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結局篇 【番外 】從不叫的名字 文 / 遇塵

    朽木家有兩個孩子。

    女孩叫做朽木立夏，男孩，叫朽木零。

    他們的母親，不管他們怎麼問，朽木白哉都不會吐露半句，甚至在他們想要問那些靜靈廷的隊長長輩瞭解自己的母親的時候，朽木白哉會顯得很生氣。

    至少朽木零是這麼看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源。

    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京樂分家的家主，但她不姓京樂，姓千川。可惜沒有人告訴他們母親究竟叫什麼名字。

    越是不明白不瞭解，就越是想要去探索。

    他發現不管向那些長輩們如何打聽，他們都會誇讚他們的母親曾經是個多麼優秀的人，甚至是尊敬的。卻從不提及她的名字，她做過什麼事情。

    「那，我的母親究竟叫什麼呢？」他如此問已經將近一百五十歲已然長成青年的日番谷冬獅郎。

    明顯發現日番谷冬獅郎呼吸停了一秒，然後依舊是皺著眉的嚴肅臉，但翠綠色的眸子裡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對不起，我還有工作。」

    然後日番谷冬獅郎轉身離開。

    可是朽木零依舊看的很清楚。

    那眸子裡明顯閃過的一絲心痛和憐憫。

    為什麼？

    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每個曾經認識她甚至和她關係很好的人提及她都會有那麼幾分難過在。

    真的僅僅因為母親已經過世麼。

    輕笑一聲，無聊之下也只能返回朽木宅，卻在中途碰到了四楓院夜一。

    「呦，小鬼，還在因為你母親的事情煩惱？」

    朽木零高冷沒有理她，擦肩而過的同時，四楓院夜一說的話徹底在他的腦子裡炸開。

    「你真的和你母親長的很像。」

    「你母親的畫像，聽說在你父親的書房裡哦~」

    很像嗎？朽木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跑回朽木家父親禁止進入的書房，陳舊的木質大門發出令人難受的聲音，陽光照進雖然古老卻一塵不染的房間讓他一瞬間就看清了書桌後面的牆壁上的畫像。

    原來真的有！

    因為時間太久，畫像的宣紙有些泛黃，他快步走進去，然後一下就愣住了。

    畫面上的女子淡淡笑著，紫紅色的短髮左右並不整齊，她身穿白袍手拿法杖，雖然笑著卻頗有壓迫感。

    這是大鬼道長的裝扮。

    他和他的母親。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眼睛向著右下角移動，然後看到了那個他最想看到的母親的名字，接著黑棕色的瞳孔猛然一縮。

    他感覺那一刻，終於明白了什麼事情。

    「你在做什麼！」朽木白哉從門外走進來，面色依舊清冷，多年的歲月已經讓他的黑髮裡參雜了幾根不明顯的銀絲。

    冷冷的，朽木白哉盯著朽木零。

    「父親。」朽木零深深低下頭，然後開口：「我突然很想知道，母親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比如，父親加諸給母親的痛苦什麼的。」

    明顯感覺到空氣都停滯了，朽木零抬起頭望著朽木白哉墨玉一般的眸子，眼底的無限清明，恍惚間，和多年前的千川嶺的影子重疊，紫紅色的短碎發安靜的貼在頭皮上。

    果然，太過聰明。

    朽木零太過聰明，像極了千川嶺。

    他在看到右下角他母親的名字時，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從小就從不叫他名字，卻可以叫妹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父親有時會抱著立夏卻從沒有抱過他。

    父親對他最多的稱呼莫過於，他犯錯誤的時候，也許會因為氣憤叫他一聲全名，他一直以為這是他身為男孩子的原因。

    因為他一定是朽木家的下代家主，毫無疑問，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嚴厲都是為了培養他。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那三個字讓他一下子就明白。所以他才會問，朽木白哉到底給千川嶺加諸過什麼樣的痛苦，此時此刻，才一直不願意，叫那個名字。

    對於這個名字的愧疚，究竟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

    嶺，零。

    朽木白哉終究，因為千川嶺生前的一句話，敲定了男孩的名字。

    ——這個，從不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