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掩蓋,彌彰 文 / 滄海一米
第二日起來,九娘子便派人去各房傳話,又去廚房裡交待了晚上的宴席,並拿了一百兩銀子給李媽媽,讓她去白雲人家定一些稀奇菜品回來加菜,也減輕一點廚房的壓力,李媽媽高興地接了錢,自去準備了。
宴席就擺在榮安堂的前院裡,老太君也能上座,也圖個熱鬧。
一切都佈置好了,九娘子就去看寒梅去了,寒梅也坐不住,九娘子吩咐了玉梅看顧她,她便被玉梅看的死死的,不許她練功,不許她來回走動,不許她這個不許她那個的,見九娘子進來,便趕緊上前訴苦。
九娘子聽了,笑著說道:「玉梅做的對,就該這樣對你。」
寒梅一臉苦笑:「哎喲,夫人,求您了,別這麼把我圈在房裡,以前比這重的多的傷我都受過,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九娘子正色道:「你真的沒問題嗎?」
寒梅也鄭重地點頭:「沒問題,夫人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好了。」
九娘子點點頭:「我和侯爺商量過了,今兒晚上請各房的人去榮安堂用膳,我想讓你站在我的身後,時時幫我留意著到底哪個是右胳膊受了你一劍的那個人,你有把握看出來嗎?」
寒梅點頭:「我不敢保證百分百看出來,但是如果讓我有機會近看,我一定能看出來他是誰。」
九娘子說道:「好,就這麼著,你好好歇著,晚上你就跟在我身後,也不要動手,只管看就是了。」
寒梅應了,九娘子又囑咐了玉梅幾句,這才轉身出了二人的屋子。
回到正房,九娘子又讓靈菊去請琴姨娘,說道:「你就告訴她,說侯爺和我晚上要待客,叫她晚上早點來,給我幫幫忙,打打下手。」
靈菊應了自去了,待回來時告訴九娘子:「琴姨娘一開始很猶豫,說什麼自己身份不高,不配給夫人您打下手什麼之類的,後來才勉強答應的。」
「哼,難道這會子了,她還想清清白白的不成?」九娘子冷冷地說道。
九娘子下午早早地就去了榮安堂,老太君正看著翠竹,現在應該叫張二媳婦了,正帶著個小丫頭給澤哥兒餵奶呢。
澤哥兒已經四個多月了,到現在還不算硬實,身體也軟軟的,吃東西也費勁,老太君派人去京郊買的牛乳,摻著米湯,每天一小勺一小勺地餵著,這才讓澤哥兒稍稍能吃得下一點。但畢竟是早產了,又受了驚嚇的,還是比同齡的孩子們差了很多。
老太君見九娘子走了進來,便將她召到自己身邊坐了,問道:「上次的事我也沒問你,今兒瞧見你了,你便說說看,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九娘子笑道:「老太太,您說我是那下毒的人嗎?」
老太君認真的搖頭:「不,不是,那樣的蠢事,你做不出來。而做這蠢事的人,也有一顆黑心,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不怕天打雷劈。」
聽老太君這麼說,九娘子便知道了老太君肯定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肯定是徐振祥跟老太君提過了,先不說這事,所以老太君才將這事壓得這麼緊。
二人這邊說著話,那邊澤哥兒吃了幾口也停了,不肯再吃。奶媽抱著他來回走著拍著,累了再換另一個奶媽子來抱著哄著。
九娘子看到這樣,便問道:「澤哥兒這麼大了,為什麼不放在床上睡呢?」
老太君歎氣道:「這孩子就這樣脾氣,一點都不能受委屈呢,你將他一放在床上,他馬上就能給你哭斷氣去,誰敢惹她啊。」
「那這樣照看他的人多累啊?」九娘子說道。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請了兩個奶媽,還有那幾個丫頭,大伙輪流來吧,辛苦點也就罷了,我怕這孩子這裡有不好的……」老太君指了指腦袋。
「怎麼回呢,老太君您想多了,澤哥兒不過就是早出來了幾天,哪裡還能就看到將來呢?」九娘子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所以,貞娘臨死前還將孩子托付給我了,這下可好了,難道以後的退休日子,都是只有這些老貨陪嗎?」老太君唏噓道。
九娘子忙轉移開話題,喚了翠竹也就是張二媳婦過來,問道:「你在澤哥兒這裡可還習慣?」
翠竹點頭:「很習慣了,澤哥兒也還比較認奴婢,所以也不累。」
九娘子點點頭:「你家大伯子和公公都在府裡的帳房呆著,改日叫他們到我那去一趟,我還有事要請教他們呢。」
翠竹忙說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叫他們就是了,哪裡談得上請教二字,夫人真實說話太客氣了。」
老太君也笑道:「呵呵,這孩子,就是這點特別討我喜歡,不張揚,不拿腔拿調的。有她們在澤哥兒身邊,我也放心,謹娘,這事你辦得不錯。」
九娘子也笑道:「老太太,你這次可是誇錯謹娘了,本來我是偷懶的想法,想著有姐姐的得力丫頭幫著照顧澤哥兒,我不就能省點心嘛。」
「哦?是嗎?那我老婆子可真是不該誇你了,你啊,該打。」老太君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連帶這翠竹和其他的丫頭也都笑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各房的人都陸陸續續地來了,九娘子就帶著玉梅靈菊等人幫忙佈置什麼的,二太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我說謹娘,你們大房今兒為何請我們大家吃酒啊?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難不成是你有了身子?」
眾人都知道九娘子過門了這麼久也沒有身孕,下人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關鍵侯爺還幾乎天天都歇在榮月堂,於是有的人就在說九娘子也不容易受孕,也有人說是過世的貞娘給九娘子下了藥,九娘子懷不上孩子,甚至有人說曹府出來的姑娘大多都有點問題之類的等等等等。
因此二太夫人自以為抓住了九娘子的痛腳,這麼一說,九娘子定然翻臉什麼的,結果九娘子只是笑道:「二太夫人怎麼也恁的市儈了,非要有什麼喜事侯爺才能叫大傢伙一起吃個飯嗎?再說了,孩子什麼的,也是緣分,如果有幾個不知孝順不明事理的兒女,還不如沒有孩子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九娘子這話明裡暗裡彷彿都在說二房一樣,偏偏九娘子有沒有指名道姓的,二太夫人只得無力地氣哼哼地說了句:「謹娘你說的倒是輕鬆,將來真的沒有孩子時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了。」
九娘子也懶怠再多去理會她,轉身同三太夫人和四太夫人說起話來了,三太夫人人還比較溫和,四太夫人就直接多了,撞了撞九娘子的胳膊:「別理那老貨,一天到晚把眼睛盯在別人身上,也不看看自己個什麼德行。」
一句話說的三太夫人也微微笑了,三人說起今兒的菜品和衣裳首飾來,一會兒年輕一輩的媳婦們也都來了,振華媳婦連招呼都沒有跟九娘子打一聲,就到二太夫人身邊去了。
另外幾個堂弟妹都過來跟九娘子打了招呼,九娘子也一一微笑地回應了,振福媳婦更是走過來說道:「小嫂嫂,您辛苦了,這麼忙還得招待我們,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九娘子對這個庶弟妹感覺還不錯,人很低調老實的樣子,且為人也很熱心,便說道:「都準備好了,沒什麼要你幫的了,叫下人們去忙就是了,你就等著一會兒吃飯就好了。」
振福媳婦紅著臉說道:「我向來比較蠢笨一些,還請小嫂嫂有空也多教教我,好讓我也跟著學著點。」
九娘子詫異地看向振福媳婦,這個年輕的圓圓臉的小媳婦,真的很難將她和那個眼神陰鬱叫人滿身不舒服的振福聯繫起來。
「弟妹說什麼呢,咱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有什麼可教給你的,不過你要是願意就常到我那去坐坐,我們說說話喝喝茶什麼的也好。」九娘子說道。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常去嗎?」那振福媳婦不相信般,驚喜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嗎?」九娘子反問道。
「哦,不,不,沒什麼問題,那我以後可就常常去了。」振福媳婦有一瞬間的遲鈍,趕緊說道。
九娘子點點頭,正好這時,看見靈菊帶著寒梅和琴姨娘進來了,便對振福媳婦點點頭:「你先坐會,我去忙一下。」
振福媳婦忙應道:「小嫂嫂趕緊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九娘子歉意地笑笑,便走了過去,對寒梅說道:「你跟在我身邊就好了。」寒梅點頭應了。
然後對琴姨娘說道:「你去幫忙給各房的奶奶們倒茶吧,她們手腳不及你伶俐,再者你也知道她們各人的喜好。」
琴姨娘答應了,到茶房去準備了。
九娘子對玉梅和寒梅點頭,示意二人跟著她一起走向淨房。
玉梅守在淨房的外面,九娘子對寒梅說道:「呆會你主要觀察有沒有誰右手有問題的,還有,琴姨娘的神色你也多注意著點。」
寒梅點點頭:「侯爺也會多加關注的,所以,如果有什麼情況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自有侯爺安排,你只要來回了我就是了。」
寒梅應了,二人這才從淨房走出來,走回到廳裡。
女人都是先來的,大家坐了喝茶吃瓜子的閒聊,好半天,男人們才慢吞吞地來了,九娘子正同幾個年輕媳婦說話呢,便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花廳的門口。
老侯爺帶著二老太爺、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眾人忙呼啦啦地起身行禮,四位老太爺先去給老太君見了禮,才各自坐下,然後就是徐振祥帶著幾個爺走了進來。
徐振祥走在最前面,後邊跟著振華振強他們,九娘子留心看去,振幅走在最後,眾人的臉上都輕鬆自在,邊說邊笑,連平常看起來很陰鬱的振福也是笑著和前邊的振傑說著說著什麼。
僅從面上來看,看不出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眾人進了屋,媳婦娘子們又是一陣起身行禮請安之聲,到最後,還是老太君發話了,眾人這才圍坐在三張八仙桌旁,因為今兒只是家人聚聚,所以小孩子和姨娘們都沒有叫來。
徐振祥和九娘子分別坐在了年輕爺們一桌和年輕媳婦一桌。九娘子拍手,丫頭們便開始上菜了,在九娘子的精心準備之下,菜品非常豐盛致,因為還在貞娘孝期,所以,只預備了點糯米甜酒。
徐振祥率先舉杯,說道:「前些日子,因為貞娘的事,讓大傢伙都跟著辛苦了,今兒借這個機會,用這杯甜酒,我敬大家一杯,多謝大家的相幫和扶持!來,我先乾為敬!」說罷,便舉杯仰頭一干而淨。
九娘子也起身對各位年輕的媳婦說道:「那謹娘也冒犯一回,代表大房敬各位弟妹,多謝你們的支持和幫助了。我也先乾為敬。」說罷也舉杯乾了。
爺們也都起身,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徐振祥不露聲色地打量著,那邊桌上的九娘子也在悄悄打量著爺們臉上的表情,九娘子身後的寒梅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徐振祥那一桌的人。
侯府的年輕爺們裡頭沒有左撇子,唯獨只有二老太爺是個左撇子,因此,眾爺們都是用的右手舉杯,這麼一舉杯,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爺們和年輕娘子們也都一飲而盡,這才坐下來吃菜。
徐振祥左手邊便是徐振福,徐振祥剛坐下來,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就走過來和徐振祥喝起酒來。
徐振祥再三推辭,也到底還是被他們倆灌了幾杯酒下肚,坐下來時,便有點晃悠了,可能是坐的力度大了點,坐下來時左手的胳膊肘便撞到了正在夾著菜吃飯的徐振福,只聽到「啪」的一聲,徐振福手上的烏木筷子便掉在了地上。
眾人聽到聲音,忙都轉過頭去安看,徐振福的臉上機不可差的白了白,便伸出手去,去將地上的筷子撿回來。
徐振祥說道:「振福,怎麼了,是我不小心,被三叔和四叔灌的有點多了,沒站住,撞到你了,別見怪。」
徐振祥這麼一說,眾人忙又將眼光都到徐振福的面上,徐振福面色馬上恢復了正常:「沒事,大哥。」說罷,將筷子放在桌上,喚道:「給我換雙筷子來。」
馬上有丫頭去辦了,一會兒給徐振福拿了一雙富貴荷花的筷子,徐振祥接了過去,而那邊桌上的振福媳婦有點子小小的不對勁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邊的徐振福。
九娘子也看著徐振福從地上揀起筷子來,放在桌上,又接過那個丫頭給新拿了筷子,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毫無頓澀之感,讓她對這個振福產生興趣的是振福媳婦的表情。
在看到徐振福被徐振祥撞到之後,振福媳婦馬上就小聲地「啊」了一聲,但是因為當時筷子調地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聲音,所以,只有坐在她身邊的九娘子,在高度關注之下才聽到了。
九娘子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看振福媳婦,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小失態,還在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相公。
九娘子覺得有點好奇,振福媳婦的面上似乎有擔心,擔心什麼?九娘子又看了看和徐振祥談笑自如的徐振福,再盯著徐振福的右手看,也沒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
眾人馬上就把這個小小的插曲給忘掉了,喝酒的喝酒,品菜的品菜,九娘子自然是不會將心思都放在吃飯上,還是在注意周邊的情況。
中間,徐振福要了一回茶,但是給他上茶的卻不是丫頭,而是琴姨娘親自端了一蓋碗的茶朝著徐振福走了過去。
九娘子隱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卻也想不出來,那琴姨娘走到徐振福的身邊還有兩步遠的時候,九娘子身後的寒梅輕聲說了句:「不好!」
九娘子也頓時醒悟過來,然而已經遲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琴姨娘竟然摔倒了,那杯茶直接就往前潑在了徐振福的右手胳膊上。
頓時,茶盞掉落在地的聲音,振福媳婦的驚呼聲,琴姨娘驚恐地叫聲……響成一片。
九娘子心裡歎息著,連忙起身,過去看看情況。
振福媳婦早就跑了過去,托著徐振福的右手胳膊,一邊高聲喝斥琴姨娘:「你怎麼回事?會不會幹活了,端個茶你還能潑到我相公身上,要是把我相公燙傷了,看我不求嫂嫂狠狠地罰你!」
九娘子有些驚詫,這還是剛才那個紅著臉說話的那個小媳婦嗎?
琴姨娘跪在徐振福身前,臉色蒼白,不住地磕頭求饒:「奴婢該死,奴婢一時大意,不知怎麼的就絆了一下,請二爺二奶奶恕罪。」
徐振祥坐在徐振福的身邊,也被沾到一點水漬,他微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卻沒有說話。
還是徐振福說道:「算了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燙了一下而已。」
振福媳婦還要說話,九娘子趕緊插嘴說道:「大家都別圍在這裡了,先讓弟妹去給振福兄弟換身乾淨衣裳吧,再請大夫好好看看,看看有沒有燙傷。」
徐振福說道:「多謝小嫂嫂關心,沒事的,不用麻煩叫大夫看了,我擦點燙傷膏就好了。」
九娘子笑道:「不麻煩,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馬上就到。振福兄弟稍待,弟妹,你還是先陪他去換身衣裳吧。」
聽到九娘子說已經請了大夫,徐振福還想說些什麼時,老太君也發話了:「振福家的,你還不聽你小嫂嫂的話,去給他換身衣裳,一會兒該脫不下來了,更疼,大夫來了也好看不是?」
老太君都發話了,振福媳婦只好扶了徐振福起身去後堂換衣裳去了。
琴姨娘還兀自跪在地上抽泣著,早有丫頭上來將碎茶盞茶葉什麼的清理乾淨了,老太君虎著臉:「做事怎麼這麼毛躁,也不像你這著孩子平日裡的性子啊。算了,你先起來吧,一會兒看看振福怎麼說。」
琴姨娘這才起身,退到了一邊,還在一邊抹著眼淚。
一會兒工夫,大夫已經來了,振福媳婦也扶著徐振福走了出來,徐振福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只右手的袖子還耷拉著,沒有穿上去。
徐振福走到太師椅邊坐下,那大夫放下藥箱,掀開了他的袖子察看了起來,徐振祥和九娘子還有寒梅也非常緊張地走到他的身邊看著。
掀開之後的狀況,叫一向冷靜的九娘子也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沒驚得出了聲,徐振福的右胳膊全部被燙得通紅,大部分都起了燎泡,有一部分還被燙得肉都翻了出來,叫人看了直犯楚。
幾個年輕的小媳婦看已經就忍不住了,躲到旁邊去了,振福媳婦一臉的焦急,徐振福倒是神情自若,九娘子甚至覺得他有幾分輕鬆的感覺。
徐振祥站在徐振福身旁,如有所思地盯著傷口看了很久。
大夫給徐振福清理著傷口,徐振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夫清理好之後,給徐振福抹上了藥膏,這才用白色的紗布將傷口輕輕包裹了起來。
這才說道:「二爺這是被非常滾燙的開水燙的吧,也虧了二爺能忍住,怎麼會有這麼燙的茶水,我給二爺開副藥,然後再堅持換藥,有上一個月就該徹底好了。」
徐振福點點頭,振福媳婦急切地問道:「那以後會不會留疤?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
「我一個男子,有什麼可考慮這些的,婦人之見,大夫不用理會。」徐振福斥道。
大夫微微有點尷尬:「夫人請放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至於傷疤什麼的,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的,不大礙事的。」
振福媳婦剛剛被訓得頭也抬不起來,這才鬆了口氣,斂身謝道:「多謝大夫了!」
大夫點點頭,便隨著丫頭出去開藥方了,太夫人對琴姨娘說道:「你還傻站在那幹什麼?還不快給二爺賠禮嗎?」
琴姨娘這才低著頭走過來,跪到徐振福的身前:「奴婢給二爺賠罪了,奴婢粗手粗腳燙傷了二爺,還請二爺責罰!」
徐振福表情淡然,神情冷漠:「也沒什麼,只是下次要當心,要是燙著侯爺或者小嫂嫂該如何是好?以後做事仔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