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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猴子撲 文 / 布衣才人

    公孫青施展輕功,快步朝博望苑趕去,心中嘀咕:「這賊人莫不是江充派來的?指定是奔著燕家二子來的。」轉念,便又催了幾道勁力,加快了腳步。

    博望苑裡殺聲一片,刀光劍影,影碟重重,那日與燕啟生劍斗的劍者也在行列,而且已經連挑博望苑四五名高手,皆被他的破芒劍法所傷,劍者緩步走進內堂,內堂裡只剩下博望苑裡的太子太傅石德和精怪老二人,劍者說道:「那二人現在何處?從實招來。」精怪老狂笑,舉起手裡的酒葫蘆豪飲一口,道:「你算甚撮鳥?也敢來此地撒野?」劍者並未被精怪老激怒,反而騰轉劍柄,給了一旁的石德一劍,石德不是習武人,中了這下,便應聲倒地。

    「久聞精怪先生的「猴子撲」天下無雙,今次我先解決一個你的累贅,以免一會與先生斗武,你心不在焉。」劍者笑道,收了劍勢,寶劍飛回劍鞘,走出大廳去。精怪老見石德負傷,怒火竄上,使一個箭步飛影,扣住劍者肩膀,劍者受阻,欲抽劍應招,卻被精怪老頭擲出手肘,動彈不得,忽的催了幾把內力,將手中所握長劍松下,翻轉掌力,劈了精怪老一掌。

    精怪老鬆了制掣,退了幾步,飲了一口酒,笑道:「哈哈,好一掌!」劍者用內力吸起地上的劍,甩了幾輪劍花,直逼老頭而來,精怪老定坐椅上,不為所動,待走到近前,精怪老忽的來了一個溜底,躥到劍者身後,用手爪撓了一把,劍者覺痛,回刺一劍,卻被精怪老並住長劍,然後來了一個猴子踢,劍者被襲的退了幾步,開始回調真氣,精怪老傲笑道:「滋味兒如何?老猴子可也是不好惹的。」劍者怒氣躥升,提升內力,催了幾輪劍勁,揮舞著,打翻幾張桌椅,再次向老頭打來,老頭躍身一跳,腳踝摟住房梁,手臂垂下,挽住劍者頭顱,來了一個「猴子撈月」。

    劍者受限,舉劍刺向上方,卻被這老猴子硬生生奪了去,笑道:「怎的?現在劍已在我手裡,看你還有甚本事。」劍者見狀,灌注內力,朝老者打了一掌,這一掌,威力驚人。老者起身便躲,嚇得把劍也扔了,這一掌徑直將大殿打出個窟窿,殘餘的掌風還將屋外的樹枝震的亂顫了好一會。

    老猴子道:「好威猛的掌力,若不是老頭我躲得快,怕是已經四分五裂了。」劍者將劍撿起,再次卷劍而來,霎時,兩人在樑上斗開了。

    「咱們到外邊去斗去。」說罷,來了一個「猴子溜底」躥出了大廳,劍者裹著劍風,也追了出去,老猴子笑道:「方纔在屋裡,怕是把太子的屋子拆了,才有所顧忌,如今到院子裡了,我老頭又能撒歡兒了。」話畢,撓了撓頭髮,吼著衝向劍者,劍者架起長劍,迎擊老猴子,卻被老猴子側面一摑放到,還在驚愕間,又是一摑,劍者遲鈍了一下,便受了三四五摑,好不生氣。

    「老猢猻,有膽的正面來,別耍這陰的。」劍者還在四下找尋老猴子,那老猴子早就將劍者褲子拔下,獨坐在院裡的桌子上飲著酒,笑道:「少俠息怒,打架就打架嘛,怎還脫褲子,莫不是要亮出那褲子裡面的寶貝?」劍者聞聲,才覺褲子掉落,羞愧的趕緊提起,卻發現少了束腰的衣帶,直道:「老猢猻,我的衣帶呢?」老猴子笑了笑,揮了揮手裡的衣帶,撅起屁股,戲說道:「好一條衣帶,給我老猴子做了尾巴可好?」

    劍者大怒,扯下一條衣料,束於腰間,舉劍便來,口裡喊著:「老猢猻,宰了你。」老猴子笑道:「少俠,原來也是愛面子之人啊。」說罷,一腳踢出腳下石墩,跳了出去,那石墩被劍者三劍劈爛,還了一個「**」禮。

    老猴子閃轉騰挪避過了這招,回還了一掌絕招,喚作:「無支祁掌」,這一掌透過掌力,將劍者左胸貫穿,將身後的兵器架震了個粉碎,劍者連連退跌,收了劍勢,扶住傷口。

    「今次敗給你了,老子不鬥了,若來日方長,我定要親手殺了你。」劍者說道,起身飛鴻而去,老猴子欲上前追趕,卻停住了腳步,說道:「好,老猴子等著你。」回轉的身去,看博望苑裡一片狼藉,不覺慘然。

    「太子此去良久,怎還不會來?」老者提心想到。

    說那太子到的甘泉宮謁駕面聖,卻被蘇文提醒,掩面進去看武帝,武帝見太子掩面進來看自己,心中甚是鬱悶,便問道:「吾兒為何掩鼻?」太子道:「兒臣不忍父皇看見自己的粗陋岳鼻,所以用紙掩之。」武帝稍稍放下心去,便和太子說道:「吾兒覺得父皇一生如何?」

    太子答道:「父皇一生縱橫天下,雄才大略,文張武馳,堪比堯舜。」武帝暗笑道:「想不到吾兒到了父皇的面前也不說實話。」太子大驚,連連跪倒在地謝罪道:「父皇,孩兒句句事實,不敢半點摻假,父皇當今之功績,世所罕見,辟絲綢,行儒學,敗匈奴,重鹽鐵,就是高祖重生,文景再世也不可及啊。」武帝聽的太子所言,心中稍稍安慰了些,便又問道:「那你覺得你的兄弟們中間有誰能像父皇這樣?」太子躊躇半天,似參透了話裡的深意說道:「二弟劉闥英年早逝,且不做評論,三弟劉旦,聰明伶俐,是雄辯之才,且喜好招攬天下義士,與我倒有幾份想像,四弟劉胥氣力過人,可堪將才,五弟劉髆,也是性情中人,至於六弟弗陵,年歲尚小,不好評論。」武帝聽後大笑,拍著太子的肩膀道:「你這做大哥就是願意替他們說好話,想我闥兒早逝,末了這齊王名譽,劉旦雖有才略,但包藏不明禍心,不可大用,需提防;劉胥驍勇,但那也只是匹夫之勇,做不得帥才,況且他揮霍無度,一點沒有皇家作風,難成大器,劉髆雖無大能,但還算忠心,弗陵尚小,且看他的造化。」

    父子二人在甘泉宮裡暢聊好久,太子才從裡面出來,鬆了口氣,門外的馬天都看著上前說道:「太子殿下,今次無恙?」太子點了點頭,兩人駕馬直回博望苑。

    那守門的黃門蘇文見太子離去,立即轉身進到殿前,俯身跪倒在地,大呼:「陛下,臣有事要啟奏。」武帝已經躺下,聽到聲音後,說道:「是蘇常侍吧,有什麼事就說吧。」蘇文挑眉,看了眼帳裡的武帝,顫顫巍巍說道:「臣剛才在門外聽太子從裡面出來說,若不用紙掩鼻,那裡面的味道太難聞了。」武帝震怒,起身質問蘇文,吼道:「真的?」蘇文答道:「是真的,臣聽得句句屬實。」武帝在床榻上思量著,喊退了蘇文,獨自一人神傷。

    蘇文見武帝信以為真,心中竊喜,暗暗笑道:「江都尉的計策果真高明,令那太子百口莫辯。」出了甘泉宮,蘇文命人將此事報之江充,準備著下一步的計劃。

    僕從快馬來到江充府上,把蘇文的話帶到,江充聽後,大喜,命人賞了報信的僕從,回轉堂內,對著堂下眾人笑道:「看來,我等待的時機終於要來到了,這真是天助我江充啊。」堂下門人皆替江充歡喜。

    「蘇常侍這事真真是辦的妙哉,若我大事成後,定分他些許功勞。」江充得意笑道。堂下的安道候韓說賠笑道:「都尉的錦囊妙策使得好,想那武帝定對太子生疑。」說罷,御史章贛也說道:「若都尉舉事成功,定不要忘了我等的好處啊。」江充笑言,說道:「若我成功,眾位必然少不了好處,若我被誅,諸位也難逃干係啊,至於這權衡利弊,諸位想好再來跟我說。」韓說和章贛聽後,猶豫了半晌,下不了決斷。只見的江充的門客劍人將劍架到二人脖頸上,二人不再猶豫,當下便做了決斷,說道:「我等願誓死追隨江都尉,莫敢再提他事。」

    江充上前攬住二人,詭笑道:「二位大人何必緊張,我江充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嗎?事成後,定有重謝。」二人聽罷,心中燦開蓮花。眾人商量過畢,盡皆散去。

    太子與馬天都快馬飛奔回博望苑,只見的博望苑門廳大敞,眾門人死傷無數,太子大驚,趕緊下馬,快步進到苑內。

    只見的院內狼藉一片,屋瓦散落,樹倒椅歪,揪起邊上的一個傷僕就問道:「怎麼回事?何人所為?」那僕人說道:「剛才有一干黑衣刺客,襲進府來,要找燕家二子的下落,殿下表弟追兇而去,至今未歸,方才在眾門客的拚力下才趕走了刺客。」太子怒上心頭,進到殿內,只見殿內頂上一個大窟窿,殿下正好是精怪老在給石德運功療傷,太子震驚,問道:「精怪老,我師父怎麼了?」精怪老道:「你師父被刺客刺了心脈,我這是在用內勁給他鞏固心脈。」太子聞言,問道:「是何人所為?」精怪老歎息一聲,說道:「那少年太厲害,使得是失傳的秦朝破芒劍法,我老猴子差點就被人家給宰了。」太子又是一怔,問道:「天下能有幾人能傷的了您,此人竟有這等手段。」精怪老羞愧低頭,暗暗歎道:「哎,江山換代,人傑輩出,看來我這老猴子,真是老了。」馬天都上前寬慰道:「精怪老,別牢騷了,人要服老。」

    精怪老又是一聲歎息,繼續給石德運著內力,太子問道燕百里與雲嬌下落,精怪老說道:「我正與那刺客纏鬥,忽一陣黑風,將二人捲了去,那風勁凜冽,我都進不得前去。」

    太子仰天大笑,似乎知道是誰所為了。

    「太子,為何發笑?」馬天都問道,精怪老似乎看出了門道,搭話道:「莫不是太子殿下識的那陣黑風,否則他早就急了。」聽了精怪老的一席話,太子笑道:「還是你這老猴子精明眼細,那黑風是我太師傅丘江公絕技,所以我便不急於去找尋二人。」精怪老蔑笑道:「切,原來是這谷梁翁叟所為啊,我當是什麼厲害人物。」太子笑道:「哦,難道精怪老不懼怕我太師傅?」精怪老笑道:「我何曾懼怕過他?」

    說話間,一陣清風捷影而至,將燕百里與燕雲嬌快手扔到精怪老的手裡,精怪老直覺手一麻,使不得力,勉強用猴子攬月將二人抓住,立定後,喊道:「是誰?」

    「老猴子,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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