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8章 戰爭開始 文 / 曉雲
滔天之恨已經溶入骨髓，時間越久，越難分離……
「臣妾莫雪鴛叩見皇上！」宮內，冷傲天跟上次一樣，背對而立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莫雪鴛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解釋，解釋對了，回頭時，必是一副心疼不捨模樣，解釋錯了，便是另一副嘴臉。
果然，冷傲天並未應聲，莫雪鴛開口解釋，「皇上，『地獄之門』所記載的寶藏實則就是嶺南皇甫世家的寶藏，臣妾去時，皇甫逸南跟顧如是已被東夷忍者控制，後見冷子燁亦出現在嶺南，臣妾查探後方知南昭居然已跟東夷勾結！」
「滄海彼岸的東夷？」冷傲天轉過身，皺眉質疑。
「正是！當初在鄴城，東夷忍者發現『地獄之門』有假，便退而求其次想要得到皇甫世家的寶藏，卻不想兩者合一，所以臣妾與他們才會再有交集！不過皇上放心，臣妾縱是鬥不過東夷，卻也不會讓冷子燁佔著便宜，所以臣妾自作主張……將寶藏贈與東夷，條件是他日天朝與南昭開戰，東夷會不遺餘力的助我天朝！」莫雪鴛從懷裡掏出的盟書，是她昨晚才偽造出來的。
「你覺得他們會言而有信？」冷傲天上前一步接過盟書，狐疑開口。
「臣妾不信，但他們至少不會幫著南昭，臣妾自知此事該先與皇上商量，可當時事態緊急，臣妾也是來不及了……」莫雪鴛低下頭，誠惶誠恐自責。
「那之後呢？」冷傲天收起盟書，仍是一副冷臉。
「之後……之後臣妾被冷子瑤派人虜走，險些喪命，如果不是臣妾還記得聯絡葉浮生的方法，此生怕是再難見皇上一面了……」莫雪鴛聲音哽咽，有淚盈在眶裡。
「有……這種事？」冷傲天佯裝驚訝開口。
「臣妾有罪，小涼王拜葉浮生為師的事臣妾一直未來得及稟報皇上，此番葉浮生去救臣妾時小涼王也跟著去了，還錯手殺了南昭太子！」冷閒庭殺死楚君臨的事已經不是秘密，如果沒有更好的解釋，必會引起冷傲天的疑心。
「閒庭居然……他怎可如此魯莽！」冷傲天皺眉低吼。
「皇上，這事兒也不怪小涼王，實在是小涼王聽了不該聽的，冷子瑤下了殺令，小涼王不得以抓住南昭太子做人質，才會失手打死他。」就算有密探來報，也不會將當時的事情說的那麼真實，莫雪鴛敢相信，南昭皇宮，斷無天朝細作，憑楚墨卿的腦子，他不會給冷傲天這樣的機會。
「什麼不該聽的？」冷傲天果真不在乎莫雪鴛言詞中漏洞百出的解釋，皺眉問道。
「冷子燁手裡有先皇遺詔！」莫雪鴛尤記得在南昭皇宮時，冷子燁提了一句，鑒於當時情境，莫雪鴛沒好意思回頭問他，現在想想，難怪冷子瑤那麼處心積慮的想扶自己哥哥上位，原來是有倚仗！
「父皇遺詔？你起來說！」冷傲天黑眸一亮，登時上前扶起莫雪鴛，看著那副焦急模樣，莫雪鴛打從心底劃過一抹冷意。
這冷傲天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差了，又或者在他心裡，自己比不得淳於燕精明，所以不必演的天衣無縫，想想看，彼時還真難為他了。
「小涼王也只聽到大概，不過臣妾被囚南昭皇宮的時候聽聞楚墨卿與冷子燁在商量出兵天朝的事，皇上，您要早做準備啊！」莫雪鴛被冷傲天扶到桌邊，趁冷傲天不備時將解藥扔進香爐裡，方才狠吁口氣。
「出兵……」不及冷傲天說完，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進來！」
「皇上，泉都急報，有懸『燁』字旗號的大軍兩日前攻下泉都，正與黑水成對峙局勢！為首者正是洛王冷子燁，他還口口聲聲揚言有先皇遺詔，他才是真龍天子，還讓皇上趁早讓出皇位……」聽聞太監此言，冷傲天與莫雪鴛四目相視。
「『燁』字旗？冷子燁！」冷傲天黑眸驟凜。
「你先下去。」莫雪鴛揮手退了太監，待殿門緊閉時，轉眸看向冷傲天，「皇上，臣妾覺得冷子燁既然敢拿先皇遺詔做由頭，必是確有其事。」
「沒想到父皇還有這樣的後手！現在怎麼辦？應戰？倘若冷子燁拿出的遺詔是真的，這仗還沒打，軍心就已經不穩了！」冷傲天皺起眉頭，糾結不已。
「他有他的遺詔，我們也可以有我們的理由，冷子燁這個時候出兵，必是想替南昭太子報仇，他想要小涼王的命，我們就得保著。小涼王無父無母，五歲孤兒，皇上長兄為父，斷容不得任何人欺辱於他！這樣就出師有名了！」莫雪鴛覺得冷子燁這兵，出的真是非常及時。
「好……好！就這樣！冷子燁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朕還沒動他，他倒先來反朕！當初奪嫡之爭跑了他，這次，朕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冷傲天憤恨拍案，怒聲低吼。
莫雪鴛側眸瞥了眼冷傲天，當初他懼南昭，冷子燁在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敢動手，眼下必是聽到冷子燁手裡有先皇遺詔，心裡慌了，才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致冷子燁於死地。
這個空子，她鑽得！
「愛妃，朕怕黑水大軍有動搖，這樣，你這兩日便帶冷閒庭去黑水坐鎮，務必讓黑水軍民相信冷子燁此番出兵是要取冷閒庭的命，是他慘無人道想要弒殺親弟，是他利慾熏心想稱帝為王！」冷傲天也不管莫雪鴛才回皇城，當下命道。
「不對……冷閒庭跟冷子燁不是都中了雌雄同心蠱了嗎？」冷傲天黑眸皺的更緊。
「皇上忘了，臣妾剛剛說冷閒庭拜了葉浮生為師，那玩意在葉浮生眼裡，不算什麼。」莫雪鴛搪塞開口。
「罷了！冷閒庭到底是個孩子！且等除了冷子燁再說吧！你……愛妃，這次又要辛苦你了，你這才回來……」冷傲天話峰一轉，臉上顯露些許歉疚之意。
「能為皇上辦事，臣妾不辛苦，而且冷子燁在南昭時險些要了臣妾的命，此番臣妾也想看著他死！」莫雪鴛受寵若驚之餘，不忘表現出一副對冷子燁恨之入骨的表情，其實這不難。
「朕這是撿到寶了！」冷傲天握著莫雪鴛的手緊了一緊，眼中透著萬分欣喜之態。
這一夜，莫雪鴛沒能回自己的紫月軒，虧得暖音及時從逍遙閣回來，莫雪鴛方能用『醉魂香』蒙騙過關。
夜深人靜，莫雪鴛獨坐在龍乾宮內室桌邊，手指撫蹭著桌上彩釉燙金的茶杯，深黑眸子直直盯著床榻上自入春夢，不時扭動身子的冷傲天。
戰爭既是開始就不可能再停下來，冷傲天，你欠本宮的，是到了還的時候，這真是個令人期待的開始呵……
翌日，冷傲天醒的時候，莫雪鴛佯裝睡著，香肩半露，雪玉肌膚惑人眼球，冷傲天略有粗繭的手指滑過，滿足的輕哼一聲，方才起身離開內室，由著太監們伺候著穿好龍袍，邁步離開。
房門輕叩，莫雪鴛緩緩轉過身，冰冷眸子盯著冷傲天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五部名存實亡，瓊羽閣也已不在冷傲天心裡，莫雪鴛去的時候，閣中花魁全數圍了過去，興奮簇擁。
暢聊一陣後，莫雪鴛將花魁們喚到密室，把一張名單交到綠翹手裡，吩咐她們盡量將名單上記錄的官員變成她們的裙下之臣。
與名單一起送到綠翹手裡的，還有一瓶『天異香』，有毒的。
莫雪鴛將離開天朝的時間定到三日後，除了逍遙閣，還有一個地方，她一定要去。
跟上一次相比，眼前金玖凌的態度更為惡劣。
「大當家，本宮在這裡坐很久了，你好歹也該拿正眼看我一看吧！」莫雪鴛以為經過上次的表白，自己與金玖凌之間已經沒有嫌隙跟隔閡了，他們會很愉快的合作下去。
金玖凌不語，凌厲視線狠射過來。
莫雪鴛臉上一僵，「那個……其實你不拿正眼看我也沒關係的……」
「莫雪鴛，你是不是早知道冷子燁在泉都有兵隊集結？」金玖凌冷眼掃過去，臉色很不好看。
「是啊，怎麼了？」對金玖凌，莫雪鴛無須隱瞞。
「怎麼了？你丫早知道不跟我說！五天前，本公子一批五千萬的皮料從泉都經過的時候被他扣了！被那王八蛋給扣了！五千萬吶！這還只是成本價兒！轉手翻番是多少你自己算！」這可是金玖凌第三次在冷子燁手裡栽了跟頭，他可氣的不輕。
「那混蛋！」莫雪鴛聽這話肉也是痛了一痛。
「誰混蛋？」金玖凌狠瞪過來。
「他！」莫雪鴛同仇敵愾道。
「你！莫雪鴛，你心裡到底有沒有聚錢莊的位置？哪怕你心裡能想著一點點，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金玖凌恨聲指責。
「本宮冤枉啊！本宮只是覺得有大當家在，聚錢莊根本不需要我心，是我錯，人無萬能，是我高估了大當家的本事……」莫雪鴛虔誠懺悔。
「莫雪鴛你故意的是不？」莫雪鴛這是反過來在怪他咩？
「大當家放心，本宮不日趕往泉都，定會從冷子燁手裡把這批貨搶回來！」莫雪鴛堅定開口，信誓旦旦。
「這還差不多，喝杯茶吧！」見莫雪鴛表態，金玖凌態度方才緩和一些，「對了，『地獄之門』找的怎麼樣了？」
「我沒告訴你嗎？」莫雪鴛接過金玖凌遞過來的茶杯，狐疑抬眸。
「告訴我什麼？」金玖凌一睜眼，茫然問道。
「『地獄之門』的寶藏就是嶺南皇甫世家的寶藏，現在沒有寶藏了，被人搶走了。」莫雪鴛覺得自己當初沒有卸磨殺驢的棄了金玖凌，真是明智之舉。
就在莫雪鴛語閉後想要喝口茶潤潤喉的時候，茶杯忽的被金玖凌搶過去。
「你還坐在這兒幹什麼！快走啊！」金玖凌此刻的表情比剛剛還要猙獰，莫雪鴛感慨這廝長的像女人也就罷了，怎的脾氣也跟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女人一樣，喜怒無常了，許是該吃藥了。
「去哪兒啊？」這次換莫雪鴛茫然。
「還能去哪兒，去泉都，把貨給本公子搶回來，如果搶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金玖凌嫌莫雪鴛動作不夠快，當下拽起莫雪鴛的衣角，推搡著將她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