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隔江猶唱後庭花 文 / 舊日日
「嘖,想不到她還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玉函茳彎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的眼底帶著幾分讚賞和驚訝。對於洛水賦竟然會劃傷赫拉的臉這件事,大大的出乎了玉函茳的預料。他原本不過就是想要藉著翠綠的死這件事讓玉函墨和洛水賦之間徹底決裂罷了,可是卻意外的收穫了這個訊息。
黑暗裡,赫拉跪在地上。她受傷的臉此時已經被白色的紗布覆蓋著,全然看不到上面的傷痕。悄悄的抬起頭看著玉函茳,赫拉的眼底充滿了憤怒和嫉妒。她就搞不明白了,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他們都要對她情有獨鍾,為什麼所有人都把她當做女王一般的對待著?
下意識的抬起手摸著自己受傷的臉,赫拉一直不曾忘記今日洛水賦在自己臉上劃下傷痕時給她來帶的那種痛苦和驚恐。冰涼的刀刃貼著自己的臉,刺骨的疼痛讓赫拉備受煎熬。如今,她已經是個毀了容的女人了。就更沒有機會跟眼前自己所珍愛的男人在一起,因為她已經不配了。
黯然失色的低下頭,赫拉愈加的痛恨洛水賦。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洛水賦她赫拉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臉上的傷,已經不疼了吧?」
正在出神的赫拉聽到玉函茳的話忽然愣了起來,印象裡這是玉函茳第一次對自己表示關心。這個微小的認知讓赫拉的心一下子甜蜜了起來,她抬起頭柔情似水的看著玉函茳。
「多謝王爺關心,赫拉臉上的傷已經不疼了。不過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疤痕。尤其是洛水賦刻上去的幾個字,它將會永遠的烙印在我的臉上。」
赫拉失落的說著,她的話裡帶著對洛水賦的仇恨。對於赫拉對洛水賦的情緒,玉函茳如此聰明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可是他卻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也不說什麼只是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
「好了,下一步的計劃等我安排好了會告訴你的。你先走吧,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輕舉妄動。」
玉函茳語氣淡漠的說著,他的眼睛始終看著窗外的月亮。而赫拉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卻不敢說什麼。她有些委屈的咬著嘴唇,看了一眼玉函茳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安靜的佇立在房間裡,玉函茳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開始了,他已經開始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
看著後院凸起的土堆,洛水賦的眼睛裡已經乾澀的沒有一滴的眼淚了。從早晨心裡隱隱不安到現在,整整一天過去了可是洛水賦卻水米未進。心裡的位置空空蕩蕩的,洛水賦不知道裡面缺少了什麼。她只是覺得一切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執著了那麼久卻原來不過是一場空。
現在翠綠已經死了,那個總是天真爛漫善良的姑娘。一想到自己剛進宮時第一次見到翠綠的情景,洛水賦就覺得心裡無比酸澀。如果當初自己不曾告訴翠綠自己入宮的目的,如果當初沒有一時的心軟讓翠綠對自己感恩,或許就不會讓翠綠這麼小就死於非命。
一切都是自己的執拗造成的,是仇恨蒙蔽了自己的雙眼。洛水賦此時想要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忽然想到嬤嬤還在宮裡,可是卻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今日玉函墨看著自己的神情,洛水賦的心就愈加的冰涼。現在的她已經和玉函墨徹底的決裂了吧,剩下的只有自己空空蕩蕩的心。它還在跳動著,可是卻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慾。
悄無聲息的伏在桌子上,洛水賦的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黑夜裡的扶搖宮。刺骨的寒風帶著凜冽的氣息,吹拂著洛水賦如墨般的青絲。
黑夜裡無眠的人一個又一個,偌大的御書房裡玉函墨同樣無眠。一排排的燈籠讓御書房變得如同白晝一般,大殿中央一群舞姬正揮舞著水袖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跳躍著。她們衣衫單薄,身形妖艷。眉目如畫媚眼如絲,沒有人不使出渾身解數來討玉函墨的歡心。
這怕是玉函墨第一次命舞姬在御書房裡起舞,當時公公聽到玉函墨命令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看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想要把自己灌醉的玉函墨。公公搖頭無聲的歎息著,他弄不懂以前那個溫爾宅心仁厚的皇上哪兒去了。桌子旁邊的奏折已經堆積如山,可是玉函墨卻並不打算去處理。他像是一瞬間變得昏庸了起來,就連公公都覺得看不下去了。
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整個玉照國就要陷入一片危機之中了。
「皇上,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看著醉生夢死的玉函墨,公公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一臉擔憂的勸說著玉函墨,可是他的話玉函墨卻並沒有聽。他只是抬起頭漠然的看了公公一眼就繼續低頭,端起面前的杯子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來陪朕喝……喝酒。」
玉函墨明顯已經喝醉了,他的舌頭已經開始打結。玉函墨伸出手攔著一個跳舞的舞姬,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命令她坐過來。受寵若驚的舞姬媚笑著在玉函墨的身邊坐下,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玉函墨的身上。
「皇上,奴婢給你斟滿。」
舞姬一邊說一邊拿起酒壺替玉函墨倒了一杯酒遞給玉函墨,白皙的手指翹成蘭花狀。舞姬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如若無骨的身子順勢依偎進玉函墨的懷抱裡。
「嘖,美人到的酒朕豈能不喝。」
玉函墨笑著從舞姬的手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舞姬嬌艷欲滴的臉。
「皇上,奴婢再替您倒一杯。」
「不,美人別動手,朕替美人你倒一杯酒喝。」
玉函墨從舞姬的手裡拿過酒壺,在杯子裡斟滿了酒如數吞進嘴裡。搖搖晃晃的放下酒壺,玉函墨大手一伸,嬌艷的舞姬便滑入他的懷抱裡。
飛快的低下頭,玉函墨把自己嘴巴裡的酒全部吐進舞姬的櫻桃小口之中。濃郁而溫熱的酒沿著舞姬的喉管一路延伸,一團紅暈便應景的湧上舞姬的臉頰。
「怎樣,朕倒的酒是否格外的甘醇美味。」
玉函墨語氣輕佻地說著,他俯下身子埋首在舞姬的脖頸之間。女性的幽香絲絲入扣的湧進玉函墨的鼻端,他的神情開始變得迷醉起來。深深的**開始佔據玉函墨的雙眸,他覺得自己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起來。
舞姬的臉開始變化,竟然變成了洛水賦的樣子。
玉函墨的唇角開始上揚,他看著舞姬的眼裡充滿了柔情蜜意。毫不知情的舞姬以為玉函墨眼底的深情是給自己的,便愈加迷醉的往他的懷抱裡鑽。
「為什麼,要對朕那麼絕情。」
玉函墨輕輕的伸出手挑起舞姬精緻的下巴,醉眼朦朧的看著她。
「皇上,您在說什麼呢?人家怎敢對皇上絕情呢。」
舞姬語氣嬌媚的說著,她纖弱無骨的手輕輕的撫上玉函墨的胸膛。媚眼如絲的看著玉函墨,舞姬的手愈加賣力的挑逗著玉函墨。
「朕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的心要給別人?」
玉函墨朝著舞姬貼過去,他的唇輕輕的落在舞姬纖細柔嫩的脖子上。細密而充滿了深情的吻讓舞姬愈加的意亂情迷,她的臉上寫滿了陶醉和迷幻。
「皇上,人家什麼都願意給您。只要您要,人家都會給的。」
玉函墨的吻不斷的加深,從脖頸到鎖骨,從鎖骨到胸前的豐盈。舞姬的表情也越來越沉醉,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卻不曾想過,是否還可以見到明日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