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粉身碎骨亦無妨 文 / 舊日日

    原本步履焦灼的洛水賦及時武功不弱，卻也並沒有察覺出自己被人跟蹤了。她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復仇的計劃上，絲毫都沒有注意身後那一抹深沉而火熱的眼神。

    快步的走到煙雨閣的後門，洛水賦按照規矩敲了門，片刻之後便有小廝迎著她走進去。看著眼前緊閉的院門，玉函茳倒也不著急。他緩慢的踱著步子繞道煙雨閣的正門走了進去，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先兀自品嚐幾杯。

    「嬤嬤，水賦是不是真的很無能？調查了這麼久卻一點眉目都沒有。」

    「不會的，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你現在不是已經找到你父親的故交了嗎，而且已經拿到了一些證據。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有眉目的，孩子你先不要著急。」

    雖然嬤嬤的話讓洛水賦的心裡安穩了不少，可是一想到玉含煙和玉函墨的眼神，洛水賦就覺得心頭壓抑的緊。她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若是自己不早點解決離開的話，將來某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孩子，這些天肯定很辛苦吧。你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了。你是不是，服用了那個藥？」

    「嗯，我不想也不願意自己的清白之身給了殺害全家人的兇手，所以就服用了嬤嬤給我的藥。」

    「孩子，那種藥可是烈性毒藥。雖然潛伏期很長，可是每個月的十五一定會疼得撕心裂肺。你怎麼這麼傻呢？」

    「為了枉死的親人，為了父親一聲維護的清譽，再艱難再困苦水賦也不怕。」

    默不作聲的拍著洛水賦的肩膀，嬤嬤的眼底寫滿了心疼。那樣沉重的擔子卻落在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身上，這世間許多的事情原本就殘酷而無情。

    「對了嬤嬤，這兒有沒有什麼衣衫給我換上。我想去呼大人的府上一趟。」

    「你、等著，嬤嬤這就給你拿去。順便叫紅袖過來給你重新化妝，這樣才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嬤嬤說完就快速的起身離開了屋子，留下洛水賦一個人呆愣的坐在椅子上。

    心理那股不安的預感越是強烈，洛水賦就越是不敢拖延。

    很快嬤嬤就拿著一身衣裳進來了，後面跟著一臉笑意的紅袖。三人並沒有言語，而是各自忙碌起來。快速的換好衣服化好妝，看著鏡子裡經過紅袖的絕妙易容之後已經是完全另外一番摸樣的一張臉，洛水賦心理的擔憂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謝謝紅袖姐，那水賦就先行離開了。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我會在後門敲門，嬤嬤到時候命人打開便是。」

    洛水賦神色匆匆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屋子，看著她離去時匆忙的背影，紅袖和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透著濃濃的擔憂。

    「呼伯伯，花費了幾天的時間我卻只得出了幾個模糊的線索。信紙因為年代久都已經泛黃了，再加上那把大火，能看到的並不多。」

    「孩子，不用著急。有線索總比沒有要好的多。來，你坐下跟我詳細說說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到你。」

    呼和浩拉了一張椅子讓洛水賦坐下來，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信利的線索綜合起來應該是這樣的。」

    洛水賦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開口說道。

    「應該是當時有人要拉攏父親，結果拉攏不成所以才懷恨在心，又怕事情敗露便想出了栽贓陷害這一招。呼伯伯，當年應該是皇上剛剛即位，當時依您的瞭解，有哪些人對皇位會有所圖？」

    「當年先皇病逝之前彌留的那段時間裡，除了大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之外，能夠有實力爭奪皇位的皇子並沒有幾個。當時八王爺還只是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六王爺剛剛過了二十。剩下的幾位王爺兵權幾乎沒有，根本就不可能有實力跟皇上爭奪皇位。」

    「那，如果是聯合外戚呢？」

    洛水賦皺眉問道，她的話一說出口，呼和浩也跟著沉默起來。如果聯合外戚的話，那麼篡位的成功就會多了一重保障。照這樣分析的話，似乎所有的皇子都逃脫不了嫌疑。事情又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洛水賦也開始沉默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摸清楚剩下幾個王爺的底細，然後再做分析？」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現在朝中還剩下五位王爺，剩下的三個王爺在皇帝即位之後都已經相繼去世了。剩下的五位王爺裡面八王爺常年在外遊歷，對官場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曾插手。所以我們第一個應該排除的嫌疑人就是八王爺。」

    「根據呼伯伯您的分析，現在剩下的就只有六王爺玉函茳，還有那幾位王爺？」

    洛水賦皺眉思索著，似乎自從自己進宮之後除了八王爺六王爺之外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王爺了。

    「剩下的就是六王爺，四王爺，五王爺還有七王爺。其中在朝為官的只有四王爺五王爺和七王爺。」

    「那麼六王爺呢？他竟然沒有在朝為官嗎？」

    「皇上登基之後六王爺就離開京城，去周圍的同盟國遊歷。五年之後才重新回朝，之後就一直賦閒在家。只是偶爾皇上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才會召集其他的王爺以及六王爺一同入朝商議。」

    呼和浩的一番話讓洛水賦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她總覺得事情不像呼和浩分析的一般。玉函茳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喜好爭名奪利又野心勃勃。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甘願賦閒在家，而沒有進入到官場之中呢？

    「我總覺得事情好像不似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這個六王爺看似沒有嫌疑，其實卻是嫌疑最大的哪一個。」

    「孩子，現在咱們應該先暗中調查其他的幾位王爺，排除了他們的可能之後咱們就可以集中起來調查六王爺。到時候事情就會迎刃而解的，現在實在不宜操之過急。」

    聽聞呼和浩說的也在理，洛水賦便決定暫時不糾結玉函茳的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見到其他的三個王爺，可是為什麼明明在朝為官，卻沒有出席任何的宴會或者是祭祀呢？

    似乎是看出了洛水賦的疑慮，呼和浩淡淡地歎息了一聲，終於說出了洛水賦所不知曉的事情。

    「先皇在世的時候曾經有過八個皇子，可是最寵愛的卻只有大皇子六皇子以及八皇子。只因為他們從小開始便一直勤奮好學，而且跟先皇的秉性極其相似。其他的幾位皇子在先皇的眼裡幾乎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著的，所以等到皇子們都長大的時候，明事理的時候。其他幾位不的得寵的皇子就已經被先皇發配到了不算繁華又遠離京城的地方。大皇子即位之後，其他的皇子這才重新被召回京城。從小到大的不公平對待，早就讓幾個王爺跟皇上之間的情誼疏遠起來，變得跟一般的君臣沒有兩樣。所以現在才成為如此這般摸樣。」

    「卻原來是如此。那麼，剩下的幾位皇子就可能是因為不甘心所以在皇帝剛剛登基之後不久策劃謀反。看來，我們需要做的還有許多呢。」

    洛水賦擔憂的皺緊了眉頭，她從未想過事情會變得像現在一般的複雜。現在看來想要快速的解決，是不可能的了。有些事情也許注定要發生，不管是誰，不管什麼也阻止不了。

    「呼伯伯，時間不早了，我要先走了。調查幾位王爺的事情就放心的交給我好了，有了眉目我會再和您聯絡的。」

    洛水賦說完就起身快步的離開了，忽然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洛水賦覺得不抓緊時間真的不行了。

    剛剛回到煙雨閣，還來不及卸妝換衣服，嬤嬤就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水賦，門外來了一些人，說是你的侍衛還有一個叫翠綠的丫鬟。她們已經在前廳等了一會兒了，我一直以你還沒有休息好坐推脫。可是太子卻已經等急了，你趕快換好衣服出來。」

    「知道了嬤嬤。」

    洛水賦快速的放下門簾匆忙的換好了衣服，撕掉臉上那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放好，洛水賦便神色匆忙的走了出來，朝著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