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重走武學路 文 / 法隨
「沒有，劍典並沒有藏經閣的功能，無法提供現成的功法。」琅歡輕輕搖頭，臉上的神情再次淡漠起來，輕聲開口道。
連藏經閣都知道……楚何無語地摸了摸下巴。
實際上在之前的半年閉關中，他並不經常進入劍典空間。一方面是因為現階段劍典起不到什麼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琅歡心魔的轉換實在讓人很難適應，琅歡口中時不時蹦出來的現代詞彙，更讓楚何糾結。
劍典還沒真正進入下一次蛻變，目前僅僅能提供僕劍對應的劍訣，而且還只是第一階段。琅歡劍訣倒也落在了楚何手裡，可惜那是一門築基劍法，必須以真元催動，他現在根本練不了。
「好吧，那你們覺得，我應該從哪裡開始修煉？」
琅歡心魔的神色再次轉變為心魔，蹦蹦跳跳地來到楚何身邊，嬉笑道：「主人，我覺得您最擅長的並不是修煉，而是研究才對。」
「研究？」楚何微微挑眉，但仔細想想，似乎是這樣沒錯。他的劍魂是劍典帶來的，劍訣是跟著劍魂模仿的，而明心劍意是在劍塚裡不斷調整，硬生生找到一個合適的頻率破譯出來的。
說到底，楚何可能只有沁水劍訣的劍技，才是通過對意境的感悟學會的，並且輕而易舉地就掌握到了第三重，已經超過了很大一部分許家人。
所以說，楚何並非悟性不足，而是他在研究分析方面的能力，實在過於強大了，以至於他更像是一個藉著劍典操縱全局的棋手，而不是悟得大道的劍客。
「對，研究。」心魔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沉聲道，「古往今來，像您這樣的人並非沒有出現過。他們往往很容易成為一方豪強，但是最終卻都無緣最強的那個位子。」
楚何再次低頭摸了摸下巴。這種劇情似乎是前世影視劇裡的固有套路，雖然也有一定的歷史慣性，但楚何並不完全信任這個，因為……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輕輕搖頭道，「我有劍典。它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它只屬於我。」
心魔無奈地一歎：「是是是！悟性這種東西，還是太虛無縹緲了。您本來就沒有什麼追求最強的心，因為最強的那個人，也無法逃脫您的算計，是這樣沒錯吧？」
楚何難得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琅歡心魔的臉蛋，笑個不停。
楚何一直相信，心魔雖然也會違心地附和他，但那都是無傷大的小事。真正關乎到方向與路線的大問題，如果心魔沒有反對，就說明至少目前這樣做是沒有問題的。
「您現在最需要的，是對體內真氣的精確掌控。這是武者階段本該打下的基礎，但您一步登天了。」心魔不再糾結於楚何應該怎麼得道，開始談起他目前需要做的。
「真氣的控制嗎？」楚何將意識從劍典空間裡退出來，用意念操縱體內的真氣遊走運動。有著那童子留下的經驗，他對真氣的操縱並不陌生，很快就在體內走過了一個周天。
楚何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連點汗意都沒有，不由開口道：「很容易，不是嗎？」
「您真的這樣認為嗎？」心魔無奈地聲音在他心裡響起，解釋道，「真氣的周天運轉，是一個武者最根深蒂固的東西，所以您才可以這麼輕鬆。如果換了真氣的離體作用……您試試用真氣控制毛筆寫一幅字？」
楚何眨了眨眼睛，抬手往旁邊一指，一支毛筆被他輕輕攝起，晃晃悠悠地飛了過來。隔空攝物，這是任何一個煉氣修士都能做到的事情。
他意念一動，試圖引著毛筆在空中寫幾個漢字，但是失敗了。
第一次嘗試，毛筆落地。
隔空攝物就像是將真氣凝成一條鉤子，勾住物體之後，直接拉回來就可以了，但是寫字卻完全不同。真氣並不是實質的線，無法任由你前後拉扯，所以想要控制著毛筆書寫字，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控制真氣本身。
「如果您能在十天之內，控制著毛筆寫出一個完整的字，那麼對真氣的控制就算是小成了。」心魔不無得意地說道，顯然對楚何的練習並不看好。
楚何輕輕搖頭，沒有說話，他正飛速總結著之前失敗的經驗。從每一次的成功或者失敗裡進行歸納，得到一個具有普遍意義的規律，正是楚何最擅長的事情。
第二次嘗試，毛筆飛速旋轉然後落地，幸好沒蘸墨汁。
第三次，如果有墨汁的話，楚何會得到一張鬼畫符。
第四次，毛筆被折斷……
換一支新毛筆，第五次……
第十次……
第二十次……
第五十次……
兩個時辰之後，楚何一臉疲憊站起身來。意念一動，被摔得裂縫無數，隨時可能解體的第六支毛筆，突然從地面上騰起，如同一隻靈動的蝴蝶，在楚何面前輕盈跳動著。
輕輕一頓，毛筆向著書桌飛去，無比穩健地蘸了一筆重墨，然後在桌上寫了一個「早」字。
「這個方法不錯。」楚何看著桌面上工工整整的「早」，滿意地點點頭道，「心魔，還有下一項訓練嗎？」
如果這個時候，楚何能進入劍典空間查看的話，他會發現琅歡心魔正保持著一個張大嘴巴的姿勢，久久不能復原。這意味著無論是琅歡還是心魔，暫時都是這個表情。
「心魔？心魔你還在嗎？」許久沒有得到回答，楚何疑惑地追問了一句。如果不是
知道心神聯繫無法切斷，他幾乎要以為心魔是「掉線」了。
「嗯，我在的。」心魔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在進行下一項訓練之前，您應該再去嘗試一下真氣的周天運轉。更何況，您的真氣也不太夠了吧？」
經過心魔這麼一提醒，楚何才反應過來，檢查了一下自身的真氣，果然已經臨近枯竭了。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下的情況讓他想起了前世，工作之餘為了把一個小遊戲玩到通關，幾乎把手機玩沒電的情景。
是的，之前的那一番真氣操縱訓練，在他看來就跟小孩子玩遊戲沒有什麼兩樣。這種技術含量不高的無腦流操作，只需要多加練習就可以了。
不過楚何很快意識到這種訓練的巨大作用，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盤腿坐下運轉真氣的時候，卻發現體內的真氣遠比之前要靈活。
體外的真氣自然要比在體內的難操縱，而反過來說，如果能將離體真氣靈活運用，那麼體內的真氣也就會無比聽話，讓它往東絕不會往西。
之前要小半刻鐘才能完成的一個周天，現在竟然幾個呼吸就完成了，而且還意外給了楚何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難道是身體太疲憊了？」楚何有些驚訝。不間歇地控制真氣兩個時辰，體內的經脈早已經不堪重負，只是他以超強的忍耐力深深控制住了而已。
不過無論如何，當發現真氣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原本只有一小截的真氣開始迅速恢復，速度遠超平時的時候，楚何立即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修煉！不停地修煉！
難得將身體的潛力都激發出來，若是就這樣浪費掉，那楚何就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意識緩緩下沉，為了保證自己不睡過去，楚何將思維活動降低到最低點，一門心思進行著真氣的調動。於是他體內的真氣運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簡直是瞬息之間就完成一個周天，甚至兩個周天……
「真是可怕的悟性。」劍典空間中，琅歡心魔臉上現出一絲無奈，這是心魔在主導，「不對，這個好像不能叫悟性……」
在她印象裡，悟性強的人雖然也是學東西很快，但絕不應該是楚何這種快。如果楚何在這裡，一定會很明確地告訴她，本少爺這是技能熟練度燒得快，屁的悟性。
不管心魔怎麼想，楚何終於渡過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不睡覺反而去修煉的夜晚。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楚何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然後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只是一個晚上，修為居然進步了一大截。」楚何仔細檢查了一番體內的真氣情況，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這一個晚上的成果，比起以往半個月都要給力。
「你的真氣本來就很充足，只是原先質量極低，而且相對駁雜。」心魔有氣無力地解釋道，「現在你對真氣的控制力增強，昨晚實際上在做的是真氣壓縮，將真氣提煉得更加精純。相對而言，修為確實進步了不少。」
楚何滿意地點點頭，第一次有了不是在玩策略網游，而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他打開房間的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門外院落裡的青草氣息，伴隨著幾分春意，輕輕灌入楚何體內，讓他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一般，幾乎要舒服地****出聲。
不過很快，他就眉頭一皺，因為他還聞到了一股莫名的幽香，似是少女的氣息。
少女？
楚何睜開眼睛，卻見陳曦正愕然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