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苦難之心 文 / 對茶當歌
一個星期後。
納威看了看遠方的即將落下的太陽。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自語道：「究竟要去哪裡，究竟什麼時候能離開！？」
每晚抬頭望著璀璨星空，比起壯觀，美麗，滿天星辰像一雙雙的眼睛，在看著自己，監督著自己。曾經的恥辱和仇恨，令他一刻都不能忘卻。
國王下令，帝都之內的鬥獸場將關閉，所有奴隸們都要被送往奴隸城，代替原有工人，在那裡生產大量的軍備。
奴隸城位於帝國邊疆，走的話恐怕都得走上3個月，而被一條長長的鐵鏈鎖在一起的近幾百名奴隸們的速度自然不能快到哪裡去。
「切，真是份苦差事！領隊的士兵咒罵，他估計這得走上半年。
千人護送，近百名奴隸，納威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確切的說是倒數第二個。
西蒙、勞爾等新的熟人，被有意的分在隊伍裡，難以相見。
僅僅一個星期，納威就親眼看見了不少人倒下了，面對倒下的奴隸，士兵們僅僅把他們棄屍荒野，哦，還有在他們的脖子劃開一個口子，為的只是防止奴隸們為逃跑而裝死。
經歷了這些，納威也早已見慣不慣了。
「你很特別。！」
納威回頭一瞥，說話的是一個蒼白老頭，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就這樣走在自己的身後，瘦骨嶙峋的身軀。
納威很是懷疑，從外表上，總是讓人覺得他彷彿下一刻就要昏倒，但是老頭似乎很堅強，自始至終都跟緊了隊伍，而身體上卻看不出任何的靈力波動。
「特別？」納威疑惑道，這裡幾日來老頭頭一次和他說話。
「你不是帝國之人，這個奴隸之國，到處是充滿奴性的奴隸，傲嬌的貴族，是不可能出現你這樣的人，十三歲，戰靈實力，勉強算個小天才，你是哪裡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老頭好奇。
納威不語。因為他不想對旁人多說些什麼。
「而且，看起來身經百戰，從容不迫，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血腥場面，很難想像十三歲能有這樣的穩重，你難道是部落之民？老頭繼續追問道。只有在全民皆兵的部落，在那種殘酷的環境下，才有可能出現納威這樣的人。
「你的問題真多！」納威低聲嘀咕。
「呵呵，嫌我的問題多，只能怪你身上有意思的事太多了！」
「沒什麼的呢！」納威淡淡道。
「沒什麼？那你告訴我，你身上的抵抗魔法力量是怎麼回事，還有狂化的時候為什麼能保持理性？身體的那個部位發生了體之極致？
納威猛地停住了腳步，直直看著老頭，驚悚的看著後者，這下納威可沒法在鎮定了，自己的秘密老頭說了一個遍，老頭的面龐在納威腦海飛速的過濾，少頃，納威知道，自己絕沒可能在之前見過老頭，素未相識，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那次鬥獸時看出來的，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力和見識？」納威心驚。
「你怎麼知道的？」納威急切地問道。
沒等到答案。
「喂，你在發什麼呆，快點走！」隊伍最後尾隨的士兵騎馬跑了過來，呵斥著納威，而且甩手就是在納威臉上打了一鞭，納威的臉上頓時劃開了一個血痕。
納威強忍著暴走的衝動，默不作聲，只能低頭的繼續往前走。
見納威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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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也就沒有過多的為難他。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納威問的很迫切。他與老頭並排而行。
「小傢伙，把我剛才的問題都回答了，我自然就會告訴你。」老頭顯得很是平淡。
納威咬牙，自己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眼下，確實不能了。
「難道自己狂化時，能真正的狂戰士有著細微的區別？讓人發現不成？」納威暗自揣測。
無奈之下，他把自己的種種，簡略的向老頭說了一番。
老頭聽到納威部落被滅後的前後，沒來的說一句，「你知道，你的部落為什麼被屠滅？」
「你知道？為什麼？」納威幾乎是下意識的看著老頭，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幾拍。
「在這之前，我先問你，你對『死靈法師』和亡靈戰士』有概念嗎？」老頭說道。
「有一些，但是具體地確實不知。」納威坦白。
「所謂的『死靈法師』和『亡靈戰士'是一群背離人類的人，因為他們的存在，大陸曾經一度讓黑暗統治。」
「背離人類的人？」納威覺得這很矛盾。
「因為他們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惡魔，以換取強大的力量，死亡之氣，便是他們力量的源泉，這不同於魔法師和戰士的魔法和靈力，只有無盡的死亡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力量，只有他們才有這樣的力量，去肆無忌憚的去屠殺你的部落，這樣的例子，在大陸之上數之不盡。」
「那他們殺我的族人到底為了做什麼？」納威冷聲道。
「因為你的族人都是戰士，用你族人的屍體去孕育更多的死亡之氣，供給他們的修煉之需，在他們特殊、慘絕人寰的儀式下，屍體，會漸漸化為死亡之液，如果將死亡之液導入大地，那麼一旦感染大地，大地就會變成一個死氣之地，源源不斷的產生死亡之氣，這邊是他們屠殺你們部落的理由。」老頭解釋道。
「僅僅，殺戮，還不夠麼？」納威顫聲道。
「他們早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們的心早已被黑暗腐蝕，靈魂墜入黑暗，迷失自我，喪失人性，泯滅了最後的人性！」
「不可原諒，不可饒恕！」那些曾經朝夕相處的族人，自己最敬愛的父親，他們屍骨無存，殘存的靈魂凌散在天空，沒有歸屬。
「原來一切，竟是這樣。」納威恍然明白。
「那麼帝國也多半是受要挾的？」
「多半是！」老頭解釋道。
「我明白了！」
「你要做什麼？」老頭不解道。
「我還能做什麼？當然去殺死他們！」
「他們的數量之多，足以億萬計，遠遠超出你的想像，他們是一群可怕的人群，勢力龐大，你怎麼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做的？」
「我為什麼知道？你說過了，那些人投身惡魔，早就不在是人類，我為什麼要知道是哪些人做的？全部殺死，不就行了。」納威冷笑道。
「全部殺死！？」老頭聽得一愣。
「哈哈哈！」隨後，老頭看著納威，大笑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殺光他們，想法雖好，但是終究不自量力，狂妄至極，簡直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當你明白他們的真正恐怖，你才能知道，你是怎樣的渺小，你的生命將會怎樣的脆弱！」他的話語頗為譏諷。
「不過，曾幾何時，這也是我的想法，現在我是在笑他，真正笑的還是過去的自己吧，悲哀與諷刺！」老頭在心裡說道。
「我何嘗不知道，現在的我很弱，甚至生命尚在他人的手裡，但是在此，賭上我作為戰士的尊嚴，以我的靈魂起誓，只要我仍然站著，只要手中還曾握著劍，身上便會不斷沾染他們的鮮血！錯事，終究要付出代價」納威奮聲。
撲通，撲通，撲通，沉寂的心，這一刻再一次的跳動起來，就向當初一樣。納威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一次充滿了力量，源源不斷。
他堅定地望著雙手。
「總有一天，我會打斷這個鐵鏈，親手完成我的誓言，因為這個第二次的新生，我決不會辜負它。」
「這、這是，就是這股力量，體之極致！」
「而且，這股力量的源泉，是，天啊？居然是心臟，難以相信，最罕見的體之極致！」老頭激動道。
「體之極致？」納威疑惑，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所謂體之極致，便是戰靈實力的戰士，在這個階段，特有的過程，遭遇變故，受到刺激，身體的某一個部分，獲得了靈化從而進化，發揮出了超出本身的力量，這便是體之極致。」老頭解釋道。
「體之極致很是奇妙，它只會發生在戰士身上，只是不知道，你的體之極致，心之極致給你帶來了什麼能力，快告訴我！」
「我也不清楚，那天，在狼口之中，體內的血液，靈力都沒了，但是隨著心臟的跳動，流動在自然的靈氣彷彿受到引導般，漸漸滲進皮膚，彙集在我的心臟，隨後，血液和靈力失而復得，好像就是這樣。」納威勉強說道。
「因痛苦磨難而滋生的力量，難道這就是『苦難之心』？」老頭疑惑道。
「苦難之心？難道過去曾有人擁有著同樣的經歷，擁有了跟我一樣的能力？」納威問道。
「沒有，別說苦難之心，就是體之極致發生在心臟都聞所未聞，因為心臟極為脆弱，體之極致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很難想像，心臟怎會承受得下來。」老頭解釋道。
「那你怎麼的知道的這個叫苦難之心？」
「總得有人去給它起個名不是？」
納威一臉黑線。「惡趣味的老爺爺！」他這般想著。
老頭長呼一口氣：「戰靈階層，能力就如此霸道，真曉不得，你的實力若是再強些，又會怎樣？」
「這個能力還會隨著我的實力有所提高？」納威驚訝。
「當然，體之極致是多麼稀有，它的能力自然不俗。」
「而且配合你的狂化能力，這個能力簡直是為你量身而定，這將會成為你最大的資本。」老頭羨慕道。
「那麼現在來看，我是否還有能力去撼動你所謂的可怕勢力。」納威說道。
「別自傲，你的資質平平，而且體之極致不會對你的修煉速度有任何好處。」老頭打擊。
「沒關係，天賦這種東西，我從未在意過，否則我今天也不可能達到戰靈的實力。」納威不以為然。
確實，現在的納威，確實比真正的天才差了一大截，但是以他普通人的資質，達到現在的實力，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這一路注定漫長。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等到奴隸之城在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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