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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早產,血崩 文 / 滄海一米

    二人正熱情似火呢,外邊珍菊很煞風景地喊著,聲音很焦急:「侯爺,夫人,翠竹來報,大夫人不好了,說是動了胎氣,要早產了。」

    正吻得天雷勾動地火的二人立刻一個激靈都立即清醒了過來,九娘子立刻從徐振祥身上跳了下來,徐振祥也猛然站起身來。

    九娘子快步走到門口,問道:「怎麼這麼突然,我才剛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珍菊焦急地答道:「奴婢也不清楚,翠竹過來只說了這些,其他的就沒有了。」

    九娘子點點頭:「快起將寒梅玉梅和韓媽媽叫來,同我一起去榮祥堂,你留在這裡,照看好院子。」

    徐振祥也走了出來,臉色蒼白,九娘子走過去握住徐振祥的手:「侯爺,不會有事的,韓太醫早就說過了早產是勢必的了,也都做好準備了,既然這樣,就生下來便是了。」

    徐振祥緊緊地抓住九娘子的手,彷彿要從九娘子這裡汲取力量一般,九娘子又說道:「侯爺,快派人去請韓太醫過來吧。」

    徐振祥點點頭:「放心,我馬上就去回稟太夫人和老太君,有她們坐鎮,姐姐不會有事的。」

    徐振祥深深地望了一眼九娘子,這才匆匆地出去了。

    九娘子又喚了靈菊過來,讓她先去榮華堂請太夫人,老太君那裡則緩一點再去,別驚著老太太了。

    靈菊答應著去了,九娘子這才帶著玉梅寒梅和韓媽媽往榮祥堂去了。

    榮祥堂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翠竹和筱竹只守著貞娘在那哭,貞娘躺在床上,痛苦地大口喘氣,其他的小丫頭們或害怕或退縮,都哭哭咧咧的。

    九娘子進去了,立刻吩咐筱竹:「快起將府裡供奉的接生嬤嬤們都請來,那個碧竹帶幾個小丫頭去燒水,越多越好,另外也準備好乾淨的棉布。翠竹,你去給你們主子泡參湯來。」

    自己則上前握著貞娘的手:「姐姐,你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就發動了?」

    貞娘大口喘著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流淚,望著九娘子眼中頗多探詢之意,翠竹端了參湯過來,九娘子便扶起貞娘,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讓翠竹小口小口地餵了貞娘幾口。

    貞娘喝了幾口參湯,好像稍稍好了一點,九娘子問翠竹道:「怎麼回事?」

    翠竹低了頭,只說到:「剛剛就只有燕姨娘來過了一下,同夫人說了幾句話,奴婢也沒聽見都說了什麼。然後夫人就喊痛了。」

    「燕姨娘?」娘子皺皺眉頭:「她人呢?」又問道。

    「奴婢只顧著夫人,也沒瞧見,應該是走了吧。」翠竹回答道。

    扶著貞娘躺下,九娘子走出了裡屋,喚了寒梅過來:「你去幫我盯著琴姨娘,我總覺的怪怪的。」

    寒梅答應了,迎面碰上了急匆匆而來的太夫人,太夫人也急著問道:「怎麼就發動了?」

    九娘子將太夫人迎了進來,太夫人走進裡屋,貞娘這會子稍微好點了,看見太夫人進來,便用微弱的聲音喊了聲:「婆母……」就說不下去了。

    太夫人趕緊上前:「沒事的,女人都得經過這一關,一切都是備好的,你放寬心。」

    貞娘點點頭,太夫人又說了些閒話。

    這邊,九娘子也將幾位接生嬤嬤迎了進來,嬤嬤們來了,九娘子才感覺到放鬆了一點,其實她表面上看起來很鎮靜,內心早已緊張壞了,雖然也看過不少醫書,瞭解了不少知識,但是真的面對這種情況時,還是感覺到所學有限,實在是感覺無從下手。

    嬤嬤們進了裡屋去給貞娘把看去了,九娘子將玉梅和韓媽媽喚了過來,吩咐道:「一會兒,太醫來了必然要給夫人開方子,也定要熬藥什麼的,你們兩個心細,玉梅,你幫我照應著榮祥堂裡來來往往的人,有哪些形跡可疑的,一定要馬上來回我。韓媽媽,您有經驗,就勞您老看著丫頭們熬藥,這個時候更不能亂,可不能在藥上出什麼差錯。」

    二人都應了,那邊翠竹喊道:「謹夫人,快進來,太夫人喚您呢。」

    九娘子忙進了裡屋,三四個嬤嬤在裡頭站著,臉色都有點難看,太夫人說道:「翠竹,好好看著你們主子。咱們外邊去說。」

    九娘子又隨著太夫人走到了外間:「還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幾個嬤嬤互相打量著,一個嬤嬤大著膽子說道:「太夫人,夫人胎位不正,且身子也不好,這孩子……」

    「孩子怎麼了?急死人了,快說啊。」太夫人喝道。

    「孩子估摸著不好生,夫人要受大罪呢。」那個嬤嬤說道。

    太夫人急得直跳腳:「這可如何是好?振祥呢?振祥哪去了?」

    九娘子趕忙答道:「侯爺去請韓太醫了。」

    話音剛落,靈菊就跑了進來,回道:「太夫人,侯爺剛剛派人傳話進來,說宮中正好也有主子生產,韓太醫不得空,出不來,侯爺去請別的大夫去了。」

    九娘子心裡嘎登一下,怎麼偏偏今天韓太醫不得空?望望太夫人,太夫人也手足無措,沒有辦法。

    太夫人咬咬牙,對那幾個接生嬤嬤吩咐道:「不管如何,你們都給我盡全力,都去給我看著夫人,隨時來報,若母子平安,少不了要厚厚地封賞你們!」

    幾個接生嬤嬤應了,魚貫進了裡屋去看貞娘了。

    九娘子扶著太夫人坐下,吩咐靈菊倒了茶來,遞給太夫人,安慰道:「太夫人,放寬心吧,姐姐不會有事的,孩子也會平安產下的。」

    太夫人接了茶,喝了幾口,歎道:「我這心頭一直突突的,總感覺不好,希望她們母子都平安才好。」

    九娘子也無話可說,說實話,她自己也是心頭突突的,二人正焦急等候呢,徐振祥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快步走了進來,那老大夫幾乎是被徐振祥拽著進來的,滿臉的汗。

    太夫人和九娘子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了,起身就帶了那老大夫進了裡屋。

    床上躺著的貞娘似乎越發痛苦了,不停地呻吟著,滿頭大汗,翠竹跪在床邊,不停地為貞娘擦汗。

    幾個嬤嬤見眾人進來,忙起身相讓,徐振祥焦急地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一個嬤嬤壯著膽子答道:「夫人宮口已經開了二指,只是那孩子……孩子有點沒轉過來……」

    徐振祥一聽臉色便陰沉了幾分,忙讓老大夫上前替貞娘把脈。

    翠竹幫著準備好了,那老大夫這才閉了眼細細地把起脈來,半晌才睜開眼睛,又看了看貞娘的面色和肚子,最後才起身,歎道:「侯爺,夫人果真是胎位不正,加之又是動了胎氣,早產,這……」

    「這怎麼樣?」徐振祥急著問道。

    「這,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險。」老大夫嚴肅地說道:「老朽可以給夫人開幾副養氣補血的方子,給夫人喝了,或許能幫夫人提提氣。」

    一時之間,屋裡的眾人都沒人說話,只有貞娘在不停的痛苦地呻吟著,徐振祥無力地擺擺手:「那就快去吧。」九娘子忙上前請了老大夫到外屋去開方子。

    太夫人也陰沉著臉,吩咐那幾個嬤嬤繼續看著貞娘。自己帶著徐振祥走到外屋,頓了頓:「還是告訴老太君一聲吧,省得老人家惦記著著急。」

    徐振祥點點頭,一旁的九娘子忙讓靈菊去榮安堂一趟,將貞娘早產的事緩緩地告訴老太君。

    靈菊去了,不一會兒,老太君帶著個嬤嬤氣喘吁吁地來了:「怎麼,還不好嗎?」老太君問道。

    徐振祥上前扶了老太君坐下:「大夫也看過了,說是胎位不正加早產,很危險。」

    老太君聽了直念佛,忙指著身邊的那個嬤嬤說道:「這是我早早替她預備好的,宮裡最有經驗的穩婆,還替皇后娘娘接過生呢,叫她去看看吧。」

    徐振祥忙向那婆子行禮:「還請嬤嬤多多看顧了。」

    那嬤嬤回了禮,這才不緊不慢地往裡屋走去。

    不大一會兒,才黑著臉出來,向老太君回道:「夫人的宮口開的差不多了,但是孩子還沒轉過來,是有點棘手。」

    老太君焦急地問道:「宮嬤嬤,你是最有經驗的了,你說說看,有幾成把握讓孩子順利產下來?」

    宮嬤嬤躊躇了半晌,才答道:「若只論孩子,奴婢倒是有個六七分的把握,但是要把孩子順利產下來,那夫人那……就只有三四分的把握能挺住了。」

    聽到前邊一句話說孩子有六七分把握,眾人的臉色才剛剛緩和一點,又聽到後邊貞娘只有三四分的存活的可能,眾人的臉色又刷的變白。

    老太君和太夫人對視了一眼,又朝徐振祥看去,徐振祥面無表情,只是那神情越發地僵硬和冷冽。

    見徐振祥不表態,老太君歎了口氣,對那宮嬤嬤說道:「你還是先盡量保住二人,若實在不行,你就保住大人吧,唉……」

    太夫人臉色變了變:「那孩子……」

    話還沒說完,見徐振祥和九娘子的眼神都朝她看過來,且都有幾分不虞,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那宮嬤嬤這才進了裡屋,和另外幾個嬤嬤商量了起來。

    只見外頭的丫環一桶桶一盆盆熱水地往裡送,一卷一卷的棉布也往裡送的,每人的神情都很緊張。

    老太君不停地數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唸唸有詞的,太夫人則眼神陰鬱,不說什麼,徐振祥面色陰沉。

    裡屋不斷傳來貞娘的痛哼聲,剛開始還盡量壓抑著音量,慢慢,貞娘哭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

    九娘子有點受不了了,起身悄悄地避到了門外,站在廊下,九娘子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下人們,心裡實在是害怕的很。

    而裡屋裡,幾個嬤嬤在給貞娘打氣:「夫人,您再苦一點,再用力,深呼吸,來,再來一次!」

    貞娘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滿兩滿身都是汗水,人也是筋疲力盡的。用微弱的聲音喊著:「不行,疼啊。」

    幾個嬤嬤還是不停地勸著貞娘,那宮嬤嬤用手在貞娘的肚子上來回揉搓著,嘴裡說道:「夫人,您可要挺住了,這麼好的一個小少爺,您一定得忍住痛,再來幾次,忍住啊……」

    貞娘用盡力氣般,點點頭,新一輪的使勁疼痛又繼續進行……

    小丫頭端了湯藥進來,翠竹接了過去,吹涼了,給貞娘餵了下去,貞娘此刻什麼都來者不拒,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將那藥全喝了。

    喝了湯藥,貞娘好像感覺自己又有了點力氣一般,又配合著嬤嬤們的動作開始了努力。

    外屋的三人也是緊張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也沒有人說話。

    而在屋子外邊廊下的九娘子,也緊張得不得了,站了好一會兒才敢進屋,陪著老太君和太夫人。

    裡屋的嬤嬤們不停地給貞娘鼓氣,宮嬤嬤矮下身子,看了看,說道:「夫人,再忍忍啊,再動一把,奴婢都能摸著孩子了。」

    貞娘一聽,頓時來了點勁,在嬤嬤們的驚呼聲中,宮嬤嬤看到了孩子的小腳,臉色大變,對身旁一個嬤嬤說道:「實在不行,就剪吧。」

    嬤嬤們都默默地看著貞娘,無人敢說什麼,還是那宮嬤嬤,輕身安慰貞娘,告訴了她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要剪開一點的。

    貞娘點頭,用盡全身力氣一般說道:「嬤嬤……儘管動手吧……我不怕……」

    宮嬤嬤點了點頭,默默地拿了把新的剪刀,在燈下烤了烤,又放到白酒裡泡了泡,這才開始了。

    外屋的眾人只聽得貞娘一聲尖厲而淒慘的叫喊聲,那叫喊聲似乎是將人的靈魂都叫出了竅,叫得眾人許久都回不了神,在廊下的九娘子,被那叫聲叫得心慌起來,趕緊起身走到屋裡。

    不大一會兒,眾人便聽見了一個微弱的像小貓叫的聲音,緊接著是宮嬤嬤拍打孩子的聲音,似乎是過了許久一般,才又聽到了孩子微弱的哭聲。

    老太君和太夫人都急得站了起來,徐振祥也是神情緊張,右手緊緊地抓住了椅子的把手。

    一個嬤嬤高興地跑了出來:「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恭喜侯爺了,是個小少爺呢!」

    一聽到這話,老太君的心這才落到了胸腔裡,一邊落淚一邊念著「阿彌陀佛」,太夫人也拍著胸口:「總算是生了,這下就好了,」

    徐振祥也鬆了口氣,慢慢鬆開了抓住把手的右手。

    九娘子也吐了口氣,總算是生了在,在這麼下去,九娘子估計自己就該崩潰了,太難受了。

    裡屋的嬤嬤們幾個在給孩子剪臍帶,包裹起來,幾個在給貞娘清理,貞娘已經昏死過去,翠竹在一邊給她嘴裡餵著參湯。

    宮嬤嬤看著襁褓裡小小的嬰兒,稀疏的頭髮,紅紅的皺巴巴的小臉,還有那細得比大人的手指頭粗不了多少的胳膊和腿,歎道:「都說七活八不活,這孩子,先天就弱了,以後也難養呢。」

    她身邊的另一個嬤嬤輕聲說道:「老姐姐,您管這些呢,這孩子能生下來就不容易了,別的,也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不是嗎?」

    宮嬤嬤點頭,將那小襁褓抱好處了裡屋,抱給老太君和太夫人看,老太君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看到孩子,那笑容便有點凝固住了,太夫人也湊過身來看,也不禁皺了眉頭:「這孩子……」

    徐振祥和九娘子聽二人的口氣不大對,忙也跑過去看了起來,這一看,幾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小襁褓裡的嬰兒,小的就像徐振祥的手掌那麼大,閉著眼睛,一點也沒有初生嬰兒的那種漂亮可愛,反而像個小老頭一樣。

    看見幾個主子的神色,宮嬤嬤說道:「到底是早產了,月份也不足,八個月生下來的孩子不好養,好在是生下來了,精心養著就是了。」

    還是老太君最先反應過來,強笑道:「是呢,是呢,到底是宮嬤嬤,經驗多。小孩子嘛,都是這樣,養養就好了。」

    太夫人這才跟著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多找幾個好的奶娘,精心養著就是了,這可是咱們大房的嫡長孫呢。」

    太夫人這話一說,老太君的剛剛強笑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徐振祥倒看不出什麼來,也沒說話。

    九娘子看著那個小小的襁褓,只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嗎?更覺得恐慌,這樣小的孩子,怎麼才能養大啊。

    馬上,老太君就恢復了正常,笑呵呵地說道:「快點派人去告訴你們老侯爺,還有各房那,喜信都該報過去了,另外,這是咱們侯府天大的喜事,得打賞全府的下人們。」

    老太君的心情影響了眾人,太夫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呢,我這就去安排去,這個好消息,得趕緊先去告訴老侯爺去。」

    九娘子也對徐振祥說道:「恭喜侯爺了,侯爺還是坐下歇會吧。」

    徐振祥看了九娘子一眼,輕輕拍了拍九娘子的手,神情鬆懈下來的他,臉上顯露出十分的疲態來。

    九娘子倒了杯熱茶,遞到徐振祥手裡:「侯爺,喝口茶吧。」

    徐振祥接了茶杯過去,喝了幾口。

    老太君和太夫人正在商量著什麼,宮嬤嬤抱著襁褓湊趣兒,九娘子和徐振祥二人正打算說些安排佈置什麼的,突然就聽見裡屋傳來一聲瘆人的驚呼聲。

    老太君和太夫人同時站了起來:「怎麼了,這是?」二人一邊問著一邊往裡屋走去。

    徐振祥也站了起來,可是感覺卻挪不動步子似的,站在原地沒動。

    九娘子心頭一陣突突,一種不祥的預感劃過心頭。

    宮嬤嬤暗叫一聲『不好』,便疾步走到九娘子身邊,不由分說地將襁褓遞到九娘子的懷裡:「小娘子,幫忙照看下!」說罷就轉身往裡屋跑去。

    突然抱了個這麼又小又軟的傢伙在手裡,九娘子馬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了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只是機械地這麼抱著。

    襁褓中的小小嬰兒閉著眼睛,似乎對外界還不能適應,這麼小的孩子,似乎就皺著眉頭,讓九娘子感覺很神奇。

    裡屋,驚呼聲過後便是沉寂,老太君和太夫人進去之後,便看到嬤嬤們驚慌發白的臉。

    「到底怎麼了?」老太君責問道。

    還是那個膽大的嬤嬤答道:「夫……夫人,夫人她血崩了……」

    老太君一個站立不穩,幸虧身後的太夫人趕緊扶著了:「什麼?你說什麼?血崩?」

    那嬤嬤點點頭,將貞娘身下的杯子掀了一角起來,老太君和太夫人這才發現,錦紅的錦緞褥子上已經洇滿了深紅色的鮮血。

    而床上躺著的貞娘,儼然已經昏迷過去,臉色蒼白得不似人樣,汗水濕透了她的頭髮,那個樣子彷彿已經沒有了氣息一般,任由身邊的翠竹怎麼哭喊都沒有反應。

    眾人都呆住了,還是老太君最先反應過來,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請大夫去啊。」

    太夫人這才醒悟過來,馬上疾步走了出去,幾個嬤嬤這也才趕緊替貞娘收拾起來,宮嬤嬤看了這幅樣子,走到老太君身邊,輕聲說道:「老太太,您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夫人這樣子,奴婢瞧著不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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