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多情卻只如濫情 文 / 舊日日
淡淡的瞄了一眼洛水賦,玉函墨忽然生出幾分想要懲罰她的念頭來。他知道洛水賦很在意翠綠這個丫鬟,所以便想著借由懲罰翠綠,來讓洛水賦求自己。只要她開口求,他玉函墨就從來不會不答應。
思及此,玉函墨忽然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般。他的嘴唇微微的上揚,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來。
「既然翠綠你已經認錯了,那朕就罰你去赫拉娘娘的宮裡做她的貼身宮女。」
「什麼?」
聽到玉函墨的話,洛水賦和翠綠同時錯愕的抬頭。
「怎麼,朕的命令你也敢違抗?莫非,是不想要自己頭頂上那顆腦袋了?」
看到洛水賦終於因為自己的話有了反應,玉函墨的心裡高興極了。他卻拚命忍住心裡的喜悅,裝出一副威嚴的摸樣用威脅的語氣看著翠綠。
哈,真是可笑。他玉函墨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這麼久,卻未曾得到洛水賦的一絲注意。而翠綠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竟然也可以引起她如此強烈的反應。玉函墨忽然嫉妒起來,嫉妒他甚至在洛水賦的心底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不如。
她洛水賦在意的東西,他就偏偏要拿走。讓她最後變成無依無靠,她說不定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皇上,翠綠從扶搖進宮開始就一直伺候著。如今皇上忽然把翠綠派遣到赫拉娘娘的宮裡,扶搖會不習慣的。求皇上,換個其他的方式懲罰翠綠吧。」
洛水賦急切的說著,她不是害怕失去翠綠。而是因為赫拉原本就跟自己過不去,而且翠綠還那樣對她。如果翠綠被派遣到赫拉身邊,一定會沒有好日子過得。洛水賦不想讓翠綠因為自己而在皇宮裡受盡折磨,這樣她會自責會內疚的。
「哼,從朕嘴裡說出來的話,何時有過收回去的道理。現在翠綠就去收拾東西,到赫拉的宮裡報道。」
「皇上……請皇上三思啊。」
「怎麼,扶搖娘娘你這算是在求朕嗎?」
玉函墨微微瞇起眼睛看著洛水賦語氣森然的說著,有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叫囂著。叫囂著洛水賦求自己,只要她肯求自己,那麼他就會什麼都答應她的。可是看著一直沉默的洛水賦,玉函墨的心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變得陰狠起來。
「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翠綠,朕命你立刻去赫拉的宮裡去。」
玉函墨語氣冷漠的說著,他的眼底有不容人拒絕的威嚴。洛水賦知道如今自己再說些什麼也已經沒用了,她只能一臉關切的看著翠綠。
「娘娘,翠綠今後就不能留在您身邊照顧了。您,自己保重。」
強忍著心頭的哽咽,翠綠假裝堅強的說著。她知道自己一旦入了赫拉的宮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可是她卻絲毫都不覺得後悔。因為她是為了自己的主子,為了待自己如同親姐妹一般的洛水賦才要面對如此懲罰。翠綠一點都不後悔,她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陪在洛水賦的身邊繼續伺候她。
緊緊地咬著下唇,洛水賦強迫自己不能哭出聲來。她知道此刻赫拉和冷月心都在看自己的笑話,也知道翠綠肯定不希望自己表現出過多的不捨和難過。她第一次開始怨恨玉函墨,怨恨他明明知道翠綠去赫拉的宮裡是九死一生,卻依然要讓她去。
倔強的回頭,死死地盯著玉函墨的眼睛。洛水賦不知道為何他要變得如此狠心,變得如此陌生。眼前這個玉函墨彷彿已經不是所認識的那個玉函墨,變成了另外一個,霸佔了玉函墨皮囊的惡魔罷了。
「好了,皇后和赫拉就先退下吧。朕還有事要於扶搖娘娘商議。」
「是皇上。」
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水賦,赫拉從鼻孔冷冷的哼了一聲。目中無人的高昂著頭顱,一副驕傲十足的摸樣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只看戲卻從不曾開口的冷月心也隨著站起身來,淡淡的瞥了一眼洛水賦之後便離開了。雖然她的表情冷淡,可是從她的眼底,洛水賦還是看出了一絲的陰險狡詐。就好像在冷月心的心底蘊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讓洛水賦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地上跪起來終究沒那麼舒服,扶搖娘娘還是起來說話吧。」
瞥了一眼洛水賦,玉函墨氣定神閒的說著。看著洛水賦痛苦的表情,玉函墨的心底竟升起幾絲的快意來。那種報復的快感讓玉函墨忍不住的想要大笑,可是他卻又不想在洛水賦的面前表露出什麼來。
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子,洛水賦走到距離玉函墨最遠的凳子上坐下來。她的眼睛始終看向未知名的方向,渾身上下都透著陌生和疏遠。她的冷淡她的無視,讓玉函墨更加的惱怒。他像是鬧脾氣的孩童一樣,站起身子倨傲的走到洛水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看著朕,看著朕的眼睛。」
玉函墨憤怒的低聲咆哮著,他命令洛水賦看著自己的眼睛。洛水賦確實轉過頭來看著他,可是她的臉上卻一絲表情都沒有。就連以前的那種偽裝,她現在似乎也開始不屑去強撐了。
看著洛水賦陌生的臉,玉函墨的心被瘋狂的嫉妒和醋意所佔據。他的眼眸開始漸漸的變得紅了起來,像是充血了一般。
「朕就是要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離開,只有這樣你才會變成朕的。」
玉函墨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個自嘲的冷笑,他的眼神近乎於迷醉一般的盯著洛水賦。從玉函墨迷濛的眼神裡,洛水賦似乎看出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她卻拚命的告誡自己,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她的一場幻覺罷了。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如此得溫潤如玉又謙和,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看到的那副摸樣呢。
「皇上,您為何要這麼做?」
終於,沉默了許久洛水賦終於緩緩的開口。她漂亮的眼睛像是蘊含了晶瑩的淚珠一般,那幽深的雙瞳裡此刻正帶著濃郁的憂傷。她的哀戚和難過讓玉函墨幾乎快要融化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尖銳的疼痛著。
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今生唯一的摯愛。可是剛剛,他對她做了什麼?
猛然後退了幾步,玉函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洛水賦。
「皇上,你為何要如此對待翠綠?她不過是臣妾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若是皇上您有什麼不高興的衝著臣妾就是了。何必,為難一個小宮女呢?」
用力的咬著牙齒,洛水賦知道玉函墨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自己。她只是覺得痛心,痛心為何一個如此宅心仁厚的男子會變成現在這般可怕的摸樣。
不知是因為洛水賦眼裡的同情還是因為她只關心翠綠,玉函墨的雙眸再一次變得銳利起來。他的臉色鐵青,眼神裡處處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怎麼,朕不過就是懲罰了你身邊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難道在扶搖你的眼裡,朕還不如你身邊一個宮女?」
玉函墨一字一頓的說著,他的語氣愈加的森冷起來。
「翠綠在扶搖的眼底形同姐妹,甚至比扶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而皇上您,是扶搖最尊敬的人。」
聽著洛水賦鎮定自若的回答,玉函墨忽然咧開嘴無聲的笑了。他的笑看起來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帶著痛楚和酸澀。
「朕在扶搖你的眼裡,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真是可笑,朕對你一往情深。可是你……卻對朕只是尊敬罷了。莫非,之前你對朕的種種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皇上您錯了,扶搖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洛水賦微微瞇起眼睛看著玉函墨略帶憂傷的說著,她是真心不願意和不想去傷害一個像玉函墨一樣善良仁厚的男人。可是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的,她不得不去那樣做。可是從心底裡,她洛水賦絕對沒有想要傷害玉函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