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凝滯的空氣 文 / 舊日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來人，來人啊。刺客抓到了沒有，刺客抓到了沒有？」
玉函墨像是瘋了一般的抓過身邊的一個侍衛，瞪大了血紅色的眼睛看著他咆哮著。他血紅的眼睛像是地獄裡阿修羅的眉目，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和冰冷。
「回皇上……正在一個個的搜查盤問，因為賓客過多所以……」
「混蛋，傳朕的命令。不許放個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刺客。」
「是。」
鬆開侍衛的衣袖用力的推到一旁，玉函墨焦躁不安的盯著床上的洛水賦。他的心底寫滿了悔恨和懊惱，如果不是他的話洛水賦也不會受傷。
千介說了，這毒是針對男子的。那必定是針對自己的，可是刺客卻不曾想過洛水賦會忽然衝出來。若是洛水賦有什麼意外的話，玉函墨必定是不會原諒自己的。更不能夠原諒的是施毒之人，他一定會找到罪魁禍首。
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也不足以解玉函墨心頭的怒火。
「你在這裡照看好水賦，一定要盡快找出救治她的方法來。我現在就去西域，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方法。」
小心翼翼的把洛水賦放在床上，玉含煙神色決絕地說著。
「八弟，西域距離玉照國還有些距離。你確定，可以趕得上嗎？」
「放心吧皇兄，臣弟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回來的。這段時間，就請皇兄照顧好水賦。另外一定要快點找到此刻，臣弟定要親手把那個混蛋給碎屍萬段。」
咬牙切齒的說著，玉含煙的眼底充滿了凶險的陰毒。
「放心，一切交給朕去辦。你快去快回，朕等你的好消息。」
默默地點點頭，玉含煙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洛水賦之後便咬牙飛身出了屋子。
他一定要趕在毒發之前，找到解決洛水賦的方法。一定要。
除了千介之外，所有人都被清理出了屋子。玉函墨率領一眾侍衛正在排查幾個有嫌疑的賓客，而煙雨閣其他的姑娘則在一旁幫著指認誰人是不曾見過的新面孔。
眉頭緊鎖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洛水賦，千介的眼裡有十二萬分的疑惑。如果兇手真的想要殺死玉函墨，用致命的劇毒不就可以解決。為什麼，要用這種容易發現又毒發時間長得毒藥呢？這樣的話不就是給自己帶來麻煩嗎？萬一毒發之前找到了解藥，又或者是中毒的根本就是其他人？
太多太多的疑點讓千介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總是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怕是另有蹊蹺。可著其中的門道，他現在倒是還沒有找出來。不過千介敢肯定的是，刺客的目標根本就不是玉函墨。
「你究竟，還隱藏著多少讓我吃驚的一面？」
低頭看著洛水賦喃喃自語的說著，千介的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迥亮的眼神裡，透著探尋。
不管怎麼，他都覺得這個女人有莫大的嫌疑。
抿緊了嘴唇收回心裡的猜想，千介開始從懷裡掏出各種各樣的瓷瓶來研究對付美人醉的解藥來。
再怎麼，也是鬼面聖手。他就不信，自己會找不到美人醉的弱點。
相反與屋內的安靜，煙雨閣其他地方倒是顯得格外的喧鬧。所有被滯留的賓客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記得不知道誰射了冷箭，刺中了什麼人。卻只是紛紛猜測著事情的可能性，所以當他們看到盛怒之下的玉函墨時，很多人還是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誰會想到當今天子竟然出現在煙雨閣這種場合，而且還是大賓客如此眾多的時候。這麼一來，當才冷箭的緣由就已經浮出了水面。在場的人不禁更加的驚恐起來，在這裡刺殺皇上，任何人都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冷眼掃視著被集中在一起的人群，玉函墨的雙眸銳利如狂獅。
「一個個的搜，但凡有不認識的，說不出背景，查證不符合的，全部帶上來。」
咬牙切齒的說著，玉函墨的瞳孔裡散發著令人驚恐的寒光。膽敢傷害他最鍾愛的女人，下場必定是比千刀萬剮還要殘酷百倍的。
大量的侍衛緊鑼密鼓的在人群裡盤問著，一個個的達官貴人都已經被排除了嫌疑。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玉函墨的注意力也開始越來越集中。刺客就在剩下的人裡，即使他有任何一個細微的想要逃跑或者是惶恐害怕的表情，都無法逃脫玉函墨銳利如鷹的眼睛。
終於，所有人都被排查完了。有五個人被帶到了玉函墨的面前來。他的目光冷冷的掃射在他們身上，像是要將這些人全部冰凍一般。微微瞇起眼睛，玉函墨卻並打算說話。
此時的大殿上安靜的怕是連一根小小的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此刻對於玉函墨來說是漫長而煎熬的，他既想要立刻就找到刺客，又必須努力讓自己鎮定沉穩下來。但凡是心虛的人，必定會有惶恐和緊張不安的表現。就算是再高深的隱藏者，也無法在別人長時間的威風凜凜的怒視下保持鎮定。
有時候，恐嚇才是最有效最具備震懾力的東西。
「說吧，你們幾個裡面誰才是真正的刺客。」
許久之後，玉函墨才終於開口。他的語調陰森極了，卻又帶著極其緩慢的拉長音。彷彿是在給臨死之前的人最後一個充滿了恐慌的忠告，讓人人不禁毛骨悚然。
「饒命，饒命啊皇上。小人是冤枉的……」
「小人也是冤枉的，求皇上饒命啊……」
在玉函墨的震懾下，所有人都表現出一副極其惶恐不安的摸樣。每個人的臉都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透著對死亡的恐懼和害怕。
「嘖，既然你們都是冤枉的，那不如就一起去死好了。省的浪費朕的時間和精力。」
遙遠的彷彿是自地獄傳來的聲音，讓五個顫抖不已的跪在地上的身影更加的害怕起來。玉函墨細緻的查看著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忽然他注意到了一絲異樣來。
其他人的表情裡只有對死亡的恐懼，而只有一個人的眼底帶著絲絲不甘心和憤怒。那不應該是一個將死的人會有的表情，絕對不是。
「你……」
玉函墨的手指輕輕的揚起，還未曾來得及觸及那人。只見那人卻在電光火石只見朝著玉函墨衝過來，不過最終他還是倒在了距離玉函墨不足一尺的地方。倒在地上的人影從嘴巴裡開始滲透出大量的血跡，雙眼憤怒的大睜著。
「啟稟皇上，他已經死了。」
侍衛的話讓玉函墨更加的憤怒，死無對證。人都死了，他卻還要如何查清楚幕後的指使者。
「搜他的身，任何一絲有價值的信息都不能錯過。」
玉函墨憤怒的拍了一掌身旁的桌子，原本牢固的大理石桌面竟然瞬間碎成粉末狀。
「皇上，臣已經檢查過了。此人並不會武功，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兵器。他方纔之所以做出那樣的動作，應該是為了可以快些死。看來，背後的主使者肯定早有預謀。」
聽了御醫的話，玉函墨的眉頭更加的緊皺起來。事情竟然遠遠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的多，那麼究竟會是誰。竟然可以讓自己派出去的刺客如此忠心不二，原因不會跑出這兩個。第一，此人對幕後主使者忠心不二，甘願為了他去死。第二，此人的家人在主使者手裡，為了保護家人所以他才會在暴露後去死。
「來人，立刻命人張貼畫像出去，懸賞認識他的人。」
「是。」
用力的捏緊拳頭，玉函墨幽深如墨的雙瞳裡，開始聚集起一些疑雲來。有了第一個刺客，興許就會有第二個。看來，他應該要加強皇宮的防範才是。
忽而想起了還在昏迷中的洛水賦，玉函墨來不及多想便徑直朝著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