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煉獄天使 文 / 雨天下雨
前後兩輩子，趙東雲就沒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好人，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有著自己的喜好憎恨，也有著自己關心或不關心的，更有著人人都有的自私自利之心。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這種性格似乎被體現的更加明顯了，趙東雲雖然心中偶爾也感歎下國家命運想要救國什麼的，但是他指揮部隊殺起手無寸鐵的流民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雖然他也想盡辦法想要往上爬，想要掌控更多的權力，但是也沒有打算背叛這個國家和民族。
而且來到這個時代後他所做的事情，其實和國家民族沒有多少關係，他編練新軍的時候也沒天天想著革命再創共和，他用了諸多心思編練新軍機槍營，為的是掌控更多的權力；前來平叛也不是覺得那些民眾被禍害的有多慘，他來平叛的目的是非常純粹而簡單的，那就是他是來立功的，而為什麼要立功呢，為的就是掌控更多的權力。
甚至他今天來救援這個平鄉教堂，也不是擔心什麼洋人的死活或者爆發教案後列強又要欺壓這個國家和民族，他的心思其實很純粹，那就是不希望自己被洋人的死給牽連到。
從這些角度來看，今時今日的趙東雲其實挺自私的！
當然了，這是站在上帝視角對他的看法！
而現實中，他的身邊人對他的看法又有極大的不同，在段祺瑞看來，趙東雲是一個能力相當不錯的後輩，性格果斷，上進心非常強。在袁世凱看來，趙東雲是一個有培養潛力的下屬，有一定的野心，但是這種野心是袁世凱能夠滿足他的。
而在年輕一輩的同僚看來，比如曹錕、王占元等人，他們眼中的趙東雲是一個想要練好新軍報效國家的有志軍人。
儘管這些人對趙東雲的看法各有不同，但是他們卻沒有說過趙東雲自私自利、品德有虧。
因為趙東雲從來不會對他們說自己內心裡的真正想法，也不會公開做一些醜事！
然而今天，看見這個女人的那一瞬間裡，趙東雲卻是有一種立即撕碎她的衣服的邪惡想法，當趙東雲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考慮到自己如果這樣做會造成什麼後果。
那一瞬間裡，眼前的這個女人誘發了趙東雲心底深處的邪惡！
「大人！」吳昌藍見自家上司進來後有些發愣，連忙小移了一步到趙東雲身邊輕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趙東雲才是醒悟過來，然後把視線從那修女身上移開，深吸了口氣後才道：「怎麼回事？」
當即吳昌藍小聲的在趙東雲耳邊解釋了起來。
原來剛才搜查的士兵們發現有幾個教民在趁亂偷盜教堂的金器、銀器，當即就是進行了阻止，不過這一喝問之下那兩個人竟然想要逃跑，士兵們當即就開槍阻攔，等抓住了這兩人後剛審問了兩句呢，那兩個教民就說什麼和他們無關之類的話。
士兵詳細一審問，才發現這兩個教民昨天夜裡在外頭偷雞摸狗之餘，順手把一莊戶人家的黃花閨女給強行糟蹋了，結果被人發現一路追到教堂來，接下來教堂裡的亨利神父高喊著人人都是上帝的子民之類的廢話庇護了這兩個教民，但是那莊戶人家那裡肯善罷甘休啊，半天功夫不到就帶著數百名拳匪來教堂，接下來的事情怎麼發生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拳匪把教堂差不多給毀了，殺了亨利神父以及其他二三十人，其中還包括廣宗縣派人保護教堂的十多名縣隊成員。
剩下的幾個人是躲在教堂閣樓，依靠大鐵門把暴民擋在門外才僥倖得生。
等趙東雲率領大軍趕來驅散了暴民後，這些人才得救，只是地板上的血跡還沒有乾透呢，那兩個教民就是想要偷點財務，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慎被士兵發現後，他們又是沒卵子的貨色，被一嚇就開始跑，跑不掉被抓住不用逼問，就自己一股腦的全部給說了出來。
趙東雲聽著這個略微曲折的故事，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這年頭的教民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因為對於這個時代正常國人是很少會入教的，至少趙東雲所認識的周圍人裡，不管是中高層的軍政要員還是底層的士兵，沒一個基督徒。那些傳教士所吸納的教民除了一部分活不下去的貧民外，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了。
而正是因為傳教士不分青紅皂白的吸納不良分子進教，而這些不良分子又依靠教堂、洋人的名頭欺壓百姓，所以清末時代才會出現那麼多普通百姓反對洋教、傳教士、洋人的情況。
那麼多傳教士在國內被民眾所殺，和他們不分黑白吸納不良分子入教有極大關係，嗯，和宗教無關！
眼前這兩個不斷求饒的教民就是最明顯的例子，看著他們趙東雲都不想多少什麼，當即給了吳昌藍一個眼神：「押出去軍法從事！」
不料趙東雲剛說完呢，那個修女就連忙上前兩步張開了雙手擋在那兩個教民面前：「他們是上帝的子民，你不能帶走他們！」
修女張開了雙手，衣服上的裂口被撕的更大了，以至於胸口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膚，似乎因為說話急促了些，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猶如大西洋裡的海浪一般洶湧。
趙東雲的目光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被她的胸口所吸引！
而這個時候，吳昌藍等人也是張大了眼睛，有個士兵甚至都忍不住吞了口水，但是吳昌藍這個時候也是看到了趙東雲的再一次失神，心中暗道這女人好生厲害，竟然讓趙東雲都接二連三失神。
那修女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趙東雲的失神目光，當即收回了
雙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但是身子依舊站在那裡沒有移開。
趙東雲心中暗罵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麼今天就會接二連三失神呢，難道角色扮演的誘惑力就這麼大？
前後兩輩子，看過的女人裡身材比眼前這個好的女人不少，容貌比她更純潔的也有，可是她怎麼就能讓自己接二連三失神呢，真見鬼了！
當即他再一次把視線移開，然後也不去看那女人，轉身就是準備出去，見趙東雲如此動作，吳昌藍當即就是對著幾個士兵點頭，當即那幾個士兵就是拖著那兩個已經被嚇的如同死狗一樣的教民出去。
修女想要去阻攔，但是儘管心中有著上帝給她信心，但到底是個柔弱女子，阻攔不過後她紅唇一咬，當即就是小跑了出去追上趙東云：「你不能這樣，你沒有權力奪走他們的生命！」
趙東雲略微慢下了腳步，好讓身後的女子追得上來，等到兩個人平行而走的時候，他才開口：「我可以，而且我有這個權利！」
那修女顯然是沒有想到趙東雲竟然會如此回答，當即就是一愣，而這個時候腳下也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當即摔倒。
下一瞬間，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教堂大廳，彷彿要把教堂中央的那個巨大十字架都震落下來一樣。
趙東雲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也許這些會讓你改變想要救他們的想法！」
此時，兩人身處的是教堂大廳中央，長木椅上散落著諸多屍體，有那些暴民的，也有原先教堂裡面的人，長木椅是紅色的，地板也是紅色的，踩上去還滑膩膩的，稍有不慎怕就是要摔倒。
修女掙扎著站起來，腳旁是剛才絆倒她的一具屍體，此時的她渾身沾滿了血跡，就連那張讓趙東雲失神過的純潔臉龐也沾上了點滴血跡。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應該是恐怖駭人的，但是此時大廳內的光亮影射下，把她的潔白肌膚和紅色的鮮血結合到一起，竟然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美，再加上她身上的那身破破爛爛的修女長袍讓她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時候，一直待在她頭上的頭巾也是鬆了，從破碎的窗戶吹進來的夜風拂過，頭巾隨風而落，三千青絲隨之輕揚，髮絲模糊了她的容顏，有幾絲彷彿還沾上了臉龐上的血跡。
這個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個墮落到煉獄的天使！
看著眼前這一幕的趙東雲彷彿都忘記了呼吸一樣，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誘人！
站在原地的他半天後才道：「我會把他們押送到廣宗縣，讓他們得到公正的審判！」
說罷後，他再一次抬動腳步出去，身後的那修女也是左右看了看，一堆的屍體和滿地的鮮血讓她面色慘白無色，當即也是連忙跟了出來。
趙東雲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出來的修女，再看了看身旁士兵們暗自吞口水的表情，當即濃眉一皺就是脫下自己的呢子外套：「先穿著！」
他倒不是怕這個女子冷到了或是怎麼，現在正值春夏之際，天氣暖和的很，他只是不喜歡她肌膚裸露在外讓他人看見。
那修女開始還猶豫了下，但是看見一大群士兵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當即也是接了過來披上，口中道出一聲低語：「謝謝！」
趙東雲道：「你這教堂看來是不能住了，隨我先回村子那邊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