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需要安慰的單連芳 文 / 洛陽女兒
「莫非是說……只要我表現地難過傷心,爺就會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單連芳一聽代柔的話,立馬徵詢素素,「素素你說,是不是?」
代柔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暗帶嘲諷的話居然會讓單連芳想到別的層面上去,她表示無語。素素也是一愣,不過她很快就不當回事,反正她知道單連芳無論怎麼做都沒戲。可面對單連芳迫切看向她的目光,對於單連芳的發問也只好勉強微微一點頭道:「應該……是吧。」說完端起了茶盞品起茶來,她可沒心情說她和杜雲柯兩人之間的事情。
「二奶奶說得沒錯。」一邊的卉兒插話道,「其實,奶奶要是能夠利用這次的機會,傷心得連飯都不吃的話,依奴婢看來,爺說不定就心軟下來,過來安慰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說什麼!」單連芳一聽卉兒的話,臉上登時變色,怒道,「你居然讓我別吃飯?你想讓我餓死嗎?」
卉兒立馬醒悟單連芳沒領會自己的意思,趕緊解釋:「奴婢怎麼可能讓奶奶不吃飯呢,奴婢是說裝裝樣子啊!對外就說奶奶傷心得連飯都吃不下了,這吃不吃誰又知道?只要告誡底下人出了凝輝院別胡亂說話不就行了?」
單連芳這才散了怒氣,一想這主意還真不錯,她當即心花怒放,一轉念,又笑著對素素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早就替我想好了!你自己不說,」一指代柔道,「讓這丫頭來提醒我,虧你想得出。」說完咯咯嬌笑起來。
素素見她居然自以為是地認為是自己授意代柔拿話來提醒她,也只能勉強露出一笑,心說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從凝輝院出來,代柔憋了好久的話總算是能夠宣洩一下了:「小姐,你說這位奶奶怎麼可以這樣?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人呢!自己親爹死了,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素素聽後。也沒說話,只是面帶鄙夷地低哼了一聲。
「真想不到,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小姐,你說這人是不是太無情了?」代柔兀自驚奇單連芳的為人。
「不是。」哪知素素卻給了代柔一個反駁。她腳下一停,看著身邊的代柔一撇嘴角輕笑道,「她不過是沒心沒肺而已。」然後提步轉身繼續往前走,一邊輕嗤了一聲道,「我算是看出來了,看來我一直以來是高估她了。」
杜雲柯從單家回來,就去了錢莊藥鋪等處,直到晚飯後才回來。一回來就聽錦菲忽然提起單連芳來。
「錦菲,你不是清楚我的規矩嗎?」杜雲柯一聽錦菲提單連芳,臉色一沉打斷她的話道。「今天怎麼居然壞了這條規矩?」
「對不起啊少爺,」錦菲見杜雲柯生氣,只得道,「只是剛剛卉兒過來跟我說,說大奶奶因為傷心過度。不思飲食,怎麼勸她都不肯吃。奴婢也是覺得有些納罕,順口就說了出來。」
杜雲柯聽完道:「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情與我無關,更沒興趣知道,以前是。以後也是。以後別再提了。」最後又告誡了錦菲一句後,直接去書房了。
卻說單連芳憋足了勁兒等了杜雲柯整整五天,每天還讓卉兒去錦菲那裡提上幾回,卻楞是沒等到杜雲柯過來安慰她。她終於耐不住了。
「素兒,走!你快陪我過去!」
單連芳帶著卉兒跑到鎖芳館,二話不說。拉了素素就走。
素素見她沒頭沒尾上來就拉著自己要走,自然得問個明白,於是站住了腳問道:「去哪裡?」
「你陪我去爺那邊。」單連芳這才說出了意圖,「我讓丫頭把我不吃不喝的消息透露給爺,可是我足足等了五天。爺居然還是對我不聞不問。不行,我得主動過去!」
素素明白了原因,撥落單連芳的手拒絕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去做什麼?」況且她一直避著杜雲柯唯恐不及,哪能自己找上門去。
「我一個人去心裡沒底。」單連芳一臉急著要立馬過去的表情,「你陪我過去,至少也能幫我美言幾句,我總不能厚著臉皮自己說自己怎麼怎麼茶飯不思吧?卉兒又凝輝院的人,她說還不跟我說差不多?」
你的臉皮已經夠厚的了,素素暗中譏諷,口裡還是先前的意思,一看卉兒道:「有卉兒陪你過去不是夠了嗎?何況我過去也幫不了你什麼,爺那麼不待見我,就算我幫你說什麼話,恐怕爺也聽不進去。」
「我不管,這個主意是你替我想出來的,你一定有辦法。」
素素腳下仍是未動,心說我可沒教你什麼,也不懂這一套,這些還不是你自己曲解了意思異想天開的罷了。
「好吧,」單連芳見素素不說話,怕她還是不答應,只得退一步,「就算你說的話沒用,不幫著說話,到時候這丫頭說我怎麼傷心難過,不思飲食的時候,你順便點個頭表個意思也成啊。我可說好了,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幫忙,否則,我以後可就跟你絕交了!快走吧!」說完,硬是拉了素素抬腿就走。無奈,本想置身事外的素素在強硬表態的單連芳面前又不能執意不去。
「小姐……」寒香正端茶過來,見單連芳拉著素素要出門,可自己手裡還端著茶盤呢,於是趕緊準備去放了後跟上素素。
素素心想又不是大事,何況見寒香端著茶盞,遂道:「沒事的,我很快回來。」獨自跟了單連芳出了鎖芳館。
杜雲柯在書房聽見單連芳的聲音響起,不斷喊著他,由遠及近,於是急步跨出書房門,見單連芳已經一路尋過來了。他一見單連芳擅自闖進來,臉色一沉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對於杜雲柯的責問,單連芳絲毫不放在心上,她委屈地喊了一聲「表哥」後,走到杜雲柯身邊,
拉住了杜雲柯的手臂,眼睛一紅道:「表哥,我已經夠傷心了,你何必還這麼對我說話?」來之前,她就已經跟卉兒商量好了,見到杜雲柯就扮可憐,好讓他心疼。
杜雲柯見單連芳又來動手動腳,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進了書房,他實在不想看到眼前這個人。
單連芳沒有洩氣,她馬上跟了進去。素素沒辦法,只得也跟著跨進了書房。
卉兒早素素一步已經進門,她暗暗給單連芳使眼色,單連芳會意,好不容易逼出了兩滴眼淚道:「表哥,我真的好難過,我爹過世了,現在除了你跟老爺太太,我就只有我娘一個親人了,你知道我有傷心嗎?」她一臉的楚楚可憐,走到杜雲柯面前又準備動起手來,打算這次乾脆倒入他懷裡算了。
杜雲柯哪會料不到她的意圖,還沒等單連芳觸到他衣袖,早背過身去,遠離了幾步。
見杜雲柯依舊不理會自己,單連芳繼續:「表哥,我是你妻子,我傷心難過,難道你不該安慰一下我嗎?」
卉兒也趕緊在一旁敲邊鼓:「是啊,爺,奶奶這些天,整日以淚洗面,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支撐不住,一定會生病的。奶奶對爺癡心一片,要是爺能夠好好勸勸,我想奶奶一定會聽的。」聽著卉兒的話,單連芳表現地更加傷心,取出帕子來擦淚。
一邊袖手旁觀的素素見狀,暗暗嗤之以鼻,都快支撐不住了,還有精神過來。
杜雲柯可不吃她們這一套,轉過身來道:「凝輝院一大幫下人,難道還勸不了嗎?我一個大男人,更不懂怎麼勸。好了,我要忙了,請你們出去。」說單連芳為了父親過世一事傷心得整日以淚洗面,不吃不喝,對於瞭解單連芳為人的杜雲柯來說,他自然是不會信的。如今又見單連芳臉色更與先前一般無二,並沒有一絲病態,自是更加不屑她們的話,乾脆下了逐客令。
單連芳一聽,急了:「表哥,我這麼難過,你居然一點都不憐惜?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好歹也該哄哄我,表示表示啊!」
「對不起,我這人不喜歡做違心的事情。」杜雲柯不客氣地道,「要我重申多少遍,你才聽得懂?我還有事要忙,請你們馬上出去!」說完,再也不想理會這些不速之客,走到書案邊,提起了筆。
單連芳見杜雲柯提筆,而書案上鋪著字畫,她知道杜雲柯一定又是在畫錦衣,或者,還有可能是錦繡。氣惱的她於是立馬跟了過去,果然,畫上就是錦衣,她心頭火起,氣息立時粗重起來,隨時都有想要把畫一撕為二的衝動。
杜雲柯抬頭看她,見她怒目圓睜,盯著畫上的錦衣,眼睛猶如要噴出火來,他臉色一黑,瞪著單連芳道:「怎麼?又想撕畫了?」
單連芳驚醒,一看杜雲柯臉上的怒容,趕緊否認:「沒有,表哥你不是知道的嗎,我已經改過了,自從你搬出來後,我已經為你改了,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了。現在你無論畫什麼,我都不來管你,你要清淨,我也成全你。太太也一直跟我說,叫我對你要有耐心。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在默默地等你,等你發現我的好,回到我身邊來。」
杜雲柯越聽越聽不下去,趕緊道:「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緊離開。天色晚了,我也要歇息了。」他見單連芳折騰個沒完沒了,實在頭疼不已,乾脆撂下筆抬腿準備離開書房,眼不見為淨。
「站住!」
在單連芳追著杜雲柯,說著意圖挽留的話時,素素對正要離開的杜雲柯發出了冷冷地制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