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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文 / 舊日日

    從受傷到痊癒,前前後後經歷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算算日子,進宮竟已有了三月有餘。忽然之間洛水賦開始想念宮外煙雨閣的姐妹,數月不見也不知道大家都怎麼樣了。

    心神不寧的站在院子裡,洛水賦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出宮一趟。神情焦灼的回到房間洛水賦叫來翠綠,吩咐她拿一身太監的衣服過來。起初翠綠死活不從,可是拗不過洛水賦的死纏爛打只好舉手投降。兩人換好衣衫裝作扶搖宮中宮人的身份,掩人耳目的跟著其他人魚目混珠的躲過侍衛成功逃脫了皇宮這個華麗的牢籠。

    一臉愜意的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洛水賦的心情大好。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逛街,以前雖說在煙雨閣,但是嬤嬤有嚴苛的規矩,不准姑娘們私自出門。再加上洛水賦身份特殊,更沒有出過幾次門。如今一身男裝的她拉著同樣喬裝打扮過的翠綠像是出籠的小鳥一般,快活的在市集逛來逛去,竟也忘記了此番出宮的目的。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去煙雨閣跟你那幫姐妹聚一聚吧。咱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不能呆太久。」

    雖然翠綠也不忍心打擾洛水賦的好興致,畢竟在皇宮裡一直都唉聲歎氣神色憂傷的主子這還是第一次純真可愛的像個孩子,但是一想到宮裡的規矩翠綠就渾身顫抖。打死她也不想被皇后找到理由暴打,只好央求著洛水賦收起好奇心趕快辦完事趕快回宮。

    「說了多少遍了,我們現在是女扮男裝,你應該叫我公子。再忘記的話本公子可就不給你買好吃的了。」

    洛水賦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嚷道,她氣惱翠綠大意,可是卻忘記了自己的聲音才是如黃鶯出谷一般,只要開口就暴露了神色,更何況因為情緒激動,語調已經明顯激昂了起來。

    「公子,你聲音小點。」

    還是翠綠激靈,看周圍情況不對趕緊拉著洛水賦躲到一旁的小巷裡,神色緊張的囑托她不要聲音太大。否則,今天她們這一趟冒險之旅可就要更加的刺激了。

    兩人躲在小巷裡互相嘀咕了一番之後這才又走了出來,努力裝作男人的樣子步子誇的大一點,語氣低沉一點。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絲毫都不曾注意到市集裡那一雙火熱的眼睛,那人一直隨著她們兩個身後整整一個上午。

    逛夠了市集洛水賦這才依依不捨的拉著翠綠往煙雨閣走去,身後的人影自然也不肯輕易離去,逕直跟著兩人的身後往煙雨閣走去。

    夜晚的煙雨閣是專門接待男賓的,到處飄散著胭脂水粉的味道,可是白天的煙雨閣卻化身為高級的餐廳。沒有一定身份地位和名聲的人是進不去的,這裡處處飄蕩著悅耳動聽的琴聲,隨處可聞儒之士的高談闊論。

    洛水賦走到門口伸出自己光潔白皙的手腕,露出上面只有煙雨閣的姑娘才會紋的蜻蜓圖案,把手的護院一看連忙恭敬的請她們進去。

    尾隨其後的男子搖晃著手中白玉鑲邊的扇子,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意。原來此等明艷動人的女子竟是煙雨閣的姑娘,這下可真是好極,好極。

    輕輕彈劾了幾下身上潔白的毫無灰塵的袍子,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只露出腰間的玉珮給護院看了一眼便霸氣十足的走了進去。緊緊跟著前面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一直走到煙雨閣用來隔絕前廳和後院的石門,男子不得不停下腳步來。這煙雨閣雖說只是花樓,可是自創辦以來多是以皇親國戚名門之後為客流,在京城中的地位非一般人可以撼動。即便是他名動京城的六王爺玉函茳也要忌憚三分。礙於不得隨意擅闖煙雨閣後院的規矩,玉函茳也只有歎息一聲回到前廳找個座位隨意的坐下。

    既然她是煙雨閣的姑娘,那就必然會有想見的時候,他倒也不著急。喚來小廝點了一壺上好的茶水,玉函茳頗有閒情逸致的慢慢品茗。

    再說洛水賦,帶著翠綠進了後院便迫不及待的往中間最清淨的一個院落走去,裡面住著的正是了她十五年的嬤嬤。當久別的親人重逢,熱淚盈眶自是少不了的。一番寒暄之後,嬤嬤拉著洛水賦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喚來下人吩咐叫來其他的姑娘以後,就拉著洛水賦的手閒話家常起來。

    依依不捨的在煙雨閣賴到夕陽西沉,洛水賦才不得不跟眾位姐妹告別,為掩人耳目拉著翠綠從後門匆匆離開。一路上洛水賦的心情彷彿更加的沉重起來,對嬤嬤的不捨對眾位姐妹的親情都讓她覺得牽腸掛肚。可是自己背負的使命讓她不得不把所有的情感都緊緊的克制在心底,逼迫自己忘卻那些情誼,洛水賦依舊是那個面冷心硬的女子。

    隨著採購入宮的太監一同混進皇宮,翠綠像是慌了神的野馬拉著洛水賦在皇宮裡一陣狂奔,祈禱可以平安無事的回到扶搖宮。也許是上天真的垂簾,洛水賦和翠綠前腳剛到扶搖宮換好衣衫,後腳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的喧囂聲。

    緩緩的做了幾個深呼吸,洛水賦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院子裡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那兒,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身後還跟著一群手足無措的太監宮女。看著眼前男子一身白衣勝雪,手持白玉鑲邊羽扇,再配以明黃色的髮冠,不難猜出他在著朝中的地位。

    「你們都各自忙著去吧,不用在這兒伺候著了。」

    洛水賦紅唇微啟,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春日的涓涓細流直聽的玉函茳心曠神怡。今日在大街上看到一身男裝的洛水賦他就猜測必定是傾國傾城之女子,直到此刻看到洛水賦身著女裝的樣子,玉函茳更是覺得驚為天人。他原本以為女扮男裝的是煙雨閣的姑娘,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姑娘是煙雨閣的沒錯,只不過現在已經被自己的皇兄給接入宮中。直到那時玉函茳才知曉,原來讓自己心動的女人竟是早有耳聞的那位同樣讓皇兄神魂顛倒的奇女子。

    當下玉函茳也顧不得太多,喚來隨從備馬風馳電掣的往皇宮趕來。此刻終於如願以償的站在佳人面前,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敢問閣下正是六王爺玉函茳?」

    「正是本王,你應該就是名動京城的花魁洛水賦洛姑娘。」

    玉函茳毫不避諱的直視著洛水賦,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讓洛水賦心裡升起一絲厭惡來。她強打起笑臉,身形款款的從台階上下來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眉目傳情的打量著玉函茳。

    「洛姑娘從哪兒看出本王就是六王爺的?」

    「從王爺您的氣質和衣著猜測的。」

    「哦,那就有勞洛姑娘細細道來,也好讓本王學習一番姑娘的識人能力。」

    「那水賦就獻醜了。其實看出王爺您的身份不難,其一這裡是皇宮內院,若非是皇族子弟怎能輕易闖入?其二,王爺腰間若隱若現的那枚龍形玉珮很容易讓人猜出您的身份。其三,水賦聽聞所有王爺之中只有六王爺玉函茳生性狂傲不羈,不把一切放在眼底。綜上所述,水賦才會斗膽猜測您就是六王爺。」

    「妙哉妙哉,果然是聰慧過人。竟然單從本王的氣質衣著上就能分析出本王的身份來。水賦姑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的,真是讓本王嫉妒皇兄的幸運。」

    「六王爺說笑了,水賦也只是憑借一些小聰明而已。」

    洛水賦端起一旁的茶水不卑不亢的說道,她渾身上下透出的淡然氣質讓玉函茳愈發迷戀起來。身為王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自然不會少,但是卻沒有一個能擁有洛水賦這般膽識和氣質。真是可惜,竟然被自己皇兄搶了先,不過……他玉函茳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手的。

    在心底冷笑一聲,玉函茳故作儒的跟洛水賦聊起天來。

    耐著性子陪著玉函茳一直聊天到夜深,可是他竟然絲毫要離去的意思都沒有。洛水賦早就已經煩悶的疲於應付,可是礙於他王爺的身份又不好發作,也只得忍耐。

    「小姐,時辰不早了,您明天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今日還是早些歇著吧。」

    早就已經跟洛水賦情同姐妹的翠綠一眼就看出自家主子的不耐,趕緊上前裝作無意的說著。聰明如玉函茳怎能看不出這主僕二人是在演給自己看,於是便也不好再久留起身跟洛水賦告辭之後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穿過扶搖宮,夜晚的夜色正好,夜涼如水。

    玉函茳雙手負在身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頭頂皎潔的月光,一股狂喜在心底無聲的蔓延著。

    忽然玉函茳的身形一頓,左腳重心後移,一個快步迴旋一把揪住身後跟著的太監,一臉陰狠的瞪著他。

    「說,是誰要你跟蹤本王的?」

    「回六王爺,是……是皇后娘娘,娘娘派小人前來請王爺到太和殿去。誰承想小人還沒來得及開口,王爺您就發現了。」

    「皇后?這麼晚了,她要見我?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王今日沒空改天再去。」

    「可是王爺,皇后娘娘說了,若是王爺您今晚不去,那她就……她就在自個兒的手上劃一刀。」

    太監看著盛怒之下的玉函茳唯唯諾諾的說著,生怕自己一時粗心就掉了腦袋。這宮中有誰不知道六王爺玉函茳是出了名的玉面閻羅,稍有不慎就小命不保。

    微瞇著雙眼,玉函茳難掩心頭的怒火。她冷月心還真看得起自個兒,竟然學會用威脅的方法逼迫自己就範,也不想想他堂堂玉照國六王爺會因為一個女子左右思想麼?若不是看在她對自己還有用的份上,他才不會乖乖的跟著眼前的太監往太和殿去。

    女人,果然寵不得。

    在走進太和殿之前玉函茳刻意停頓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看不出絲毫的不耐,揮手示意一旁的宮人都退下,玉函茳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佳人身穿大紅色裡衣,一副嬌媚柔弱的模樣側臥在芙蓉帳內。雙唇微啟媚眼如絲,青蔥一般白皙的纖纖素手嫵媚的托著腮眉目含情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玉函茳。

    「這麼晚了,皇后叫本王過來有何要事?」

    「難道沒事,本宮就不可以叫你?」

    冷月心俯身在玉函茳的耳邊呵氣如蘭的說著,淡淡的體香夾雜著香爐裡有作用的玉露丸的獨特味道,玉函茳整個人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挑逗的笑,伸手抬起冷月心的下巴眼含**的看著她。

    「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呢。不過可惜,本王今日對你毫無興致。」

    原本還郎情妾意溫柔有加的跟自己纏綿對望的玉函茳忽然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冷月心身子一晃摔倒在鋪著大紅色錦被的鳳塌上。滿臉的情慾立刻隱去,隨即換上一副陰狠惡毒的模樣。

    「怎麼,今日王爺你是在哪兒**所以沒精力對本宮,還是……王爺你的心不在本宮這兒?」

    聽著冷月心三分怒意七分諷刺的話,玉函茳心下暗自沉吟冷月心定時派人打探過自己的行蹤。一股被監視的怒意讓玉函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嗜血起來,他狂暴的衝回到床邊用力的一把捏著冷月心的脖子。

    「本王警告你,你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最好不要不自量力的挑戰本王的耐性。否則的話……」

    玉函茳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下來,一臉冷笑的看著冷月心。右手一揮,一旁桌子上的茶盞應聲而碎,巨大的聲響嚇的冷月心身子一顫。輕蔑的看了一眼血色全無的冷月心,玉函茳冷哼一聲快步的離開了太和殿,只留給冷月心一個決絕的背影。

    「洛水賦,你這個可惡的賤人。」

    用力的捏著床單,冷月心美艷的臉上寫滿了惡毒的怨恨和陰險。原本只是以為她要跟自己爭奪皇后的地位,沒想到現在竟然連自己心愛的男人也不放過,真是無法無天的緊。

    女人,果然應該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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