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四四 克西京抉擇兩難 文 / 文學菜鳥
武松此時在西門，也就是迎春門碰到的，就是一支反應過來的金人部隊。領頭的將領看起來與耶律大石年紀相仿，四五十歲上下，他之所以吸引武松，是因為他說著一口金國語言，是個金人。
而金人將領在西京，地位必定不低，所以武松決定活捉他。
傳達這個命令後，跟著他的幾十個宮帳軍立刻將他們包圍起來，他們人數不過十指，但個個武功不凡，甚至比之宮帳軍還要厲害，十有**是這金將的親兵。
武松低喝一聲，率先砍死一個金兵，其他金人卻是悍勇無比，靠著城牆，依舊死死地護住裡面的那人，武松冷笑一聲，同眾宮帳軍繼續猛攻，逐步收縮包圍圈……
戰鬥還在持續著，顯然，由於遼軍的突襲與西京守軍的防範疏忽，勝利的天平逐漸往遼軍身上傾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戌時，天色越發暗了，城池裡的喊殺聲卻平息了下來，待到西京最後一門，迎春門被攻克，城樓上城樓下，逐漸亮起了許多火把。
戰鬥已經結束了，眾遼人正在清理戰場。
火把照過，城牆上下，都是纍纍的屍體，血液濺在磚石上，刀劍槍棒，遍佈各處。其中金人屍體最多，遼人次之，金兵中的奚人最少。
戰鬥中，武松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戰鬥開始，奚人還是挺勇猛的，可當他們知道與他們相鬥的是遼人時，幾乎所有奚兵選擇了投降，而西京守軍中，幾乎三分之二都是奚人，這也是戰鬥能在這麼短時間結束的原因。
至於這些奚人投降的原因，武松也不難猜測，奚人同遼人族起同源，只不過遼人屬契丹族，奚人屬五部奚族，早在遼太祖時，五部奚族就被併入到契丹族中，幾百年來同契丹人相處，早已同化，成為遼人中的第二大族。
像蕭干，蕭德妃這些蕭姓人，其實都是奚人。奚人顯貴後，幾乎都被賜蕭姓。
一些奚人聚集的地方，府尹與留守司都是奚人。
而西京被金人攻克後，城中的奚人自然也淪為金人的子民，金與奚本不同族，在對待方式上自然苛刻，所以奚人對金人的好感很低，此時他們對遼國的歸屬感，還是挺高的。
安置好俘虜的奚軍後，武松便命人發榜安民，處理瑣事，自是不在話下。
耶律狼煙也奉武松的命令，率輕騎去二州關口收關，果然如武松預料，二關順利被收下，關卡裡的遼人一聽西京已被收復，不是殺了金國將領投降，就是金人將領自己逃走。
畢竟對於德，弘二州，西京大同府才是關鍵，得此京者得二州，這也是當初金人佔領西京時的情景。
只不過在武松的安排下，歷史又重演了一遍，但這次的贏家是遼人。
這一切都安排好後，已經接近深夜，武松，耶律狼煙，耶律白雪眾人一起來到西京的府尹府上，原來的府尹的叫蕭程，是個奚人，金兵攻佔西京後，他由於討好金將完顏謝十，被任命為大同府府尹，說白了，就是金人在奚人中立的一個傀儡，替金人管理奚人。
這位蕭程老兄，也很不幸地被武松活捉，同他一起的還有金將完顏謝十，就是武松在迎春門遇到的金人將領。
武松將完顏謝十裝在囚車裡，打算押往幽州，任天錫皇處置。
府尹蕭程的府邸很大，所以武松借用了它的大堂，坐在金絲楠木製成的椅子上，聽耶律狼煙等人報告戰事。
此役，遼軍傷亡了近千人，算是極小的了，其中主要是有六七千的奚人投降的緣故，眾人沉浸在收復西京的快樂中時。
大堂中突然押進來一些人，衣衫破舊，篳路藍縷，但是臉上的富態卻依稀可見，其中就有蕭程這位老兄。
將他們帶進來的是耶律良，他進入大堂，就恭敬地朝武松拜道，「統制大人足智多謀，智取西京，一雪前恥，大快人心，定會為遼人稱頌，但同是遼人，我等在戰場浴血抵抗金人，這些奚人卻助紂為虐，屬下選了數十個罪大惡極的奚人俘虜，不妨用我遼族的「薦枕換俘虜」的方式，來折辱這些不要臉的豬狗之輩，大伙說如何？」
大堂上的將佐聽到這話，眼中竟都放出興奮的光芒，議論紛紛。而那些跪著的奚人俘虜卻是面如土灰，還有些人眼珠子不停亂轉，像是在想著對策。
武松卻是一臉不解，什麼薦枕換俘虜，他不是遼人，自然對一些遼人習俗不太熟悉。
但武松想著這些奚人也真是活該，見大伙興趣盎然，武松幹脆答應了耶律良。可是話剛說出口，耶律白雪的玉指就偷偷掐住他的手臂，令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武松偷偷問道，「雪兒，你怎麼了，幹嘛無緣無故掐我？」
耶律白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花心之人，不要同我說話，我再也不理你了。」
武松不知道自己為何挨了罵，卻見那些俘虜在耶律良的帶領下，暫時退出大堂。
這段時間裡，那些將佐不停地往門外瞧去。武松也趁機向生氣的耶律白雪套話，終於明白了這薦枕換俘虜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是遼國有一個習俗，專門對待那些有仇恨的部落。當遼人抓了一個部落的許多頭領時，如果那些頭領想要回去，很好，遼人可以答應，但是有個條件，必須要這些頭領「薦枕換人」，就是推薦女子來侍奉遼人。
最屈辱的是，這些女子不是
那些人的女兒，就是他們的妻子，說白了，就是拿自己老婆孩子換自己。
淫人妻女，這在漢人中簡直是奇恥大辱，遼人雖是胡人之後，但是依舊是有著屈辱感的。
但是歷來這些頭領大多不會反抗，首先由於古代女子身份低微，男子三妻四妾，用一女換自己的性命，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但有一類是寧死不屈的，或者是妻女令遼人不能滿意的，這兩類人都會被處死。
武松聽完耶律白雪的講述後，頓時陷入兩難境地，他不是君子，但也不想做虧心的小人，那些奚人有罪，直接懲罰他們便是，又為何要如此侮辱他們的妻女，這與禽獸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