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落日馬場3 文 / 東城老妖
馬頑的一張肥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嘶吼一聲揮拳還想再上。馬像下一個年輕人一閃而出，一把拖住馬頑，大聲對著馬彧說道，「馬伯伯，我爹失態了，我代他向您賠禮了！」說著向馬彧弓了弓身，隨後話音一轉，「只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馬族自己的事！我父親雖然行事欠妥，可終究還是我們馬族人啊，馬伯伯你又何必找個外人來羞辱本族人呢？」
「馬國富！」馬彧氣的一瞪眼，氣沖沖的囔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怎麼是我請來的呢？」
「哦，這就好，那麼是我多心了！」那個叫馬國富的年輕人聞言微一點頭，轉向孫戈，「這位小朋友，讓你見笑了。不過這只是我們馬族內部的一點紛爭，你一個外人牽扯進來恐怕不好吧？如果之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可否請你先退在一旁，等到我們把族裡的這點小事解決了，一定將小兄弟奉若上賓好好款待，如何？」
這馬國富可是比他那個魯莽的爹高明多了，幾句話一出口，就引得其他馬族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啊，小朋友，說來說去這是我們馬族內部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就不要再插手了。」
孫戈可不吃這一套，微微一笑，「什麼外人、內人的，聽著鬧頭！我人小見識淺，想請問你什麼樣的是外人，又要怎麼樣才不算外人呢？」
聽孫戈說的幼稚可笑，人群裡又傳出一陣笑聲。忌憚於孫戈的身手，馬國富倒是好脾氣，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你看我們這裡的人，都姓馬，從小就在族裡長大，所以都是自己人，不算外人。再看小兄弟你，大概是偶爾路過此地吧，族裡也沒一個人認識你，當然就算是外人咯。」
「還是不怎麼明白。我想想，最好能舉個例子什麼的才容易懂。」孫戈轉了轉眼珠，「那如果要是族裡人有些親朋好友什麼的，那些人又算不算外人呢？」
「那樣的話，雖然不是本族人，卻也不能算作外人。」馬國富賠笑說道。
「哦哦，明白了。」孫戈開心一笑，大聲說道，「各位老少爺們，大家應該還記得馬成吧？我恰好就是馬成的結義兄弟！按照這位馬大哥的說法，我好像也就不算外人了吧。這樣說起來，看到有人欺負我義兄的家人，我站出來說兩句話應該沒有破壞你們馬族的規矩吧？」
「你！」想不到著了孫戈的道，馬國富一時氣急無語，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冷笑著說道，「嘿嘿，小朋友，不要仗著你有點鬼腦筋就可以信口雌黃！你說你是馬成的結義兄弟，有誰可以證明啊？」
「那誰又可以證明我不是馬成的義弟呢？」見一旁的馬族人大都臉有疑色，孫戈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對著馬彧施了一禮說聲「馬伯伯好」消減些許馬族人的懷疑，小腦筋一轉信口開河忽悠起來，「我和馬成馬大哥，不但是貨真價實一個頭磕到地上的生死兄弟，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大概三年前吧，我師傅外出雲遊正好碰到馬成馬師兄，一看馬師兄骨骼精奇是個修煉上乘武功的奇才，一時愛才就將馬師兄收錄門牆。嘿嘿，你們不知道啊，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師傅就說馬師兄已經盡得他老人家的一身真傳，假以時日就是成為一代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怎麼，你們不相信？嘿嘿，那你們剛剛已經看到過我的手段了吧？別看我好像還有那麼幾把刷子，可是和馬師兄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哪天馬師兄親自回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啊？！人群中一片驚呼。聽孫戈說的有鼻子有眼，有些和馬彧一家交好的族人已經開始抱拳拱手向馬彧道喜了。
馬頑父子倆一下傻了，被孫戈這番話唬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進退兩難僵在原地！
孫戈一看妥了，笑嘻嘻的趁勝追擊，「馬師兄因為忙，一直脫不開身回來看望二老，這次聽說我外出辦事正好要路過落日馬場附近，因此師兄特意交代我先過來給家裡報個平安，好讓二老不要擔心。哎，想不到我一來就碰到這樣的尷尬事！」
故意對著馬頑父子歎了口氣，孫戈臉有憂色的接著說道，「幸虧是我先過來啊！你們也都知道我馬師兄那副臭脾氣，如果這次是馬師兄親自回來，看到你們這麼欺負他一家人，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哎，這次回去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這件事？」
被孫戈這麼一番拿捏，馬頑一下沒了主意，皺著一張苦瓜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馬國富，看樣子是等兒子來拿主意了。
「額呵！」馬國富心裡猶疑乾咳一聲，乾笑著說道，「小兄弟你言重了，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事啊。不過是族裡有一些小事，大家有點不同的看法，也很正常啊。」
看到馬國富終於鬆口，孫戈心裡大樂，藉機順水推舟，「這樣最好。都是同族兄弟嘛，以和為貴啊。我還想到馬伯父家叨擾幾杯水酒，順便還有馬師兄交代的幾句話，也要轉達給馬伯父。這位馬大哥，你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陪我馬伯父回去啦？」
「請，請！」馬國富連連陪笑。
孫戈過去和馬彧一家正式見禮。馬彧點點頭也不多說話，轉身就走，帶著格蘭母女倆和孫戈直回自家。
回到帳篷，馬彧一家整備出一桌逢年過節才有的菜餚款待孫戈。席間，格蘭母女倆歡天喜地，暫時忘了退婚一時，一個勁地追問馬成的近況。騎虎難下，孫戈只好現編一套說辭繼續圓謊，總算把馬彧一家穩住。
馬彧也不多問，只是一個勁地慇勤勸酒。酒至半酣，馬彧一拍桌子，緩緩對格蘭母女說道，「我們馬族今日之困，我是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啦。思來想去，為今之計也只有找回老族長，或者還有辦法度過難關。現在既然知道成兒還活著，我也就沒有什麼牽掛啦。他當年闖的禍，也該我這個當爹的來給他還。我已經決定啦，明天我就出去去找老族長！」
格蘭母女聞言立馬就紅了眼眶，待要勸阻，馬彧已不耐煩的一揮大手，轉頭對孫戈說道，「多謝小友千里送行，馬彧這裡多謝了。這裡還有個事要麻煩你，等你這次回去，讓馬成無論如何盡快回來一趟。如果我一去不回，你就讓他把母親和妹子接走，另外找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吧，這馬族我們也是沒臉再待下去啦。」
聽馬成說得堅決，格蘭母女倆急的掩面而泣，孫戈也有點不知所措。沉默半響，孫戈試探著問道，「可是天下之大，老族長又有這麼長時間音信全無，你又到哪裡去找呢？」
「這個我有辦法。」馬彧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珮在孫戈眼前一晃，「這是老族長臨走之時留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魂氣。只要靠近到他兩三里的範圍之內，這塊魂玉就會有所反應。我知道老族長是一直往南邊去了的，所以只要一路往南去找，說不定就能見到他老人家。」
「可是往南去要經過寒鷹巢穴！」格蘭抹了抹哭紅的眼睛，抽抽噎噎的叫道，「這些年族裡也派出過幾撥人手去找族長爺爺，到了寒鷹巢穴，非死即傷，死了那麼多高手。爹爹你一個人去，那不是那不是……」說著再也說不下去，又捂著嘴嗚嗚的哭了開來。
「哼，就知道哭！男人們的事，你們女人不要囉嗦！」馬彧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就要發火。
「伯母和格蘭妹子，你們先不要急！」看馬彧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看來是勸不回來了，孫戈一挺胸脯，「我倒有個主意。既然馬伯伯決心要走這一趟，那我毛遂自薦，就陪馬伯伯走上這一趟，倒要看看你們說的寒鷹巢穴有什麼花樣，如何？」
「真的？！」格蘭母女一起抬頭。見識過孫戈戲耍馬頑的身手，母女倆對望一眼，心裡一下有了希望。
「這怎麼行？你原來是客，我們族裡的這點小事就不勞大駕了！」馬彧一口回絕。
「這您就見外了！我和馬成怎麼說都是一個頭磕到地上的結義兄弟，如果我就這麼回去，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你也太看不起我孫戈了，以為我年紀小不懂事，難不成你非要讓我孫戈做個膽小怕事的縮頭烏龜，那我還算個爺們嗎？」孫戈一挺胸脯，故作生氣的別過頭去再不看馬彧一眼。
「是個爺們！」馬彧一挑大指，「總算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居然還能交到你這樣的義氣兄弟！好，咱爺倆就去闖一闖寒鷹巢穴！」被孫戈一激，馬彧不禁點頭，脫口而出答應了孫戈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