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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男人的寶貝 文 / 臥柳眠花

    隨著輕輕的呻喚,陽光透射入馬天一的眼瞳,他猛地眨了一下眼,被被一夜的瘋狂奪去的體力已補充了大半,回過神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溫溫柔柔,羞羞怯怯地捧著一碗荷苞蛋侍立在炕邊。

    馬天一見到此情此景,一種積壓在內心裡多年的情愫終於得到釋放,「姐姐啊,我不但得到了你的愛護,我還得到了你的身體,這是兒時的夢,卻在無望中圓了。」

    他捧起碗,兩隻手與另外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兩隻目與另外兩隻目也從未這樣真切地相遇了,「姐姐,你也歇歇吧,一晚上你也累壞了。」馬天一輕輕地說。

    李翠花聽了這話更加羞怯了,頭一下埋了下來,她終於道:「天一,你怎麼來的啊?」

    「是你家嬸嬸叫我來的。」

    「哦,我媽怎麼知道我想你了呢?」

    「因為你一天都在叫天一天一的。」

    「哦,真難為情。」

    此時馬天一還未動筷,見姐姐並未吃荷包蛋,他就把碗放在炕上,「姐姐,你咋不吃啊?」

    李翠花仍埋著頭,說:「我不吃,你吃,你損耗得那麼多,這都是為我。」

    「可是你也損失得不少啊。」馬天一指著炕上那濕糊糊的一大片,李翠花不看則已,一看頓覺羞愧難當,她捶起馬天一。

    「天一,你真壞。」

    馬天一讓姐姐再拿來一個碗,他把碗裡的四個荷包蛋分出二個放入另一隻碗裡,說:「你必須吃下去,要不我也不吃。」

    於是兩人幸福地吃下了荷苞蛋,臉上漾著幸福的光芒。

    馬天一知道,李翠花起碼好一大半了,可是他同時又有隱憂,因為接下來如果不鞏固的話,她仍可能回復到過去的狀態。

    這時他得出一個結論,女人是離不了男人的,沒了男人,意志力弱的話就是瘋,那麼男人呢,離了女人是不是也不行呢?他想男女都一樣。

    兩人正一邊吃蛋一邊回憶著過去的美好時光,王嬸打門外進來了,她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姑娘,眼睛由瞇著無光到半睜有光到睜圓驚異再到大睜大放異彩,她狂喜地抱住女兒,親切地叫聲:「翠花,你好了,真的嗎?你真的好了嗎?」

    李翠花點點頭,在媽媽懷抱裡輕聲說:「媽媽,真的,我真的好了,這都是天一醫好我的。」

    抱過了女兒,王嬸又上前一步,把坐在炕上的馬天一也抱住了,老淚縱橫,「天一,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你讓她起死回生了,你等於給我們母女撿了回命啊!」

    馬天一被抱得也不好意思了,他說:「王嬸,別說見外的話,我和姐姐是從小在一起玩的,她的病就是我的病,我治她也是在治我,她好了就等於我好了。」

    王嬸抹了抹掛滿淚的腮,見馬天一依偎在炕上還穿著活襠褲,感到很吃驚,「天一,你一直在穿活襠褲嗎?這麼冷的天。」

    馬天一笑著說:「這是為治病的需要,所以臨時剪開了。」

    這時王嬸也瞥見了馬天一褲襠裡的東西,她嚇了一跳,她活到現在終於發現男人的東西竟然可以長成這樣,再一細想女兒,這一夜會舒服成啥樣?想著想著臉就紅了,目光也迷離了,因為她同時也想到了馬天一爺爺。

    王嬸守寡有**年了,自從老伴離開她,她就與女兒相依為命了,雖然也想男人,但女兒還未出嫁她不想找,直到女兒出嫁剩下她自己,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春閨寂寞難耐,獨自守著一個屋,夜晚看著別人家溫溫暖暖,融融洽洽,她總是悲從中來,沒個男人的日子苦啊!

    可是她也納悶,女人沒男人難受,那男人怎麼就不難受呢?和她同年沒了老伴的馬天一爺爺就不難受。

    這麼多年了,王嬸總是想辦法接近他,給他縫補,陪他說話,讓他幫自己幹活,有時甚至在他進自己屋時將門都插上了,將窗簾都扯上了,將衣服脫得只剩內衣了,可老爺子頭不抬,眼不睜,對自己一點意思也沒有,特別是把著她的手為也看事業線、愛情線,算她吉凶禍福時,弄得王嬸心猿意馬,握住他手不放時,老爺子也無動於衷,氣得她真想到外面拽個男人就親嘴閃一下這個人。

    可是這事她做不出,她非常喜歡這老爺子,因為他有大智慧,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屬於胸懷特別廣大的那種,非是一般男子可比,但再好不是自己的啊!為此她苦惱異常。

    有一些愛偷腥的男人就罵她死心眼,這麼多男人只惦著他。

    可她就是癡心不改,這麼多年就這樣過去了,她跟老爺子在屯子裡算是關係最好的異性知己了,她一直期盼著他為她越過雷池。

    每當夜深人靜想著老爺子時,這個四十七八歲的女人就獨自屋裡嗚嗚地哭訴:「同樣是老馬家的男人,你看你孫子,你有他一半就好了,你個挨千殺的。」她只有在心裡這麼咒著才會舒服一點。

    她讓馬天一把褲子脫了,她要把活襠褲縫成死襠褲,這麼冷的天怎麼受得了,她戳了一下她女兒的頭,罵道:「你真能做怪,這是男人的寶貝啊,會凍壞的。」

    辭別了這對母女,馬天一一路上心情那個不痛快,他一想到她們沒個男人心就堵得慌,她們眼裡流露出的水汪汪的神情,讓他想到一個乞丐,吃了上頓沒下頓,自己只能解決她們一時之需,接下來她們要怎麼過啊!

    正悶頭在走,迎面遇見瘦猴子,見他臉色臘黃,病怏怏的,走路也沒力氣,急問他怎麼的了,瘦猴子張口回話時不禁大聲咳嗽起來,咳嗽幾聲後,才嘶啞著說:「這幾天不知為什麼,總想咳嗽,渾身沒勁,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在幹什麼啊?」

    馬天一說:「沒幹什麼,快過年了,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瘦猴子淒然地一笑,道:「唉,你們還有閒錢置備過年的東西,我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快過年了,老媽卻病了,我也病了,哪有錢過年啊!」

    馬天一就聽不得別人受難,聽了瘦猴子這麼一說,他悲上加悲,立即過去扶住瘦猴子,握著他的手,眼裡全是同情與悲哀,「走,我扶你回家,咱商量一下過年的事,兄弟一回,我怎能見難不救呢?」

    瘦猴子倚在馬天一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往家裡蹭。

    躺在炕上的瘦猴子媽媽白髮蒼蒼,眼睛乾枯,嘴唇開裂,她好像很焦急地問瘦猴子借沒藉著錢,瘦猴子搖一搖頭,說沒藉著,這年頭都不好過,因為秋收情況都不好。

    馬天一皺了下眉,當即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可是只有幾百元,這還是楊美麗給他的,「大娘,我是天一,這點錢先給你們用,我想辦法給你們借錢去。」

    這時瘦猴子他娘好像才看到馬天一,她將呆滯的目光緩緩移到馬天一身上,沉沉地說:「天一啊,謝你了,沒想到我們家現在困難到要你幫忙了,唉!」她搖一搖頭,一聲也不再吭。

    馬天一把錢放入瘦猴子手裡,直視著他,淒淒地說:「拿著吧,雖然我也沒什麼錢,因為我還不會掙錢,可是還有那麼多鄉親,他們不會自己吃香喝辣的,讓我們受窮受苦。」

    瘦猴子此時一顆豆大的淚珠掉落在地上,他只有死死地握住馬天一的手,一疊聲地說:「天一,你真好。」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是晚飯的時間了,爺爺爸媽弟弟妹妹都在桌旁靜坐,他們等著馬天一回來,因為從楊美麗那知道他去了王嬸家,從王嬸家知道他回來了,所以坐著等他,

    一家人現在分明是以馬天一為核心了,吃飯等著他,做事要和他商量,因為他們全都看到了,市裡那麼漂亮的記者都過來採訪他,弟妹逢人就說傻哥哥現在是明星了,可能還要上電視呢。

    見馬天一回來了,但好像不太開心,一臉的沉重,爺爺首先開口,「天一,咋不開心啊?現在好像沒人欺負你了吧?」

    馬天一歎了口氣,道:「比受欺負還難受。」

    爺爺將眼眉凝成疙瘩,道:「天一,到底咋了?」

    於是他將瘦猴子一家困難情況說了。

    一家人還以為咋了呢,一聽說是瘦猴子遇困了都眉開眼笑起來,都罵馬天一不知好賴,那樣一個無賴活該讓他受罪,別忘了你小時他是怎麼收拾你的。

    馬天一說此時非彼時了,畢竟都是鄉親,越是打罵過來的,感情應越深,人不能見難不救,那還是人嗎?

    聽到馬天一竟然教訓起他們來,於是大家群起而攻之,說馬天一愛做好人自己做去。

    馬天一見大家都不理會他,他轉而將目光投向爺爺,他知道爺爺最理解他,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解難。

    見馬天一被大家損得抬不起頭,爺爺說:「誰也別說話了,有話吃完飯再說。」說著往馬天一碗裡夾了一塊肉。

    吃完飯後,天就將黑了,農村的天不知為什麼黑得就是早,馬天一正欲悶悶不樂地去睡,爺爺在暗處向他招手,到了爺爺屋,坐在爺爺暖暖的炕上,爺爺慈善的目光注視著他,柔聲地問:「告訴爺爺翠花好了嗎?」

    馬天一睜大眼睛詫異地看他,「爺爺,你咋知道呢?」

    「你的一切行蹤我都瞭如指掌,要不我咋是你爺爺呢?」爺爺瞇著眼,手輕捻著山羊鬍,嘴微微地笑。

    「那我就告訴你吧。」於是馬天一將全部情況都向爺爺說了,包括王嬸的精神狀態。

    爺爺聽了,歎口氣,欲說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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