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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 千山萬水卻不復 文 / 舊日日

    洛水賦嘴角上揚,語帶諷刺的說著。

    可是對於她的態度,玉函茳卻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他薄倖的嘴唇上揚的弧度更加的濃郁,像是緊鑼密鼓的好戲已經將要開始。那種期待狂妄和陰險相互交織的眼神,讓洛水賦心生厭惡。

    「若是六王爺沒事的話,那水賦就先行告退了。」

    洛水賦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就朝著一旁的窗戶走去,她快如閃電的身影似乎是在告訴玉函茳,她有多厭惡跟他存在於同一個房間裡。

    「最後一個戲子,應該要到了吧。」

    一直站在洛水賦背後的玉函茳,忽然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看著洛水賦的背影說著。他的話猶如一記重擊,狠狠的擊打在洛水賦的身上。

    不許回頭,不許停頓。

    默默地在心底隱忍了許久,洛水賦才制止了自己想要停下來的雙腿。她曲線優美的後背更加堅定的挺直,透著倔強和堅韌。用極快的速度縱身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暗裡,洛水賦知道自己只要再多停留那麼一秒鐘,就滿盤皆輸了。

    屋子中央,玉函茳獨自一人站在那兒。他修長的食指下意識的敲打著桌面,嘴角掛著陰沉的笑意。

    大戲的帷幕即將被拉開,該出場的人物也差不多到齊了吧。

    從囚禁玉函茳的宮殿離開之後,洛水賦一路好不耽誤的回到扶搖宮。快速的換下身上的夜行衣之後,這才使得整個人冷靜下來。月光透過窗柩散射進來,把屋子籠罩在一層朦朧之中。皎潔而冰涼的月光緩緩的灑在洛水賦的身上,像是誰的手在無聲的觸摸著。

    柳眉微蹙,精緻而白皙的臉上刻著化不開的憂愁。洛水賦的剪水秋瞳此刻卻無法程亮,像是籠罩上一層煙霧一般,令人看不真切。

    不可否認,臨走之前玉函茳說的那句話在洛水賦的心裡留下了不深不淺一個痕跡。縱然不會感覺到疼痛,可是那道痕跡卻是不可能輕易就消失的。她一直在想著玉函茳說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可是一時半會她卻也毫無頭緒。

    「究竟指的是什麼?」

    滿是疑惑不解的皺著眉頭,洛水賦清脆而婉轉的低喃聲在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嬌媚性感。

    「原來,他所說句句屬實。」

    「誰?」

    安靜的屋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夾雜著憤怒得讓低聲咆哮,讓洛水賦渾身的細胞不可抑制的緊張起來。她握緊了手裡的銀針,警惕十足的低聲詢問著。

    屋子的一角,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迎著月光,洛水賦看到的是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那張臉此刻正佈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和鐵青,正是從西域回來的玉含煙!

    微微瞇起眼睛,一步步的靠近洛水賦,玉含煙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他的整個人就像是跌入了怒火之中一般,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恨意。

    「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

    玉含煙語氣森冷的說著,他充滿了憤怒的銳利雙眸一直緊緊地盯著洛水賦。此刻的空氣也像是瞬間降低到了零點一下,絲絲冰冷穿透肌膚刺入骨髓。

    下意識的,洛水賦的身子微微的往後傾斜著。

    這是她第一次從玉含煙的臉上看到如此可怕的表情,那裡面就好像藏著無數的毒針。那種駭人的陰森和恐怖,讓洛水賦忽然覺得四肢冰涼。這一次,自己或許是真的徹底的惹怒了玉含煙。

    「你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樣像個傻瓜似的看著我為了你不顧性命的去西域?你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樣,恨不得把我支開支的遠遠的?洛水賦,你就這麼害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嗎?」

    玉含煙不斷的咄咄逼人,不斷的朝著洛水賦靠近,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個拳頭那麼遠卻依舊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玉含煙緊緊盯著洛水賦的眼神裡,有一絲受到傷害的痛楚還有一絲不被信任的難過,最多得確實被愚弄的恨意。這是第一次,玉含煙興起了一掌拍死眼前這個女人的念頭。

    想想自己這幾天像個傻瓜一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拚死也要趕到西域去尋找美人醉得解藥。可是到頭來,等到他終於歡天喜地的帶著所謂的解藥回來的時候,自己心心念著的人兒居然毫髮無損的坐在皇宮裡!當玉含煙從射向自己的飛鏢裡取下信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他還不相信。

    可是如今,當玉含煙親眼看到洛水賦平安無事的待在皇宮裡。內心裡那種忽然爆發出來的痛恨難過和酸楚,已經大大的超出了玉含煙能夠承受的範圍。他此刻只想抓著洛水賦,問清楚所有的一切。

    「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玉含煙的眼睛裡已經因為憤怒而佈滿了紅色的血絲,他的臉色鐵青,透著地獄一般的駭人氣息。

    洛水賦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始終看著房間裡未知名的角落。她的無動於衷,她的無愧於心,她的不為所動,深深的刺激著玉含煙,讓玉含煙腦海裡的怒火不斷的攀升攀升……終於,他已經不想再控制自己。

    用力的伸出手緊緊地箍著洛水賦的下巴,玉含煙強迫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說話啊,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真的中毒了,你需要我手裡的解藥。告訴我啊,告訴我。」

    玉含煙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就像是要變成波濤洶湧的浪潮將洛水賦給完全的吞沒一般。他的雙眼因為憤怒而瞪的圓滾滾的,臉上也有騰騰的殺氣。

    被逼無奈的洛水賦眼神平淡的看著玉含煙,她漂亮而倔強的臉上並沒有透露出絲毫的表情。

    「你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不敢開口。還是你根本就覺得我不過是個被你玩弄於股掌間的可憐蟲,所以不屑於跟我說話?」

    玉含煙的語氣越來越冰冷,他捏著洛水賦下巴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儘管洛水賦的下巴已經變成了青色,儘管她可以感受到口腔內腥甜的血腥味,可是洛水賦卻依舊不曾開口。她既不解釋,也不求饒。就那麼定定的看著玉含煙,就好像要把一輩子的時光都給用盡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一聲比一聲高的逼問著洛水賦,玉含煙的雙眼已經變得血紅。他忽然狂暴的低下頭,用力的吻住洛水賦。他不在意口腔裡腥甜的味道,也不在意洛水賦是否願意。此刻他只想給自己一個宣洩的出口,只想讓自己心底的怒火得以釋放。

    狂暴的吻鋪天蓋地的席捲著洛水賦,雖然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洛水賦還是猶豫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不斷的滴血,感受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自己的心底吶喊著叫囂著。

    漸漸的,洛水賦竟然放縱自己回應玉含煙。兩個人的唇舌彼此激烈的糾纏在一起尋找著感受著對方的存在,那是一種就連太陽都可以融化的熾烈的火熱。這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一切的一切都只遵循自己內心裡最真實的感受,最蒼白的渴望。

    也許是感受到了洛水賦的心意,玉含煙狂暴的吻漸漸地變得溫柔起來。他像是在侍奉自己心底最純潔的神,虔誠而小心翼翼。

    房間的氣息漸漸的從劍拔弩張神奇的轉變成溫馨甜蜜,曖昧的氣息迴盪在空氣裡。

    對彼此的渴望讓兩個人再也無法控制,衣衫在瀲灩溫情之間漸漸地褪去。儘管空氣透著絲絲的冰冷,可是卻無法阻止兩顆火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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