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9章 初見舞紅妝 文 / 曉雲
被金玖凌這樣對待莫雪鴛也不生氣，他在乎聚錢莊是好事，只是想到冷子燁的時候，莫雪鴛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這一次，他這是要做絕了吧！
看到街上有賣小女兒的首飾，莫雪鴛親自挑選一些買下來，包好後上了馬車朝逍遙閣去了，初見舞紅妝，她總不好空著手。
走進逍遙閣，一如既往的安靜，看著兩側緊閉的房門，莫雪鴛忽然好奇，那些平日裡不執行任務的殺手們窩在房間裡都幹什麼呢？
這麼想著想著，便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站在某房門前推了一推，不想房門未插，竟藉著莫雪鴛的那點兒力打開了，裡面真可謂是春色無邊，只見一皮膚黑黝的男子正赤條著上身躺在榻上，有女子半露香肩的在他身上馳騁，女子長髮披肩，轉身時，媚眼如絲。
「原來是雪鴛姑娘呀，有事？」女子意識到有人，扭頭過來時身體不忘搖晃著，倒是榻上男子，見是莫雪鴛，登時抄起被子將自己捂個嚴實，警覺看過來。
「沒……沒事……不好意思，打擾了……」莫雪鴛說不出此刻自己是怎樣的尷尬，只道快點兒把門拽緊了，走的越遠越好。
「怎麼都不敲門，全被她看去了……」有男子委屈的聲音傳出來，莫雪鴛都要噴血了。
「沒事沒事，只是看看，她不是沒過來摸你嘛，別這麼小氣……」莫雪鴛聽不清女子後面那幾句說的是什麼，只道這對兒男女忒奇葩。
有了這次教訓，莫雪鴛打死也不再好奇了，於是乎直朝冷閒庭房間走過去，房間空空如也，莫雪鴛有些失望，再往前走，葉浮生跟恨無殤他們亦不在房間，莫雪鴛想了想，也不敢敲門去問別人，只得朝寒潭方向走。
風從潭面來，冷閒庭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披給身邊的小女孩兒。
「師傅說你身子弱，不可以吹冷風的，我扶你回去吧？」冷閒庭側過臉，一副小大人兒的語態看向身邊的小女孩兒。
「沒事的，再吹一會兒，你不知道，我都有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風吹過來，好像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動，我活過來了，真活過來了。」小女孩兒長的特別可愛，圓圓的臉蛋兒上，一雙大眼睛水靈清澈。
此刻，小女孩兒正抓住自己被風吹起的頭髮絲，「閒庭哥哥，你快看吶，我的頭髮在動呢！」
「小師姑，你該叫我師侄的。」冷閒庭有板有眼糾正道。
「師侄……可我比你小呀？不對……如果加上被冰封的幾年，我還大你兩歲呢，那就閒庭弟弟吧！」小女孩兒天真的掰了掰手指，恍然抬頭時，小嘴一勾，兩個酒窩跟針扎的一樣。
「算了，你還是叫哥哥吧。」第一次看到冷閒庭撫額無語的表情，莫雪鴛在風口處不由的笑出聲來。
「是誰！」冷閒庭回頭時，莫雪鴛已經走過來了。
「你是誰？」許是遇到生人，小女孩兒下意識朝冷閒庭身後蹭了一蹭。
「你別怕，這是我娘親，她人很好的！」被冷閒庭這麼一說，小女孩兒瞪大眼睛點點頭。
「閒庭哥哥……師侄……弟弟！你娘親這麼好看噠？」既是冷閒庭這麼說，小女孩兒對莫雪鴛頓時沒了防備，笑著臉的走出來。
「還行吧。」冷閒庭刻意瞅了莫雪鴛一眼，勉強點點頭。
莫雪鴛臉一黑，謙虛也要有個限度吧，自己這賣相只是還行？
「你是紅妝吧？初次見面，本宮也沒什麼好送的，這些首飾……」莫雪鴛笑著看向對面的小女孩兒，才取也懷裡的首飾，便覺後脊一涼。
「莫雪鴛，你手裡那些玩意是路邊次貨吧？是順便買的吧？你真有誠意送我們紅妝首飾嗎？」舞傾城還是那麼的妖艷，還是那麼的口下不留德。
被舞傾城一說，莫雪鴛有些臉紅，誠意她有，只是想著小女孩兒其實並不需要多貴重的東西，只要戴著好看也就是了。
一側，冷閒庭雖不敢反駁這位師姑的話，卻也偷偷碰了一下舞紅妝。
「傾城師姐，沒關係的，這些我也喜歡，雪鴛姨娘，謝謝你。」相比之下舞紅妝真是太可愛了，見自己手裡的首飾被舞紅妝拿去，莫雪鴛也算是解了尷尬。
所以說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舞傾城不等舞紅妝將東西收到袖子裡，忽的搶過來，隨手拋到後面的寒潭裡。
「紅妝若是喜歡，師姐給你買，最好的！」舞傾城半蹲在舞紅妝面前，認真道。
一側，冷閒庭怕莫雪鴛尷尬，不由開口把話題岔開，「娘，你來找師傅的？」
冷閒庭不知道哇，他這話音一落，舞傾城那雙凌厲眸子騰的射過來，這是要活活瞪死她的節奏。
「不是！」莫雪鴛當即否認，「我是來找你的，閒庭，冷子燁在泉都舉旗造反了，冷傲天讓我帶你一起去黑水，這次跟之前不一樣，你一定要去。」莫雪鴛避開舞傾城殺人鞭屍的視線，正色看向冷閒庭。
「師傅……」冷閒庭躊躇開口。
「你師傅那裡自有本宮去說，事關重大，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莫雪鴛只道冷閒庭擔心恨無殤會拒絕，替他鼓了鼓氣。
「你就吹吧！你是誰啊？師兄會聽你的？」舞傾城美眸掃過來，冷笑一聲。
「他若還懂點事，就不會攔著！除非……」莫雪鴛看到冷閒庭擠眉了，「尊主大人就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呵……呵呵……」
「紅妝，你過來。」果然，身後有恨無殤的聲音響起，莫雪鴛僵硬轉身，笑著迎上去。
「閒庭你也過來。」恨無殤不看莫雪鴛，冷俊容顏看不出喜怒表情。
且在舞紅妝和冷閒庭走到恨無殤身邊時，那神轉身，喚了句，「傾城。」
如此，莫雪鴛是被晾在寒潭邊兒上了。
葉浮生過來時，莫雪鴛正思忖著恨無殤到底願不願意放冷閒庭去黑水，若不願意，她又該如何說服。
「你剛剛說師兄壞話了？」葉浮生站在莫雪鴛身邊，側眸看過去。
「他生氣了？」倘若誰這麼說她，莫雪鴛一定不覺得那是壞話，充氣量應該算是善意的提提意見。
「那就是說了，師兄說……」葉浮生不及開口，莫雪鴛搖頭。
「你別說了，我自有辦法讓冷傲天收回成命，其實不帶閒庭去也是一樣的！」莫雪鴛不想聽葉浮生接下來的話，恨無殤盛怒之下說出的話不會好聽。
「為什麼？師兄說要跟你們一起去黑水，我也去！只是傾城和紅妝要留下，還有就是暖音也要留下照顧紅妝。」葉浮生狐疑看向莫雪鴛。
「他同意了？他不是生氣了嗎？」莫雪鴛震驚轉回身，驚訝看向葉浮生。
「生氣跟同不同意有什麼關係！」葉浮生瞅了莫雪鴛一眼，不以為然。
「那他有可能不是在生本宮的氣，葉浮生，你氣他幹什麼！」莫雪鴛一本正經反問，恨的葉浮生差點兒吐血。
「莫雪鴛，你腦子真是……他從你這兒受了氣有衝你發回去的時候？一般倒霉的不都是我麼！」葉浮生免費送了莫雪鴛一個白眼。
「你別開玩笑了，我敢給他氣受？除非我想死！」莫雪鴛不敢想自己何時才會有氣恨無殤的膽量，只要想到那雙凌厲黑眸，她都忍不住的抖抖身子……
寒露已過，初冬天氣要比想像中冷上幾分，泉都城樓上，冷子燁一襲絳紫長袍，孑然獨立，清冷眸子宛如子夜星空下那一閃而逝的流星，亮爍而又冰冷。
那日莫雪鴛等人離開後，楚墨卿找他深談過一次，依照楚墨卿的分析，眼下已經到了不得不舉旗造反的時候了。
莫雪鴛一逃，回去後定會在冷傲天面前胡言亂語，與其讓冷傲天佔盡先機，不如自己先一步攻佔泉都，能一鼓作氣最好，不能至少也要先佔住泉都這座易守難攻的城池，作為他的大本營。
冷子燁沒有拒絕楚墨卿提出的建議，如他所言，這場仗避無可避。就算他無心開戰，莫雪鴛不在冷傲天面前挑起爭，冷傲天也不會讓自己活的舒坦。
至於他順楚墨卿的意還有另一層意思，自冷子瑤將莫雪鴛虜回南昭皇宮後，所發生的每件事都好像有意無意的引自己與莫雪鴛決裂！
冷子燁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可如果不是，那幕後之人就是有意促成這場爭端。他甚至有懷疑楚墨卿，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只要有值得懷疑的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
於是在楚墨卿提起這件事後，冷子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沒有等到楚君臨過頭七。
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冷子燁的沉思，藉著月光，冷子燁分明看到城門口有車伕亮出令牌，是冷子瑤的……
只是幾天的時間，自己妹妹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頭髮蓬亂，眼神潰散，身上的衣服褶皺的起了卷兒她也不在乎，尤其是那具日漸消瘦的身子，更讓冷子燁心疼的無以復加。
「妹妹不在皇宮休養，怎麼跑這裡來了？」冷子瑤走進皇都正廳時，冷子燁起身迎上去。
「本宮若不來，如何知皇兄是否對莫雪鴛顧念舊情，手下留情！」冷子瑤甩開冷子燁的手，腳步走的急些，竟顯一瘸一拐症狀。
「子瑤，你的腿怎麼了？」冷子燁劍眉緊蹙，急聲質疑。
「無須皇兄費心，泉都既已攻下，皇兄為何不乘勝追擊，攻下黑水？」冷子瑤寒厲雙目狠掃過來，其間佈滿血絲。
「我剛剛在皇城看到你的馬車，猜到是你，便早一步回來命人收拾好房間，子瑤，你這一路跋涉，先去休息吧。」冷子燁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對妹妹的心疼，從他懂事開始便最疼這個妹妹，在冷子瑤未嫁之前，他比楚墨卿還要護著她。
「在皇城？皇兄這麼晚到皇城做什麼？該不是想莫雪鴛想的睡不著，所以站在皇城上跟她遙遙相望吧？」冷子瑤尖酸開口，眼中儘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