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所謂神識 文 / 似雪
「獎勵？」陸悠然一愣，想了想，便是說道：「哦，對，我是說過給你獎勵。不過，你要先告訴師父你是怎麼做到提前防禦我的招式的？並且還有這麼精準的判斷，我一直在抓你的防禦死角，就算不是瞎了的人也很難判斷的這麼準確吧？」
胤天笑笑，卻是不說話。
「你這小子……還敢在師父面前賣關子！」陸悠然頓時有些氣結。
精神力外放「看著」師父暴跳如雷的樣子，胤天嘴角的弧線更明顯了。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師父啊，雖然感受的還不如眼睛那麼清楚，卻是已經看得到他的樣子。一時間不禁眼角有些濕潤。
「原來……師父還是挺帥的嘛……」
陸悠然本來還在怒視著胤天，不由得頓時一愣，雙眼直直地盯著胤天，看著胤天雙目緊閉的樣子，卻又是不像裝出來的……
一狠心，一咬牙，陸悠然隨手一招，剛剛用過的那把古樸的長劍悄然飛入他的手心。撫摸了一遍這把長劍，他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不過還是釋然的走到胤天面前，把它交予到胤天的手上。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愛徒變得強大更讓他高興的事呢？
「這把衡廬便是托付給你了，作為你的獎勵。好好的和它並肩作戰吧。」
胤天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他師父會這麼大方，連跟隨了自己二十年的好劍都交付給了他。急忙道：「師父，你的獎勵太重了，徒兒受不起，不如換個輕點的，或者留到下次吧？」
陸悠然臉孔一板，不為所動道：「既然說了交給你，便是一定要給你的。寶劍配英雄，希望師父對你的傾心傾力的栽培不會白費。我一直相信，你未來會將我遠遠的超越。突破那傳說中的九九之境，站到這個世界的巔峰，甚至是另一個嶄新的層面！師父我，一直都相信並且支持你。」
感受著陸悠然對自己濃濃的期盼，兩行淚不經意間從胤天的臉龐悄然滑落。這種如父親般的慈愛，讓他感受到了自己有多幸福。雖然無父無母，卻是有著一個望子成龍的師父，上天看來是公平的。
「師父……」
陸悠然笑著走過去替胤天擦掉淚水，緩緩說道：「其實你告訴不告訴我都沒有關係，只要是你變得更強了，我就很開心了。」說完，托起胤天手中的劍，邊撫摸邊說道：「這把衡廬神劍是我從琳琅天峻得到的。你也應該聽說過，琳琅天峻，是世間絕地之一。其實裡面是真正的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寶物眾多不說，就連上乘武學，都是有不少。」
「這把劍，也是我在生死之間得到的。這琳琅天峻，有著無比險要的地貌不說，還處處暗藏機關和險地。據說，是太古時期一位鑄劍大師和一位藏寶大師在此隱居，恰逢天地之變，為了不讓自己辛苦了一生的成果被毀滅和掠奪，這兩位大神通者耗盡自身修為，以開天闢地之勢開山穿石，並布下重重機關，創造了這琳琅天峻。而他們也並沒有完全隕落，而是各自封印了靈識在這琳琅天峻的深處。等待有緣人，同時也守護著這片絕地。」
「而我得到的這把衡廬，雖然在世間屬於接近神兵的行列了，但在琳琅天峻裡面，卻也只能算是外圍神兵中的佼佼者而已。即便是如此，我已經持著此劍縱橫中原了。」
陸悠然講到此處，也是抬起了頭，似乎是在懷念一般。
「當時的中原難道沒有比師父更加厲害的人物麼？師父那時候雖然拿到了衡廬劍修為大漲，不過也算有柒天境吧？我們中原大陸這麼大，怎麼會沒有絕世強者呢？」胤天一直在聽，到了此處便是忍不住問道。
「真正的強者或許不願意主動參合小輩的戰鬥吧。絕世強者是有的，可我卻是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哪。當時我拿到衡廬劍以後，便是修為暴漲到了柒天三境界。可修為暴漲導致的就是根基不穩固。所以，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修煉，後來便是你知道的，我聽說鬥神殿有著眾多強者，就欣然前去討教了。可惜他們以為我是去砸場子的，對我態度也很惡劣，鬥神殿當時那個自以為是的少殿主斗遠自持著自己陸天九境界的實力想來教訓一下我，可惜他太嫩了。哈哈，我可是只用了一招而已，一招便是讓他吐血而飛。」
某處，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咦？難道是我著涼了？」男子自言自語了一句。
感受著陸悠然的豪氣，胤天也是心血澎湃道：「當時師父豈不是年輕一輩中無敵的存在了？」
陸悠然道：「或許吧，當時的鬥神殿老殿主乃是柒天八境界的至高存在，可你要知道，有時候，境界修為不能代表一切。我以柒天三境界的實力手持衡廬與那老殿主酣戰了一天一夜，硬是以半招的優勢逼迫老殿主認輸。」
「原來是這樣……」胤天頓時有些大開眼界的感覺。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大陸沒有強者並不代表別的區域大陸沒有。就在我硬闖西天雷動的時候，便是遇到了一個青年人，我只和他過了三招，卻是被他游刃有餘的接下。當時我便是震驚了。而到了雲輿城，更是我一輩子難忘的記憶……」
胤天聽到雲輿城，卻是大感興趣，一直以來雲輿城的神秘讓他十分好奇。沒等陸悠然說話，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父在雲輿城遇到了什麼事情？那個城裡面有許多可怕的強者嗎？」
然而，陸悠然卻是並沒有再往下說，而是轉過頭，撫摸了一下胤天的頭，道：「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這些。等你到了我這個層次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你只需要記住，這世界上是有著玖天九境界的極限強者存在的。」
對於陸悠然的話，胤天並不懷疑，其實他更相信的是，他的師父總有一天也會突破到那絕世強者的境界。
「師父，其實……剛剛開始起，我已經隱約可以不用眼睛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了。」
剛剛還在談論這個大陸局勢的陸悠然驟然一愣，「什麼？」
「我說我可以用外放的精神力來感受到這周圍的一切，雖然不如眼睛那麼清楚。師父你會不會有這種感覺呢？」胤天一邊撫摸著衡廬劍一邊說道。
這次陸悠然真的震驚了。不用眼睛去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的一切？要知道，他們修武者確實可以通過五感來感受周圍的氣息，也可以內視自身，可想要通過精神力直接看清周圍的一切並且那麼真實的去感受到……至少陸悠然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當然，那個他不願意提起的半人半神的神秘強者除外……
「你的這種能力……讓為師試一試吧。」
說著，陸悠然右腳輕踏地面，密密麻麻數十塊大小不一的石塊便是被震飛了起來。旋即，他輕輕一揮袖子，無數石塊便是像長了眼睛一樣向著胤天呼嘯飛去！
「呼，那就來吧。」
胤天並沒有外放出元氣來抵擋，而是似緩實急的伸出雙手，在陸悠然震驚的目光當中，雙手交織飛舞，僅僅是片刻，所有的石塊便是被一個不落的全部抓住，投放在其腳下。
做完這一切，連胤天自己也被自己如今的應變能力震驚了一下，本來就擁有著強大的四感和反應能力，現在有了精神通感以後，似乎所有的感覺和戰鬥直覺全部都慢慢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他現在這種，雖然眼睛看不見，卻比看得見的人整體直覺發達數倍的能力。
「不得不說，你這小子真的是帶給我越來越多的驚喜啊。我剛剛在回憶古籍，如果說，我沒猜錯的話，天兒你應該是掌握了傳說中的神識。」陸悠然讚歎地說道。
「神識？」胤天一愣，「聽這名字似乎是蠻厲害的一種能力啊。」
「廢話！」陸悠然笑罵道。「擁有神識的人有著極為苛刻的自身條件要求，上一次出現擁有神識的人還是在萬年之前的時代，而那個人，最終也是成功突破了那傳說中的極限，玖天九境界。從而到達了另一個層面的存在。」
「那師父，玖天九境界的極限強者到底有多強呢？」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揮手間天崩地裂。」陸悠然嚮往的說道。「最重要的是，達到玖天九境界的人能力之強，已經可以撼動這個世界對自身的束縛了。以至於，他們可以通過大神通來延長自己的壽命。」
頓了頓，陸悠然摸著胤天的腦袋說道：「我以前從不相信因果報應，卻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因禍得福。就算是不用雙眼，以後的你，也依舊會是這片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會的。並且，不止如此。」胤天笑道。雖然眼睛看不見，雖然年齡尚小，但其實他的心裡早就暗下了決心。雖然天性放逸，卻是有著一顆強者的心，這點卻也是陸悠然非常看中的。
「走吧走吧，今天收穫不小呢，不知不覺太陽當空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