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御劍術雛形 文 / 法隨
楚何此時的神情遠不像昨天那樣刻板，看向陳曦笑道：「你是陳曦吧？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陳曦正驚訝地看著楚何，因為方纔他剛剛打開門的一剎那，整個人的氣息都與週遭環境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宗師氣度。
當然，這也是陳曦修為過低所致。換了廖以潔在此，最多誇一句：進展不錯。
「許、許叔父……」
陳曦張了張嘴巴，剛說出一個稱呼，便被楚何擺擺手打斷道：「私底下就不用這麼生分，怎麼叫隨便你，我跟你差不多大，別把我叫老了。」
楚何沒有一眼看出一個人準確年齡的本事，但少女既然不是修士，年紀自然也大不到哪去。
一直到現在，陳曦也只當楚何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說到自己的年紀時，少女並沒有多少驚訝，反而爽朗一笑道：「也好，那我就叫你一聲許哥兒吧！」
昨天廖以潔對楚何的介紹，陳曦壓根就沒聽清楚，光記得眼前這人姓許了，也只能這麼叫。
楚何無所謂地點點頭，再次問道：「有什麼事嗎？」
見對方沒有在意，陳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捏了捏衣角道：「那個……許哥兒，你真能解決兩種內功心法的衝突？」
楚何點了點頭道：「嗯，只要不是太複雜的內功，就沒問題。」
陳曦眼睛微亮，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幾分希翼道：「那你能先幫我看看嗎？其實……我也練了兩門內功的。」
「你也練了？跟那個陳三一樣的兩門？」楚何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內功不比其他，只要修煉過，在體內就會存在著明顯的痕跡，不存在有沒有練到家的問題。
以楚何跟廖以潔的眼力，如果陳曦真的也練了兩門內功，絕對一眼就能看出來。
「對，也是九陽功和太乙心訣。」陳曦見楚何不信，連忙點頭肯定道，情急之下連內功的名稱也報了出來，只為增加一點可信度。
「手給我。」楚何眉頭微皺，陳曦的神情不似作偽，但若說他和廖以潔同時看走眼，又有些太玄乎了。
陳曦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左手已經被楚何輕輕握住。少女俏臉一紅，本能地要掙脫出來，卻發現楚何握得並不用力，可自己就是動彈不得，渾身真氣也無法調動。
下一刻，一股微弱到陳曦幾乎察覺不到的真氣，不緊不慢地從她手腕處傳了進來，然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遊走，幾息之間就將她全身探查了個遍。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陳曦看向楚何的眼神突然帶上了幾分尊敬。一個真氣如此薄弱的人，卻能將之鍛煉到這等靈活如蛇的地步，可以想像對方花費了多少心血，也難怪廖前輩會讓他去解決陳三的問題。
當然陳曦不會知道，楚何探入她體內的真氣會如此稀薄，僅僅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就足夠了而已。
「確實有兩股不同的氣息，你運功我看看。」楚何的真氣在陳曦體內遊走一圈，終於發現了一些古怪，便沉聲說道。陳曦體內似乎存在著某種力量，將兩種內功有機地結合在了一起，所以才讓人看不出異常。
陳曦老老實實地點頭，任由楚何抓著自己的手，盤膝坐好，開始同時調動兩種內功。
等陳曦開始運功，楚何很快就感受到她體內真氣一動。經過一夜的鍛煉後，此時楚何對於陳曦的真氣控制力，不由微微搖頭。真是粗暴到了極點啊！
一股炙熱，一股清幽，兩種氣息在陳曦體內迅速騰起，然後毫無阻礙地交織纏繞，似乎本就是一體同源的一般。
楚何的眉頭徹底皺了起來。他實在想不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功，怎麼就會結合得這樣完美呢？按照他的推測，這兩種行功路線應該是自相衝突才是。
「好了。」楚何收回了手，在自己腦袋上輕輕敲了兩下，說道，「昨天你怎麼不說呢？」
陳曦紅著臉吐了吐舌頭，無奈道：「昨天三兒都被嚇成那樣了，我就沒來得及說嘛……」
楚何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的神情是在騙人，於是他又問道：「這樣啊……好吧，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等陳三過來，我綜合你們倆的情況再看看。」
陳曦頓時跳了起來，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楚何不由微笑出聲道：「真要走？那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啊！你這兩門內功同修，雖然暫時看不出問題，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後續存在衝突，你若是走了……」
陳曦急了，搶道：「哎，我以後再來不行嗎？」
楚何像是明白了什麼，看了看剛剛有些亮起來的天色，輕笑道：「我這個人比較懶，今天是例外才起這麼早，換了平時，可能要等到日上三竿才能起來了。」
陳曦小嘴微張，被楚何這無賴的說法一堵，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楚何哈哈大笑，像個長輩似的拍拍陳曦的肩膀，說道：「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你要是不想被陳三看到，那就入夜之後過來好了。」
「哦……」陳曦已經徹底沒脾氣了，只能點頭答應著，可是隨即又反應過來，「啊？入夜之後……」
儘管練武多年，陳曦並非那種不見生人的大家閨秀，可入夜後獨自來一個男人的廂房，還是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或
許是終於找到了彌補薄弱基礎的道路，楚何今天的心情特別好，人也顯得不那麼陰沉，微笑道：「要不我讓陳三也那個時候過來？正好有個照應嘛……」
「不要！」陳曦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想了想說道，「就入夜之後好了！」
話音剛落，陳曦便飛快地向著門口衝去，彷彿生怕動作慢了，就會被誰碰上似的。楚何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微笑著搖搖頭，自顧自拿出沁水劍，不緊不慢地舞動起來。
第一遍，楚何沒有動用任何真氣，只是憑著身體的力量，時快時慢地過了一輪沁水劍訣。這陳府可不比有著多重禁制的金雀峰，若是他真氣全面爆發，瞬間就能把這小院拆得四分五裂。
第二遍，楚何依然沒有動用真氣，他似乎在體會著什麼。
第三遍，楚何的劍路開始漸漸有了些變化。如果有人能夠靠近觀察，就會驚訝地發現，楚何此時並非全掌握劍，而是只用了三根手指。
第四遍……
「主人，劍典給出的劍訣或許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目前最適合您的。」心魔鄭重提醒道。
「我知道。」楚何停下動作，點了點頭道，「我還沒想自己去改掉劍譜，只是想換一種用劍的手法。」
楚何從來都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昨晚的經歷，彷彿為他打開了一扇大門，他還是真正將自身的智慧用在對敵上，而非純粹的加強自身。
簡單地說，他已經從玩策略卡牌遊戲，變成了rpg式對戰遊戲。雖然還是一樣地不太認真，但至少已經轉變了遊戲模式，在徹底融入這個世界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跟心魔談過一句之後，楚何沒有立刻開始繼續舞劍，反而把沁水劍橫在面前，雙手輕輕托舉。
下一刻，一道細若游絲的真氣束緩緩探出，快速纏繞在劍柄之上，而楚何的手要逐漸收了回來。
「啪！」
當楚何雙手徹底脫離，沁水劍徑直落到了地上。
「太細，力道也太小。」楚何彎腰拾起沁水劍，做出了總結。剛剛雙手離開劍身的那一剎那，他明顯感覺到劍身一沉，那一縷真氣根本不足以托起長劍。
不過楚何也從來沒想過一次成功，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失敗中不斷調整。所以他討厭只有一次機會的嘗試，最喜歡可以不斷重複的鍛煉。
第二次嘗試，楚何探出的真氣明顯粗了一大截，沁水劍也再沒有絲毫要掉落的跡象，輕若無物。但是很快他就收回了真氣，任由長劍再次落到地上。
「力道太強，而且浪費。」
真氣的浪費自然不是好事，而過強的力道，也是讓人很討厭的事情。楚何手腕的力量不會突變，他已經相當適應這個程度的力道，所以他要將真氣產生的力量也調整到這個程度。
小半刻鐘之後，楚何已經能控制著沁水劍在空中緩緩舞動，就如同之前他親自動手一樣。
「琅歡，劍典能不能提供適合真氣引導的劍訣？」楚何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人握劍跟真氣御劍是截然不同的，後者需要顧及自身，不可能施展一些會砍到自己的劍路，而真氣御劍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劍典可以進行劍訣的改進，但那需要您的修為達到煉氣後期，劍典經過第一次蛻變之後。」琅歡很快做出了回答。
楚何深吸一口氣。雖然答案讓他難免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放棄這個想法的意思。
劍典暫時改不了，我就自己改。
如果能將這個技巧磨練到用於對戰的程度，那麼他的戰鬥力無疑會大大增強。這可不是御劍飛行那樣，毫無技術含量的御劍，而是真正的御劍對敵，一人施展多套劍訣的御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