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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親情何須問輸贏 文 / 洛陽女兒

    「怎麼了?」於經跨進門來道。

    「二哥。」

    「什麼事情又哭又笑的?」於經見香雲的模樣,當即調侃道。

    「沒事。」香雲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出了門。

    「二哥,」於秋素看見哥哥道,「娘感染風寒,待會兒你過去瞧瞧。」

    「娘病了?那我這就去看娘。」於經急道。

    「不急,」於秋素拉住了哥哥的手臂道,「娘服了藥剛睡下不久,等醒了我們一道過去。」

    許氏醒來後,看見床前站滿了人,三個兒女,加上自己的丈夫,都關切得瞧著自己。

    「娘,你感覺怎麼樣?」於經拉住了母親的手問道。

    「嗯,服了藥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許氏抬了抬手臂道,「看,剛才連手臂都抬不高。」

    「餓了沒?你都躺了整整一天了。」於守謙道。

    「我們這就把飯菜去端過來。」張氏和香雲兩人出了房門。

    飯端進來,兄妹三人搶著要服侍母親用飯,許氏道:「你們都去吃吧,我這裡有張嫂呢。」

    「娘,」於經道,「早間我不在這裡,沒能服侍到娘,這會兒是盡孝心的時候了。」

    「二哥,你在外面上了一天私塾一定早餓了,我看你還是先去吃吧。」於秋素道。

    「娘,我還不餓呢!」於經堅持道,拿起筷子來給母親布菜。

    於鴻在一旁笑道:「娘,你就讓他留下來,成全了他的這番孝心吧!」

    許氏終於笑著點頭。

    就這麼過了幾日,在眾人的悉心照料服侍下,許氏的身子已經大好。

    看著母親病好,於秋素閒下來拿起了針線,香雲也一邊陪著拿針引線。她已經聽說兩兄妹打賭的事情,見小姐要繡荷包,不解地說道:「小姐,你跟少爺打賭都還沒定輸贏,繡這荷包做什麼?」

    於秋素細細地繡著花樣子,說道:「二哥說上次的那個給弄丟了,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很捨不得,才又向我要的。所以無論輸贏,這個荷包我是一定要繡給他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他,要是二哥輸了,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兩人正在說話,只見門口身影一晃,於經已經進來,於秋素暗叫一聲糟糕,趕緊將繡了一半的荷包藏到了身後,那是要等到打賭分出勝負後才能給的,現在被發現可怎麼個說法。

    於經看到妹妹慌張的舉動,笑問道:「你把什麼東西藏到後面了?拿出來看看。」說著就要轉到她身後看個究竟。

    香雲趕緊攔了一步,幫忙辯解道:「二少爺,這個是……是我讓小姐幫忙給我繡的女兒家的東西,你不能看。」

    於經在妹妹和香雲的臉上晃了一圈,有些不信,不過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硬要看可就沒道理了,萬一真是姑娘家閨閣中的東西,畢竟不方便。遂一屁股坐到了凳上道:「你們姑娘家的玩意兒,我哪裡會稀罕看?我來是要去看蓮花的,素素,二哥夠規矩吧?一回來就先到你這裡了,既然是打賭,自然是兩個人一起見證。走!去看看開了沒,好定輸贏。」

    於秋素回身將荷包藏在了被褥裡,然後回轉身來笑道:「好,走吧。」

    兩人出得房門,還沒到蓮池那邊,就碰上了於鴻。於鴻正要去父親書房,看見弟妹興致沖沖地模樣,早猜到了**分,故意問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往哪裡去?怎麼不去看你們的蓮花?卻讓我這個不愛花的人佔了先機,先看到花了。」

    於經和妹妹一聽這話,歡喜雀躍,跑到蓮池畔一看,只見那清新致的花朵已經大開於池面之上,更為整個小院平添了無限的生趣。

    只是兩人歡喜過後卻又同時傻眼了,原來兄妹倆拿來打賭的兩個花苞竟然同時開出了花,不知是不是因為一個太過寂寞,所以不約而同地一起綻放。

    於經看了看妹妹,說道:「這還怎麼賭?」

    於秋素心裡掠過一絲細微的失落,隨即就平復了道:「也好,多開一朵才熱鬧呢。」她向來是不計較輸贏的恬淡心性,要不是這回說好了贏了可以讓哥哥帶出去放紙鳶,她其實壓根就不會放上心一絲一毫。

    於經知道妹妹向來不在乎輸贏,更何況還是打成了平手,只是想到她想要出門放紙鳶的迫切心情,瞧著她剛才臉上稍縱即逝的失望,頗有些心疼。心裡定了定主意,想著雖然沒有輸贏,不妨就再次悄悄地帶她出去玩上一會兒,頂多這回當心點,早些回來,別被家人發現就是了。

    心裡主意一定,這天他從私塾回來,看到母親時,遠遠地行了一禮。許氏看見他雙手背在身後,身後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正要喊住他,卻見他已經避過了自己轉進了內堂。

    於秋素正在屋裡練字,見二哥匆匆進了自己房裡,只見他負著雙手,有什麼東西在他背後藏頭露尾,問道:「二哥,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於經神秘地笑道:「看好了!」手起處,身後的東西猛地亮了出來。

    於秋素一看之下,喜出望外,原來竟是一隻紙鳶。她擱下筆,跑到於經面前,拿起這只漂亮的紙鳶左右翻看邊讚道:「好漂亮的紙鳶!」

    於經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笑容,心裡也很暢快,高興地問道:「喜歡吧?」

    於秋素這才想起二哥拿紙鳶給自己看的意圖,問道:「二哥,你不會是要帶我去放吧?」

    於經看著她一臉天真的神態,笑道:「要不,你以為我拿給你做什麼?」

    於秋素得到這麼肯定的答覆,心裡樂開了花,連聲說道:「二哥,你真好!」

    兩人正在說話,聽得腳步聲響,然後是母親的聲音道:「經兒,你是不是在素素房裡?」

    於經嚇了一跳,聽母親的聲音已近在房門外,情急之下趕緊將紙鳶塞到了身邊的箱櫃底下,素素也趕緊來幫忙。

    許氏踏進女兒的房門,果見兒子和女兒站起一起,說道:「經兒,你慌慌張張的跑到妹妹的房裡有什麼事情?」

    於經整了整面部表情,扯開一個笑臉道:「沒,沒有啊,娘,孩兒只是來看看妹妹,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啊。」

    許氏的眼睛從兒子身上瞟到女兒身上,又看向兒子道:「你爹要你過去,考考你的功課,快走吧。」

    於經答應了一聲,提步往外走,卻又下意識地回頭瞟了一眼箱底,心裡咯登一下,卻是慌忙之間並沒有將紙鳶塞好,竟露出那麼一角來。這時於秋素已看到了哥哥的模樣,當看到露出一角的紙鳶時,趕緊移了一大步,用雙腿遮住了它。

    許氏看見女兒也是神情舉止古怪,問道:「素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於秋素從不扯謊,這時已是舌頭打結:「沒,沒事啊,娘。」心裡實在是忐忑,生怕被娘發現了。只是太想去放一回紙鳶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遮瞞了。

    「娘,爹要考我什麼功課?」於經怕母親再多待下去遲早會發現,趕緊道,「我心裡有些害怕,你陪我一起過去吧!」然後拽了母親就走,於秋素才鬆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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