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 趙文軒的回憶 文 / 兵淵

    「呼……呼呼呼……呼……」

    一陣陣的邪風吹過，在這風聲中帶著怨恨，怨天怨地，完全的表示出了對天下人的怨恨。

    高高的懸崖之上，低頭往下望，就算是神仙也看不見崖底在何方。

    趙文軒身穿月白長衫，眉間的紫痕已經完全消失。他背負雙手，站在這懸崖邊上，感受著那滲透無盡怨恨的風聲。

    在這風的吹動之下，就算是天仙都會被這一股帶有怨恨之力的風吹的元神消散。但趙文軒卻是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東西一般。

    忽然間，在趙文軒的身後走來一人。

    此人身穿星袍，正是風皓月。來到趙文軒身旁，他也是負手而立，道：「你為何要在這裡見我？」

    趙文軒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好像是在回憶什麼東西一樣，道：「當初的那一件事情，你恨不恨我？」

    風皓月看向趙文軒，半晌後微微搖頭，道：「我貴為三皇之後，身負三界重任，犧牲我一個人，換來三界十萬年的安危，我雖有些難受，但還怨不得你。」

    趙文軒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你以為，三界能否度過這一場鴻蒙浩劫呢？」

    風皓月微微皺眉，道：「這不是在你一念之間的事情嗎？」

    趙文軒微微搖頭，道：「你錯了，當年三界破碎，其實已經代表我無能為力了，這也是我要轉世重修的原因。你又可否知道，什麼叫做鴻蒙浩劫？」

    風皓月猶豫了一下，道：「還請指點。」

    趙文軒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風皓月，微微一笑，道：「我發現，當初我選擇了你，其實一點錯誤都沒有。」

    說著，趙文軒又轉頭，看著天空。

    在這崖邊上看天，只能看到一片烏雲，其中帶著無盡怨恨，彷彿有無盡冤魂即將前來索命一般。

    趙文軒深吸一口氣，彷彿是要細心的感受這無盡怨氣一般，半晌後才接著道：「鴻蒙浩劫，其實就是鴻蒙的一場劫難。就好像一個人始終要面臨的大劫難一般。既然是這個人的大劫難，那麼，這個人也始終逃不過這一場劫難。而這既然是鴻蒙浩劫，鴻蒙也無法逃脫，因此，我才是真正的渡劫之人，你們不過就是被連累而已。若是我可以度過這一場劫難，你們自然也可以度過這一場劫難，我若是不能，三千混沌，整個鴻蒙，也都會完全陪我湮滅。因為你們都是我親手創造而出，沒有我的支撐，你們也難逃此劫，這也就是真正的鴻蒙浩劫。」

    風皓月皺起眉頭，看向趙文軒的目光微微一變，道：「你不是亙古神君嗎？你不是掌控整個鴻蒙嗎？為何你也會有劫難？」

    「呵呵……」趙文軒微微一笑，笑的有些嘲諷，道：「說來，這件事情，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你可知道，當三界六道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那是多麼孤獨無助的一件事情。縱然你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那又如何，你可以想像，若是你面對這樣的孤寂，你會如何做？」

    風皓月面露沉思，道：「面對這樣的孤寂，就算是成就大羅，也會感受到生不如死。」

    趙文軒點了點頭，卻又是搖了搖頭，道：「是的，生不如死，不過你錯了，大羅道祖算不得什麼，就算超越了大羅道祖，當你在沉睡中度過不知多少年月，醒來發呆不知道多少年月，然後又沉睡，又醒來。這樣週而復始，就算你成就亙古神君，也會想要寂滅。但寂滅又談何容易，亙古即使不滅。時間不能消磨，命運不敢粘身。掌握時間，掌握命運，掌握一切，但卻無法使得自己跳出孤寂，這樣的日子，真的會讓人發瘋的。」

    風皓月看著趙文軒，待得趙文軒說完了，他這才道：「看來你是完全恢復記憶了，可能也就是因為你的寂寞，所有才有了今天的三千個宇宙，還有今天的三界六道，是吧？」

    趙文軒微微點頭，道：「是的。當我承受無數年月的孤寂之後，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若是有一個和我一樣的東西出現，陪伴著我，那該有多好，我就不會這麼孤寂了。」

    「有了這個想法，我就開始琢磨了起來。於是在過去不知道多少年月之後，我終於找到了方法。我分出自己的力量化為一道鴻蒙紫氣，創造出了第一個混沌。這個混沌中凝聚無數年的鴻蒙紫氣，終於產生了大爆炸，出現了第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出現，裡面就出現了一個天地初生的胎兒。他成為了創世神，創造了世間萬物。同時，他也成為了整個世界唯一的無上祖神，乃是眾神之祖。

    我看著這個世界的誕生，看著這個混沌的發展。可是，裡面的人太弱了。你可以想像，一隻大象，他能去和一隻螞蟻交朋友嗎？於是我又等待了無數年月，並且讓那創世神創造出了修神之法，希望整個世界的人可以有一兩個能修煉有成，成就亙古神君，前來與我為伴。但我錯了，等了無數年月，那創世神創造了無數生靈，卻是沒有一個人能成就無上祖神的，更不要說成就亙古神君了。就算是無上祖神都不能入我的眼，我又怎麼能看得上那無盡螻蟻。

    後來，我對整個宇宙都失望了，於是我又創造出了第二個。但還是失望，又創造出第三個，還是失望。

    時間不知道流失了多少，我整整分出九百六十道鴻蒙紫氣，創造出了九百六十個混沌宇宙，但依舊沒有讓我如意的。於是，我陷入了沉睡。在沉睡中，我感覺到了一絲虛弱，似乎我需要什麼東西填補一般。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少了什麼東西，但是我真的感覺到虛弱了，似乎我的身體少了一半一樣，需要另一半前來填補。於是我就靈感一動，創造出了陰陽的規則，我再次散出一道鴻蒙紫氣，創造了另外一個混沌宇宙。這個宇宙有了白天黑夜，也有了男女。男子與女子都只是半分體，只有合一，才能成為真正的完整。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為了這個舉動高興，但後來，我卻發現，我依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