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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50章 陳永旺賣了未婚妻(上) 文 / 周書祥

    陳永旺賣了未婚妻(上)

    一個緊張而有意義的星期天就這樣過去了,師生們在炎熱的天氣中,經受了艱苦的勞動鍛煉,辛勤的汗水灑滿了散發著清香的泥土。寢室前面兩個開挖的池塘,像兩張鋪開的大紙,永遠記載著師生們為建校而艱苦勞動的這一頁歷史。

    星期一,師生們又投入在緊張地期末複習備考中。他們要在期末考試中,保持原先全鎮名列前茅的地位,以求得洛江人民美好的讚譽和大力支持。

    秦小恆的腰部又有些疼痛了,自從去年建校從高牆上摔下來負傷後,一直沒有痊癒,在填土大會戰中,重負荷的勞動,使得腰傷又復發了。不過,這種疼痛還不至於影響上課。妻子陳愛琳已經滿月了,她忍受了坐月子不能串別人家們的漫長的寂寞,滿月的第二天,就打算抱著小葵葵串好幾家的門。首先要串的當然是馬志輝老師的寢室,沒進門就熱情地對肖嫂說:

    「肖嫂,我昨天就滿月了,今天來你家坐坐,歡迎不?」

    「好妹子,快進屋!讓嫂子好好看看你的小千金。」

    陳愛琳抱著育葵,高興地與肖嫂聊了起來:

    「肖嫂,這一個月,我真不習慣,不能上人家的們,人都會悶死!」

    「女人生了孩子都是這樣的,你滿月了可要回娘家一趟,這叫出窩!」

    「唉!出啥窩?我們連滿月酒都沒有辦,恆娃子說是破舊立新……我也不想回娘家!」

    「那為啥?說給嫂子聽聽。」

    「這……家醜不可外揚。」愛琳聲音低低地說。

    「肖嫂又不是外人,說給我聽,我一定替你保密。」

    愛琳遲疑著,好一會兒,歎了一口氣,終於說了:

    「嫂子,我是個苦命的人,從小我媽就去世了,後媽對我很不好,在家時經常與她爭吵不休,出了窩到娘家也不一定看到後媽的好眼色,你說我有啥意思出窩?還有更加……」愛琳說著又打住了。

    「不要緊的,你儘管說給嫂子聽。」

    「我弟弟永旺和那未婚妻外出十幾天了,音訊全無,弟弟外出時還向我借了100元錢,你說,娘家是這個樣子,我們還有心辦滿月酒嗎?」

    「你弟弟也是個不成球的,你不要見怪啊!」

    「前天我爸來問過我,說永旺去哪了,我說不知道。」

    提起弟弟永旺的事,愛琳心裡像一團迷霧,原打算多串幾家們的想法全無了,她與肖嫂敷衍了幾句,就抱著育葵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她牽掛著弟弟陳永旺。

    陳永旺帶著未婚妻到底幹什麼去了,只有陳永旺知道。

    就在十幾天前的一個晚上,陳永旺獨自一人在洛江河邊像個木人一樣站著,看著滿河的流水,恨不得一下子跳下去。原來,他改不了好賭的惡習,況且手氣極差,欠下了1000元的高利息賭債。這是比高利貸還要高的高利貸,人稱日五子,意即每100元每日5元利息,1000元每日就是50元利息,一個月就是1500元利息。這樣下去,一年光利息就要還18000元利息,日子越拖長,利息越高。這是筆巨大的要人命的閻王債啊!陳永旺無論怎麼樣都是還不清的。況且,那個未婚妻張草鶯成天要這要拿,又不做事,一旦與她爭吵起來,就要什麼「賠賞青春損失費,老娘走人。」這時,父親的話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永旺,這樣的女子你怎麼將她引入我們陳家,算我們陳家倒了八輩子的霉!你把她從哪裡弄來,還送到哪裡去!」

    母親的牢騷話也在耳邊響了起來:

    「永旺,你要是不把她送走,你媽我就不想活了,我敬奉不起這樣的公主!」

    這時,他想起了牢友樊土巴,他們出獄分別時巴哥的一席話又在耳邊迴響著:

    「兄弟,咱們八年牢獄,就是八年情意,雖出去後各奔東西,還得經常互相問問平安。萬一有個什麼難處,還得互相照應……只要你瞧得起弟兄,有事照上面的座機號打個電話就行。」說著,土巴將一張寫有自家座機號碼的紙條給了他。

    陳永旺這時恨起父親來了,當了十幾年的大隊支部書記,竟然在家裡連個座機也沒有裝,要那個臭美的「清正廉潔」幹啥。他不好意思地對巴哥說:

    「巴哥,你家在縣城,城裡人都裝有電話;我家在農村,現在很少有人裝電話,我家不知裝沒裝電話,反正我不知道。我以後知道了一定告訴你。」

    陳永旺想到了巴哥,就像想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回家找到了那個座機號,到街上一個臨時電話點向巴哥打了電話,真是上天有眼,竟然一撥通,接電話的人就是巴哥,他關上密話門,小聲地向巴哥說出了自己如何要送走未婚妻和如何還高利貸的難處,巴哥也很義氣,答應幫忙,並叫他明天把未婚妻引到縣城裡玩,在車站相會,咱們好好商量,保證解決兩難。其實,陳永旺根本不知,他的巴哥出獄不久,就加入了販賣婦女的行當,他手裡已有一些買主的信息。他高興地放下座機,出了密話門,掏掏荷包,沒帶錢,不好意思地對電話主人說:

    「大哥,多少錢,暫欠著,以後一定送來。」

    「5分鐘,縣內的,不是長途,便宜,5塊錢,你5塊錢都沒有嗎?」

    「沒……沒帶來,要不,寫個欠條。」永旺臉羞得通紅。

    「我自從辦起電話點來,還沒誰寫欠條的,你是第一個。」

    陳永旺紅著臉,低著頭,草草地寫了欠條,扔下筆,急匆匆走了。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說著——好漢無錢到處難,關公也有走麥城的時候,何況老子!

    他的背後也有埋怨聲:「你怎麼答應他打電話,他還欠別人的賭債1000多元,是日五子,難得還清的高利貸,這5元錢算是白丟了!」電話點妻子對丈夫說。

    「我怎麼知道他沒帶錢……還好,他打了欠條的……唉!人家1000元都不愁,我這5元愁什麼。」丈夫顯得無可奈何。

    陳永旺在暮色中急忙來到洛江中學,來到姐姐愛琳寢室,剛好秦小恆上晚自習去了,他向姐借了100元錢後,又匆忙回家。

    翌日,陳永旺與未婚妻張草鶯滿面春風地乘車來到縣城,牢友樊土巴與女友歐陽氏早就在車站迎候。巴哥今日格外熱情,將永旺弟和張草鶯弟妹引到一餐館吃飯,五個菜擺到桌上,酒杯放到各自面前,巴哥笑瞇瞇地說:

    「今日旺弟與弟媳初來我處,為兄沒有什麼好招待,就此幾個菜將就一下。」

    「巴哥不要這麼客氣,我們實在感激不盡。」永旺特意向巴哥使了一個眼色。

    「請問弟妹娘家是哪裡?」巴哥瞅著漂亮的弟妹,色迷迷地說。

    「我呀,是農村人,是太行山脈以東河北境內的一個山村的。」草鶯毫不隱晦地說出了自己的籍貫,帶著一口翹舌音。

    「哦,怪不得很有些北方人的語氣呢。」巴哥笑著說。

    張草鶯瞟著帥氣而豪爽的巴哥,心裡很是有些羨慕,但碰上巴哥的眼神,又急忙把眼光挪開,偷偷地瞅一下巴哥的女友歐陽氏。歐陽氏也時不時地瞄瞄這漂亮的弟妹,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

    幾個人邊吃邊聊,舉杯把盞,十分親熱。飯罷,巴哥揚眉歡笑,說:

    「我與永旺弟是結拜兄弟,你們難得與我們相聚,既來之則安之,近幾天咱們好好瀏覽一下城市風光,然後帶你們去參觀一下葛洲壩水電站,聽說已經開始發電了。」

    「難得巴哥一片好心,我們實在領受不起。」永旺不好意思地說。

    「看來巴哥做了什麼大生意,發了大財,今後也要幫助永旺一下呢。」張草鶯瞅著巴哥,臉兒羞紅著說。

    「這個……看在漂亮弟妹的面子上,巴哥今後一定幫忙!」巴哥瞇著眼看著她說。

    「我看這樣吧,咱們明天就前往參觀葛洲壩水電站,一來我們不能久待,二來也省一些開銷。你看呢,嫂子?」永旺提了這個建議,向巴哥使了個眼色。

    「這樣也好,等參觀了葛洲壩水電站回來了,再在這縣城裡多玩幾天。」歐陽氏笑著說,用眼望著弟媳張草鶯。張草鶯也知道嫂子的心情,懂得她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快去快回,至於「再在這縣城多玩幾天」完全是客套話。

    這時,陳永旺假意拿出幾十元錢,要付進餐費,被巴哥一把攔住,永旺就勢縮回了手。

    巴哥也真熱情的,與歐陽氏引著旺弟和漂亮弟媳到城裡逛了半天,晚上,又在一餐館就餐,與中餐一樣,四菜一湯,四人吃完,陳永旺又像中午一樣,拿出幾十元鈔票,被巴哥拒絕。巴哥又將他們引入一小旅館,住了下來。歐陽氏陪著張草鶯坐在床上聊天,巴哥說出去買點夜宵,與永旺一道出去了。他約永旺買夜宵是幌子,其實是商量明日為永旺解決兩難的正事兒。他們邊走邊小聲商量著。

    「巴哥替你解決兩難,法子是有了,你要配合。」巴哥輕聲說著,警惕地向左右看了一下。

    「什麼法子?說具體些。」永旺問道。

    「把草鶯賣掉,不就解決兩難了嗎?」他又向四周瞧了瞧。

    陳永旺已有這方面的猜測,果真是這樣,他為難地說:

    「巴哥,能不能想點別的法子,我還是想把她送回河北老家,交給他父母。」

    「你呀,辦不了大事,無毒不丈夫,你想想,你還高利貸的錢從哪裡來?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我巴哥借錢你還高利貸,我不說要利息,這本金你要不要還?再說,你的這個未婚妻表面上漂亮,其實,心靈骯髒,好吃懶做,她敷衍了你你還沒覺醒。再說,我的那個買主,只需她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你呀……好好想想,如不同意,巴哥也就幫不上什麼忙了,讓那債主去逼你還高利貸吧!」

    陳永旺心裡酸酸的,他的確有些捨不得張草鶯這個未婚妻,畢竟是同居好幾個月呢,就是苗兒狗兒餵了幾個月,也都有感情的。但父母的堅決反對,尤其是高利貸債主的閻王利息,像大山一樣壓在自己頭上,如不去掉這座大山,會被壓死的。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水滸108將,不都是逼上梁山的麼?……對不起了,我的鶯……鶯啊!他慢慢抬起頭,沮喪的說:

    「巴哥,這價錢……」

    「價已經講好了,一萬五千元。不過,你八千,其他開銷七千元。」

    「什麼其他開銷?」他瞪大眼睛,詫異地問。

    「你想想,幹這事的,背後要做多少工作,要冒多大風險?這一路車費、吃喝拉撒,住店吃飯不要開銷?人家不拿點,誰肯幹?這是你,才這麼多,要是其他人,哪有八千給他?最多給他個七千。」

    陳永旺心裡嘀咕著:怪不得吃飯住店買夜宵巴哥這麼大方,原來是我那未婚妻的身價錢。唉,我永旺走麥城怎麼走到這等地步了?他哭喪著臉說:

    「巴哥,我永旺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只得依靠巴哥了,就按你所說的辦吧。」

    「只要你相信巴哥,今後和我一起幹,包你金錢美女樣樣有,再替你弄個比草鶯漂亮又能幹的妻子,巴哥我不是難事。」巴哥顯出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們買了夜宵,來到小旅店,聊了一會兒,巴哥與歐陽氏去了,回頭說了聲:

    「咱們明天早晨八點見!」

    永旺強裝笑臉瞧著草鶯,又把她摟在懷裡,美美地親著,又渾身摸著,從上至下,從下至上,摸了幾遍。然後又欲解下她的襯衫,這時草鶯說:

    「別急,我還要去去衛生間。」說著便走下床,拿起隨身攜帶的提包走向衛生間。陳永旺悄悄跟在後邊,想看一看她那解手的模樣,卻見她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小瓶瓶,倒出什麼,然後吞下嘴裡。永旺在後面不驚叫了起來,說:

    「草鶯,你……做不得黃昏事啊!剛才吞的什麼啊!」

    草鶯回頭一看,見永旺那模樣,笑了笑說:

    「老娘吃的是避孕藥,你怕老娘尋死啊,我才不會呢。」

    永旺心裡踏實了,可轉而一想,怪不得老子同她同居幾個月,她肚子裡連個小蟲兒也沒懷上,老子還以為她是一隻不下蛋的雞呢。她也沒安心真正做老子的妻子,老子今日還有些捨不得她,現在看來,這婆娘也只有出手了。

    草鶯來到床上,陳永旺早就脫得赤條條地等她,他一把把她摟起,三下兩下扯光了她的衣衫,就騎在她潔白的身上,激烈地運動起來。草鶯在下面嬉哈哈地說:

    「你今天怎麼啦,怎麼像個新郎官這麼急?」

    「今天……住旅館……高興……」他瞧著她,狡黠地說。

    這一夜,陳永旺幾乎沒睡,把草鶯也累得疲軟了。天亮後,陳永旺又來個「回籠覺」,張草鶯實在受不了了,悻悻地說:

    「永旺,這一夜你是不是吃了什麼騷藥,比那騷驢子還厲害,把老娘的下半身折騰得不能動了,白天裡要是走不動,你要背我的。」

    「好的,一定——背你。」他氣喘吁吁地說,臉上的汗滴灑在她的臉上。

    「還有多久,我實在……受不了啦!」她擦著從上面掉下來的汗水,呼叫著。

    「快了——快了!」

    永旺好不容易從她身上滾下來,倒在草鶯身旁,兩人都在喘著粗氣。這時,敲門聲響了,門外傳來巴哥的叫聲:

    「永旺,怎麼,還沒起床,是不是還在與弟妹快活!」

    這隨便一句,也的確說中了實際,他們慌忙爬起,穿衣下地,草鶯頭髮蓬亂,像個毛渣渣地雞母,急忙從提包中拿出梳子,快速地梳著。

    好不容易開了門,巴哥與歐陽氏進來了,巴哥聳聳鼻子,說:

    「這房裡好一陣騷味,聞死人!……開窗開窗!」說著,自己拉開了窗戶。又對他們說,「洗了臉沒有?快點吃早餐,車票都買了,長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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