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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三峽行路難 文 / 憑欄莫望月

    到得萬縣,天不是很冷,相反由於長江邊上,比在陳家溝都要暖和。由於是晚上,這次來不比第一次的陌生,只是心更空了,於是陳名蹈與王知毅,還有他們一起要去漢口的五個人吃了晚飯就到在萬縣城各個地方遊走,看那些老木架架房子,看那些老牌坊,看那些晚上擺攤的,看那些討口要飯的,完全是一個世外來人,看人家的生生死死快樂哭泣。在一個討口子的要飯碗中,知毅給了他一個大洋,名蹈說你真是捨得,對一個要飯你就給這麼多,知毅說自己身上沒有了零錢就給一個也算是給自己積德吧。在街上轉了過後又到碼頭去,月亮根本看不到影子星星也沒有光,只有碼頭的煤汽燈亮著,照著滾滾東逝的長江。名蹈突然想起了張飛自荊州打進蜀國,諸葛亮的八陣圖,三國的故事在他心中冒出來,英雄已遠去。而現在的大清朝已是強弩之末江河日下在漢口居然還有洋鬼子在橫行,漢人的天下也不全是漢人的了,洋人也雜於其中。

    名蹈問:「知毅是否讀過杜甫的《聞官軍收河南河北》?」

    「記不得了。」

    「杜甫聽到了唐軍收復失地非常高興,想著是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你怎麼想起這些了,我們這些伏龍鎮的鄉下人管這些有什麼用呢?」

    「你到了漢口就明白了,如果是洋人到了我們的伏龍鎮,由他們胡作非為,你會是什麼想法。」

    「哪兒有洋人?我還沒有見過呢,與我們是不一樣的嗎?」

    「洋人是紅頭髮高鼻子藍眼睛。」

    「那不是像鬼一樣的嗎?」

    「這些人就是鬼。」陳祖德說,「蹈兒不愧是讀了幾天書的,還是有些想法了,好,看來,你娃兒在長大了。」

    「社會這麼複雜,我不懂的還多得很,祖德叔還要多多地教我喲。」光是一個人想這些也不好,還是得想一想這次到漢口能不能辦成事喲。

    「祖德叔,你說我們這次到漢口能成功嗎?」

    「做生意的人只要有錢賺,我想他不會不做的。」

    「但願如此吧。」

    名蹈頭腦中又生出一想法,想把知毅是女人的事告訴大家,但他轉念一想,這還不是時候,讓大家知道了,反而有些不好。大家看了碼頭就回去睡覺,明天一早還得坐船。

    回到客棧,一起來的那些人還在聚精會神地玩馬轂,把有限的幾個銀子從你手拿過來又從我手裡拿出去,輸了的愁眉不展贏了的歡天喜地。陳祖德說,你們不要玩得忘乎所以,要記得自己來這兒是做什麼的哈,正事不要出差錯,我明天要與名蹈他們一起去漢口,你們餘下的人由劉新寧負責,你們每個人都要聽他的話,在途中要加強戒備和警惕,貨物不能丟喲,再玩一會兒大家都去休息了。劉新寧說,陳叔叔他們走漢口,我們回去,你就放心地走吧,大家會平安無恙地回到家的。

    陳名蹈與王知毅回到房中,二人洗涮吧就寢。

    「名蹈,你會娶我嗎?」

    「你說呢?」

    「我說你不會娶我,就算是你想娶我,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還沒有結婚,未必然你一結婚就討兩個老婆?」

    「這有什麼不可的,我爸爸都是兩個老婆呢,我為什麼不可有兩個老婆呢?」

    「我想一個人擁有你,你只做我一個人的男人,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

    「我在家已經訂了親,沒有理由去退人家,如果要去退人家,得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呀。」

    「我想把你和夠菊兩個都娶回家,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我願意,我相信我爸爸會支持我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知毅躺在名蹈的懷中,臉上有些紅顯露出喜悅來。「明天我們就坐船了,不能兩個人在一起了。」

    「我知道,坐船看三峽,風景美得很喲,我怕你沒有坐過船,暈船就不好耍了。我要你在途中好好地看一看三峽的風光。」

    「我現在就看你的風光了。」知毅自己脫了衣服,又給名蹈脫了,一個亞當一個夏娃,當他們初來人世一樣,一絲不掛,這就是他們二人的世界,世界在他們的**中。

    第二天起來,江面還有隱隱的霧沒有散去,大家已經上了船,只等太陽出來就向東而去。陳祖德五人坐在一間房中,這是他們特別要一個艙,四個人來玩長牌,這是川東人的話,就是川牌,就像是撲克一樣,正牌有天地人和長三長二麼丁丁兒,與天地人和一起還有紅黑點子,可以單出也可以組合出,就是這樣玩。知毅也會玩,她就只是看他們玩,坐在名蹈的身邊。陳祖德早就識出知毅是個女人,只是他沒有說出來,名蹈雖然不跟他說,陳祖德也知道。就這樣出發了,一天又一天,船隻是在白天行走晚上停在岸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如現在的遊船一樣,任由你看三峽的絕世風景,名蹈第一次看是歎服世間竟然有這樣美麗的所在,第二次看是享受在人生之年不看這美景有枉走世上一遭,第三次與知毅看愛憐愛這美好河山更有愛知毅之感。

    船過瞿塘峽,船在飛兩岸山向船壓來,看得知毅一下拉住名蹈的手,「不要怕,這是大船,小船是不敢走這峽谷的,你各人睜開眼睛看,過了後就目的地不到了。」波濤聲在壁崖之間迴盪,飛濺的浪花沾濕了他們的頭髮,名蹈和知毅很開心,「你還拉著我手的手幹什麼,快點鬆了,別人看到一個男人拉另一個男人的手還不笑話。」知毅一下子鬆開了手,憑由船在浪中顛簸人也跟著東倒西歪上下起伏。十多天後,他們就到了漢口,又到了唐清風家。

    唐清風不

    在家,只是他的妻子賈氏在家,上次走的時候對賈氏說,表嬸娘,估計用不多久我們還會到你這兒來的,還會來拜見您。賈氏本來一看名蹈就喜歡,小伙子機靈聰明又勤快懂得長幼尊卑,這是年輕人中少見的,陳家溝的人與漢口人溝通雖然有些不那麼快捷,相處幾天後還是很容易溝通,並且又有一層特殊的關係在那兒,還有什麼說的呢。名蹈站在唐家的大門口喊:「表嬸娘,我來了。」賈氏突然一聽,誰個把她叫表嬸娘,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四川來的陳家溝的人麼。「蹈兒呀,快快進屋,真是沒有多久你又來了,表嬸娘高興。」後面陳祖德叫他們把帶的禮物三大包提進來,「我們每次來都要給表嬸娘增加麻煩,這點小禮物是我爸叫我帶來送你們品嚐的。」「一家人,還說這些話,天遠地遠的,還帶什麼禮物嘛。」賈氏看他一個人都無法一次性的搬走,就叫下人把禮物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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