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十六 包圍劉府 文 / 文學菜鳥
鄭秀蓮嬌呼一聲,訝聲道,「莫非叔叔想要同官府對抗,不,這絕對不行。」
剛才從華州大牢裡走過,大牢中守衛的森嚴,鄭秀蓮是親眼所見,她很是擔憂武松的安危。
「蓮兒你看。」武松說著,手拿秀蓮的髮簪,將簪尖插入鎖孔,只聽得「咯登」一聲,那枷鎖一鬆,竟然被打開了。
鄭秀蓮輕掩檀口,簡直不能相信,只用一把髮簪,就能打開監獄的鎖,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於武松來說,前世蒙著布條也能用鐵絲解開密碼鎖,這種刑具的鎖自然不在話下。
「蓮兒,現在你明白了吧,大牢中的鎖對我根本沒有用處,只是我需要竹聯幫的人引開大牢外的守衛。」
竹聯幫的事,武松也早向鄭秀蓮透露,石頭等人她也是熟知的,秀蓮美眸輕眨,沉思片刻道,「叔叔放心,我自會通知石兄弟。」
這時牢頭不耐煩的聲音又響起,二人才分開,鄭秀蓮望了武松幾眼,才走出他的視野。
夜幕降臨,華州大牢裡火把明亮,三步一崗,五步一戒,來來往往的巡差手執殺威棒,散漫的眼神盯著囚房裡蜷縮的犯人,不時還敲擊著木欄杆,讓沉睡中的犯人驚醒,以此做樂。
劉二是華州大牢獄卒裡的一名,今晚是他值班,但他好像心不在焉,走過囚牢時,連正眼也不瞧那些犯人一眼。
「直娘賊的,今日來牢裡的那女子是哪家女子,怎從未聽說過,長得端的是天仙般的人兒,不行,今晚必須得去滿春院裡消消火,這該死的王權,怎的還沒來換班,呸。」他啐了口唾沫,正好吐在一間囚房靠在木欄杆的一犯人臉上,那人滿臉橫肉,怒目而視。
劉二卻輕蔑道,「還敢瞪我,你這賊配軍,再瞪叫你喝爺爺的洗腳水。」
劉二從那犯人的身旁走過,走了會兒,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牢房最裡面。他下意識地往關押武松的囚房裡一望,眼裡閃過驚疑,再仔細走近一看,人呢?
他正待轉身欲喊,渾然覺得天暈地旋,下一刻就沒有知覺了。
劉二的身後,轉出一面容堅毅的男子,虎背熊腰的男子,不是武松又是哪個,他收回手刀,望了眼瘦小的劉二,放棄了換上他衣物的想法,只提了他的殺威棒,轉身離去。
「咯登。」一間囚房的牢門打開,裡面的七八囚犯滿臉驚疑。
「咯登。」又是一間囚房。
「咯登。」……
「不想死的快走。」武松直到打開了幾十間囚房,才停手,但也放出了約莫有幾百囚犯,他都是有選擇地放人,都是些面目凶狠,身強力壯的人。
漸漸的,一股囚犯如流水般朝華州大牢門口衝去。
即使大牢門口守衛森嚴,但這些囚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與其生不如死,不如操他奶奶的官軍。
一個拐彎角,一獄卒慢悠悠地走出來,瞬時,眾囚犯與那人都呆了片刻。
不知誰喊了聲,「這腌臢潑才就是王權,直娘賊的,他前日才讓我吃了一通殺威棒,還朝老子吐唾沫,操死他。」
群情激奮下,這個叫王權的獄卒悲劇了,估計能有個全屍就不錯了。
這群囚犯見了血,眼泛紅光,更加興奮地往前衝去。
越往大牢門口,守衛就越是森嚴,剛開始只是普通的獄卒居多,後來手執長槍的廂軍也多了起來。
囚犯這邊也開始流血了。
皎潔月色下的華州,此時卻是一片喧鬧,不停地有廂軍衝入大牢裡,也有往四處增調援兵的,火把亂舞,弓弩手卻早已在門口做好了準備。
大牢中,囚徒們幾乎是踩著官軍和自己人的屍體上前,開始的頹勢過後,不少囚徒撿起了刀槍,本就是有些武藝的他們,與廂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武松沒有動手,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華州大牢裡廝殺還在繼續,月被染成了緋紅,彎月沉沉,轉眼間,戌時已到。
囚徒還在與官軍僵持,但這群官兵的身後,卻傳來震天的喊殺聲,往大牢裡增援的官軍也一頓,轉身往後跑去。
武松心中一振,大喝一聲,拿起手裡的朴刀,動若飛鷹,閃電般鑽入廂軍的人群,左臂右砍,刀光劍影下,朴刀已經染紅,僅僅只是數十息的時間,武松在狹窄的過道裡殺出一條血路。
他沒有猶豫,繼續往前跑去,那些廂軍被囚徒纏住,也就沒有追來。
行到門口,武松將刀橫在胸前,小心地潛行,不怕明槍,就怕暗箭,所幸大牢門口的廂軍都向劉府方向趕去,留下的幾人,幾個回合就被武松殺死。
他看了眼劉府方向的火把,奮力往那邊跑去。
依照計劃,竹聯幫人馬負責引開大部分的官軍,接著全力攻打劉府。武松很快與石頭等人見了面,眾人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終於逃出,憂的是大批的廂軍,正從四面八方朝劉府逼近,人數約有竹聯幫人數的數倍。
劉府被竹聯幫包圍,而竹聯幫又被官軍包圍。
眾多人馬停在劉府外的一大片空地上,竹聯幫朱武,施恩等人,以及嘯笑笑刀劍山莊的人馬皆在場,但人人
臉上皆有些慌亂。
黑暗中四處而來的火把,讓人嗅到了些許廝殺的氣味。
「石頭。」武松喝了一聲道,「隨我入劉府,用劉徹的人頭退軍,其他人先擋住最近的廂軍。」
武松發令,眾人馬立刻有了主心骨,與最近的一拔人馬交上了手。武松和石頭來到朱紅色緊閉的府門前,武松飛起一腳,竟將幾寸厚的門踢出一個大洞,石頭沉甸甸的戒刀胡亂砍了幾刀,大門上出現一大洞,二人直接穿洞而過。
身後已經有了廝殺聲,武松不由加快了腳步。
雖然劉府外廝殺聲片片,但劉府的隔音效果顯然不錯,遊廊上來來往往的家丁,守衛,婢女,都好像沒事人一般慢悠悠地走著。
「你是何人?」一守衛持刀上前詢問。
武松一個眼色,石頭上前,一刀就將此人頭顱割下,血花噴湧,無頭屍體軟軟地倒下。
「啊——」驚叫聲響起,婢女,家丁丟下燈籠,四處飛奔。
「石頭,不要管他們,隨我來。」武松見到了石頭眼裡的殺意,制止道,「路上有你好殺的。」
靜謐華麗的劉府終於沸騰起來,家丁,婢女四處奔走。石頭如同殺神臨世般,跟在武松的身旁,敢於上前的守衛,都被他幾刀劈死,武松幾乎沒有動手過,只是抓了個守衛問明劉徹臥室的位置。
須臾,二人來到了劉徹的臥室,乍一看,竟然是武松殺死西門慶的房間,他暗道這位劉大人還挺戀舊的,一腳踹開了房門,直接闖入了內室,那裡還亮著燈火。
進入內室,卻見內室床簾放下,檀木製的床還在微微晃動,裡面傳來了女子嬌喘的微細聲響,只因極力壓制著,所以在門外無法聽見。
武松也沒料到會是如此,一腳踢飛一張木椅,木椅撞到木床,發出大聲響,床內傳來男女驚呼的聲音,很快滾出一對男女,女的綺年玉貌,滿面潮紅,卻用被單裹住酮體,瑟瑟發抖。
男的卻是磕頭就拜道,「劉大人,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糊塗,被這蕩婦勾引,你饒了我吧。」
武松仔細一看者男子,冷笑道,「李通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劉徹的腥。」
李通判一愣,抬起頭來,竟發現身前的是武松,訝聲道,「武都統,你不是在——」
「少廢話,我只問你,劉徹現在在什麼地方?不說的,我要你的小命。」武松輕輕一腳將就將他踢翻,他又像條狗一樣爬回來道,「武都統,我說,知州大人今晚去了總管潘慶的房間。」
「潘慶?好,那你帶我去潘慶的房間。」
李通判胡亂穿好了衣服,領二人來到潘慶房間,房間亮堂堂的,窗前兩道身影,只聽得一聲如女子般清脆婉轉的男聲笑起,讓武松平白起了身雞皮疙瘩。
他賞了李通判一計手肘,就踢開了大門,果然見到了劉徹,他正抱著他的美嬌郎,優哉游哉地喝著小酒,已經微有醉意。
「你們是何人?」劉徹懷裡的潘慶見二人闖入,厲聲喝道。
劉徹也反應過來,他見到武松二人,尤其是武松身後,瞞刀是血的石頭後,醉意全無,眼中不由閃過一道懼色,但又很快平靜下來。
「慶兒,沒事,他們二人是我的手下,酒水沒了,你去酒庫替我取最好的那壺女兒紅來。」
潘慶如女子般嬌嗔道,「劉郎,可夜如此深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劉徹鷹目一瞪道,「快去。」
潘慶只得離開劉徹的懷抱,臨走前還白了武松一眼,滿眼幽怨,這又讓武松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劉大人還真是有情有義啊。」武松譏諷地說道。
劉徹眼角還是十分陰鶩,只是片刻就堆滿了笑容道,「武都統,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捉拿你全是大名府梁宣承的意思,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那逼迫我嫂嫂秀蓮的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武松眼中光芒爆射,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