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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三四 霸關險燕子城危 文 / 文學菜鳥

    雲州位於燕雲西部,為西京到南京的門戶,它與幽州相距不到百里,輕騎半日可到。所以武松吩咐耶律狼煙,讓他率五千鐵騎,先一步趕往霸關,霸關是雲州唯一的屏障,依托太行山餘脈,城牆深厚,溝深壘壑,易守難攻,堪稱雲州的居庸關。

    武松則領著步兵在後行走,如果不出意外,夜深可至霸關。

    就如此,兩千宮帳軍,三千耶律大石的步兵,跟在武松身後,急匆匆往前行軍。

    長長隊伍的前頭,一輛精緻馬車疾行,它的旁邊,竟是武松這主帥護航,誰也不覺奇怪,只因車中是耶律大石的女兒,耶律白雪。

    武松也是從一些北遼將領,諸如耶律良那裡才瞭解到,她不僅是將門虎女,在北遼人中還有一個稱號,「忽炎兒朵」,意思是草原中最美最堅強的花朵,只因數次行軍,她都隨軍出行,替大軍指路出謀,立下許多汗馬功勞,遼人對此口口相傳,也就有了這個稱號。

    因為她每次隨軍都乘坐一輛馬車,馬車壁上繡有狼兒花,所以遼人能輕易辨認出她來。

    從幽州到雲州,一路上要經過新,尉二州,武松率軍討伐耶律余睹的消息也已傳遍燕雲,但一路走來,眾人對於「忽炎兒朵」的歡呼,明顯高於武松這個主帥,這讓武松微微搖頭苦笑的同時,也對耶律白雪這俏丫頭多了幾分敬意。

    可一路上,耶律白雪始終沒有跟武松說話,甚至停頓休息時,也是俏臉冰寒,看都不看武松一眼。要擱平時,武松肯定死纏爛打,口花花地讓他這位義妹或動怒,或羞愧,或委屈,總之,就是不准不理他,什麼叫感情,有哭有笑才叫感情。

    但是此時他很反常,眉頭深皺,右手跨在刀柄上,騎在馬上,跟著馬車緩行,同樣一言不發。

    他雖是對目前的軍事形勢憂慮,但還沒有到憂形於色的地步,他憂的是天錫皇臨行前對他說的一句話。

    「耶律將軍,此事我已對大石說了,不過你義父似乎發了雷霆之怒。」他悄悄對武松說這話時,武松看了眼耶律大石,臉色陰沉的可怕。

    不知為何,武松想起耶律大石那失望的眼神,心中沒來由一陣難受。

    馬車邊,他緩緩閉上眼睛,舒出一口氣,讓自己的精力集中到這次的大戰上。

    暫且不理會武松的煩惱,白水泊,燕子城三百餘里處,白水與曲水兩河之水,盡皆注入此泊,泊水清澈,但此時平靜的泊水旁,卻一點也不平靜。

    無數的軍用帳篷,戰馬,巡邏士兵,星羅棋布般佈滿白水泊旁寬闊的地面,士兵彪悍,馬匹驃壯,實在是支勁旅。

    在眾多營帳的中心,一頂守衛森嚴,恢弘大氣的王帳分外顯眼。此時營帳門布被揭開,走進去一個軍士,軍士走進營帳後,立馬伏跪在地,朝身前一個漢子拜禮。

    那漢子一雙菱形三角眼,已是中年,眼光卻如青年人般銳利,他身著銀盔亮甲,舉手投足盡顯霸氣,只是眼角有些陰鶩。

    他見軍士進入營帳,便冷冷地問道,「怎麼樣,他怎麼說?」

    「回將軍,他說此事須得聽他的,因為……因為他說您雖是主帥,但他是監軍,代表都勃極烈的權力。」

    這個軍士說完,良久沒有聽到回應,不由心慌,但是低著頭,又看不到將軍的面孔,心裡有些發怵,這位將軍的陰晴不定可是出名的,要是他把怒火……他不敢多想,只能跪在地上默默祈禱。

    須臾,漢子才發聲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軍士終於鬆了口氣,拜禮離開了營帳,他擦了擦額角,已經冷汗連連了。

    軍士離開營帳,漢子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狠色,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完顏吳乞買,完顏阿骨打一死,你就要過河拆橋了嗎?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可以背叛大遼,還在乎多背叛一個金人?」

    他竟然直呼兩代大金皇帝的姓名。似乎對前者有很大的怨氣,因此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遼國的叛將,也是今次攻打雲州的主帥,耶律余睹。

    說實話,自從完顏阿骨打死後,他活的一點也不舒心,首先他的封地少了很多,他只能在夾山一帶搜索耶律延禧,離遼國的五京,金國的會寧府遠了不止十萬八千里,這不是防備他還是什麼。

    好不容易出了夾山,完顏吳乞買讓他出兵雲州,可是又冒出一個監軍,完顏慶,分去他手裡的六千騎兵,與他共同討伐雲州。

    出軍前,他的親屬還被扣押在夾山金人大軍中,當然,這也是完顏吳乞買的意思。

    一路上,完顏慶與他鬧了不少的彆扭,剛才就是為了何時進軍燕子城的事,二人產生了分歧,爭論不休,直至不歡而散。

    耶律余睹也算能忍之人,雖然完顏吳乞買懷疑他,但畢竟沒有做的太絕,現在金人局勢一片大好,他可不會傻的去做出頭鳥。所以他剛才派軍士好言去問完顏慶,可卻遭來對方的皇權的欺壓。

    所以饒是耶律余睹好脾氣,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來,但是須臾又冷靜下來,他緩緩舒出一口氣,叫來營帳外的一個軍士,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往另一王帳中趕去。

    沒過多久,泊水旁便沸騰了,人披甲,馬上鞍,帳篷盡皆收起,士兵的眼裡露出貪婪的**,因為終於要打仗了,打仗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戰利品,女人,錢財,這些東西都從哪裡來,搶來。

    一萬步兵,六千騎兵終於開拔,他們緩緩往西行著,那是雲州第一道屏障,燕子城的方向。

    夜幕降臨,武松率領的兩千宮帳軍,三千步兵,終於抵達了雲州,與耶律狼煙率領的五千騎兵會合。雙方還沒來的及寒暄幾句,燕子城那邊就傳來了急報,耶律余睹率領的一萬六千兵馬已逼近了燕子城,估計明日清晨就會兵臨城下。

    燕子城守將自然著急,遣派軍士急向雲州趕來,請求援兵。

    從耶律白雪那裡,武松得知,燕子城只是霸關外的一座小城,築牆用的牆磚全是就地取材,用的全是泥磚,所以城牆損壞嚴重,城內只有守軍兩千,根本無法抵擋城外的大軍。

    燕子城的軍士前來報信時,武松正領著幾人探查霸關關口,果然如耶律白雪所說,城防堅固,易守難攻。他的身邊還有耶律狼煙,耶律良等遼人,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武松讓林沖,石頭二人暫時留在軍中。

    當燕子城危急的消息傳到眾人耳中時,眾人炸開了鍋,耶律良擔憂道,「燕子城是霸關的耳目,金人如果襲取這座城,耳目盡失,那就失去了主動權,耶律統制,必須馬上增兵,必須要保住燕子城。」

    此言得到眾人的認可,耶律狼煙更是猙獰說道,「少將軍,我請求星夜出兵,用我獨狼軍團五千鐵騎,先一步出霸關,至燕子城,打耶律余睹一個措手不及,少將軍再帶步兵至燕子城。」

    「不可」武松和耶律白雪二人竟同時說出這句話,武松面色平靜,耶律白雪卻面色急切。

    二人對視了一眼,武松和煦地笑了笑,耶律白雪卻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說道,「耶律大哥,我知道你還在為幾年前護步答岡那場仗耿耿於懷,想要打敗金軍證明遼人鐵騎的威風,可是這次金人有一萬步兵,六千騎兵,你貿然出兵,必定會陷入苦戰,你難道想要父親辛苦培養起的獨狼軍團,毀在你的手裡嗎?」

    最後一句話,讓耶律狼煙吃了一驚,他的確是報仇心切,一時就忘記考慮後路,被耶律白雪提醒,才醒悟過來,忙向她稱謝。

    武松沒想到耶律狼煙還有這段經歷,話說當年護步答岡之戰,遼人敗的實在有些窩囊,當遼軍七十萬與金人兩萬對壘時,金人剛開始確實是處於不利局面,否管金人戰鬥力如何牛,它終歸只有兩萬人。

    可遼國倒霉就倒霉在,他們的主帥是天祚帝,耶律延禧,在這關鍵時刻,京城出現叛亂,有人要廢帝自立,按道理說,管他什麼事情,七十萬大軍都在手裡了,還有何可懼,先滅了完顏阿骨打再回去叛亂也不遲。

    但這就不是耶律延禧的性格了,他喜歡丟西瓜撿芝麻,最喜歡叫人意想不到,在這兩軍對陣的關鍵時刻,他帶了幾萬人馬,竟然回京平定叛亂去了。

    乖乖的,這可把完顏阿骨打樂壞了,估計他當時恨不得親耶律延禧一口,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於是乎,金人兩萬大軍直擊遼人中軍,中軍不能抵擋,後退,接著金人左翼攻打遼人右翼,遼兵不能擋,全面潰退。

    幾十萬遼人被兩萬金兵追著打,這畫面簡直不敢想像。護步答岡一戰,遼人死傷投降無數,多年來積累的糧草,軍械損失殆盡,自此,遼國一蹶不振,連失東京,上京,中京,西京四大城鎮,領土喪失了十之有九,耶律狼煙既然參加過如此「國戰」,自然印象深刻,直至今日也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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