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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文 / 舊日日

    「夠了,都給本宮住嘴。有本宮在,什麼時候輪到你先開口說話的?」

    冷月心冷冷的眼神瞥了一眼水搖,那一股寒意和惡毒讓水搖恐嚇的縮到後面一句話也不敢說,偷偷瞄向洛水賦的漂亮眼眸裡滿是怨毒的怨恨。

    「皇后娘娘一大清早的到我扶搖宮裡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驚的水賦連湯藥都還沒有喝。」

    「驚擾了妹妹是本宮的疏忽,不過本宮今日來可不就是跟妹妹你興師問罪的。」

    「哦,皇后既是跟水賦興師問罪的,那總也應該有個說法,讓水賦就算是受罰也罰的心甘情願。」

    「既然妹妹已經把話說到如此地步,那本宮再藏著掖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本宮今日來是想問問妹妹,本宮何時在對你施的針裡下了毒讓妹妹竟然在皇上面前污蔑本宮?」

    說到這兒冷月心的眼神忽然變得鋒利起來,裡面充滿了對洛水賦的蔑視和不屑一顧。不顧洛水賦卻不在乎這些,她淡然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猶自無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水賦不敢,昨晚是皇上執意要找太醫來替水賦診治,也是太醫查出水賦體內有了孔雀膽的毒。從頭到尾水賦可是一句話都未曾說過,而且水賦背上的針原本就是皇后刺進去的啊,水賦可是半點欺瞞都不曾有。」

    「胡說,本宮為你施針不過是為了去除你體內的寒氣讓你能盡快的替皇上開枝散葉。本宮又豈是粗鄙之人,就算是要害你也不會傻到做的如此明顯。」

    「那可就說不准了,娘娘的心思一向歹毒多變,水賦可不敢妄加揣測。」

    「好你個洛水賦,那晚對你施針的時候可不是只有本宮一人在場。若是讓當晚的嬤嬤來指認,妹妹可就要在皇上面前難堪了。」

    「如此甚好,皇后若是不怕麻煩那就儘管喚來嬤嬤作證。到時候看皇上是相信娘娘的話還是相信水賦的話。」

    「洛水賦,不要以為你仗著皇上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宮可不怕你。若是皇上膽敢為了你這個狐媚子冤枉本宮,那本宮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冷月心塗著鮮紅丹寇的手不經意的拂過塗抹的精緻無比的臉,那種忽然之間出現的小動作讓洛水賦的眼睛瞇了起來,不經意間洛水賦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皇上駕到。」

    屋子裡短暫的沉默被忽然傳來的公公尖細的嗓音打斷,洛水賦剛剛站起身子準備出門相迎,讓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竟然在眾人的錯愕中發生了。

    原本在一旁的紅木椅子上坐著的冷月心忽然站起身子擋在洛水賦面前,當門外的腳步聲近了的時候她竟然一下子跪在洛水賦面前,一副淒苦無依的摸樣,用手帕捂著臉不停的啜泣。

    「妹妹,本宮知道一切都是本宮的疏忽,是本宮沒有管教好宮人才會給了她可乘之機。傷害了妹妹的身子,讓妹妹受驚了。本宮只求妹妹能夠高抬貴手饒了她,再怎麼說她也是從小照顧本宮到大的嬤嬤。就算不是看在本宮的面子上,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妹妹也一定要依本宮啊。」

    洛水賦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皺眉看著不知道在唱哪一齣戲的冷月心,方纔她的囂張氣焰哪兒去了,怎麼現在忽然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扶搖……這是怎麼回事,皇后怎麼跪在地上?看到朕來了還不起身迎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興高采烈從門外進來的玉函墨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皇后冷月心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啜泣著,臉上還寫滿了哀求,而洛水賦卻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摸樣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任不明所以的人單憑眼前的一切判斷肯定會以為洛水賦是狠毒的皇后,而冷月心才是受盡折磨的小妃子。

    「你身為六宮之首堂堂玉照國的皇后,竟然跪在一個妃子面前。你把朕的顏面放在那兒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朕?」

    玉函墨擰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冷月心,雖說他不在乎他的皇后跪誰,可畢竟這裡這麼多的人。他玉函墨總不能再眾人面前掃了自己皇帝的威嚴吧,不得已他也只好逢場作戲的瞎吼幾聲,眼神裡的關切卻是留給洛水賦的。

    「皇上,臣妾……臣妾不敢起身。得不到扶搖妹妹的原諒,水賦說什麼也不會起身的。皇上,臣妾知道錯了。都是臣妾沒有管教好宮人所以才會讓嬤嬤有機可乘,在針上抹了孔雀膽的毒藥。今日臣妾知曉之後就趕緊來跟妹妹道歉來了,求皇上看在臣妾娘家是護國大將軍的份上,饒了嬤嬤一命。」

    「扶搖身上孔雀膽的毒確實是你身邊的人下的?下毒的人在哪兒,把她給朕找出來。」

    玉函墨原本無害的雙眸此時正散發著隨手都能把人吞噬的怒火,嚇得一旁的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個人影越過眾人跪在玉函墨面前,身體顫顫巍巍的哆嗦著。從側面來看,正是冷月心的奶娘。

    「皇上,那晚在娘娘的針上抹了毒的確實是老奴。老奴也是替自家主子擔憂啊,自從扶搖娘娘入宮之後皇上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去坤寧宮更不去看望太子殿下。皇上,您可曾知道我家娘娘有多難過?老奴打從娘娘出生開始就一直在身邊伺候著,早就已經把娘娘當成了自個兒的孩子。天下間又有哪個做娘的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難過,所以老奴才一時糊塗。皇上若是要怪罪就怪罪老奴好了,千萬不要遷怒於皇后娘娘。老奴懇求皇上,饒了皇后娘娘吧。」

    眼前的老人雖然字裡行間有博取同情的意思,可是她眼底的擔憂確實真心的。想必她是真心對冷月心好,真的把冷月心當做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毫不顧忌自己性命去保護她,替她擔下可能會有的懲罰。

    再看一旁的冷月心,雖然臉上裝出一副悔恨的摸樣,可是眼底的冷然卻一下子搗碎了她的偽裝。在冷月心的眼眸裡,只有對嬤嬤的利用,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這般絕情和冷漠讓洛水賦更加的厭惡,更加的不屑。

    「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如果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會連累到你家主子,還會這麼做?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婦人留在宮裡只會帶來危害。來人,把這個老奴才給朕拉出去,關進冷宮直到死。」

    「是皇上。」

    玉函墨一聲令下,早就已經守在門外的侍衛便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拖著嬤嬤往殿外走去。

    屋內冷月心依然跪在地上,抽泣聲清晰可問。水搖和赫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顯然今日的局面她們也是不知情的。

    「皇上,您能原諒臣妾嗎?」

    冷月心嬌弱的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玉函墨。就在此時一旁的水搖和赫拉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時跪在地上。

    「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饒了姐姐這一回。」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玉函墨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洛水賦。

    「皇上,既然嬤嬤並沒有對臣妾造成太大的傷害,皇后又並不知情,不如就原諒皇后吧。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至親如今只能在冷宮中渡過殘生,皇后已經夠難過了。皇上,您就不要再追究了。」

    「既然扶搖也為你求情,那朕就原諒你。膽敢有下次的話,朕定會要了你的項上人頭。」

    玉函墨冷冷的說完便拂袖離去,待院子裡重新歸己於平靜冷月心才從地上站起來。此時的她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反而再一次充滿了怨恨和冰冷。

    「哼,今日之事本宮不會忘記的。日後若不跟妹妹討回來,本宮肯定寢食難安。」

    「皇后娘娘不必感謝我,我只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拚命保護,卻依然無法如願。所以才會在皇上面前說那些話,如若不然此刻在冷宮裡的可就是皇后你了。」

    「哼,這一次就算是本宮吃了一次啞巴虧,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冷月心像是警告一般,瞇著眼睛冷冷的說完一揮手轉身便離開了。跪在地上的水搖和赫拉也趕緊從地上起來,慌慌張張的跟在冷月心後面離開了洛水賦的屋子。

    「娘娘,您為何不追究?依翠綠看根本就是皇后有心使壞,她都這樣對您了,您還不跟她計較。真是的……哎呀,娘娘您的藥還沒喝呢。瞧翠綠著記性,娘娘您等著,翠綠去御醫院再讓御醫熬製一些湯藥給您端來。」

    翠綠辟里啪啦的說完快速的蹲下身子收拾乾淨地上的碎片便自顧自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洛水賦一個人。

    風風火火的回到坤寧宮,冷月心一屁股坐在紅木的凳子上瞪著一雙美目兀自沉默著。緊隨其後的水搖和赫拉大氣也不敢出,安靜的垂首站在一旁。

    「哼,又讓那個賤人走運了一次。竟敢用這樣的方法來陷害本宮,若不是本宮早已之情,今日還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麼。」

    「娘娘,您是怎麼知道洛水賦那個賤人設計陷害與你的?」

    從頭到尾都始終一頭霧水的水搖此時見冷月心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怎麼知道的本宮自然有本宮的方法,這你就不用多管了。」

    「那娘娘又為何讓嬤嬤承認下毒之事,這樣一來不正好如了洛水賦的願嗎?」

    「誰說本宮讓嬤嬤承認下毒之事了?那毒壓根兒就不是本宮下的,是洛水賦那個賤人想要用借刀殺人來陷害本宮。若不是讓嬤嬤出面頂罪,你們以為本宮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嗎?」

    「還是娘娘您足智多謀,看來這個洛水賦也不是一般的角色。」

    水搖聽了冷月心的解釋這才覺得脊背發麻,那個洛水賦當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以後行事可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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