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1章 佳晶簽證差數秒 文 / 周書祥

    佳晶簽證差數秒

    自從蔣彎打了秦小恆以後，鄭娟娟更加堅定了要與秦小恆組合成家庭的信念。她雖抱定決心，不顧忌人們的議論，欲正式向秦小恆表白自己的心聲，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秦小恆的同窗鄒從文老師，也十分關心小恆的續絃之事，他知道鄭娟娟對秦小恆好像挺有那意思，便找娟娟談了此事，娟娟表示要看秦小恆的態度，如果他確有此意，可以談這個事。

    一個星期一的中午，從文找到小恆說：

    「秦校長——小恆兄，你的傷，好了嗎？」

    「你——坐吧，謝謝你的關心，臉上的傷，已經不疼了，只是，那點青色還沒有消盡。」

    從文慢慢坐下，瞅著小恆，一會兒，說：

    「小恆兄，你現在……應該有一個女性照顧你，你不能總想著想不到的李佳晶吧，你可知道，有一個女性，她……她在時刻關心著你。」

    「唉，非常感謝！你說的這個女性……」小恆不好意思看從文的臉。

    「這個女性，現在，就在我們學校。」從文的眼裡閃著喜悅的光芒。

    「謝謝！你說的是……」小恆已經明白了幾分。

    「鄭娟娟！怎麼樣？漂亮年青女教師，才貌雙全，好多男青年都沒追到呢！」

    「她……還是塊天鵝肉，可是，我，沒那個福分！我也不敢朝這方面想。」

    「你呀，傻瓜！人家蔣彎心都想破了，總是得不到，而你，有這個機會，還在客套。真傻！傻得難以形容。」從文嘴裡批評他，心裡也在責備他。

    「老弟，很感謝你幫助我，但是，你仔細想過沒有，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她只是一時的感情衝動，根本沒想想日後的生活，我是有孩子的人啊！」小恆看了從文一眼，又說，「不瞞你說，我心裡還是惦記著李佳晶，儘管她快要成為人家近十億資產的大富翁的後妻。」

    「你還是想著她！你知道她與那個劉小波結婚了沒有？」他盯著小恆。

    「不清楚？……她如果結婚了，應該寫信告訴我的。」他低著頭。

    「這樣吧，如果李佳晶已經結婚，你就應該重新考慮，如果佳晶還沒有結婚，你現在就應該把愛琳去世的消息立即告訴她，由她來選擇——是嫁給你還是劉小波？」

    「唉！我也這樣想過，但是，我……我總怕使佳晶為難。況且，她處在那樣的環境裡，環境可以改變人啦！我不能為自己的幸福而毀掉她光輝的未來。在這種情況下，告訴她——愛琳去世的消息，我……下不了這個決心啊！」

    「這樣吧，你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去學校電話室裡打她的大哥大。」

    「我不記得，電話號碼在桌上的本子裡，你自己去找吧。反正我不告訴你。」

    鄒從文在本子上翻看著，看見了好幾個電話號碼，不能確定哪一個是佳晶的大哥大號碼。這時，小恆要到教室裡去了，查看同學們的課間活動情況。從文拿起寫有電話號碼的本子，邊看邊向學校固定電話室走去。

    從文來到學校電話室，照著電話本上的號碼，用固定電話打，打了數次，不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就是「您撥打的電話已經停機」，再就是「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從文毫不氣餒，仍然在翻看著電話號碼，不停地打著。

    這時，在深圳羅湖區，一婚姻登記處門前，停下一輛豪華小轎車，前車門打開了，年青司機先下車，隨手打開了後面左車門，然後又快速來到右邊，打開右邊後車門。這時，打扮富貴而十分嬌艷靚麗的李佳晶與風度瀟灑十分帥氣的劉小波分別從左右兩邊車門走下來，劉小波快速走過來，牽著佳晶的手，雙雙微笑著走進婚姻登記處的大門。劉小波向窗口走去，李佳晶坐在一椅子上，手裡在隨身所帶的小提包裡翻看著什麼。劉小波交出自己和李佳晶的所需證件，工作人員正在核對證件。好一會兒，工作人員拿出兩本閃著紅光的結婚證書放到窗口前的一桌子上，劉小波深情地瞅了一眼心愛的李佳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結婚證上瀟灑地簽上了「劉小波」三字，並按上了自己神聖的手印。這時，他微笑著把自己簽字按印的結婚證雙手遞給佳晶，等待佳晶簽字、按手印。佳晶凝神看了小波一眼，這時，她忽然想起了秦小恆，一個小恆，一個小波，一字之差，卻改變了人生的命運，改變了人生的追求。她腦海裡像大海的波濤在翻滾著，又像巨大的浪頭在撞擊著自己的心靈。面對著小波深情的眼神，她慢慢拿起筆，就要在結婚證上簽字了。這時，她又想到了秦小恆，舉起的筆在空中停住了，她凝視著筆尖，心裡說，哥，我就要與劉小波簽證結婚了，我沒有事先告訴你，請你諒解啊！

    在遠隔千山萬水的洛江河畔，鄒從文還在翻著電話號碼，突然，一個號碼的前面打了個※號，心想，這個有※號的很有可能是她的號碼，他照著號碼撥打了出去。

    就在佳晶就要俯首簽證的一剎那，突然，她身旁的司機小黃提著的大哥大（移動電話）響了，小黃連忙接了電話，即刻對佳晶說：

    「李主任，是您的電話。」說著，將笨重的大哥大電話遞給她。

    她望了一下劉小波，帶著歉意的表情說：

    「小波，可能是公司的業務來了，讓我接了電話再簽字好嗎？」

    「好的，你接吧。」小波愜意地說。

    她拿起沉重的大哥大，把電話湊在耳旁，說了聲：「喂，你好！」

    「是李佳晶嗎，我是老同學鄒從文，是和秦小恆一個學校工作的鄒從文。」

    「哦，從文老同學你好，有什麼事嗎？」她已經預感到有比較重要的事。連忙走到門外的樟樹下。

    「秦小恆家裡出了很大的慘事，你知道嗎？」

    「什麼？什麼慘事？我完全不知道！」她覺得晴天霹靂，臉上一遍慘白，心裡嚇得要命，懼怕是秦小恆本人有什麼不幸。

    「秦小恆的妻子陳愛琳去世了，陳愛琳是因搶救落水女學生犧牲的，女學生救起來了，可愛琳卻沉入水裡了。這事已經有9個月了。他沒告訴你？」

    「他，他沒告訴我！」她雖為不是秦小恆本人有什麼不幸而鬆了一口氣，但也為陳愛琳的壯舉而感慨，而悲傷。「他現在有沒有找新對像？」她急忙問道。

    「愛琳去世沒滿週年，他悲傷得要死，哪有心思找新對象。」

    「請你將秦小恆喊來接電話，十分鐘，十分鐘內！這樣吧，你把電話掛掉，馬上把秦小恆叫到電話機前，我要與他通話，我隔十分鐘打過去。一定！一定！」

    從文掛掉電話，立即去找秦小恆。秦小恆剛好在辦公室裡，鄒從文與他輕聲耳語說：

    「李佳晶來電話，快去接！」

    秦小恆立即來到公用電話室，卻不見電話鈴響。他剛愣過神，電話鈴「鈴鈴鈴，鈴鈴鈴……」響了，他急忙拿起話筒，話筒裡傳來佳晶的聲音：

    「喂——我是李佳晶，你是秦小恆嗎？」

    「是，是我。」

    「你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快說啊！」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對不起……」

    「不要婆婆媽媽的，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家裡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快說！」

    秦小恆估計鄒從文已經將愛琳犧牲的事告訴佳晶了，再也不能隱瞞了，便哭喪著說：

    「愛琳……她，為搶救落水女學生犧牲了。」說著，他抽泣起來。

    「有……有多長時間了？」佳晶聲音有些哽咽。

    「已經有9個月了。」

    「秦小恆，這麼長時間了，你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要不是剛才鄒從文告訴我，你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為什麼？為什麼？」佳晶情緒非常激動，簡直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實在對不起，我是……我是考慮到你快要同富商結婚了……」他實在不好說下去了。

    「秦小恆，你……你混蛋！你混蛋！剛才，幸虧鄒從文的電話來得及時，我只差幾秒就要在結婚證上簽字了……我……我恨你！我恨你呀！我處理好公司裡的事後就立即回去，我要好好地揍你，我要揍你呀！秦小恆……」佳晶說完，眼裡流出了悲傷的淚水。她掛斷電話，回頭瞅著劉小波，無比抱歉地說：

    「小波哥，劉經理，我……實在對不起，請原諒，今天，我不能在結婚證上簽字，請你……原諒——」

    「為什麼？」小波非常詫異，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我家鄉的一個親人，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親人，失去了妻子，我十分悲痛……」說著，她小聲抽泣了起來。劉小波十分詫異，問道：

    「雖說是你的親人，他失去了妻子，與我們拿結婚證並不矛盾啊？」

    「劉經理，我這個親人不幸的遭遇，的確與我們拿結婚證有著十分重大而不可調和的矛盾啊！請你原諒，這是上帝的安排，我們回去吧，回去後，我把我的人生的挫折和遭遇全部告訴你和你爸劉董事長，到那時，我相信你和你爸都會理解並且會原諒我的。」

    「不！我不理解？！」小波心裡難受極了。

    「請你冷靜些，咱們回去吧，我會把一切真相告訴你的。」佳晶眼裡充滿淚水，央求著說。

    劉小波心裡十分不快，也很怨恨李佳晶，在那裡站著不動。佳晶非常抱歉的說：

    「小波哥，劉經理，咱們回去吧，無論你對我有什麼怨恨，甚至有什麼氣憤，回去了，我都會接受的。」她又對司機小黃說，「小黃，請你把劉經理接回去。」

    小黃看著劉經理，遲疑著。好一會，十分沮喪的劉小波緊皺著眉頭，慢慢鑽進車裡，佳晶也進到車裡，坐在他的身旁。小車在街道上慢慢穿行，它載著李佳晶，載著劉小波，也載著他們二人沉重的思想包袱，向海峰集團公司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