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章 傾國傾城之舞袖 文 / 舊日日

    玉照十八年，先帝玉照寒於子時駕崩，傳位於其第二個皇子玉函墨，改國號為玉墨。玉函墨登基半年後，其皇妃冷月心因產下一子嗣被冊封為皇后，貴為後宮之首。

    玉照國在玉函墨的統治下終於從戰亂中安穩下來，百姓安居樂業無不對其感恩戴德。玉函墨以仁政著稱，全國上下萬眾一心，百姓安居樂業。玉照國在玉函墨的帶領下逐漸走上正軌。

    玉墨五年，官拜一品的左相洛寒因被舉報私通外敵，證據確鑿。一經大理寺查證，全家上下三十二口全部被押入天牢之中，於當年立秋十分處斬。

    處斬當日全城百姓無一不跪地求饒，但是礙於證據確鑿，苦於沒有人證，羅丞相一家三十二口不得不命喪三里城郊，暴食荒郊野嶺，一代忠臣兩袖清風兢兢業業最終死於莫須有的罪名之下。

    此為玉照國建國一百年來唯一一次血腥事件，此後所有大臣更加對國盡忠，玉照國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繁榮局面。

    十五年後。

    張燈結綵的朱雀大街，做為玉照國京城內最大最豪華的青樓『煙雨閣』，擁有全京城最多才多藝最漂亮的姑娘。今日是八月十五，煙雨閣一年一度的百花選秀。慕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無一不想一堵花魁的芳容。門庭若市的朱紅色大門前來往的皆是玉照國的權臣貴族，其中不乏皇室成員。所有人來煙雨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歡作樂。當然這種尋歡作樂並不像是其他那些青樓一樣，靠姑娘們出賣**來取悅客人，而是依靠才藝和智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煙雨閣從來不做**買賣，這裡的姑娘全部是冰清玉潔的身子。

    裝飾豪華的煙雨閣內早已經是高朋滿座，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待著百花選秀。這一天不僅可以看到全京城最美貌的女子，還可以競標。所謂競標就是今晚選出來的新花魁在一萬兩底價的基礎上，所有的客人都可以出價競標，價高者得。中標的客人不僅能一睹花魁的芳容，還擁有享用美人第一次的特權。這樣精彩的噱頭加上嬤嬤吊人胃口的說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熱血沸騰，迫不及待的恨不得可以直接跳到最後競標的環節。

    二樓精緻淡的包間之內，一身白色絲綢長袍的男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著樓下的大廳。他渾身上下散發出貴族的氣息，不怒自威，即使勾起嘴角那抹精緻的微笑，他的週身同樣散發出超凡脫俗的王者風範。再看男子的面色溫潤如玉，眉眼精緻活脫脫一副美男子的形象。

    大廳裡絲絃管樂的聲音悅耳動聽，時而溫婉憂傷時而慷慨激昂。那白衣男子手持白玉鑲邊的薄扇，跟隨著音樂的起伏微微陶醉著。

    「各位客官久等了，接下來開始我們煙雨閣一年一度的百花選秀，各位爺多多捧場啊。來啊姑娘們，準備奏樂獻藝。」

    嬤嬤玉面玲瓏的跟大廳裡所有客人打過招呼之後，朝著屏風後面一拍手整個大廳訓練有素的安靜下來。伴隨著第一位紅衣女子的出場，輕柔的古箏聲也開始緩緩響起。那姑娘一身大紅色衣裙，臉上戴著一枚精緻的蝴蝶面具，遮著大半張臉只露出嬌媚的紅唇以及勾魂攝魄的媚眼。

    「各位客官大人安好，小女子為百合苑——紅衫。」

    紅衣女子一開口說話似黃鶯出谷，清潤而甜膩，聽的在場的男人無一不骨頭髮酥。紅衫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忽然用力的一甩水袖便開始舞動起來。她婀娜的身子，柔軟的細腰，每一個抬手彎腰都風情萬種，像一股微風吹拂著心田。

    「爺，這紅衫姑娘無論是相貌還是舞技，都絕對一流。看來今晚著百花之首非紅衫姑娘莫屬了。」

    聽了周圍同行之人的話，白衣男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一副好戲還在後頭的模樣。看著自家主子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說話之人不禁有些尷尬的摸摸腦袋，很快就再一次被接著出場的白衣女子吸引了眼球。

    如果說紅衣女子是一團火焰，那麼眼前這白衣女子就是一朵綻放在寒風裡倔強而孤傲的鳳輦花。鳳輦花是玉照國獨一無二的花，只在每年的冬天最寒冷的時節綻放。花開一日，枯萎三朝，然而在第四個早晨它又會傲然挺立，故這鳳輦花也叫做扶搖梨。

    這白衣女子的舞技比紅衣女子更勝一籌，方才說話之人再一次清清嗓子準備開口，卻在喉嚨間的字還沒說出之前，被白衣男子一個噤聲的動作給噎了回去。

    白衣男子警告過手下之後便重新把目光轉移到大廳中央的舞台上，此時白衣女子已經表演完畢，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青色絲綢紋繡長裙，戴著白色鳳輦花面具的女子。不論是從面具下露出的若隱若現的相貌還是行走時高貴傲然的儀態任意一面來看，這女子都勝過方纔那些出場的女子千萬倍。她一出現，大廳裡立刻變得格外的安靜，所有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吸引。

    「小女子，洛水賦。」

    簡短的幾個字，溫柔而透著倔強，不卑而不亢。她落落大方神態自若的儀態再一次讓間內的白衣男子另眼相看。此女子單單是從聲音和神態上來看就已經是今晚當之無愧的百花之首了，像她這樣即使不露出真面目也能如此吸引自己的女子，這世上恐怕只有眼前這一個了。白衣男子勾起嘴角，桃花眼裡充滿了期待。

    洛水賦禮貌性的朝著台下的看客道了個萬福便開始一展舞技，她腰身柔軟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猶如天女下凡的姿態，典而生命裡十足的舞蹈以及她不經意間的眼波流轉，像是這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佔據著所有人的心魂。那些瞪大的眼睛裡無一不寫滿了如癡如醉的神情，直到一曲終了許久所有人都不曾回過神來。

    「啪啪啪。」

    忽然傳來的拍手聲讓洛水賦的心慌亂的跳動了一下，她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起頭來。當二樓間內那一張絕代風華的臉映入洛水賦視線的時候，她戴在面具下的臉陡然變得蒼白起來。是他，那個九五之尊的劊子手。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洛水賦自是恨之入骨，可她卻不能讓自己流露出絲毫的感情。畢竟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狠狠的嚥下心中的怒火，洛水賦又變回那個煙雨閣裡有名的孤傲冰美人。隔著稍微有些遙遠的距離，佳人勾起唇角露出的巧笑倩兮讓白衣男子的心扉一瞬間被佔滿。可是他來不及會味兒，因為佳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舞台中央的屏風之後，任白衣男子怎樣焦急都無法再一睹其風采。

    「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我改變主意了，今晚我要留在這裡參與最後的競標。」

    「什麼，爺您……要參與競標？這……這萬萬不可啊，如果讓太……」

    「統統閉嘴，難道我的事情還需要你們來決定？」

    白衣男子威嚴十足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直冒冷汗，紛紛噤聲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肯定那個青衣女子肯定會是今晚的花魁，所以他要留下來參與競標。他玉函墨可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身下媚眼如絲。

    心愛的女人？不自覺從自己心裡蹦出來的幾個字讓玉函墨呆愣了一下，自己竟然在沒有見過佳人真面目的情況下就已經對其傾心了麼？這種神奇的有別於一見鍾情的感覺讓玉函墨不禁覺得新奇異常。既然自己的心裡早就已經先一步認定了她是他心愛的女人，那麼就讓他用實際行動把這一切都變成現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