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進階的狂化 文 / 對茶當歌

    納威預計，排除靈技因素，單憑肉身強度即便是實力強大如戰王的戰士都不能從自己的手裡討到任何好處，倘若在遇到雪地暴狼，納威感覺，現在的自己都能秒殺了雪地暴狼。

    而且自己的狂化狀態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消耗的血液極少，換來的使更多的血氣之力。

    最讓他興奮的是，苦難之心竟然開始真正發揮它的功效了，一旦自己的血液流失過多或是使用血氣之力，它便開始自行運轉，緩緩的吸收自然中的靈氣和水分，轉化成血液，補充消耗。

    雖然吸收的量是極少的，但是仍讓納威興奮不已，因為老頭曾經說過，極致之體是會隨著實力的提升進化的。

    「不知道那些黑血有什麼功效呢！？」納威猜測，倘若將那些黑色的血液化為血氣之力，將會有怎樣的威力，納威看著賴恩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唯一遺憾的是，本來的那一滴黑色的血液似乎不能去同化所有的血液，有它的數量限制。

    「可惡！」賴恩的眼中燃起沖天怒火，朝納威飛了過來。

    「又想故伎重演嗎？會讓你得逞嗎？」納威自語道，不過他還是不自然的嚥了些口水，方才一連串的攻勢，納威想想還是一陣後怕。

    「就拿你試試吧！」納威看著賴恩。

    納威的雙目緊閉，在心臟周圍之處，靜靜流淌著一些黑色的血液，納威有意識地讓它們漸漸流入心臟。

    黑色的血液流進心臟的一瞬間，「碰」的一聲悶響。

    「我靠」納威一口逆血吐了出來，差點沒疼昏過去。

    當所有的黑色的血液流進心府時，納威耳邊想起了前所未有的心跳聲，跳動頻率幾乎加快了近一倍，壓得納威幾乎喘不過氣來。

    隨後，納威全身燃燒的血色之氣陡然變成了黑色，一種純粹的黑色。

    他的雙眼由幽紅也變成黑色，是一種讓人久視就能沉陷其中的黑色。

    當全身的都變成黑色之後，那黑色之氣之中，夾雜在這點點光芒，閃爍其中，就如黑夜之星，給人一種俯瞰蒼穹宇宙的錯覺。

    「這，黑色的靈力，他難道是亡靈戰士！？」雅琳一臉吃驚。

    「再仔細看看，女兒，這絕對不是亡靈戰士的氣息，這絕對不是亡靈戰士能擁有的力量，這是處在時空和時間一個位面的力量！」洛克蒙同樣是一臉的驚容，在那一刻，手握的獅子印竟然會自主的顫動，發生共鳴，這是感應到同源力量的反應。

    而暴走的賴恩一切顧不上了，他作為人的理性不斷地被夜行神龍屍體上殘留的意志不斷地被吞噬，要是他的實力達到大魔法師，那麼憑借大魔法師的精神力自然會完全控制夜行神龍的力量，但是眼下卻是功虧一簣，完美的計劃被納威完全打亂。

    賴恩的雙腳再一次抓向納威，仍是抓在了納威的雙肩之上！

    「父親，他就不能不這麼托大，他就躲開一次攻擊能死嗎！？」雅琳真真無語。

    「這也不能怪他，這個死靈法師攻勢，一定要躲得，他沒能力躲，不必躲得，他也確實懶得費勁，直接扛了下來，倒是個性十足，大概是從心理上想徹底打倒這個死靈法師。」

    洛克蒙剛說完，大跌眼鏡的一幕上演了，萊恩卻是死死地抓在納威的雙肩之上，但是可笑的事，賴恩根本飛不動，納威的雙腳猶如古樹扎根，身體竟是紋絲不動。

    下一刻，納威反客為主，反手將賴恩的雙腳抓住，甩了出去，夜行神龍強壯的身軀竟被甩出了近七八米之遠，還是撐開翅膀奮力阻擋的情況下。

    可沒等夜行神龍賴恩穩住身形，納威如獵豹般騰空而起，腳下的完好的那一小片地面，終於抵擋不住力道，化為齏粉。

    賴恩眼中只看到一道黑芒而至，納威的單手掐出賴恩的咽喉，而另一隻手，卻伸向了巨大的翅膀，「撕拉」一聲，伴隨著賴恩野獸般的痛苦尖叫，一個巨大肉翅就納威近乎野蠻的方式給撕了下來，賴恩後背本湧出大量的藍色的血液。

    沒了翅膀的萊恩自然沒有了飛行能力，倆人雙雙墜空，納威死死地將賴恩按在下方，賴恩驚恐發現，納威的手彷彿枷鎖般牢固，根本無法掙脫。

    「該死，鬆手！」賴恩喊道，他不明白，後者的力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大，要知道自己現在可是真正的夜行神龍，力量足以匹敵戰王。但是依舊被壓制，「嗑藥也不帶這麼離譜的！」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萊恩在下，納威在上，再一次砸向了地面。

    當然受傷最深的還是賴恩，一聲巨響，教堂幾乎被二人打成了馬蜂窩，到處都是一個有一個坑，賴恩的腦袋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但是憑夜行神龍的防禦這樣的攻擊自然不在話在。但是腦袋裡傳來的陣陣疼痛感，頭昏腦漲，他知道，一旦自己的意識在這一刻鬆懈一下，一定會被吞噬。

    可納威彷彿就看到了這一點似得，在萊恩近乎絕望的目光下，他的手狠狠插進賴恩的胸膛，另一隻手輕輕地按在萊恩的頭上，猛然的加大了力道，賴恩頭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抓痕，藍色的血液順著納威手指留下。

    「把你頭砸個稀爛！你就真的死了吧！對嗎？」納威此刻就像一個孩童般看著賴恩。

    看著這個近乎天真的臉龐，賴恩感覺自己的心都快涼了一半，不，應該是掉進了冰窟般。

    「光光光光光光光光······」教堂又傳來一陣陣巨響，接連不斷。

    納威按著萊恩的腦袋就是在地上一通亂砸，賴恩沒等反應，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他的最後一點意識都被吞噬的乾乾淨淨！

    「碰！」最後的一拳，直接將夜行神龍的腦袋打碎，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

    最後納威無力地坐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身體剛好達到了極限，自行退出了狂化狀態，心臟裡黑色血液只剩下了原先的一滴。

    「咳咳！」躺在地上的女孩咳嗽一聲了過來。

    納威急忙走了過去。

    「該怎麼辦呢？」

    「對了。」納威這才想起來，這倆人不都是聖教堂的神職人員嗎？

    納威抱起女孩，走向倆人。

    「能幫幫她麼？」納威急切地問道。

    「你可終於肯說句話了！」雅琳釋然，惜字如金從來都是貴為聖女她所做的事，眼前這主比聖子還拽。

    雅琳手握著女孩的手，緊閉雙眼，隨後說道：「難怪！她會被這個死靈法師作為靈爐。」

    「靈爐是什麼東西？」納威愕然。

    「所謂靈爐就是，將人體作為轉換媒介，女孩身上的靈爐，就是讓她吸收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在施展魔法，讓女孩體內的魔法元素轉換成死亡之氣，供死靈法師修煉所用！」雅琳耐心解釋著。

    「什麼？！」納威又驚又怒。

    「剛才的死法簡直便宜他了！」納威低聲嘀咕。

    「那你們能幫助她不？他的父母都被殺死了！」納威的語氣變的緩和。

    「自然，那是吾等之責！」雅琳一臉嚴肅。

    「那太好了，那我把它托付給你了！」納威回答得很乾脆。

    「啊？」這下雅琳不明白了。

    「你不是她的哥哥嗎？把妹妹托付給我們，你怎麼辦？」雅琳疑惑。

    「哥哥？妹妹？哦！你看我和她長得像嗎？」納威微笑道。

    雅琳這才仔細注意倆人，相貌根本毫無相同之處。

    「那，多謝了！」納威微微鞠躬。畢竟面對這樣的神職人員，納威應當給予他們尊重。

    隨後，納威緩緩走開了。

    「還請留步，少年人！」這次說話的洛克蒙。他剛才可是看見了納威的全部的秘密，他不僅是一個狂戰士，而且是一個狂化後仍能保持理智的戰士，狂化提升幾倍的力量，免疫魔法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根本無畏生死，近乎以命搏命、不計一切的戰鬥方式，這樣的戰鬥態度在聖教堂眾多戰士裡，幾乎沒有。所以即便尊如光明審判長都生起了招攬之情。如果加以培養，假以時日，很難想像他會成為怎樣的戰士。

    納威回頭，說道：「有事？」

    「既然你與女孩素未相識？為什麼幫助女孩？」洛克蒙問道。

    出乎意料納威的回答極為乾脆，就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看，不，慣！」

    「那你和死靈法師認識？」洛克蒙接著問道。

    「不認識。」納威老實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殺死他，為什麼殺死這個死靈法師？」洛克蒙有些不解。

    納威的答案仍是那三個字：「看不慣！」

    「你看不慣女孩，就拚死幫助她，看不慣死靈法師，就不要命的殺死他，哪有你這樣的人！」雅琳感覺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這個人的所思所想，瘋子理論。

    「那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聖教堂？」洛克蒙問道。

    「父親！」

    雅琳驚訝，自己的父親似乎從來沒有如此的重視一個人，貴為光明審判長竟然要親自扔出橄欖枝。

    「對不起，我沒興趣！」納威的回答還是異常的迅速和乾脆。

    納威可不希望什麼騎士守則，亂七八糟的束縛套在自己的身上，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納威的話語一出，洛克蒙神色一凝，臉上說不出的古怪。這麼多年，似乎頭回遭到了拒絕。

    「你，這！你真人簡直不是抬舉！」雅琳嬌軀微震，略微隆起的胸部上下起伏，顯然是生氣到了極點。

    在教堂之上，除了教皇大人，哪怕是其他星座的光明審判長大人見到自己的父親都得客客氣氣的，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畢竟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但是眼前的少年似乎根本不買賬。

    「哦，沒興趣。沒關係，但請收下這個令牌，日後有事可以來聖教堂主殿來找我，救命之恩還是要還的！」洛克蒙涵養極好，即便被拒絕，仍是面帶微笑，絲毫沒有任何不快之色。

    納威結果令牌，說是令牌，其實是一個水晶石，納威不知道用什麼材質製成，但是晶瑩剔透，月光下閃閃發光，煞是好看。

    「救命什麼的，那沒什麼！」納威看著躺在地上女孩：「請好好照顧她，我便萬分感謝了！」

    「對了！差一點忘了」

    納威走到女孩身旁，將那本日記重新掛在女孩的脖子上，將修好的布偶輕輕放在女孩的手上。

    「別再丟了，下一次，就可能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納威伸手想輕輕觸碰女孩的臉頰，但是手放在半空，卻停了下來。

    納威的雙眼一閃而逝的是失落。

    「還是一個人。」納威自嘲。

    納威緩緩進入了叢林，消失在父女二人的視野之中。

    「父親，這究竟怎樣的一個人！我還能在看到他嗎？」雅琳目光仍是駐留在納威消失的地方，她發現心裡竟有些失落，大概是納威拒絕加入聖教堂的緣由，她自己也說不清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放心吧，不出意外，終有一天，你會看到他的！」洛克蒙的語氣肯定。

    「為什麼？」

    「因為他的眼神裡仇恨說明了一切！他說了，他不認識這個死靈法師，這不是假話，但是一見面就生死相向，那麼問題就只有一個！」

    「什麼？」

    「他恨所有的死靈法師或者向他們這樣的一類人！而且臨走前他說了一句：『還是一個人』說明他是一個人，無親無故，那麼由此猜測，估計曾有個一死靈法師殺了全家，他便恨透了死靈法師，看到和自己遭遇相似的女孩，自然是看不慣，於是就有了你我看到的這一幕！」洛克蒙分析道。確實不愧於審判之名，簡直可怕，納威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基本讓洛克蒙分析出來。

    「竟然是這樣！」雅琳意味深長的看著納威消失的叢林。

    「父親，天快亮了！」雅琳興奮著。

    「是啊！真是個漫長的夜晚，好在有驚無險，這次的歷練，收效甚佳。」洛克蒙一陣慨歎，他在沉穩，但是真要死在一個小小魔法師手裡，那可真是威名掃地，那結果，洛克蒙想想就後怕。

    雅琳心情少有的高興，畢竟一會救援部隊就會來臨，但是她也記得，父親告訴她，自己還能遇上他，這份高興之情到底真正源於哪裡，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