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3章 劉總回鄉祭英烈 文 / 周書祥
劉總回鄉祭英烈
李佳晶就要離開海峰公司，回到她時時牽掛的小恆哥身旁，回到她夢裡時常回游的可愛的家鄉了。劉小波十分氣惱，不想見她，也根本無心送她。公司劉總還想留住李佳晶這個人才，也是想為劉氏家族留住一個能撐得起一片藍天的好兒媳。他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一個辦法，自己也同佳晶一道回家鄉一趟，帶上現金支票，同老相識李長青好好商量，求得他的幫助，做做佳晶的思想工作，同時，也通過他做做秦小恆的思想工作，如秦小恆答應放棄李佳晶，立即給予秦10萬、15萬或者20萬元的精神補償。他想，長青老鄉一定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同自己合作的。
當佳晶向劉總辭別時，劉總非常關心地問佳晶：
「李主任，我跟你談過的話，你考慮好了沒有？」
「劉總，現在，我向您正式提出辭職，非常感謝這幾年您對我的信任、培養以及關照。以後，我雖然不可能回海峰了，但是，我對您的尊敬是永遠的，對小波的尊重也是永遠的。」
「你怎麼打算不回海峰呢？即使你同秦小恆結合，但工作是另一回事呢。」
「劉總，我已經跟您說過幾次了，人各有志，我想回到秦小恆身邊，盡到我的力量，做一個好家屬，也算是為秦小恆的事業添一把柴，續一簇火，您可能不知道，秦小恆這一幫人對家鄉的教育事業是多麼的執著，多麼的忠誠啊！他們那些可歌可泣的教育故事使人流淚呢。」
「哦！他們究竟做了哪些事，連你這個公司的主任也感動了？！」劉總坐在沙發上，看著佳晶。
「劉總，我爸告訴我，您也是我們洛江河畔的人，您的父母是在抗戰時期從家鄉出走的，那時，您只有幾歲。後來，您父母和您在外艱苦創業幹出了偉大的事業。洛江河畔是我的故鄉，也是您的故鄉，您是家鄉的赤子，想必您對家鄉也有無限的眷念之情吧。」
「是的……那當然！」
「劉總，我隨便說幾件秦小恆們的故事吧。」佳晶接著把老師們艱苦建校的感人故事講給劉總聽，講述了師生們勤儉節約、艱苦建校的故事：師生們睡馬棚、挑土填地基、經常用休息日勞動、多數老師是半邊戶、為了學校教育很難兼顧自家的責任田等等，尤其講述了秦小恆為建學校教室從高牆上摔下來，摔得昏死，全身血肉模糊，肋骨折裂，陳愛琳勇救落水學生而光榮獻身和抗洪英雄張友軍英勇犧牲的催人淚下的故事，她講述得流淚了。劉總也為這些家鄉的故事所感動，眼眶裡充滿了淚水。
「劉總，我知道邵逸夫的故事，他是電影世家，邵氏家族當初擁有100多億港元的資產，他把自己的大部分資產都捐贈給了社會公益事業，其中建設各類教育事業的捐款項目就有好幾千個，他的家鄉浙江寧波鎮海縣到處是邵逸夫教學大樓，全國各大中城市都可看到『逸夫教學樓』。1990年，中國政府將中國發現的2899號行星命名為『邵逸夫星』，1991年，美國舊金山市將每年的9月8日定為『邵逸夫日』。劉總，這些，想必您也清楚吧。」
「呵呵！真想不到我們公關部的李主任今天竟然攻到海峰公司的董事長劉某這裡來了。」劉總哈哈笑著，用一隻眼斜瞇著李佳晶。
「劉總，我只是隨便說說，您不要見怪。」她微笑著。
「哪裡哪裡，我怎麼會見怪，你說的是實在的啊。」劉總站起身來，在辦公桌旁走了幾步，又說，「比起邵逸夫，我只不過是其冰山一角啊……陳愛琳、張友軍，——他們是我們家鄉的英雄，也是家鄉人民的驕傲啊！……身為洛江河畔的遊子，我理應為家鄉做點事……」
「劉總，您可能讀過詩人餘光中寫的《鄉愁》吧，我可以給您背誦出來。」說著，佳晶背誦起《鄉愁》，劉總睜大眼睛看著她，靜靜地聽著：
鄉愁
——餘光中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裡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佳晶背誦完，睜大眼睛看著劉總。劉總十分佩服眼前的李佳晶，她不僅是一個出色的公關部主任，而且是一個能唱能跳的文娛表演者，還是一個很有文學細胞的才女。他腦海裡迴盪著《鄉愁》的詩句，心裡充滿了思鄉的感慨。一會兒，問佳晶道：
「李主任，回鄉的票買了嗎？是飛機票還是火車票？」
「謝謝劉總關心，我買的是火車票，明天早上就走。」
劉總按了一下桌上的電鈴，立刻，進來了一位女秘書，劉總對她說：
「小伍，請你立刻將李主任的火車票到車站退掉，然後，給我和辦公室姚主任還有李主任三人各買一張到武漢的飛機票，明天上午的。我和李主任要回老家一趟，看看家鄉，祭奠兩個英烈，姚主任也一同去。」劉總瞥了一眼佳晶，又對小伍說，「這是小車鑰匙，你開車去辦。」
劉總要回家鄉，還有一個重要事情，那就是同佳晶父親商量，讓其說服佳晶，使佳晶與兒子劉小波結合，為劉氏家族留住一個好兒媳，為海峰公司留住一個好人才。
小伍拿了鑰匙，又將劉總和佳晶的有關證件拿了，也向佳晶要了她買的火車票，向姚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劉總，這次，您也去老家。」佳晶笑著說。
「怎麼，你們年輕人思念家鄉，我們老年人就不思鄉，我的思鄉之情更切呀。這次回家，還要拜會一下你的父親呢。」劉總微笑著說。
「歡迎您回鄉，我代表我爸熱烈歡迎！」
……
翌日上午，劉總向兒子小波交待好了工作，便與姚主任和佳晶乘飛機飛到了武漢，在武漢休息了一晚，早上又坐車，不到三個鐘頭，就來到了洛江河畔。溫暖的太陽照耀著洛江大地，家鄉的美景呈現在劉總眼前。劉總看到洛江河水依舊，兩岸景色卻十分陌生，心中無比感歎。劉總決定會會佳晶父親後，就到陳愛琳墓前祭奠，然後再去祭奠張友軍烈士，便叫小姚買了花籃和香紙及鞭炮。佳晶也買了類似的物品去祭奠自己的母親。當他們三人穿著時髦的羽絨服進入李佳晶的村子時，一群少年兒童望著穿著闊綽的三人駐足觀望，尤其對這位老頭指指點點，在小聲議論著：
「你們看，這位老頭，挺神氣的，身旁還有一個花姑娘！」
「不要亂說，那個女的是我的李佳晶阿姨，你們看清楚。」一個李氏家族的少年說。這位穿著舊棉襖的少年立即來到佳晶身邊，紅著臉說：
「李阿姨，還認得我嗎？我姓李，我爺爺是白髯翁，我是他的孫子。」
「哦！你老爺爺還好嗎？」佳晶親切地問。劉總和小姚親切地看著這位朝氣蓬勃的少年。
「我爺爺快90了，今年走路比去年差些了。」少年又問，「這位大爺是哪裡人？」說著，望著劉總和小姚。
「你雖然不認識，但他也是我們這裡的人啊。」佳晶說著，看著劉總笑笑。她又俯身貼耳對這個李氏少年說，「你快去洛江中學告訴秦小恆，就說我回來了，還有那個大公司姓劉的老總也回來了。」
劉總望著這位遠去的可愛的少年，又看看不遠處的一群少年兒童，感慨不已，心裡在默念著唐代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他微笑著對佳晶說：
「家鄉的遊子，故土難忘啊！」
「是啊，這次來了，您可得多玩幾天，在家鄉多轉一轉呢。」
「好吧，先到你家去吧！」
到了佳晶的家，小姚把祭奠物品放到屋門外，三人一同走進她陳舊的瓦房。佳晶急忙喊道：
「爸，我回來了！」
聽到喊聲，李長青立即從後面廚房上前來，他看看女兒，又看到劉玉智，心裡無比高興，還以為是劉總回來向自己提親的，高興地說：
「劉總——親家，你可回來啦！」
劉總聽到「親家」二字，心裡不免有些頹喪，但還是笑著說：
「老李，你還好嗎？」劉總一邊問候，一邊與他握手。
「還好，托你的福。請坐！」他說著，一手拉著劉玉智的手，另一隻手拖過一個凳子，往他屁股下放著。待劉玉智坐下後，又拿起另一個凳子往小姚屁股下放下。
劉玉智環顧著小屋，雖沒什麼高檔的傢俱，屋裡倒也乾淨整潔。這時，李長青連忙端上兩杯熱茶，一杯遞給劉總，一杯遞給小姚。他們幾人寒暄一番，劉玉智說：
「老李，我們先到陳愛琳墓前祭奠，還要到張友軍烈士墓前祭奠。」又對佳晶說，「我們去吧。」
「這樣也好，你們去祭奠，我在家裡做飯，回來了在我這裡吃飯。」李長青十分慇勤地說。
「不必了，老李，我們一起到街上餐館吃飯。」說著，劉總走出門外。佳晶、小姚提著祭奠物品，佳晶在前，朝陳愛琳墓地走去。
還沒到墓地，劉玉智老遠就看到了高大的墓碑，心想這就是陳愛琳的墓碑了。他肅然起敬，慢慢朝墓碑靠攏。他看到「見義勇為模範陳愛琳女士之墓」時，眼眶潤濕了，他在碑前擺放了花籃，然後後退幾步，對著墓碑默立著。小姚放下香紙，佳晶流著眼淚與小姚蹲下燒著紙錢，灰褐色的紙錢灰隨著火苗慢慢飄上來，有的落到劉總的頭上、肩上，他仍然一動不動，看著墓碑默哀著。燒完後，小姚燃放鞭炮，鞭炮聲結束，佳晶跪下，抱著愛琳墓碑一側哭了起來：「愛琳姐，晶妹看你來了，妹妹想你啊！愛琳姐——你怎麼會這樣啊，我的好姐姐……」她就這樣跪著，傷心地哭訴著。劉總、小姚在佳晶背後默立著。佳晶哭了好一會，劉總示意小姚將她拉起來，然後，三人並立向陳愛琳墓碑三鞠躬。禮畢，劉總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眶。佳晶又拿起祭品朝母親墓碑走來，到了母親墓前，她哭著叫道：
「媽——女兒回來了，女兒看你來了！」
說著，她跪下，流著眼淚燒起了香紙。劉總和小姚也來到她身後，在她母親碑前默立著，靜靜地看她祭奠母親。佳晶燒完香紙，小姚替她燃放了鞭炮，佳晶向母親墓碑鞠躬，身後劉總和小姚也向她母親墓碑三鞠躬。
正當他們三人回返時，李長青、秦小恆、羅校長、謝副校長、左副校長一行來到這裡，李長青連忙介紹說：
「劉總，他們四位是洛江中學的校長，」然後一一指著他們介紹。羅校長四人一一與劉總握手。秦小恆一邊看看劉總，又一邊偷偷地瞅著日思夜想的佳晶妹。佳晶也不時地偷瞧著天天牽掛的心上人小恆哥，心裡的激動像大海的波濤在撞擊著海岸，一浪比一浪高。
「劉總，非常歡迎您回到家鄉，也非常感謝您祭奠我們學校的見義勇為模範陳愛琳女士！」羅校長熱情地說。
「非常高興見到你們，我不僅為這位女英雄而感動而落淚，也為洛江教育有這樣見義勇為的英雄壯舉而驕傲，因為洛江河畔也是我的故鄉，我愛我的故鄉！」
「感謝您的評價，您不愧為是一個很有作為很有成就也很愛家鄉的知名企業家，我們洛江中學全體師生歡迎您到學校做客。」羅校長讚揚劉總說。
「哪裡哪裡，你太過獎了。」劉總微笑著說。又把眼光注視在經剛才介紹的秦小恆臉上。秦小恆也瞅著這位劉總，不知他對自己是怨還是恨。
「羅校長，我還想到張友軍烈士墓前去祭奠，辦完了事，再去學校做客。」
「好吧，我們陪您一同去，好嗎？」羅校長笑著說。
「好吧，太好了！只是耽誤你們的工作了。」劉總笑道。
「現在，陪同您一同祭奠烈士，也是我們的工作。」秦小恆終於開口了。
劉總看著眼前這個秦副校長，覺得他不僅相貌堂堂，而且挺帥氣挺有氣質，心想，怪不得李佳晶愛他愛得要命。
「劉總，我們走吧，祭奠完了，我們學校請您吃午飯。」羅校長熱情地說。
「不要客氣，我是家鄉人，也是個東家呀，我請你們吃飯也是一樣。」
「不管怎麼說，您遠道而來，應該是客人。」謝副校長笑著說。
羅校長幾個陪劉總走在前面，秦小恆來到最後，挨到佳晶身邊，壓低聲音說：
「佳晶，我想死你了，今晚一定到學校我那裡去，一定，一定！千萬，千萬！」
「我要好好地揍你，揍你！」她瞪著他，心裡既惱怒又憐惜。
李長青見到他們二人還在這樣私語，心裡不免有些不高興。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得跟著這一行人往張友軍烈士紀念碑方向走。穿過街道，向南走了幾分鐘，來到張友軍烈士紀念碑前。劉總駐足，默默看著高大的紀念碑，一種無比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小姚在墓碑基座前敬獻花籃，然後眾人向英雄默哀三分鐘，默哀畢，放響了鞭炮。鞭炮煙霧還沒散盡，劉總又仔細看著墓碑基座上的一首詞《沁園春•；挽張友軍烈士》，閱讀完後，問身旁的人：
「烈士犧牲時有多大年齡？」
「不到二十四歲。」佳晶輕聲告訴他。
「多麼寶貴的青春啊，他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了洛江河畔，奉獻給了家鄉的人民，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這位英雄。」劉總無比惋惜，無比悲痛，又說，「這首詞，好倒是好，但是把烈士犧牲的年齡沒有明確地告訴讀者，只是非常隱晦地說出了年齡，絕大多數讀者不能看出英雄犧牲的實際年齡。要是把年齡明確地寫上，可以渲染詞的氣氛，增加讀者的崇敬感。」
「我們非常佩服劉總的文學鑒賞能力，我們非常理解劉總崇敬英雄，熱愛家鄉的心情，希望劉總到家鄉各處轉一轉，看看家鄉的新面貌，還特別邀請劉總到洛江中學看一看，考察家鄉的教育，給我們提提寶貴的意見。」羅校長親熱地說。
這時，鎮委舒書記鎮教委熊主任等一行人乘著兩車來到了這裡，他們是羅校長打電話告知而來的。
在羅校長的介紹下，各位領導與劉總一一握手。
「非常歡迎家鄉赤子回洛江河畔遊覽，我代表鎮黨委鎮政府非常高興地迎接劉總！」舒書記微笑著望著劉總，非常熱情地說。
「非常感謝家鄉父母官的熱情，作為故鄉的遊子，看到故鄉的巨大變化，我心裡由衷的高興啊。」
「我們家鄉雖說在改革開放的政策指引下，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在某些方面，還需要做更大的努力。比如，在教育方面，家鄉還有很多學校沒有修建教學樓，學生們還是在破舊的平房裡讀書，我們鎮黨委心裡很難受啊！我們熱烈歡迎遠在外面的家鄉赤子特別是那些卓有成就的企業家為家鄉奉獻自己的愛鄉之心。」舒書記很有感觸地說。
「嗯，舒書記，說得有道理，說得有道理。」劉總笑著，連連點頭，臉上好像有些羞色。
天空雖然晴朗，但刮著較大的北風，舒書記等陪同劉總乘車來到洛江中學參觀，當劉總看到教室窗戶是用舊蛇皮袋蓋上的，寒冷的北風從破口吹進教室，有的破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同學們在北風的尖叫聲裡上課，他的心裡無比酸楚。領導們陪著劉總在校園各處轉了一圈後，舒書記便邀請劉總到鎮招待所進餐和休息，劉總不好推辭，笑著說：
「感謝舒書記的關愛，我——盛情難卻。」又對身旁的佳晶說，「李主任，你也隨同去吧。」
「謝謝，我就不陪同劉總了，我剛回來，還要跟我爸說上幾句話呢。」佳晶說出此話，還真是提醒了劉總，他環顧四周，不見李長青，問道，「你爸呢？」
「他在校門口。」
劉總遠望著，看見李長青在校門口徘徊，對佳晶說：
「好吧，你就留下吧。」劉總說著，同小姚進了小車。
羅校長也在舒書記的邀請下，鑽進了小車。舒書記讓小姚進了副駕駛座，他和羅校長陪同劉總進了後排座，劉總坐在中間。其餘的人坐另一輛車。到了校門口，劉總提出與老書記李長青說幾句話，叫他們稍等幾分鐘。劉總將李長青帶到一個角落，跟他談了自己此行的重要目的，要他說服佳晶不要變心，跟劉小波結婚，千萬不要與那個秦小恆結合，只有這樣，李佳晶才會施展才華，前途無量，風光無限，李家也會光宗耀祖。如果她與秦小恆在一起，只會屈就了這個女人才，浪費了人才，佳晶的前途、事業等一切都完了，還說，只要佳晶願意嫁給劉小波，他可以拿出十萬元、甚至十五萬、二十萬補償秦小恆，讓秦小恆去挑選一個美麗的妻子。臨走又說，現金支票都帶來了，只要佳晶同意，現金可以立即兌現。李長青聽了好似晴天霹靂，大腦裡嗡嗡作響，像一個癡人站在原地，好一會都醒不過神來，也不知劉總去了多時，車子走了多遠。
李長青預感到自己與劉總成為兒女親家的美夢就要破滅了，他惱怒地向校園裡走去，要好好地教訓女兒，說服女兒，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佳晶與小波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