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2.木通與戚家 文 / 乙夢
292。木通與戚家
要說許氏的胎像有何不同，戚明鸞也說不上來，現在剛過三、四個月，說起來也不像是醫術上記載的任何一種不好的症狀。
「娘親還當小七長大了，不會再粘著娘親了呢。」許氏身旁有戚侯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還有小女兒貼心的撒嬌，再加上肚子裡未知男女的孩子，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刻都寫在了許氏的臉上。
「呵呵。」木通走在與戚候儒與許氏幾乎並排的位置，並未越過去，看著戚明鸞倒是揮揮手，趕了身後的三根尾巴到前頭去，「你們幾個別只會等著飯吃，人家戚家大少爺不還是去廚房幫忙了，別愣著，快去！」
「是……」木書平跟木靖平在低頭應聲的同時，都瞪了木劍平一眼，好像是在說被這個三弟連累了一般。
木劍平嘟著嘴，還想跟小明鸞湊湊近乎，可小明鸞甩都不甩他，小碎步的跟在身懷有孕的戚夫人身邊。
「咦，義父平日裡是不是給幾位哥哥的零花錢少得可憐，十錠金子的事兒就讓書哥哥跟靖哥哥把劍哥哥記恨上了啊。」戚明鸞是忍不住的偷樂，自家戚府上有大個、四哥還有五哥，也是三兄弟，不過沒木家的三個逗起來好玩兒，即木劍平之後，木書平跟木靖平就算年歲上多了幾年，看著跟大哥戚少成一樣很沉穩，實則也就是平日裡被一個侯爺爹管教著不敢太放肆了。
「小七，這是說什麼呢，有你這麼擠兌三位公子的麼，平日裡你大哥四哥的寵著你讓著你，也不能在侯爺的三位公子那裡放肆呀。」許氏聽著戚明鸞的話，故意說著責備的話，在場的人可都聽得明白，口氣裡哪裡有什麼責備的意思，無非就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這是拿木家三位公子當自家哥哥玩鬧呢。
「夫人這話言重了，小明鸞現在是本侯的義女，看她能跟那仨小子熟絡本侯也高興。而且，若不是劍平那小子愣頭愣腦的在皇上面前一求，本侯怕是沒有這麼靈氣十足的女兒了，只要以後戚兄跟戚夫人別嫌本侯總來府上叨擾就好。」
木通當然是聽著許氏的話更高興了，跟戚家之間原本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應由，既然現在上天注定有這樣一個小丫頭能拉近兩家的關係，又有何不可。
「我膝下也就這三個兒子了，是沒機會添一個女兒了。」隨後木通將稱謂也改了，自稱我，可謂真正的在戚候儒面前放低了身份，兩家平起平坐起來。
「我家小女能得侯爺的喜歡，也是她的福氣不是？」戚候儒受寵若驚的有些茫然，不過麼能跟一個侯爺拉近了關係對生意也是有所助益，何況如今似乎自家老母親對於與皇親國戚的觀念也鬆動了些。
「戚兄是有所不知啊，書平跟靖平，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劍平。這事兒也難怪，到底不是一個母親所生。漸漸大了之後，三人才感情熟絡起來，對劍平也能照顧與管教，省了我跟家中夫人不少心。」歎了一口氣後，木通悠悠然的道出不為所有人所知的一件事兒來，似是而非的頗有深意。
嗯？戚明鸞耳朵一抖聽了進去，那木書平是北侯世子，那麼木書平跟木靖平就應該是侯爺夫人嫡出，這麼說來木劍平就是庶出？對於北侯夫人她倒是從來都沒去探究與好奇過，現在聽北侯的話，又是一個大度的對待庶出兒子的良好典範了？
這倒是一大奇事，堂堂侯爺家的公子被皇家賜婚，竟是略過上頭兩位的嫡子，先給了一個庶子，怎麼算也說不過去。而那宇玉玨不可能不知道北侯家三位公子的身份，還將所謂的外孫女許配過去，那宇懿馨跟榮家兄妹在宇玉玨心目中的位置，也不是很重要麼。
「哦？不知侯爺此番入京，夫人可有相隨？如今冉兒有了身孕多有不便，若是侯爺不嫌棄府中簡陋，待冉兒產愈，再邀請侯爺與夫人來府中做客可好？」戚候儒總被戚明鸞嫌棄嘴笨不會說話，但到底也是做了幾十年的商人，幾句客套話還是可以拿來充充場面的，讓戚明鸞對自家老爹的印象有了改觀。
所謂嘴笨，只有自家老爹在娘親面前才會如此，老爹啊老爹，天底下還有幾個你這般老婆奴的男人呢。
「戚兄是自家人，說話這般客氣作甚。我也不瞞著什麼，內人其實是跟著我還有三個兒子一起進京的，不過一直是住在驛館中不便出門罷了，待數月後再來府上陪著戚夫人說說貼心話，而且內人若是知道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戚家嫡女成了她的義女，肯定會高興的不得了的。」
木通直接走在戚明鸞邊上，邊說邊輕輕的拿手觸碰了一下戚明鸞的腦門，很輕的一下，卻充滿了關愛。
「北侯夫人可是身體有所不適才不便出門？若是如此，妾身讓小明鸞去找了她師兄陌公子來，去給侯爺夫人看看可好？」許氏也不矯情，真心的關心北侯夫人的境況。
北侯入京的時間可不短，沒有整幾年也有大半年了，不僅外頭的人並不知道北侯夫人的事兒，連三位公子爺從不曾提過，其中怕是有一些北侯在意又要避忌的地方。
「戚夫人聰慧，猜得**不離十。不過夫人且寬心，內人並不是身患什麼頑疾，估摸著再過上一段時日也就能好了，這還是靠了鳳鑾閣的神仙玉女凝露。誰能想到鳳鑾閣的楚掌櫃曾經會是戚兄你的……咳咳、是我失言了，呵呵呵呵。」
木通的口氣前所未有的輕鬆，在戚明鸞聽來，木通跟吐谷渾還有海沛之間說話都沒有這樣輕鬆過，所謂反常即有妖孽，在心中不得不升起一股戒備來。
「神仙玉女凝露？」許氏嘟囔著這個詞兒，然後略帶疑惑的看向身邊的戚明鸞，「小七總拿回來的，是不是也叫這個？那不是用來……」
「戚夫人也用過？難怪看著面色紅潤，也不光是懷著身孕補著氣的關係呢，戚兄好福氣啊，我就想呢，怎麼看戚
戚夫人的年歲比少成都漲不了幾歲，不細看說是姐弟都不為過。」
木通還是說著不找邊際的玩笑話，甚至都不顧男女有別拿話調侃起許氏來。
「神仙玉女凝露可是好東西，當然要讓娘親跟祖母用呢。所以祖母跟娘親看起來，不像婆媳，更像姐妹。」戚明鸞被許氏看著也不能不說話，心裡有疑慮是一回事兒，順著娘親的身子才是更大的事兒。
好在娘親是不會因為木通提起曾經是婉姨娘的楚婉而心有不快，倒是老爹戚候儒面色一陣白一陣紅的，生怕娘親生氣似的，明明只是一個掛名姨娘，還怕會惹得娘親不愉快，看來老爹這輩子唯一一次自己做主的事兒，也夠他一輩子自責內疚的。
「越會渾說了。」許氏臉色一羞紅，給了戚明鸞正腦門上一指頭點，也不知該再接什麼話，就推脫著戚候儒走快兩步到了前頭。
「哎呀呀，義父本想跟你爹娘拉近些關係的，好像反而起了壞效果了。」許氏跟戚候儒一走快，戚明鸞步子小沒跟上，於是她跟木通兩人一起落在了後頭。
「要是明鸞沒記錯，婉姐姐曾經送給過義父那神仙玉女凝露的吧，後來灩兒姐姐還找到了鳳鑾閣裡頭說那些效用不夠好什麼的。」一個白眼，戚明鸞毫不客氣的飛給了木通，這還是那個嚴謹深沉的北侯木通麼，瞧瞧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
「那都是誤會、誤會。」木通再一次呵呵一笑，雙手一會兒擺在身側一會兒背在身後的，頭一回體會到什麼叫不知道手往哪裡放。女兒跟兒子不一樣，看小明鸞黏在爹娘身邊的嗲嗔樣子，木通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若是有個女兒在身邊，當爹的是不是應該牽著她的手走呢。
「後來義父又買了些回去是不是？明鸞一直在想，義父家有誰會需要用上這個，神仙玉女凝膠能用來美膚駐顏，不過最好的功效是用在祛除疤痕上，難道是義母她？」
戚明鸞的兩隻小手搭在身前，走的淑女步伐從沒這麼穩當過。但是心中的疑問更大了，能讓北侯夫人常年不出門見人的原因，不是身患頑疾，那就是面容有損，就像當初大哥救了海灩一樣，海灩不也是一直拿著紗巾遮面麼。
可是，北侯夫人是如何傷了容貌的，一個堂堂侯爺夫人，難道不該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的確是買給你義母的。十幾年前我救了她入府的時候她受了傷，若是那時就有像神仙玉女凝露這樣神奇的藥，這麼多年來她也不用受苦了。」
木通也不瞞著，對著戚明鸞說起極少人才知道的事兒來。
「你書哥哥跟靖哥哥的生母是我的結髮之妻，可惜在生靖平時傷了身子一直沒能好，不久後便過世了。劍平的生母，是偶然間被我所救帶進了府，原本只是一時的憐憫之心，後來倒也憐中生情，做了續絃。」
在說的同時，木通的目光並未放過戚明鸞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見這個小丫頭似乎聽的極為認真，沒有任何無趣、懵懂的神色。
戚明鸞的確是聽得很認真，對於八卦的好奇是她這一世重生之後新添加的愛好，那木劍平的生母才是遭了變故的那個，但是直覺告訴她，木通會跟她說起這些，不是興致使然，說不準這才是木通來戚家真正的目的，為了什麼？為了要更多的神仙玉女凝露，不會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