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果果然很NB 文 / 君弄雪
晴空萬里，風和日麗，是個宜嫁宜娶宜祭祀的好日子。
由七宿帶領，各族首領以及各位有功將領，在荼藜山祭天台舉行聲勢浩大的祭天儀式。
此時距攻下荼藜山已經半個月，不但將掃尾工作做完，儀式也準備得很充分，幾乎面面俱到。除了上百位重要人物全部到場，還有附近的百姓和將士參加。從祭天台山頂上一直站到山腳下，人潮湧動，密密麻麻跟螞蟻似的。
在山頂正中央的高台上，整整齊齊擺著祭祀用品。青煙裊裊，幔帆獵獵飄動。
七宿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手持清香異口同聲誠心祝禱，「七宿受命於天，為蒼生請命。今功德圓滿，請蒼天示下。」
說完之後，每個人都上前三步，將手裡的香插進香爐。
左丘半雪站回自己的位置，歪著身子湊到琉鸞耳邊，低聲道，「西陵無垣也真是的，我們七宿什麼身份啊？想見那三位直接上門不就行了嗎？興師動眾搞什麼祭天，真是沒意思透了。」
琉鸞壓低聲音，「西陵無垣這是要堵住悠悠眾口，要名正言順。做了那麼久的聖君，難道你不懂嗎？」
「我自然懂，只不過我們又沒有為君之心，幹嘛做這功夫？」想做聖君，自然也名正言順。可他們七個包括西陵無垣在內都對聖君的位子沒興趣，需要費這功夫嗎？
「說你笨你還真是不聰明。我們七個都沒有為君之心，但形勢不是很明朗嗎？聖君必出我們七宿，到時候願不願意都要做，提前造勢肯定錯不了啊。」
左丘半雪頓時幸災樂禍，「這些我都明白啦，而且我還知道十有**就是西陵無垣了。」
琉鸞翻翻白眼，「我去，你真是很不聰明。西陵無垣是重華定下的天帝，不是聖君好麼？」
「跪。」隨著宿伏一聲高喊，所有人陸陸續續跪下。
左丘半雪也跟著跪下，卻不忘嘀咕，「對啊，重華說要選他做天帝陛下的，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動靜。」
「西陵無垣為什麼要祭天，明白了吧？」
「咦，難道無垣只想做天帝不想做聖君？所以整這麼一出。」
「別瞎說，無垣什麼都不想做，但既然選他，他就會盡職盡責。」在這個問題上，西陵無垣一直很被動。從前是被逼無奈去奪位，不求權傾天下，只求討個公道。後來莫名其妙被夕風選為天帝人選，他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但他知道這是他的職責，一直兢兢業業帶領七宿干該幹的事。
到了如今依舊是這樣，真選他做聖君或天帝，他一定會努力做好，但如果有更好的人選，他也會安守本分自得其樂過自己的小日子。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該做的，而不是做自己想做的。
他今日祭天，就是希望盡快有個瞭解。
左丘半雪訕笑，「其實我瞭解無垣的為人，只是他的做法，我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我跟你說啊，人間聖君十有**就選你了。西陵無垣估計也知道這一點，特地為你鋪路。」
左丘半雪瞬間驚恐了，「憑什麼？雖然我以前是聖君，但你們不能歧視我啊。」
「我們七宿要物盡其用，你做聖君做的那麼好，不讓你做難道讓我做啊？」
「這個……」
「你們倆嚴肅點。」緋陌涼小聲提醒，「現在在祭天，別那麼放肆。」
宿伏也小聲道，「我們七宿的臉都被你們倆個無恥的丟光了，嚴肅點。」
「你去死。」
「宿伏，你欠扁是吧？」
西陵無垣聽見他們的漸漸變大的聲音，忍不住呵斥，「都這麼大的人，一個個不分輕重。」
琉鸞訕訕閉上嘴，乖乖低下頭跪著。自然，左丘半雪也只得低下頭跪著。
傻傻跪了半柱香的時間，東方的天空突然亮起來。紫氣縈繞，七彩仙鶴、比翼鳥成群結隊從遠處飛來。無數仙女提著花籃，灑出漫天的絢爛。
左丘半雪看傻了眼，「這陣仗是意思？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
琉鸞嘴角抽搐了一下，「其實我也沒有見過。」
就在兩人嘀咕的時候，龐大的隊伍已經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人形火麒麟拿出一卷詔書，鏗鏘有力宣讀，「重華帝君法旨，七宿順應天道，福澤蒼生，功德無量，特宣天宮覲見，綵鳳接駕。」
「多謝帝君恩典。」
所有人慣例性謝了恩，立即有六隻綵鳳飛過來，在他們面前落下。
火麒麟從白鶴童子手裡接過另一冊詔書，打開繼續念，「重華帝君法旨，東海大太子未央，孔雀族族王嬌嬌女，天蠶族族王晏白柳，狐族少主月黎，義軍左先鋒左丘半雨，右先鋒傲烈，大將軍軒轅寒星，校尉龍延……明辨是非，大公無私，輔佐七宿救蒼生於水火，鞠躬盡瘁，功德無量，特宣天宮覲見，賜白鶴接駕。」
嬌嬌女一下子激動得全身發抖，抓著狐族少主一個勁搖晃，「死狐狸，有我們唉，有我們唉，居然也有我們倆的份……」
狐族少主被搖得頭暈眼花，「淡定，嬌嬌女你要淡定，人人有份的事你激動什麼？哼，連牛王都有份。」
嬌嬌女掐著他的脖子，凶狠跋扈地道，「哪裡人人有份了？我數著呢，白鶴接駕的只有七十八位。」
狐族少主無語半晌，「那你更不用激動了。」
「狐狸你說什麼呢？本王憑什麼不能有份？上回姬家布下盾牌陣，是本王親自帶領我們牛族衝破的。看到沒有？本王的角現在還缺一隻呢，眼睛也不大好使。」
虎族族王表示很不淡定，「你們幾個就知足吧，本王想去還沒那福氣呢。」
「重華帝君法旨……」
火麒麟再次開口宣旨，字正腔圓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大將軍軒轅策，乾坤洞錦元真人，醫仙淡雪，奇雲峰目山道長……順應天道，為義師身先士卒，屢建奇功，特宣天宮覲見。」
宣旨完畢，被點到名的謝恩之後紛紛起身做準備。
七宿作為其中的領導者，自然先行騎到鳳凰背上先走一步。有仙鶴的也不甘落後，懷著激動的心情趕緊跟上去。沒有坐騎接駕的就只能有坐騎的用坐騎，沒有坐騎的騰雲，不會法術的蹭別人坐騎。
幾百號人飛上天空，浩浩蕩蕩十分壯觀。
琉鸞他們七個飛在最前面，排成一個一字。一眼看去，金光閃耀。
軒轅寒星騎著仙鶴跟在後頭，伸手拍拍琉鸞，「琉鸞，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軒轅寒星搖頭晃腦，「啊，秋天到了，一群大雁飛過，一下排成b字形，一下排成t字形。」
琉鸞無語半晌，「你錯了，應該是我們七個排成n字型，你們排成b字形。」
左丘半雪好奇，「什麼是n字形？」
「就是%#%&……這樣，懂了嗎？」
「懂了。」左丘半雪說著，調轉鳳頭飛到她後面，「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不過差了個人。」
「是這樣嗎？」緋陌涼也來湊熱鬧，飛到左丘半雪旁邊。
琉鸞看了一眼，「短了，宿伏，頂上。」
「好勒。」宿伏對琉鸞的話一向沒什麼意見，很自然的頂上去。
軒轅寒星哭笑不得，「你們幾個真的排成n字形啦？」
琉鸞翻翻白眼，「你這不是廢話麼？」這麼大一個鳳凰坐騎隊組成的n字看不見麼？
軒轅寒星眼珠子一轉，諂媚地笑起來，「火麒麟，火麒麟，看這邊。」
火麒麟跟在七宿旁邊，離他的距離並不遠。聽到他的呼喚，很自然飛過去，「寒星公子，有事嗎？」
軒轅寒星指指後面的仙鶴隊，「你能不能讓他們都變一下隊形？」
火麒麟不明所以，「額？為什麼啊？」
這軒轅寒星，還真要玩啊？琉鸞一下子笑出聲，「讓你換你就換嘛，別那麼多廢話。」
「額，好吧，你說要怎麼換？」琉鸞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讓換隊形自有她的意思。
琉鸞伸長胳膊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一個『b』字，「就讓大家排成這個隊形。」
「為什麼啊？」這個符號難道有特殊的意義嗎？
琉鸞奸詐一笑，「讓你排你就排嘛，還想不想吃紅燒肉了？」
吃肉……這是火麒麟心裡最大的痛啊，他一下子就被威脅了，認命的點點頭，「好吧，排就排。」手一揮，扯著嗓子高喊，「大家都注意了主意了，一個一個飛，不要著急，排成這個隊形。注意，是這個隊形。」
軒轅寒星看著火麒麟在空中畫出來的巨大『b』字，一下子就笑噴了，「哈哈，果然很nb啊，哈哈……」
大家都不明白火麒麟什麼意思，但礙於他的身份也不敢不聽，不一會功夫，一個巨大的『b』字形仙鶴隊成型。
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這樣以奇葩的『nb』隊形打頭陣，一路前進。
上了第八重天之後，火麒麟迅速改變路線。往前飛了一會，一座氣勢磅礡的天宮出現在眼前。
金碧輝煌，莊嚴肅穆。天門外神光奕奕，著名的洪荒三尊，瀟毓，還有數十位有身份有地位的神仙都在。
七宿都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對望了一眼。
因為，他們明顯是在第八重天，看到的天宮也不是崑崙天宮。
奇怪了，第八重天什麼時候建起這麼一座比崑崙天宮更氣勢磅礡的天宮？火麒麟又為什麼要把他們帶到這裡？
宣旨的時候只說到天宮覲見，難道就是這座天宮而不是崑崙天宮？
疑惑歸疑惑，禮數不可少。
七宿落地之後，全部跪下去，「七宿拜見重華帝君，寂陽帝君……」
「不准拜。」夕風一下子伸出手，扶住西陵無垣和琉鸞。
像商量好似的，空虛和尚、桃花一人兩個，瀟毓扶住一個，阻止他們跪下去。
七人在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只得訕訕站起來。
後面跟上來的人不明所以，但不約而同跪下，「拜見重華帝君，寂陽帝君，廣慧佛祖，拜見諸位上仙上神。」
夕風擺擺手讓他們起來，轉身走進去，「諸位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眾人唯唯諾諾，「不知。」
琉鸞在心裡腹誹：你老婆都不知道有這地方存在，旁人知道才怪。
「既然都不知道，那今日就一起走走吧。」
「遵帝君法旨。」
走進天門之後，亭台樓閣錯落，九曲迴廊縈繞。林園一座接一座，假山嶙峋，流水潺潺，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在遠處的雲海裡，無數宮殿林立，一座比一座華美。縱使遠遠看著，也覺得氣勢逼人。
陸陸續續走了小半個時辰，一座高聳入雲的宮殿映入眼簾。金雕玉砌，雕樑畫棟，四面八方不知鑲嵌了多少名貴的明珠寶石，七彩琉璃瓦熠熠生輝，映得半片天空雲霞燦爛。
在場的數百人多多少少都是見過世面的，但看到這座宮殿時，依舊忍不住目瞪口呆。
「重華，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別人不敢問，琉鸞卻是敢的。
夕風手一揮破除結界，拉著琉鸞的手走上玉階，「這得問天帝陛下，本君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回頭一瞥，正對上西陵無垣的目光。
西陵無垣渾身一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錯覺，一定是錯覺。
「無垣。」夕風突然喊他的名字。
「啊……」西陵無垣嚇了一跳，「帝君，小仙在。」
「來，推開這扇門。」
西陵無垣立即一頭冷汗，「小仙何德何能？」
夕風皮笑肉不笑，「無垣，你想抗旨麼？」
「小仙不敢。」
話都說到這份上，西陵無垣只得硬著頭皮推開那兩扇沉重的大門。
就在推開殿門那一瞬間，繚繞的霧氣漸漸散去，莊嚴肅穆的大殿呈現在眾人眼前。
白玉為牆，水玉為地，陳設一應精美絕倫。大殿正中央雕龍畫鳳，端端正正擺著一把座椅。座椅上浮雕精美，鑲著一顆巨大的明珠。
夕風放開琉鸞的手，逕自走到椅子上坐下，「眾仙，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眾仙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小仙愚鈍，請帝君示下。」
夕風雙手搭在扶手上，高傲威嚴地抬起下巴，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無字天書有雲，七宿現世，洪荒大亂。三界一統，天帝治世。這十幾萬年來，本君同寂陽帝君、佛祖共同代天授命，但常有力所不能及之處，加之律典不嚴，眾仙輕狂，是非不斷。到了如今，這世間的規矩，也該改改了。」
「帝君說的是。」這事早有先兆，很多神仙心裡都已經有數。誰也不敢反駁，只能乖乖聽著。
「想必眾仙避居世外太久，早已經忘了人間蒼生疾苦。七宿出身人間，從小歷盡磨難，知蒼生疾苦，憐生死離別。未免重蹈人間聖君覆轍，本君提議從七宿之中選出一位天帝，眾位以為如何？」眸光犀利如刀，盯得人膽戰心驚。
「帝君聖明。」
看他那可怕的眼神，誰還敢說什麼？更何況，不是已經把寶印都交給七宿用了嗎？誰反對誰倒霉。不但被重華帝君記恨，還會被天帝拖入黑名單。再說了，他說的完全就是實情。於情於理，都沒有反對的理由。
夕風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諸位以為誰最適合統領三界。」
「帝君，小神有一疑問，所謂三界，究竟是哪三界？」
「帝君，小神附議。」
「小仙附議。」
夕風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反而看向西陵無垣，「無垣，你覺得呢？」
又一次被點名的西陵無垣很無語，「回帝君，小仙愚見，若是將世間分為三界，應當是天、地、人三界。即天上，人間，幽冥。」
「為何？」
「小仙愚見，神、仙二族，超脫生死輪迴，修無上光明法術，代天授命，自然屬天界。人類與萬物共居人間，飛禽走獸最終都要修成人，自然共屬人界。幽冥鬼魂與魔族同集污、穢、霉、衰、惡於一身，修魔修鬼同屬陰邪，傷天害理，當屬地界，寓意無法得見光明。」
夕風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無垣天資不淺，眾仙都明白沒有？」
「明白。」都解釋得如此詳細，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夕風彷彿就等這句話，從善如流接下去，「既然明白，那麼大家說說，誰是天帝的人選啊？」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都不敢開口。
重華帝君擺明了選中西陵無垣，但如果最後是旁人中選，開口支持他豈不是得罪人？如果支持旁人，重華帝君偏偏又支持西陵無垣。
左右為難，一不小心兩面不是人啊。
夕風豈會不明白他們的顧慮，「既然眾仙都不願意說，你們七宿自己先開口吧。琉鸞，你先說。」
琉鸞下意識指向西陵無垣，「帝君，西陵無垣有經天緯地之才，仁德賢明，帶領義軍深得民心，我認為，他最適合做天帝。」
「小仙附議。」左丘半雪就怕輪到自己，趕緊站出去表態。
「小仙附議。」軒轅蒼瀾手握兵權，不得不積極表明自己的態度。
「小仙附議。」緋陌涼也很積極。
「小仙附議。」
「小仙附議。」
一二三四五六，六人一個不少，一致推舉西陵無垣。
西陵無垣雖然早知道十有**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苦笑，「啟稟帝君，小仙無德無能，恐怕有負眾望。」不要選他好不好？他之前只是暫代而已，為什麼要死盯著他不放呢？
「阿彌陀佛，無垣不必過謙。」事到如今，空虛不得不表態。
桃花緊隨其後，「無垣所作所為，眾仙有目共睹。由你擔當天帝，必定三界歸一，民心所向。」
「小仙附議。」
「小神附議。」
「小人附議。」
在場的所有人、神、仙紛紛站出來表態，眾口一詞，竟一個反對的聲音也沒有。
之前軟硬兼施做了那麼多功夫，夕風對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緩緩站起身，「西陵無垣，你上來。」
西陵無垣無可奈何看瀟毓一眼，慢慢走到他面前，「帝君有何吩咐。」
「坐下。」他瞥一眼寶座，意圖十分明顯。
西陵無垣嘴角抽了幾下，顫巍巍坐下去，「遵旨……」
夕風的站在他身邊，犀利的目光緩緩掃過黑壓壓的人群，「重華代天授命，封西陵無垣為天帝。從今以後，天上地下，由他主宰。若有不服，以謀逆論處。」
字正腔圓，鏗鏘有力，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拜見天帝。」在場都不是傻的，立刻恭恭敬敬跪下。只有琉鸞、瀟毓、空虛和桃花退到一邊站著，完全沒有下跪的打算。
夕風對他們幾個的表現很滿意，不由自主微微頷首。
西陵無垣被突如其來的跪拜嚇了一跳，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平靜下來，沉穩內斂地道，「諸位請起。」
「謝天帝。」
夕風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拉起琉鸞的手轉身走出去，「從今以後，天帝才是三界之主，你們最好別來煩本君。」
「謹遵帝君法旨。」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天帝陛下仁德，蒼生有幸，本座也該功成身退了。」
「佛祖言之有理，天帝勵精圖治，本君甚是欣慰。」
空虛和桃花終於能拋下這個爛攤子，緊隨著夕風的腳步趕緊溜。
西陵無垣坐在寶座上，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從今以後，他是天帝了。三界的命運，由他一手掌控。
可是，他為什麼一點都不開心呢？
哎，他原本就沒有野心，沒有權欲，把洪荒的興亡背在身上，能開心得起來才怪呢？可是，他是天帝啊。有天道選他為七宿之首，有重華帝君嘔心瀝血為他鋪路，有無數弟兄拋頭顱灑熱血，有一群生死之交鼎立支持。他若不好好做個明君，豈不是辜負了上天，辜負了重華帝君，更辜負了一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沉默了好一會，他緩緩回過神，一字一頓，「本帝年輕氣盛，初登大寶，今後還需眾仙鼎立扶持……」
一場腥風血雨的江山易主，一場顛覆天地的乾坤顛倒，就此有了結果。
從今以後，洪荒有三界，三界有天帝西陵無垣主宰。
大殿之外，琉鸞被迫著夕風走了好一段路，卻依舊不放心的回頭看，「你就這樣把爛攤子丟給西陵無垣啊？」天下大勢都沒有定，就讓他來管三界，這不是故意坑他麼？
夕風挑眉，「若他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本君必須要考慮另外選出一位德才兼備的天帝。」
「可是……」每一個君主的繼位，都有一大個爛攤子等著，首先要收拾得了爛攤子才有能治理天下。夕風以此考驗西陵無垣為帝的能力，倒也不算過分，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夕風霸道地抓住她的雙肩，猙獰地道，「你別光顧著西陵無垣，光顧光顧我吧。」
「啊？光顧你？」
夕風看著她呆呆的模樣，又氣又好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你都多久沒回家了？是不是要我去空糜山跟空虛一起當和尚你才滿意。」
琉鸞終於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紅著臉訕笑，「這天宮裡的宮殿都話空著，不如我們……」
夕風一聽這話，頓時氣血上湧，「佈個結界不就好了，哪個不要命的敢闖進來。我告訴你，附近有一處溫泉很不錯……」
琉鸞立即白他一眼，「你果然很nb啊，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