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相煎何太急 文 / 舊日日
神色隱忍的看著三王爺,玉函墨一直在等著他和自己認錯。只要他說一句軟化,他就會心軟的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等待著答案的短暫時間裡,玉函墨的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
他多麼渴望三王爺嘴裡說出來的是認錯的話,可偏偏到最後他的態度依舊強硬。
「本王才是最適合做皇帝的,若是皇兄覺得自己不適合那就乾脆退位讓賢,把帝王之位交給我。」
三王爺說著,臉上寫滿了對權力和**的迷戀。從他的眼神裡已經看不到了任何的兄弟情誼。玉函墨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被撕裂,像是缺了一大塊,無論怎麼也縫合不了。
「到了現在你還要這麼執著的想要登上著帝王之位?難道三弟你死好的兄弟情誼都不顧嗎?」
「哈,真是可笑。你以為帝王之家可能存在那些可笑的兄弟情誼嗎?你和我從注定開始就是競爭對手,注定無法相親相愛的活下去。現在那你身為帝王,這些道理不應該不懂。太仁慈,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三王爺看著玉函墨囂張的叫囂著,他的臉上絲毫悔過的意思都沒有。玉函墨的心在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起來,原來他們注定只能是敵人。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必在意那麼多了。還有你們兩個,膽大包天的逆臣賊子。竟然同三王爺私會,密謀謀朝篡位之事。朕,一定要你們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價。」
玉函墨冷冷的說完,轉身準備走到院子外面通知侍衛。可是卻敏銳的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正直逼自己而來,武功不弱的玉函墨甚至連躲避都不曾,就那麼生生的被三王爺手裡的短刀給傷了肩膀。鮮紅的血滲透衣衫不停的流出來,像是玉函墨此刻哭泣的心。
「匡當。」
一臉震驚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玉函墨,三王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解。
「為什麼,你不躲開?為什麼你要等著我傷了你?你明明已經有所察覺,竟然還一動不動的讓我刺進去?」
「這一刀,斷了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從此你我君臣有別,今日的事情朕可以毫無顧忌的處理了。你的家人和封地,朕自然會妥善的處置。」
頭也不回的離開,玉函墨無法安撫自己沉重的心。忽然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他要面對的,或許比今日要殘忍上許多。
焦急的等在後院,當玉函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洛水賦緊張的第一個衝上去。方才聽到有侍衛的叫囂聲,想必三王爺同他的同夥已經被抓住了。洛水賦一直緊緊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了下去,渾身忽然變得輕鬆異常。
可是當她迎上前去看到玉函墨肩膀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心裡忽然疼得像是被誰人緊緊的揪了一把似的。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洛水賦神色焦急的用手不停的擦拭著玉函墨肩膀上不斷往外冒出的鮮血,抬頭看著玉函墨時才發現他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全然不覺疼痛,甚至連皺眉都不曾。
「嬤嬤,嬤嬤。麻煩您把藥箱拿來,皇上受傷了。」
洛水賦焦急的朝著不遠處的嬤嬤大喊,頓時小小的後院開始亂作一團。好不容易替玉函墨的傷口止住了血,洛水賦神色幽怨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玉函墨。
看著他這幅模樣,洛水賦的心情也變得低落起來。她知道玉函墨是溫良仁厚的,可是面對這種事情,不讓自己的心腸硬起來就無法包圍自己的國家包圍自己的子民。
「皇上,您不要再自責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可是卻偏偏讓人不能選擇。您這樣做也是為了玉照國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是沒有錯的。」
無奈洛水賦之後陪在玉函墨身邊,輕聲細語的安慰著他。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這些還可以做些什麼,彷彿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會稍稍有些安慰。
「皇上,您身上的傷口很深呢。若是再這樣情緒低落的話,就不利於傷口的恢復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宮吧。免得讓宮裡的人擔心了。」
洛水賦輕聲的說著,心疼的看著玉函墨已經開始紅腫起來的傷口。狹長的刀疤周圍紅色的血肉往外翻著,看起來殘忍又血腥。雖然在嬤嬤這裡找了藥膏處理,可是畢竟只是民間小地方,哪有宮裡的靈丹妙作用優越。看著玉函墨肩膀上的傷口,洛水賦真害怕一不小心感染了什麼東西,讓傷口變得越來越嚴重。
「扶搖,你會離開朕嗎?」
洛水賦正專心致志的看著玉函墨肩膀上的傷口,他卻忽然語氣恐慌的開口。錯愕的抬頭,看著玉函墨眼底的脆弱和恐懼,洛水賦的心上一陣顫抖。她多想告訴他自己不會離開,可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事情已經結束,那麼她必然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合適的理由或者是一個合適的契機,離開宮闈傾軋,離開繁雜的人心。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安安穩穩的活一輩子。
看著洛水賦的猶豫,玉函墨的心疼的無以復加。這是今天第二次,他覺得洛水賦會永遠的離開自己。忍受不了心中的那份痛苦,玉函墨傾身上前把洛水賦用力的抱在懷裡。不在乎肩膀上的傷口因為用力的牽引而重新滲出鮮紅的血液,不在乎身體上的疼痛。
因為心裡的疼,比身上的要痛幾百倍。
細心的替玉函墨擦拭著額頭上不斷滲透的冷汗,洛水賦神色焦急的看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他。
最終傷口還是因為清理的不及時而發炎,導致高燒不退。好在他們已經回到了皇宮,也已經從御醫那裡拿到了藥,可是洛水賦還是很擔心。如果玉函墨因為今天的事情出了什麼意外,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皇上,皇上您怎麼樣了?皇上。」
冷月心神色慌張的衝進玉函墨的太和殿,一臉擔憂的撲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玉函墨。等了許久見不曾有絲毫的反應,冷月心猛然回頭,狠狠的揚手在洛水賦的臉上留下無根清晰的手指印。
「賤人,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帶著皇上出宮去什麼煙雨閣,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受傷,怎麼可能會昏迷不醒?」
「娘娘說的是,一切都是扶搖的錯。扶搖可以接受娘娘的任何懲罰,但是請娘娘無比讓扶搖在這兒陪著皇上。沒有看到皇上平安無事,扶搖無法安心。」
面對冷月心的怒火,洛水賦無言以對,只有默默的承認著自己的錯誤,讓心裡稍微好過一些。
「哼,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等著帶著自己頭上的腦袋去閻王哪兒報道吧。」
惡狠狠的說完,冷月心便站起身子拂袖離開了太和殿。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自私才害你變成現在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惶恐不安的看著瞇著眼睛的玉函墨,洛水賦的眼眶微紅,晶瑩的淚珠圍著眼眶不停的打轉。
「皇兄他怎麼了,沒事吧?三王兄為什麼會被壓進天牢?」
還未曾看到人就已經先聽到了玉含煙焦急的聲音,洛水賦趕緊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努力穩定了情緒抬頭看著緊緊皺著眉頭的玉含煙。
「今日原本我是要帶著皇上去煙雨閣替嬤嬤祝壽的,誰知道前廳有人在搗亂。我不放心嬤嬤一個人處理,便央求皇上同我一起去。到了前廳皇上等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我便去嬤嬤哪兒看看發生了什麼。等到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皇上跟三王爺在對峙。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拉著皇上去前廳,皇上也就不會受傷了。」
洛水賦愧疚的說著,再一次紅了眼眶。
擔憂的看著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玉函墨,玉含煙的眉頭更加的緊皺起來。直覺告訴他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正是因為瞭解洛水賦的另有所圖,玉含煙才會愈發覺得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