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 前夫來犯 文 / 冷冰
想起了什麼似的,蘇姑娘埋在某人懷中的頭終於抬起,用胳膊拐了一下某人。
雲鶴愣,不懂,不明白,啥穿越?
看著雲鶴的眼神,蘇承歡知道自己問錯了,這廝怎麼可能是穿越來的,要真是,估計人間也看不上自己這種類型的。
為毛?物以稀為貴啊,他要真是個現代人,估計敢情趣喜歡的就是古代的姑娘了,自己這種性格,實在是不太討現代男士的喜歡啊。
唉!做女人不容易,做穿越的女人更不容易,若是穿越的女人又遇上一個穿越的男人,那就更更更不容易了……
停停停,想什麼呢,蘇承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漿糊了,都是剛才那通被演繹的深情無比的陳季常專屬版台詞給鬧的。
尷尬的笑笑,蘇承歡趕緊轉回正題,「你這話從哪兒聽來呢?別告訴我你書是原創,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滴!」
盤問加拷問,蘇承歡不相信東方非會有興趣同雲鶴分享這種私密又甜蜜的話。
看著她一副你不招有你好看的樣子,雲鶴樂了。剛才還羞的什麼一樣的小女人,此刻又變成張牙舞爪,戰鬥力極強的小貓一隻了。
「聽某人的徒弟說的,覺得好便拿來用了。」
呃!蘇姑娘默了。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坦白。
啥叫聽某人的徒弟說的,人家跟姑娘求愛感情你在一旁偷窺呢?
答。正是,本人就是偷窺,呃,更正一下,是監督,奉命監督,而且是與練姑娘的親爹一起偷窺,不,監督的。
啥叫覺得好久拿來用了?那我還覺得皇帝老兒那位子好呢,是不是也可以拿來用用啊。
答。這個呢,也不是不可以,待我繼承大位,可以將龍椅讓你玩玩新鮮新鮮。當然,你要想在龍椅上躺著or睡著or站著or跪著or趴著也不會不可以的。其實額,在龍椅上那啥翻什麼雲覆什麼雨,應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其中的吧。
以上純屬作者yy,與雲鶴大人無關啊。
蘇姑娘默了半天,見人家根本再沒有半分解釋的意思,也不知怎地,自己就傻不愣登的來了一句:「其實這話是我教他的,呃,當然,我也不是原創。我聽別人講的。」
「別人?」
雲鶴挑眉。
他不覺得這種話會是別人講的,倒是自己懷裡這個小女人,很可能就是原創。請原諒雲鶴大人不知道有所謂電影這一說,更不認識陳季常劉月娥這號女中強人。
他這麼一說,卻引得蘇承歡想起了《河東獅吼》的情節,劉月娥一直是她的偶像,只是有幾個人能做到月娥那般,為自己丈夫擋去所有的桃花甚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呢。
心中唏噓,想起自己的處境,以及若真的雲鶴成了皇子可能會造成的兩人間的巨大差距,蘇承歡原本笑的燦爛的笑臉漸漸暗淡了去。
「雲鶴,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我極喜歡的女子的故事。」
偎依在雲鶴懷中,見雲鶴輕輕點頭,蘇承歡繼續說道:「這個女子,姓劉名月娥,她有情有義,有膽有識,找了個丈夫卻是個超級大燒包,招來無數桃花債,最後更是招來了桃花劫……」
難得蘇承歡如此溫順,口中娓娓道來一個女子的癡纏愛情,雲鶴聽得仔細,目光卻一直未離開懷中女子的面孔。
看著她講的出身,甚至因為故事中的女子而眼中淚光閃閃,雲鶴心中竟莫名心疼起來。不知是因為那為丈夫擋下桃花劫的月娥,還是因月娥的故事而沉浸其中的承歡。心中升起一種極柔軟的東西,一點點在心中升騰,一點點的渲染開來,雲鶴想,那應該叫*吧。
所謂情愛的滋味,他第一次嘗到,便是在這個機敏多變的女子身上。而她每每給予他的,總是超出他的期待。就如現在溫順的如同波斯貓一般的她,帶著女子特有的柔情,與他一同分享另一個女子的愛恨情仇,卻讓他心疼不已。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所以,她以這樣一種特別的方式,告訴他自己心中的感覺,告訴他其實她也會緊張,也會害怕,也會因為這份可能會遭到反對的愛而受到傷害。
「從現在開始,你只許疼我一個人,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得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我,罵我,要相信我,別人欺負我,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了,你就要陪著我開心,我不開心了,你就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裡面只有我,就是這樣了。」
這是月娥對自己愛人的要求,看似刁蠻,可何嘗不是姑娘家付出真情厚想要得到同等回應的撒嬌。
雲鶴心中明白,他先前給了承歡一個承諾,而承歡,也用自己的方式在回應他。
離開翠華山前,承歡終究還是記著先前七王爺的話,去看了蘇紫瑤。
她恢復的還不錯,只是氣息依然虛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蒼白。
「呵呵,我家紫瑤原本是朵英姿颯爽的牡丹花,如今這麼一病,倒頗有點兒病美人的樣子,嬌嬌弱弱的惹人憐愛啊。」
開著玩笑,蘇承歡沒有忽略蘇紫瑤一閃而過的落寞以及七王爺刻意的將頭扭向一邊。
這倆個人,怎地就打算一直這麼彆扭下去麼。
「大姐,你要回京城嗎?大家都很擔心你,你……」
岔開了話題,蘇紫瑤不想在自己的問題上談的太多。
她自己選的路,縱然再難再寂寞,只要那人一日不推開她,允她留在他的身邊,她便一日不會放棄的。
蘇承歡見她不願多說,也便不再追問,只是沖某個無情的男人掃了一記,心想冷血不過自己這個前夫,怎地蘇家的女兒卻都認準了他呢。
又跟紫瑤叮嚀了幾句,告別的時候,她甚至沒有看一眼那個在心中被她定位為冷血之人的前夫。
卻沒有想到,出門時,他卻跟了出來。
「我這個妹妹死心眼兒,王爺應該明白,既然她鐵了心要跟在你身邊,還請多擔待。」
這話說的客氣,卻是蘇承歡想了半天才斟酌出來的。對於七王爺這個人,她知之甚少,此人氣場強大,城府極深,一看就是個腹黑**oss,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住的。
可既然自己妹子要死要活的跟著人家,她這個做大姐的又能如何。
七王爺挑眉,原本的話因為蘇承歡如此官方而客氣的語氣給生生收了回去。
「我們,一定要如此生分麼?我記得,你曾經比你的妹妹更死心眼兒的,那時怎沒見你來同我理論對你的冷落,如今倒曉得為你的妹妹鳴不平了,哼!」
男人的自尊啊,唉!
七王爺說完其實有點兒後悔的,他一向話少,對女人就更不會花時間去哄,因為覺得麻煩且沒有必要。
可是,這個女人,這個被自己休掉卻三天兩頭在自己眼前晃蕩的女人,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他隱忍的怒氣。
蘇承歡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想怎麼又扯上那個柔弱的主兒啊。當下對自己身體的前主人也是很不爽了一番,心想怎麼你那會兒就木有看清楚這男人其實就是個犯賤的主兒,人家故意冷落你是等著你去找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呢,沒準那樣他還真對你就另眼相看了呢。
當然,這只是某女的yy之想。
當日身體本尊的處境,她不是本人自然難以體會,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身子直了直,蘇承歡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怎麼能同我妹妹比呢,就我這樣的身份,在王爺眼裡,不過是辱沒了皇家的高貴血統。以前是我不懂事,異想天開了些,白白佔著王爺家那啥不便便,倒是讓王爺受委屈了。」
七王爺被她那一句佔著那啥不便便有些給雷到了。
這女人,真是要命,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能說啊。
隨即臉上一黑,只因為那句辱沒了皇家的高貴血統。
哼,皇家的高貴血統,都是些狗屁,誰手握重權,誰便可得天下。若真論起血統……
七王爺臉色越發不好,那日四王爺的話猶在耳邊,那樣的刺耳,那樣的諷刺!
父皇,就因為這所謂的血統,你竟將我放逐在你的關愛範圍之外,竟連那麼一點兒的信任也不肯給我麼?亦或是,娘一心一意的對你,竟到最後也都成了錯?
呵!若論起最狠心的男人,該是父皇您才對。
「我先前說過的話,你最好記得,雲鶴那個人,並非你的良人,離他遠點兒!」
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七王爺言盡於此。
不想承認他對這個女人真的已經動了心,不想承認其實他很為她的以後擔心,不想承認他不忍心看著這女人再一次受到傷害。
最最不想承認的,是他後悔了,後悔居然放著這樣一個女子不知道珍惜,冷落她整整三年,只因為那彆扭的原因。如今她靠在別人的懷中,笑顏如花,他……嫉妒的要命!
「良不良人的就不勞您操心了,反正我已經是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下堂婦了,名節神馬的,對我都是浮雲。不過還是謝謝七王爺的關心,有心了!」
說罷,蘇承歡學著江湖兒女的樣子,抱拳拜別,轉身離去。
這這這……
七王爺看著這女人故作灑脫離開的樣子,竟莫名覺得有些苦澀。
她心裡,其實一直很介意的吧,介意自己曾經給過她的那些傷害,介意她掏心挖肺的付出,所得到的竟是那般的錯待……
於是,某種內疚的情緒滋生。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要麼不愛,要麼傷害,而一旦後悔,則會將先前的不愛與傷害雙倍的放大,變成一種急於彌補與證明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不堪的迫切。
七王爺此刻,便是這種心理。
他對蘇承歡動了心,越是她不理他,越是她表現的對以前的事情雲淡風輕,他便越是內疚,越是在乎,越是覺得這樣的女子自己怎麼竟然就錯過了。
何況,他越來越發現,這女子真真的特別的讓人不忍放開。皇甫雲鶴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只是,他已經被她摒棄在心門之外,三振出局了。
蘇承歡最後是坐著自己徒弟那輛超級燒包的花轎回的將軍府,原本雲鶴要陪著她回去的,只不過出了一點點的意外,作為一個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的,蘇承歡自然是主動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當然,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以及神拐老頭兒滅她之心不死,皇甫雲鶴怎麼也不可能讓她獨自回家的。
而雲鶴,則被另外一個美人兒給牽絆住了。
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嬌滴滴的又愛纏人的小公主。原因無它,小公主不滿雲鶴哥哥對自己的冷落,硬是讓自己「不小心」在奔向雲鶴哥哥懷中的時候摔了一跤,好死不死就將胳膊腿兒什麼的都磕破了。
於是乎,小公主理所當然的要求雲鶴哥哥陪她養傷,陪她回宮玩兒。
回宮玩兒?
玩味著這句話,皇甫雲鶴眼中染上了幾絲不明情緒。
那高牆大院,曾經是他恨之入骨的地方,可偏偏,他的娘,卻至死都在牽掛著那裡。或者,更確切的說,牽掛著那裡的某個人。
也罷,既是如此,便應了小公主罷。只是,要委屈承歡一陣子了。
忍不住又拿出當日自七王府水潭中找到的那個東西,鮮艷欲滴的一塊兒石頭上,那樣溫潤的刻著三個字。莫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