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這就是真相 文 / 思華年
夏水瓔和莫愁走在回水落苑的小道上，莫愁嘴角輕揚，泛起一絲冷笑，不屑的開口道：「小姐，他們真是見風使舵的小人！現在大小姐死了，知道你是太后最為*幸的人！見你進宮為妃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便馬上換了副嘴臉！他們這個樣子，真讓人噁心！」
莫愁一向清冷寡言，只有和夏水瓔在一起時才會說出這麼多話來！在面對外人時，不管是誰，她永遠都是一副冷淡，事不關已的樣子。
「放心吧！等你嫁給風離痕後就看不到了！」夏水瓔捂唇輕笑出聲，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還能出聲取笑。
莫愁自嘲一笑，喃喃道：「是啊！到時候見不到他們的嘴臉，但是又會看到風家人勢力的嘴臉！同樣的嘴臉，只是在不同人臉上看到，有區別嗎？」
聞言，夏水瓔陡然停了下來，莫愁沒料到夏水瓔會陡然停下，差點撞個滿懷，幸好剎的快，只是額頭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只聽到一陣悶響，兩人頓時覺得額頭一疼，同時伸手撫上被撞疼的地方。
夏水瓔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看著莫愁。
莫愁一向聰明，反應快，手腳靈活！如果是在以前，她陡然剎住腳，莫愁一定不會撞上來！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點！莫愁有心事！
莫愁同樣揉著被撞疼的額頭，見夏水瓔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瞧，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小臉，納悶道：「小姐你怎麼了？為什麼盯著我瞧？」
夏水瓔放下揉額頭的手，轉而覆上莫愁正在撫臉蛋的手，雙眸一沉，鄭重其事的說道：「莫愁，你千萬要記住，我嫁過去是當風家二少奶奶的！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嫁過去後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絕對不能讓人騎到你頭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道理你一定要明白！如果你因為風家的人瞧不起你而表現的唯唯諾諾，到時候連風家的任何一個下人都敢給你臉色看！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夏水瓔知道，莫愁肯定會明白她剛才說的那翻話！
一直以來，莫愁都很聰明！只是她不喜歡張揚，她懂得收斂鋒芒！
收斂鋒芒是好事！但是，如果收斂的太過，別人就會以為是懦弱！有的時候，該張揚的時候就必須得張揚！
就像她，前世就是太過軟弱，才會任由夏水嫣欺辱，直至被折磨致死！
經過前世的教訓，她學會人一定不能忍！忍其實是一種懦弱無能的表現。
夏水瓔關心的話讓莫愁展顏一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小姐放心，奴婢不是那種會任由別人欺負的人！如果他們對我好，奴婢百倍還之！相反，如果他們敢欺負奴婢，奴婢一樣百倍還之！小姐你不用替奴婢擔心！」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任由別人欺負的人！我只是怕你因為身份的關係所以自卑，然後隱忍！」夏水瓔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莫愁如此安慰，可是她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就猶如肖纖雲，這麼長時間了，一點音訊都沒有！雖然她明知道有宮寒影在身邊保護肖纖雲，可是她還是會擔心！這就是一種對親人的牽掛。
「小姐放心！奴婢不會的！」莫愁笑的燦爛，可是心裡卻無比苦澀。
她離開對自己有再生之恩的小姐獨自嫁到風家，本就心存內疚！卻不能將自己嫁進風家的目的告訴她，心裡更是難受。
此番嫁到風家，哪怕是玉石俱焚，她也要讓風家的人血債血還！
「嗯！走吧！我們回院子吧！這些日子不見莫心，她肯定想死我們了！」夏水瓔滿意的點點頭，牽起莫愁的手，一同回到水落苑。
剛走進院子，一直守候在院子外面的莫心便迎了上去。
「小姐，莫愁，你們可算回來了！讓奴婢好等！」莫心高興的來到夏水瓔身邊，親熱的拉起夏水瓔的手，滿面喜色。
「怎麼？才等這麼會兒就不耐煩了？」夏水瓔故意板起臉，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瞪著莫心。
莫心心微微一緊，忙揮手解釋，「不是不是！奴婢是想小姐了，想馬上看到小姐！」
「既然想我了，為什麼不到府門口迎接？」夏水瓔面色依然沒有緩和，語氣也沒有放軟。
「因為老爺吩咐奴婢，讓奴婢派人將水落苑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奴婢為了讓小姐回來有個舒適的環境，一刻都不敢歇息，盯著他們打掃！還親自將小姐的寢房給裡裡外外的收拾妥當！所以才沒有時間到府門口迎接小姐！小姐你別生氣了！下次奴婢一定會親自去迎接你回府的！」莫心是真的被夏水瓔生氣的樣子給駭住了，慌著解釋，幾乎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被莫心慌張的模樣逗笑，夏水瓔和莫愁再也忍不住，同時失笑出聲。
莫心這才驚覺上當，小臉氣的通紅，雙眸狠狠的瞪著夏水瓔，嘟著紅唇，氣呼呼道：「小姐，你居然耍奴婢！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
「我的傻丫頭！你跟了我十幾年，我的脾氣你難道還不瞭解嗎？我怎麼會忍心生你的氣！我是逗你玩呢！」夏水瓔捂唇大笑兩聲，忍不住身上捏了捏莫心可愛的下巴。
聞言，莫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雙眸微暗，隨即很快恢復自如。
將莫心的表情盡收眼底，夏水瓔不疑有她，只當是她剛才被自己嚇著，還沒能完全恢復過來！
「走吧！我們進去吧！這些天沒看到你，可想死你了！」夏水瓔一手挽住莫愁，一手挽住莫心，拉著他們兩人一同回到寢房。
寢房內，屏風後面，熱騰騰的水早已經準備妥當。
「小姐！坐了幾個時辰的馬車，一定很累了！奴婢先伺候你沐浴更衣吧！」莫心將莫愁手中的包袱放好，然後將夏水瓔要換洗的衣服拿出來。
「嗯！」夏水瓔點點頭，來到屏風後面，攤開雙臂，任由莫心莫愁伺候自己退衣，沐浴。
「小姐，奴婢聽說前些日子宮裡發生了大事！連老爺都差點被連累了？想必小姐在宮裡一定更是驚心動魄吧？」莫心一邊用汗巾給夏水瓔擦背，一邊關心的問著前些日子宮裡所發生的情況。
「是啊！林伯爵逼宮，污蔑七王爺不是皇子，還派兵包圍養心殿！…………！」夏水瓔閉著眼睛，不疑有他，仔仔細細的將皇宮裡所發生的情況都對莫心講了一遍。包括自己如何遇到葉雲霜，如何幫她，如何設計整件事，全部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了一遍。
莫心是她的心腹，她原本就無心瞞她所有的事情！只是事情還未完成，她為了不讓莫心擔心，所以才瞞著她。
現在，計劃成功了，莫心不會擔心了，所以她自然會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聽完整件事，莫心震驚的久久不語。
半響，才終於慢慢的消化這件事，不過仍然心有餘悸道：「小姐……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以後還是少做！奴婢會擔心的！」
「我就是因為知道你會擔心，所以才瞞著你！不過有驚無險，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這麼危險的事情發生了！」夏水瓔睜開眼睛，把玩著水面上的花瓣，濺起的水花不止打濕了臉蛋，連髮絲也被沾上！在微弱的燭火下，泛出淡淡的光澤。
「這樣就好！」莫心鬆了一口氣，繼續著手裡的工作。
「好了！起來吧！水都要涼了！」夏水瓔從浴盆裡站了起來，莫愁和莫心急忙拿干的汗巾給她擦身上的水珠。
那天養心殿發生的事情很複雜，想將整件事講出來也要花費不少時間！等事情講完，水也差不多冷了！
而夏水瓔早在躺在溫水裡時，便覺得身心通暢，倦意漸漸來襲。
看著夏水瓔臉上的倦意，莫愁派人進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體貼道：「小姐，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奴婢和莫心先出去了！」
「嗯！」夏水瓔點點頭，穿著寢衣躺到*上。
莫愁和莫心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輕輕的將門給掩上。
當房間裡只剩下夏水瓔一人時，夏水瓔卻突然沒了睡意，躺在*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入睡。腦海裡全是這些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自從那天晚上她帶著慕北煜去見葉雲霜後便再也沒有見過慕北煜了！
雖然兩人沒見面！她卻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
並不是她刻意派人去打聽！主要是他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傳遍整個皇宮，她不想知道都難。
皇宮裡所傳揚的事情無法是他假傳聖旨，私自放走假宓妃！然後又偷偷的送真宓妃離開皇宮！無論皇上怎麼逼問，他都決口不說出真宓妃的下落！結果導致皇上龍顏大怒，差點將他給關起來。
慕北煜放走宓妃在她意料之中，葉雲霜出宮也在她意料之中！
只不過，她怎麼都不相信，皇上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宓妃！
皇上是帝王，君臨天下！作為天下的統治者，怎會甘心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十八年！
她一直覺得，皇上一定會殺了宓妃！並且一定不會當著慕北煜的面殺！
皇上如此精明聰明的人，怎麼會為了宓妃而和慕北煜鬧翻。
所以，她覺得，皇上一定會偷偷的殺了宓妃！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能想到，慕北煜自然也能想到！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宓妃到底是死是活？慕北煜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就在夏水瓔一陣胡思亂想時，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在夏水瓔還沒來得及反應時，身邊便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下一秒，她的身體便整個落入一個熟悉的懷中。
不用抬頭看夏水瓔幾乎就敢確定，來人一定是慕北煜。
現在兩人見面，只要沒有旁人在，慕北煜第一件事便是將她摟入懷中！
這種親密的舉動已經成為兩人間的習慣！
「你終於捨得來見我了嗎？」夏水瓔嘟著紅唇，話語裡很明顯有著一絲怨氣。
「這話裡我怎麼聽著有一股怨婦的味道？」慕北煜故意掏了掏耳朵，嘴角帶著邪笑，語氣輕浮而慵懶。
「我能怨你應該高興！倘若有一天我不怨你了，你便後悔也來不及了！」夏水瓔直接反唇相譏！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怨就是怨！絕對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明明怨的要死，氣的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那對於她來說，就是矯揉造作。
「是啊！所以我覺得心裡甜蜜蜜的！比灌了蜂蜜還甜！」愛死夏水瓔這坦蕩蕩的模樣，慕北煜縮了縮手臂，將她摟的更緊。
「那麼，你今天來是不是準備告訴我，你這些日子所幹的一些事情呢？」慕北煜心裡甜滋滋的，夏水瓔心裡也跟著甜滋滋的！
雖然慕北煜說的不是那種能膩死人的情話！反而她卻更喜歡他說的這些話！這話要更真實！
「還需要我說嗎？宮裡不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嗎？把你聽到的所有版本一綜合，那就是了！」慕北煜勾著薄唇繼續賣關子。
「嗯哼……！」夏水瓔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危險氣息。
雖然沒有低頭去看，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朝自己逼來。
慕北煜訕訕一笑，忙道：「好吧！我說！其實，我今天就是專程來告訴你的！包括……！」說到這，頓了頓，接著道：「包括十年前的事情！」
「嗯！」雖然有一些意外，不等自己開口問，慕北煜便準備告訴她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但是，聽到慕北煜肯對自己講以前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她還是很開心的。
慕北煜稍稍思索片刻，才開口問道：「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太后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害死自己的親皇孫！」
「嗯！我記得！你上次不就是中了太后設下的埋伏，差點一命嗚呼嗎？」夏水瓔點點頭，想著那天晚上看到慕北煜的情景，她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慕北煜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皇兄！」
「你的皇兄？你不是只有二王爺和六王爺倆個皇兄嗎？」夏水瓔微微皺眉，甚是不解。
「不是！我原本有三個皇兄！我還有一個四皇兄！」慕北煜薄唇緊抿，慵懶的雙眸逐漸變的迷離。
「四王爺？為什麼從來沒聽人提起過？難道說？你說太后殘害親皇孫，說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四皇兄？」夏水瓔驚訝的抬頭朝慕北煜看去，卻只能看到他剛硬有型的下巴。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知道四王爺這號人物！
前世，她在明月庵呆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回府！結果又被許給了鐵大牛！
今生，她同樣在明月庵呆了七年！即使用盡辦法回府，大家也不會跟她談皇宮裡的事情！只怕知道四王爺這號人物的只有夏廷禹一人！
所以，對於朝堂上和宮裡的事情，她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
慕北煜點點頭，沉聲道：「不錯！我四皇兄就是被太后給害死的！」說到這，慕北煜又陷入一片沉默。
雖然慕北煜沒說，可是夏水瓔卻能感覺出來，其實慕北煜還是很介意這件事的！
否則，一向慣於隱藏心事的他是斷然不會流露出如此傷感的樣子。
「十年前，那年我八歲！就是那一年，我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也是那個時候我才認知道，原來人的心不止是有紅色，還有黑色！」慕北煜聲音低沉，繼續開口將整件事緩緩道來，「八歲之前，我一直都是天真無邪的！我和四皇兄從小一起玩到大！我們一起去御書房讀書，一起習武，一起練劍！感情深厚的連睡覺都在一起！四皇兄只比我大一歲！可是卻成熟懂事！什麼最好的東西都給我！我們兄弟四人，父皇最*愛的一直都是四皇兄！」
「八歲那年！那是四皇兄生辰！我天未亮便起*到御書房親自給四皇兄準備壽宴！我想讓四皇兄親自品嚐到我給他做的壽包！在壽宴真正開始時，我終於成功的將壽包做好了！我不敢有片刻耽誤，馬不停蹄的送到四皇兄面前！四皇兄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拿起一個壽包便全部都吃了下去！沒想到，壽包剛下腹，四皇兄便口吐鮮血死了！御醫查證，原來壽包有毒！四皇兄是中毒而亡的！」
說到這裡，夏水瓔明顯的感覺到慕北煜摟住她身子的手一緊！雖然隔著寢衣，可是夏水瓔依然能感覺到他手心有絲絲冷汗。
夏水瓔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的伸出手，摟住他筆挺的腰身，將臉緊緊的貼在他胸口，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四皇兄中毒而亡，父皇當時很憤怒，差點一劍殺了我給四皇兄陪葬！幸好母妃冒死求情，替我擋下了父皇致命的一劍！母妃的鮮血讓父皇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即便如此，卻也沒饒恕我！我被父皇打入天牢！直到被關入天牢，我才從四皇兄死去的事件中恢復過來！我哭著喊著求父皇，我說我是冤枉的，我想讓父皇放我出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理我！等了三天，沒有等到父皇放人的聖旨，反而等到了太后派來的人！他們逼我承認下毒害死四皇兄，逼我簽字畫押！我不肯，他們便用倒刺皮鞭抽我！我被掉在天牢刑房裡，被他們整整折磨了一天！每次昏死過去就被他們用鹽水潑醒！醒了之後繼續打！當時，我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我以為我一定會這樣被他們活活的打死！我當時很傷心，我不明白，為什麼父皇不相信我！為什麼太后要這樣對我！我是她的親皇孫啊！她居然派人給我用刑，完全不顧我當時只有八歲！」
「好狠毒……！太后居然這樣對你！」夏水瓔摟住慕北煜腰身的手又緊了幾分，終於明白為何當初替慕北煜敷藥時他身上會有那麼多傷痕！原來，全部都是那年所留下來的。
她不明白，權利真的能讓人如此瘋狂嗎？對血濃於水的親皇孫居然能下此毒手。
「父皇的子嗣原本就不多！當初未立太子，四皇兄呼聲最高，父皇也屬意他當太子！一切彷彿順理成章，只差一道聖旨！而將他推向死亡的也是太子之位！以林家當時在朝中的權勢，是絕對不允許沒有林家血脈的四皇兄當太子的！於是，太后毒死四皇兄，嫁禍給我，無疑是一箭雙鵰，同時除掉了我和四皇兄倆人！父皇子嗣不多，而林家的人卻遲遲生不出有林家血脈的龍嗣！父皇的四子中，二皇兄為人心煩氣躁，好大喜功，注定成不了大事！而六皇兄出生低，母妃只是一個小小貴人！在後宮，有母憑子貴之說，同樣也有子憑母貴之說！六皇兄沒有任何娘家勢力的支持，也不足為患！四皇兄的母妃乃貴妃出身，而四皇兄本人也很有出息，不止沒有半點主子架子，反而待人親和，溫文有禮，很得人心！而我母妃雖然出身不高，卻深得父皇喜愛！我也算乖巧懂事，聰明討喜！所以，我和四皇兄自然成了林家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然後呢？你是怎麼出來的？」夏水瓔心疼的開口詢問。
「是母妃！母妃救我出來的！當初，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天牢裡！在太后派人對我用刑後，我就病倒了！發高燒，昏迷了三天三夜，卻沒有一個人來看我，也沒有人帶御醫來給我診治！在第四天，我病的奄奄一息時，父皇終於派人將我放出天牢！我回到碧霄宮，我病的更厲害！一度昏厥！是母妃，母妃衣不解帶的陪在我身邊又是三天三夜照顧我！抱著我度過了最艱難的三個日夜！在第四天清晨，我終於醒了！母妃激動的抱著我哭了好久！從天牢出來，我恍如隔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告訴自己，除了母妃，我沒有任何親人！做人一定要不擇手段，對人千萬不能仁慈！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難怪！」夏水瓔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當初在避暑山莊時宓妃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宓妃說，以前的慕北煜不是這樣的！是十年前的事情讓他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慕北煜的改變不能怪任何人！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變！
前世的她也是善良仁慈！結果呢！在吸取了一次血淋淋的教訓後，她不是照樣變的心狠手辣，為了報仇，不惜犧牲一切嗎？
所以，他不怕慕北煜，也不怪他！反而更心疼他！
「宓妃當時是怎麼救你出來的？以你父皇對你不聞不問的態度，絕對不會因為宓妃的一些話就放你出來吧？」此時此刻，夏水瓔才是真正的感受到慕北煜和宓妃之間深厚的母子情。
她終於能明白，宓妃如此對待葉雲霜，為何慕北煜還不怪她，反而冒著生命危險救她離開。
慕北煜點點頭，繼續道：「嗯！母妃當時我為了救我，抓了御書房大廚的全家，用他全家的性命逼著大廚去皇上面前自首認罪！我知道，母妃當時這樣做一定很痛苦！母妃一向心善，從來不會苛待宮人！對任何人都是謙卑有禮！一向軟弱的她為了救我，不惜做出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全部都是為了我！這種恩情，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
「宓妃娘娘確實是真心疼愛你！她能為你做這些事情，真是不容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是太后毒死四王爺，然後栽贓陷害，想同時除掉你們兩人？當初你在天牢，她明明有機會徹底除掉你，為何還放你一條活路？」夏水瓔微微皺起眉頭，很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