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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彼時花開正妖嬈 文 / 舊日日

    只在扶搖宮閒話家常的聊了幾句,玉函墨就再一次步履匆匆的離開了。春日的楊官方籠罩下,就連一向臉色冰冷的冷月心看起來彷彿也一下子親近和藹了許多。

    幽幽的吹拂著杯子裡飄蕩著的茶葉,洛水賦的眼神一直在悄悄的註釋著冷月心。她今日來找自己必定是有什麼目的,可是卻如此氣定神閒的安靜著。想來,冷月心比以前懂得收斂了不少呢。想到這兒,洛水賦勾起嘴角不禁露出一個滿是諷刺的笑。

    莫不是這收斂,是因為自己對玉函茳的警告被她知曉了去。

    「妹妹嘴角的笑,可是別有深意啊?」

    「皇后娘娘多心了,扶搖不過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偷著樂而已。今日春光明媚,微風蕩漾的,若是約上幾個朋友至交去踏青,那可真是舒服的緊。」

    「哦是麼。若是妹妹有哪個興致,不如今日咱們姐妹幾個就去御花園走走。哪兒地方開闊,景致也宜人。省的在這兒無所事事太過於憋悶。」

    冷月心瞇起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溫良的笑意。不等洛水賦答應就率先站起身子上前,挽著她的胳膊像是熟悉知己似的往院子外走去。

    低頭看著挽著自己手腕的一雙纖纖素手,洛水賦也沒有說什麼,更不曾動手去迴避。大大方方的隨著冷月心的腳步往院子外移動,一旁的赫拉也匆忙的起身跟著。

    若是聯合外戚的話,當年冷月心剛剛被冊封為皇后,想必能聯合的就是她以及身為大將軍的女兒的背景家事。這樣看來,自己就勢必要同她套近乎了。

    出了扶搖宮並沒有走多久的路,眼前的景致就漸漸變得開闊起來。舒展著嫩牙的枝葉,含滿了花蕾的草叢,白得驕傲而清高的梨花。縱然千般萬般的景致,也難以比擬春天的陽光。

    「妹妹怕是不知道,每一年的春天分散在外的王爺可都要回京城一趟。不為祭祀不為朝政,只是單純的來祭奠冬天的逝去。」

    「娘娘忽然跟扶搖提起這些,像是別有深意的樣子哦。」

    「妹妹多心了,本宮只是念你剛剛入宮第一個春天,有些事情還不知道,所以提醒你一句罷了。」

    冷月心揚起唇,坦然自若的說著。她的眼神蒼翠,看著遠處撲扇著翅膀翩翩起舞的一對蝴蝶。循著她眼底的視線,洛水賦似乎看出了無數的落寞和寡歡。那樣的眼神,怕是只有牽掛和思念心上人的時候才會有。

    會是,玉函茳麼?

    挑眉,輕笑。洛水賦為自己越來越敏感的神經兀自嘲諷,似乎什麼事情都能被她聯想到復仇上去。這便是嬤嬤所說的劫難吧,一生一世囚禁在恨意裡,直至死亡。

    「妹妹若是覺得宮中無趣,不如他日本宮邀請你去將軍府做客,也好領略一下將軍府獨特的景色。」

    冷月心冷不丁的邀請讓洛水賦臉上的神情呆滯了幾秒鐘的時間,直覺告訴她,今日的皇后不同於尋常。可是即便如此,洛水賦也毫無畏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為的就是查明真相,那又何懼身處環境。

    「若是如此,那自然甚好。扶搖早就聽聞將軍府的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設計的頗為破朔迷離妙趣橫生,是整個京城裡最神秘也最吸引人的地方。若是扶搖有幸得以領略,那可真是無憾了。」

    「妹妹謬讚了,只是因為爹爹喜愛奇門遁甲之類的,所以便依照自己的喜好建造了那樣的花園。不過這招數倒也稀奇,若不是有人帶領,誤闖進去的怕是想出來就要花費一點時間了。」

    「如此,便可防禦刺客。是個不錯的好方法呢。」

    洛水賦語氣淡漠的說著,眼角眉梢透露著淡淡地憂鬱。終於是雙方都開始行動的時候了麼,是不是一切都將在今後的日子裡或水落石出或永世埋葬。

    不管是哪一種,都無所謂。畢竟,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三個女人隨意的閒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太陽已經開始西沉。臨近黃昏的夕陽散發著誘人的光暈,紅彤彤的像是隨時都可以墜落一般。

    「時候不早了,本宮就先回宮裡去休息。近來身體有所不適,不宜在外面久留。赫拉,有勞你去送送扶搖妹妹了。」

    冷月心一臉歉意的說著,柔弱淒美的眼神裡透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她的眼睛說是看著洛水賦,倒不如說是透過洛水賦的外表在看內心。那種,帶著探究防備不安和怨念的眼神,竟莫名其妙的讓洛水賦覺得通體發寒。

    「娘娘身子虛弱就先行回宮好了,扶搖跟赫拉自己回去便是。那就此別過,改日有時間再聚。」

    洛水賦和赫拉分別朝著冷月心行了禮便轉身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被紅色的夕陽籠罩著的御花園裡只剩下臉色略微蒼白的冷月心,擰眉在思索著什麼。

    「水瑤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洛水賦和赫拉一路無言,沒想到的是就在即將進入扶搖宮的時候,她卻忽然語氣冰冷的開口。有幾分怨恨又有幾分質問的語氣讓洛水賦挑眉笑了笑,看到她笑,赫拉便慌了心神。

    「水瑤是八王爺親手扔到湖水裡去的,原因就是她要趁我不注意從背後謀害。至於八王爺為何會出現在哪兒,我也不知曉。有些時候,自作孽不可活。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該親近的人別靠近。」

    洛水賦淡淡地說完,撇下赫拉快步走進了扶搖宮。看著在自己面前慢慢緊閉的大紅色宮門,赫拉略微低下頭。任眼眶中的淚水滴落在地面,然後消失不見。

    「不管是因為什麼,你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語氣森冷的說完,赫拉也扭頭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洛水賦卻總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就會出現那一日玉含煙的眼神。那種透著濃郁的絕望無能為力和割捨不掉的眼神,日復一日的侵蝕著洛水賦的心。她曾經告誡過自己不能淪陷的,可是卻無法控制已經開始萌芽的感情。

    他偶爾狂妄卻帶著一絲溫柔的眼神,用力卻不失溫柔的強硬懷抱,淡漠卻透著關懷的語氣,任何一種矛盾的情緒都足以將洛水賦的心臟融化。可偏偏,心動的不是有緣人。

    輕歎一聲,洛水賦起身重新把錦盒裡凌亂的信件拿出來,一一拼湊成可能利用的句子仔細的觀察起來。

    「為何,總是得不到絲毫的線索。」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洛水賦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吱吱呀呀的一陣風把窗戶吹的沙沙作響,洛水賦剛想起身去關窗,忽然就在一轉眼的瞬間看到了桌子上被風吹的背面朝上的信紙。那些焦黃或者漆黑的接觸點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匆忙的抓起所有的信紙全部擺出一副背面朝上的樣子,林合歡開始仔細觀察那些缺口。燈光的照耀下,一根根細微之極的絲線被抽了出來。看著足足可以纏繞小指數十圈的絲線,洛水賦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了。

    這些透明的白色絲線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信紙裡面?

    慌忙站起身子,洛水賦拿出一個繡工精緻的錦囊,把那些白色的絲線用布一層層的包好,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放進錦囊裡。收好錦囊,重新躺回床上。看來,抽空又要找個借口出宮一趟了。

    「消息,我已經如你所願的傳達出去了。不過,為何你要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告訴給洛水賦?」

    依靠在玉函茳的懷裡,冷月心懶懶的挑眉說著。對於玉函茳的安排她確實千百個不明瞭,洛水賦不就是一個貪圖權貴愛慕虛榮的女人麼,為何一向精明的玉函茳也會如此糊塗犯傻的不惜冒險去試探這樣一個女人。

    「哼,你不覺得洛水賦跟某人很像嗎?」

    玉函茳淡淡地瞥了冷月心一眼,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變態而狂妄的冷笑。他的神情讓冷月心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從玉函茳的懷裡掙扎著坐起來。冷月心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摸樣看著玉函茳。

    「你的意思是,洛水賦進宮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和權力名望,而是因為要替某個人報仇?那麼,她難道是……」

    冷月心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玉函茳高深莫測的臉。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所以我才要你把其他其他皇子要回朝的事情告訴她。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到了那一天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和其他幾個王爺接觸。等到確定了哪一點,本王可就不會如此客氣了。」

    玉函茳語氣冰冷的說這麼,邪魅的嘴角上揚,帶著一絲血腥和冷酷。

    「那麼,可就太好了。我還一直以為你會因為洛水賦,而毀了咱們的計劃。」

    「怎麼可能,我精心策劃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自己放棄。洛水賦不管究竟是不是那個人的女兒,膽敢妨礙我,就不會有好下場。」

    咧開嘴露出一個殘忍的冷笑,玉函茳的眼神裡寫滿了對權力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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