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文 / 冷冰
緩緩指出東方非可能陷入的一個怪圈,皇甫雲鶴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不要再繼續犯錯下去。
「嗯?」
東方非抬頭,卻是滿臉倨傲。對於他的所作所為,他容不得別人來指指點點,特別是皇甫雲鶴來指指點點。
皇甫雲鶴不甚在意他的態度,只是平靜的陳述道:「先前那些殘月女失蹤事件,有多少是我師兄所做,又有多少是東方兄為之,東方兄心中比我清楚。當然,此事原本由蘇小將軍負責,既是已經結案,罪名由我那師兄坐實,我自是不會多嘴再說什麼。只是,東方兄如此輕待她人性命,可曾想過是否練姑娘所願?更進一步講,東方兄處心積慮,害了諸多殘月女子性命,可曾找到救治練姑娘的良藥?若沒有,即便東方兄可以不在乎那些被你枉取了性命的女子的下場,可若有朝一日練姑娘知曉,你以為她會怎麼做?」
這些話,原本皇甫雲鶴並不想說。那陣子殘月女接二連三的失蹤死亡,朝提都束手無策,是以才會著蘇承乾也便是蘇承歡的大哥處理此事。蘇承歡想要借助雲鶴山莊的力量,是以與他交好。
只是,這件事情一路查下來,才發現竟是複雜的緊。
除了自己的師兄,竟然還有東方非參與其中,師兄與鄰國勾結,初始目的不過是製造內亂,各取所需。而東方非後來竟利用這起事件,將渾水攪合的更混,其目的卻是為了找到一種能根治練柔柔身上隱疾的良藥。
他身邊養著的那些個女子,每個體質皆不同,竟是個個都曾成為他的藥引。外界只以為東方非玉華宮內美人無數,卻不知這些美人真實作用不過是他的藥引罷了。
當然,這一切,東方非都是要瞞著練柔柔的。練柔柔自小雖嬌蠻任性,卻是天生一副菩薩心腸,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心疼半天,東方非除非腦子抽了,才會告訴她自己為了她都幹了些什麼。
如今被皇甫雲鶴一語點破,東方非頓時沉默了起來。
只是,蘇承歡卻無法保持沉默了。
聽了半天,她總算聽出一點兒門道來了,感情自己竟成了個殺人犯的師父了。而且這徒弟太沒有職業道德,竟然對無辜的女子下手。
「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就算殺人,也不能隨心所欲想殺誰就殺誰,你也太殘忍了吧?」
是滴,殘忍,就是殘忍。
所謂盜亦有道,殺人亦是如此,哪能像他這樣,那世界豈不是早就亂了套了。
蘇承歡指著東方非,一時間恨鐵不成鋼。這孩子,還真是,沒有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沒有接受過黨和人民的教育,覺悟就是不行啊。唉,可恨,可歎,可惜……
「為了柔柔,便是要了我的命都無妨,不過是殺幾個人,有什麼打緊,哼!」
東方非被皇甫雲鶴剛才一番教訓,心中已經老大不爽,如今蘇承歡也跟著指責他,忍不住開了口。
皇甫雲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快要炸毛的某人,安撫小狗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不用跟他生氣,他這人,原本都沒有什麼道德觀的。」
「哼,虛偽,偽君子。每年死在你手上的人可一點兒也不比我少,少在那兒裝好人裝清高了。」
東方非很不屑地說道。
這一次,蘇承歡更不樂意了,大聲喊道:「哎哎哎,胡說什麼呢?雲鶴才不會濫殺無辜。」
在俺心中,俺家雲鶴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人品高尚道德模範,那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怎麼會是你小子口中的那種人。
對,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蘇承歡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將某人神話,只是覺得雲鶴就是跟東方非那廝不是一路人。
雲鶴被她這麼一維護,心中果然受用,整個人都變得笑瞇瞇的,他這一笑不打緊,真真讓蘇承歡差點兒連三魂六魄都被迷了去。
「哼,無辜,什麼才叫無辜?那我家柔柔何其無辜,若不是為了救那無辜的人,她怎會將自己搞成今日這般模樣!今日我既來了這裡,必定要取了蘇姑娘的血回去,若你真的要攔,了不起我同你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不願意看這兩人當著他的面搞眼神親熱,東方語氣重了幾分,更堅定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咦?蘇承歡心中一驚。
那練柔柔原來竟是為了救人才受傷嗎?可惜可惜,真的可惜了,那麼美的一個人,跟從畫上走出來的一樣,竟然就這樣為了救人變成了殘缺美。
想不到此女品德如此高尚,蘇承歡膜拜之。
只是,這廝後面的話就讓人不愛聽了,啥叫你死我活啥叫兩敗俱傷啊。
你丫的有沒有求人家辦事還這麼牛叉耍大爺的,一副你不給我血有你好看的樣子。關鍵是,你打不過俺家雲鶴啊。
果然是愛情使人盲目,東方徒弟,你真是愛慘了練美人了。
只是,皇甫雲鶴的神色卻變得有些莫測起來。
「無辜的人?東方兄此刻為練姑娘不平,更做下許多離經叛道之事。那東方兄可知,練姑娘拼了性命才救下的那個無辜之人,如今在何處呢?」
這話,皇甫雲鶴問的很慢,一字一頓的,語氣中含義不明,讓東方非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哼,我若知道那人在何處,若不扒掉那人幾層皮,我就不姓東方。我不過外出了幾日,柔柔便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人難辭其咎。柔柔不說,大夥兒不說,但我總有一日會找到那人,屆時……哼!」
東方非這人,當真是性情中人,喜怒哀樂皆形於色。他喜歡練柔柔,便用盡手段想對她好。而那讓練柔柔成了今日這般模樣的人,自然也成了他心頭一根刺,不拔之不解恨。
也對,他自小捧在手心呵護的人,不過他出門幾日,便成了小瘸子一枚,外兼身染頑疾,至今未能治好,他不恨才怪。
只是,若有朝一日他真的知道那人是誰,想必臉上的顏色一定很好看。
想到這裡,皇甫雲鶴忽然覺得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了。也罷,這是人家的家務事,還是不要多嘴的好。時機到了,想必練柔柔自己會講的。
如今之計,他需要做的,只是如何打消東方非這個為了練柔柔髮起瘋來不管不顧的瘋子對承歡的念頭。
「其實,東方兄可曾想過,金壁王朝雖富庶,但在醫術方面,卻並非諸國最強。」
話說到這裡,皇甫雲鶴頓了頓。跟聰明人說話,不用太費口舌。
東方非是聰明人,自然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謂當局者迷,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他只道柔柔的病,須以女子的特殊體質女子的血為藥引,於是費勁心思找來諸多女子,為的是能盡快為柔柔配出良藥。而蘇承歡的體質,則是他在所有女子中發現的最為特殊的。更重要的是,此次天池派招親大會,他從旁人口中得知,這蘇承歡,雖貴為將軍府的千金,七王爺的前王妃,竟然也是個墨殘月。那一刻,他除了意外,更有驚喜。
若是那樣的話,只怕她便是最適合柔柔的藥引了。
因為,柔柔也是個墨殘月。
整個天池派,幾乎都是殘月,就連東方非自己,亦是個殘月。
當然,這是天池派最大的秘密,江湖人是無法得知的。
於是,抱了極大的希望,來找她,想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務必讓她答應做柔柔的藥引。當然,對她,他亦會小心一點,盡量在取血時保證她的生命。
只是,他沒有料到,無論是皇甫雲鶴還是蘇承歡被人,對於此事竟都是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而皇甫雲鶴後來這句話,無疑給了他另一個方向。
「聽說,玄機子一直在鄰國閉關,近來似乎快出關了。」
見東方非似乎被他的話觸動,皇甫雲鶴及時的又補上了一句。
「玄機子?」
聽到這個名字,東方非眼前一亮。
是了,這個已經類似於半仙的老頭兒,若是能找到他,沒準真能醫的好肉肉柔柔。
於是乎,蘇承歡與皇甫雲鶴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幕。某個東方大爺口中念叨著一個老頭兒的名字,嗖的一下就衝了出去,那速度,那身形……嘖嘖嘖……令人咂舌啊。
「他就這麼走了?」
蘇承歡自言自語,有點兒不敢相信,這人之前態度堅決,似乎不取到她的血誓不罷休,腫麼被雲鶴才幾句話就打發了。
「怎麼,捨得不你新收的這個要取你血的徒弟了?」
皇甫雲鶴望著她,似笑非笑。
蘇承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說笑,舉起拳頭在他肩上錘了一記:「哎,討厭死了,居然笑話我。」
隨即臭屁的攀上他的肩頭,得意的說道。:「嗨,告訴你,其實呢,收這個徒弟,我真沒吃虧,他那輛花轎如今已經歸我了,嘿嘿嘿!」
「花轎?」
皇甫雲鶴隨即明白過來,伸手刮了一下蘇承歡的鼻頭,「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要啊,那輛馬車,可是費了東方兄不少心血的。」
「哼,那算得了什麼,要不是我這個師父給他出謀劃策,他能從你們這幫要身份有身份要權勢有權勢的情敵手中搶到練美人咩?」
好酸的口氣,蘇承歡承認,她其實一直一直很介意,很介意自個兒的男人竟然在從自己床上爬起來後就去跟其他男人搶另外一個女人去了。雖然,是做做樣子罷了,但總歸心中不舒服的嘛。
皇甫雲鶴知曉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附在她耳邊,說了一段話。
然後,蘇姑娘的臉紅了,繼而耳根紅了,再然後,整個人都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真真是紅彤彤啊。
蘇姑娘此刻的樣子,還真是應了囧囧有神這四個字。
埋在皇甫雲鶴懷中半天沒抬頭,蘇承歡覺第一次見識到甜言蜜語的強大震撼力,看別人說上一百次也比不上自己親耳聽上這麼一次。而且,還會在如此曖昧的姿勢下,由著皇甫雲鶴這般天姿國色的妖孽口中說出。
《河東獅吼》的編劇,你太有才了,陳季常,你太有才了,雲鶴妖孽,你太有才了……
某人心中依舊極不習慣的甜蜜羞澀著,回味著剛才那段自己剽竊來又教給東方非去哄練柔柔的那段話,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可是,不對勁啊?
「哎,你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