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1章 時間就是生命 文 / 周書祥
時間就是生命
翌日中午，秦小恆上街購日用品，路過洛江河水泥橋，突然聽到一陣呼叫聲：
「有人落水啦！快來人啦！」
他循聲望去，只見離他西邊80米處，也就是洛江小學附近的洛江河邊，有兩個小女孩在焦急地呼救。他立即飛奔過去，兩女孩指著河裡說：
「就在這裡，快呀！」
秦小恆來不及脫衣，立即下水救人。他在水中摸了好一會，終於摸著了女孩。他把女學生抱上岸，放到地上，這時，周圍站滿了人，看著女孩：她臉上及露出的皮膚完全青紫，一動不動，好像呼吸也停止了，但人們不敢上前，怕因救不過來而承擔責任。這時急需人工呼吸，時間就是生命，來不得半點遲疑。秦小恆來不及考慮其他想法，他看到圍觀的人群中有舒志福老師，便叫道：「舒老師，快，實行人工呼吸！」他抱起女孩，蹲下，將女孩平放到自己雙膝上，女孩面部朝下，秦小恆的雙膝頂著女孩的腹部和胸部，舒志福老師用雙手用力按女孩的背部，開始幾下，沒什麼動靜，舒老師又按了近十下，終於，女孩「哇」地一聲，嘴裡吐出了一大灘昏黃的水，女孩嘴裡「哼」了一聲。舒老師又輕輕繼續按壓，女孩嘴裡再沒有水吐出，呼吸也明顯平穩，她身上的青紫色慢慢消退，朝正常皮色恢復。他們心裡一陣輕鬆，將女孩放到地上，女孩睜開眼睛，望著周圍的人，仍一動不動。這時，女孩的爸爸趕來了，他也是洛江小學的老師、舒志福老師的同事，他連忙將孩子送到附近醫院。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這位爸爸完全不知，他的這個落水女孩正讀小學五年級。
晚上，妻子陳愛琳知道了這一件事，即表揚了丈夫，又說丈夫有些「憨」：「人家周圍那麼多人都不上前搞人工呼吸，就你們救他，如果救不活，你們會有連帶責任，你膽大又『憨』！今後這樣的事要慎重！人家有人搶救被車撞了的，還反而背冤說是他撞的，今後要學乖一點。」
「說句實在話，我和舒志福老師當時還沒有考慮那麼多，考慮的只是救人要緊，真的。」
「你呀，叫我怎麼說你。」
過了幾天，學校發工資了，這時的工資不像若干年以後，老師的工資都打在卡上到銀行領取，而是由學校出納發現金。秦小恆領工資時，出納劉會計說：
「秦主任，你的工資要扣除，你那汪雯學費雜費書本費等要扣。你想想，好事是你做，好人是你當，名譽由你得，如果這錢由學校墊付，是不公平的。」
秦小恆想了想，劉會計說得也是，扣就扣吧。他在工資表上簽了字，劉會計在欠條上寫到：已還壹佰伍拾元，下欠壹佰伍拾捌元整。
幾天後的晚飯時，妻子愛琳向他要工資，他吞吞吐吐，無言以答。最後無可奈何地撒了個謊，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還心疼了幾天。愛琳不相信，懷疑他給了李佳晶。他這時反而不生氣，還笑著說，要真是給了佳晶，也不是旁人，也算是給了你的舅侄兒陳小龍。這時，陳愛琳火了，指著他的鼻子說：「此話當真，我現在就找她要回來！即使要給，由我來給，不要你鬼鬼祟祟！」
「我是說個笑話，哪有這回事。」他嬉皮笑臉地說。
「笑話，這種好笑話，你總是想著她。你說，你工資到底給了哪個騷婆娘？」
妻子的一再追問，秦小恆不得不說了實話，還說，你要是不信，請問問劉會計。陳愛琳雖十分惱火，但畢竟沒有給予李佳晶，心裡踏實了一些。說：「我現在就去找汪雯的爸媽要回來！」
「不行不行！因為我打欠條沒有經過他們允許，是我一定要他們的孩子讀書的，相信人家有錢了，是要還給我們的。我求你了，我的好老婆！」
兩人正在吵吵嚷嚷，突然學生吳獻宇跑來了，說：
「秦老師，調皮老趙大亮把一（2）班鄭坎的鼻子打破了，鮮血直流！」
秦小恆連忙來到操場，見圍了一大群學生，鄭坎的爺爺正在發脾氣，見秦老師來到，其勢洶洶地問道：
「秦老師，姓趙的這學生是不是你班的？」
「是我班的。」
「他把我的孫子打成這樣，看你怎麼說。聽說他是外地轉來的，這種東西你們還要他，既然要了就要教育好，教不好就不應該要，免得害我的孫子。」
秦小恆只得好言好語相勸，但這位爺爺不依不饒，與秦小恆鬧個不停，竟動手推搡秦小恆，還做出要打他的樣子。這時，吳獻宇的爸爸吳老師剛好來學校有事，見狀立即勸阻，何桐偉老師也過來了，與鄭爺爺據理力爭，二人好不容易將鄭爺爺勸回。秦小恆連忙問趙大亮，趙大亮哭喪著臉說：
「我與他打籃球，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給了我一腳，我也還了他一腳，他對我就是一拳，他是附近街上的，欺負我是外地的，我怎麼被他欺負呢，於是，我就打了他一拳，他的鼻子就流血了。」
秦小恆先是表揚了他愛體育的精神，然後又耐心地指出他的缺點，不應該對低年級的同學以錯還錯，要禮貌謙讓，……要承認自己的缺點錯誤，給人家賠禮道歉，……
上課鈴響了，學生們都進教室了，這時，愛琳過來了，指著丈夫氣惱地說：
「聽說那姓鄭的還要打你，說你把這學生沒教好，我老子當初是說，這孩子要闖禍的，你要慪氣的……教了書，工資也拿不回來！……」
陳愛琳還在發脾氣，見吳獻宇的爸爸小學吳老師過來，連忙將丈夫的幾件憨事像說故事一樣說給吳老師聽，用這種方式發洩內心的不滿。秦小恆不理她，讓她發洩。她嘮嘮叨叨說完了，最後又狠狠地說：「吳老師，你說，他是不是個憨巴東西？」
吳老師笑了笑，說：
「我認為，秦主任是『憨』，但他『憨』得有價值，我要向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