，心裡無比悲痛，哭了一個晚上。我立即趕回來，今天上午到愛琳姐墓前去祭奠了，我抱著愛琳姐的墓碑哭了好半氣。」她說著，悲傷地眼淚流出來了。這時，秦小恆也流出了眼淚。屋子裡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譚媽心裡不贊同佳晶「哭了一個晚上的說法」，她倒認為佳晶心裡並不是悲傷——愛琳沒了，她可以與秦小恆在一起了。

    張草鶯雖然也處在悲傷中，但她心裡考慮著李佳晶剛才的回答——「這是以前的傳說，現在，這個傳說已經不存在了。」她此次回來不走了，是衝著秦小恆回來的，還是衝著陳永旺回來的。想了一會兒，最後基本確定了一條——她百分之九十九是衝著秦小恆回來的，要不然，她絕不會不顧億萬資產，捨棄榮華富貴，回到這窮農村的……哪怕是這百分之一的威脅，我也要提防她，我在這家裡苦守了好幾年，陳永旺還有二、三年就要回來了，這家裡雄厚的資產有我的很大功勞，不能白白地讓給別人，她就這麼想著心事。又看到另外5人都在流淚，她眨了眨眼，便找了一句話說：

    「佳晶姐，小恆哥，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廚房給你們做飯。」

    「我們已經吃過了，不用了。」小恆接著說。

    「這幾年，小龍得虧你照顧，我非常感謝你！」佳晶摸了一下眼淚說。

    「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小龍是你的兒子，也是陳家的兒子？還說什麼感謝？」草鶯微笑著說。

    「是的，是這樣的。難怪小龍非常喜歡你。」佳晶接著說。

    他們聊了幾句，佳晶對兒子說：

    「小龍，你就在家裡，我和秦伯伯先走了，明天是星期天，你到學校裡去玩。」

    小龍看著媽媽，依依難捨。陳壽河看出了佳晶和秦小恆的心事，說：

    「小龍，天氣很冷，你就不要出去了。你過來，看電視去，你媽媽有事，就讓她去吧，明天再去學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