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假摔,羅鍋 文 / 滄海一米
九娘子看書看的太過投入,連徐振祥進來了,走近了都不知道。一邊收拾著屋子的墨菊正要張嘴,被徐振祥一揮手止住,默默地退了出去。
徐振祥走到九娘子身前,蹲了下來,將搭在杌子上的九娘子的右腳輕輕抬了起來,捏了捏踝骨,九娘子這才看到徐振祥,連忙放下書,就要站起來,被徐振祥喝住:「腳受傷了,還站什麼,快坐下。」
九娘子一時倒忘記了這個,尷尬地笑道:「侯爺,那個……」
「都怪我,讓你這麼辛苦,天天要忙著打理這麼些個事務,都是我不好……」徐振祥說著將頭靠在了九娘子的腿上。
九娘子不禁心中一熱:「侯爺,其實……」便將自己和寒梅的懷疑和打算對徐振祥和盤托出了。
本來以為徐振祥肯定會狠狠罵自己一頓的,沒想到徐振祥依舊將九娘子的右腳的襪子脫了,一一地從小腿骨的地方捏到腳底,一一地問了過去:「疼嗎?這兒呢?」
九娘子搖頭:「侯爺,都告訴你了,我是假摔。」
「雖然你是有意假摔,但是到底還是摔著了,不要留下什麼隱患才好。」確定了沒事之後才幫九娘子穿好了襪子,起身將九娘子抱了起來,自己坐了下來,將九娘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這也是他慣喜歡的姿勢。
「如琴?」徐振祥就只簡單地問了這兩個字。
九娘子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說實話,她並不知道這個琴姨娘在徐振祥心裡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什麼樣的地位,不好輕易說什麼。
見九娘子沒有說話,徐振祥低頭看了看九娘子,在九娘子那緊巴巴皺著的眉心輕輕吻了一下:「是不是又多心想什麼了?」
九娘子苦笑:「多想什麼,琴姨娘本就在我之前,又有了你的孩兒平哥兒,或許,在你心裡,她到底是不一樣的吧。」
徐振祥將九娘子的頭抬起,深深地望進她的眼裡:「沒有不一樣,她就是如琴,是平哥兒的生母而已。而你,才是我心裡不一樣的存在,誰也替代不了的存在!」
九娘子也回望著那黑如耀石的眸子,望見了小小的自己,望見了小小的自己依舊皺著的眉頭:「真希望你的心裡只有我的存在!」
九娘子鮮少這麼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心事,這是頭一次明確的表示,徐振祥聽了不惱反喜:「真的嗎?謹娘,只要你要,我就敢只放你一人在心裡!」
片刻的開心之後,九娘子馬上想到了貞娘,剛才的熱情和激動頓時消了幾分,九娘子的神情的變化沒有逃過徐振祥的眼睛,他不肯放過,有點氣急地扭過九娘子的肩膀:「怎麼了?為什麼又轉過頭去?難道我的話不可信嗎?」
九娘子呆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不可信,而是害怕相信。君,如果是這樣,你要將姐姐放在何處?」
徐振祥沒有答話,直直地盯著九娘子,九娘子吐了口氣,說道:「你若是將姐姐放在心上,我會難受,我不喜歡與人分享一個男子的歡心。」
「但若你不將姐姐放在心上,我也不好受,我愛的男子是有擔當有責任的。」九娘子自嘲地說道:「我知道這很難,這是我心裡唯一跨不過去的坎。」
徐振祥沒說什麼,只是將九娘子緊緊地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你這個女子,為何會讓人對你如此迷戀如此放不下呢?你真的很不一樣……」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九娘子心裡也輕鬆多了,就放任自己窩在徐振祥的懷裡,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無他。
等到再放開九娘子時,徐振祥黑臉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許拿自己說事,還假摔?你知不知道,我嚇得多厲害,要是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九娘子點點頭:「下次肯定不會了,裝受傷的感覺可不好受。」然後又問道:「那琴姨娘怎麼辦?」
徐振祥說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儘管去查好了。」見九娘子依舊不滿意的樣子,只好又補了這麼一句:「如琴是我以前的丫頭,我受傷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後來就有了平哥兒,才提的姨娘。」
九娘子「哦」了一聲,這算什麼啊,她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徐振祥放開九娘子:「不能輕舉妄動,讓寒梅一刻也不能離開你的身邊,有什麼發現要立刻通知我。」
九娘子應了,徐振祥又問道:「是不是我還得配合你將戲演下去?大夫請了嗎?」
「寒梅去請了,侯爺您喜歡就演一下,不喜歡就直接揚長而去便是了,有心的人自然會以為您是生我的氣了呢。」九娘子答道。
徐振祥點點頭,理了理被九娘子坐皺的衣裳,就這麼黑著臉出去了,正碰上寒梅帶著個挎著藥箱的人走了進來,寒梅拉著那大夫給徐振祥請了安,二人在擦身而過之時,徐振祥點點頭,寒梅便清楚了徐振祥的態度。
外人並不知道大夫是怎麼看的,只知道送了大夫出來時,大夫說了謹夫人是傷了腳踝和腰,要好好靜養才行,不可太勞累了。
榮禧堂裡,振華媳婦正耀武揚威地對那些個管家娘子們呼來喝去的,感覺好的不得了,管家娘子們一個個忍氣吞聲的,大家都心有不滿,但也不敢惹事,正在振華媳婦感覺良好的時候,太夫人來了。
振華媳婦忙起身迎了,將太夫人迎到自己剛剛坐熱的主位上:「大伯母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太夫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謹娘哪裡去了?這個時辰,她不是應該在這裡處理庶務嗎?」
振華媳婦忙回道:「小嫂嫂在來的路上摔了,好像摔得挺厲害的,我讓她回去歇著了。」
「什麼?摔了?怎麼回事?」太夫人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這樣的:「那我也得去看看去。」太夫人說著就想起身。
振華媳婦暗自希望太夫人趕緊走,誰知太夫人又坐好了身子:「那庶務她都交給誰了?」太夫人問道。
振華媳婦正想說話呢,一旁的玉梅上前回道:「謹夫人托三奶奶幫忙展看著,奴婢幫著三奶奶。」
太夫人點了點頭,問道:「昨兒個我怎麼聽我那侄女來跟我告狀,說她的藥都被人扣了近一半去,我得問問是個怎麼回事?」
聽到太夫人提起這個,振華媳婦有點臉紅,沒想到那一個小小姨娘子竟然還去告狀去了。
這邊玉梅答道:「原來我們謹夫人都批了,是三奶奶要求將這一項給蠲了一半的。」
「哦?」太夫人反問道:「既這麼說,是振華媳婦你作主將這一項給蠲了嗎?」
振華媳婦無奈,只好點點頭:「大伯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看那方子力名貴的藥材太多,不過是個妾罷了,哪裡就該用這樣名貴的藥材了?」
太夫人冷笑道:「呵,振華媳婦真是會當家,可憐我那侄女,被侯爺誤傷,侯爺都交代要好好地待她,藥材什麼的隨便用,怎麼,到了振華媳婦這,這就不能另算了呢?」
那振華媳婦一個頭有兩個大:「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太夫人從鼻腔裡透出一聲更加冷然的省來:「振華媳婦如果要拿我們燕華殺筏子立威風,也不必如此啊,那索性就將我的月錢銀子也扣了去吧,就讓那可憐的孩子開點好藥,身子快點好起來也能早日侍奉侯爺不是?」
振華媳婦已經說不出話來來,昨日辦這事的時候也忘了,太夫人還有這麼個侄女,接進來府裡也好是為了早日有孩子的事,只是這話也駁了,銀子也蠲了,只好再回頭給太夫人賠禮吧。
「我說呢,要是謹娘那孩子,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太夫人難得好心情地表揚了謹娘,振華媳婦只得在一邊賠著小心地聽著。
太夫人陰鬱地說道:「如今,你先代謹娘打理幾天吧,玉梅,」說著又去喚了玉梅過來:「你每天的賬目可都要記清初了,尤其是晚上這筆帳,記好了,晚間拿給你們夫人看看。」
玉梅答應了,太夫人望向振華媳婦,振華媳婦也只好點點頭:「如此甚好。」
太夫人這才笑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得去看看謹娘去,還不知道她摔成了什麼樣子呢?」
九娘子這邊,送了徐振祥又出門而去,自己拿了本有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聽見外邊珍菊報說太夫人來了,九娘子趕緊放系書,叫珍菊替自己去迎了太夫人進來,自己則扶著墨菊的手,慢慢走出了房門,在西間迎來了步履匆匆的太夫人。
太夫人進來了,坐到了西間的炕上:「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摔了?摔得重嗎?」
九娘子扶著墨菊和珍菊的手,站在那裡彷彿很吃勁的樣子,太夫人忙讓久娘子也坐了,九娘子這才答道:「是謹娘自己個不小心,摔了一下,腳扭傷了,腰也痛,很快就可以好了。」
太夫人點頭:「還有一件事,既然你要養著,那是可以的也應該的,但是中饋的事務你可不能就這麼鬆手了,交到他們二房的人的手裡,我確實不放心啊。」
九娘子胸有成竹地笑道:「太夫人就請安心吧,一定不會讓二房的人染指咱們的中饋和日常事務的。」
太夫人又提起了燕姨娘的事,九娘子趕緊抱屈道:「謹娘本來是給一百兩銀子的,誰知道那三奶奶這時候湊過來,非要蠲掉一半……」
太夫人擺擺手:「她算個什麼東西,咱們大房的事還輪不到他們二房插手。」說著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九娘便也不好瞎評論,只唯唯地應了。
太夫人又同九娘子說了幾句話,不過是囑托她改的,坐了一會兒,太夫人才起身,九娘子趕緊示意丫頭扶自己去送太夫人,被太夫人摁住:「好了,好了,你身子也不便,就不必送了。好好養著吧。」
九娘子到底還是扶著珍菊送到了門口,太夫人走遠了,九娘子這才折返身子,回了榮月堂。
繼續剛才沒看完的書,九娘子正想再翻看幾本了,沒料到一坐下來,便覺得困的不行了,也沒怎麼樣,倒在床上就睡了,珍菊來來回回地進來出去,弄了這麼半天,也沒把九娘子給弄醒。
直到午膳的時辰到了,九娘子這才悠悠醒轉,珍菊聽見動靜,進來服侍著九娘子穿衣梳洗。
珍菊一邊給九娘子梳頭,一邊說道:「夫人,那琴姨娘來了。」
「哦?」九娘子驚訝地問道:「她來做什麼?」
珍菊說道:「她上半晌就來了,一直跪在房門口呢。」
「哦,你們去把給弄起來,叫她到屋裡說話吧。」九娘子吩咐道。
這些女人真的是,跪著有什麼用?她可不喜歡別人拿下跪威脅自己,所以才要將她招過來,當面的交代一下。
珍菊又掀了簾子進來回道:「夫人,勸不起來呢,說非要夫人您原諒她,她才肯起來呢。」
「哦?這麼說,她是逼著我要給她個答覆了?」九娘子反問道,九娘子也生氣了:「動不動就跪,跪的人現在比被人家下跪的人還要惱火,跪來幹什麼的。」
好,那她就去會會她,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麼樣的辦法,還有她到底想幹什麼?
便命珍菊和墨菊進來扶著自己走到了外屋,珍菊拿了件披風對九娘子說道:「夫人,到底穿上些,別又著涼了。」
墨菊在外屋的門口處擺了張椅子,九娘子坐了上去,看著外邊台階下跪者的女子。
燕姨娘渾身素淨,頭髮也只用一隻簪子束了,跪在那兒,神情惶恐,見九娘子被兩個丫頭攙扶著出來了,便立即頭磕在地上:「夫人,求夫人重罰奴婢!」
九娘子笑道:「不知道燕姨娘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我要罰你呢?」
燕姨娘都要哭出聲來了:「奴婢聽說夫人摔著了,就想著是不是穿著奴婢作的鞋子摔的呢?如果是的,那奴婢就是死罪了,求夫人重罰!」
九娘子看著這個女子,言語懇切,形容可憐,怎麼也不像那個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的女子啊,但是她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還是不應該過於看外表了。
「姨娘說笑了,我只不過是走路不當心,再加上下雨天路滑才摔了的,姨娘怎麼會扯到鞋子上?難不成姨娘知道這鞋子有什麼問題不成?」九娘子一語中的。
琴姨娘的臉色頓時刷白,使勁磕著頭:「不不,奴婢嘴笨,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夫人待奴婢那麼親近善意,奴婢絕不敢在鞋子上動什麼手腳,奴婢,奴婢只是聽說夫人摔著了,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奴婢的鞋子做到不合腳,導致夫人摔了的。」
九娘子呵呵笑道:「姨娘別嚇著了,我不過是說著玩的,哪裡有這樣的事了,鞋子上動什麼手腳?她們都是在瞎說,你也不要往心裡去才好。」
琴姨娘這才停住了哽咽:「夫人,您真的不怪奴婢嗎?」
九娘子歎氣道:「我已經說過了,這與你無關,你難不成還真想往自己身上攬罪名不成?」
琴姨娘使勁搖頭:「不不不,夫人,奴婢是怕夫人誤會,才……」
「好了,如今既然沒有誤會,那你就起來吧,別動不動地就跪,這會子也到了午膳的時辰了,你如果沒用,就留在這同我一起用吧。」說著喚珍菊去準備午膳。
琴姨娘這才起身,囁嚅地說道:「不敢勞夫人留飯,奴婢還是回去用吧。」「唉,來都來了,省得你還得往回跑,這會子飯菜估計都送過去了,等你回去豈不是都涼透了,算了,就在我這湊合一口吧,莫不是你嫌我這裡的飯菜不合你胃口?」九娘子說道。
「不,不是,奴婢不敢。」琴姨娘趕緊搖頭說道,只得留了下來。
廚房裡的人早就把飯菜送了過來,因為九娘子留了琴姨娘用飯,珍菊又去要了個燉蛋和三鮮豆腐湯,擺上桌子,這才過來攙扶九娘子過來用飯。
琴姨娘也過來幫著給九娘子盛飯,布菜,九娘子說道:「這兒也沒有外人,你就也坐下來,陪我一起吃,要是這麼講規矩立在後頭,你還不如回去吃呢。」
九娘子發了話,琴姨娘只好也斜簽著身子坐在了九娘子對面,珍菊給盛了飯,九娘子便讓珍菊也自下去用飯了,自己和琴姨娘二人面對面地坐著用飯。
琴姨娘瞧見九娘子發份例菜裡還有一道酸湯魚和一道辣炒芹菜香干,便問道:「夫人愛吃辣嗎?」
九娘子點點頭,笑道:「都是侯爺,我不過是又一次說了一嘴,他就讓廚房裡每日裡給我做上兩道辣口的菜,姨娘吃的慣嗎?也來嘗嘗?」
琴姨娘忙擺手:「不行不行,奴婢最不能吃辣的了,還是夫人自己用吧。」
九娘子也不強求,自己用了起來,琴姨娘在對面默默地用飯,眼睛卻不時瞟瞟那兩道辣菜,又間或瞟瞟安然用飯的九娘子。
或許是礙著規矩,琴姨娘只用了小半碗飯就起身了,服侍著九娘子用了飯,拿了九娘子慣用的薄荷水來給九娘子漱口,然後才去喚了珍菊進來,一起收拾了起來。
九娘子叫住琴姨娘:「叫珍菊她們收吧,你來,我們說說話,省得積食。」
琴姨娘無法,只得上前攙著九娘子走到窗台下的炕上,在九娘子要求下,琴姨娘只得和九娘子一起坐了,九娘子拉著琴姨娘,問了半天閒話,什麼老家是哪的,家裡還有什麼人了,都是幹什麼的,平哥兒小時候的趣事的等等,說得琴姨娘心裡越發打鼓,不知道夫人問的這麼清楚做什麼。
直到珍菊進來給二人添茶,琴姨娘才急忙起身告辭,九娘子還要留,琴姨娘說道:「得回去給平哥兒預備好下學的吃食等,就不打擾夫人歇著了。」九娘子這才放了琴姨娘回去。
琴姨娘剛剛踏出榮月堂的門,九娘子就喚了寒梅進來:「你小心點跟著她,看看從我這裡出去後,她都會去哪,見過什麼人沒有?」
寒梅應了,九娘子又囑咐道:「千萬不可打草驚蛇了,琴姨娘是個細緻的人,如果今兒她是來打探虛實的,那麼,就應該會將情況匯報給身後的人,所以你得小心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刻來回我。」
寒梅說道:「夫人,儘管放心,我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姨娘還能逃過我的跟蹤。」
九娘子點點頭,寒梅這才迅速地跟了出去。
琴姨娘出了榮月堂,也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榮祥堂,去看了看貞娘,還給貞娘帶了自己親手縫製的小孩的肚兜小鞋什麼的,貞娘隨意敷衍了她幾句,就打發她出來了。
從榮祥堂出來之後,琴姨娘又去園子裡逛了逛,寒梅不遠不近的跟著,隨著琴姨娘在各處晃著,一會兒亭子裡坐坐,一會兒跟遇到的小丫頭說說話什麼的,倒也沒什麼稀奇的,直到琴姨娘回了自己屋子,寒梅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後來平哥兒來了,琴姨娘又忙著弄平哥兒,也沒什麼特別的。
寒梅一肚子疑惑的回了榮月堂,將跟的情況一一都告訴給了九娘子,九娘子聽了也自疑惑,如果說琴姨娘真的可疑,那麼今兒她到自己這來,必然是來打探消息的,那麼今天的消息就該要傳遞出去才對,九娘子總是感覺讓自己受傷不是琴姨娘這幫人的最終目的。
但是如果要說琴姨娘是無辜的,那她的種種行為又都叫人生疑,她每次出現的時間點,總是恰好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總是有那麼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叫人不懷疑。
想了想,九娘子問寒梅道:「她在園子裡同哪個小丫頭說話來著?」
寒梅也想了想:「離得遠,再加上我並不認識這府上的丫頭,因此我並不知道是誰,不過,那個丫頭有個很怪的地方,看她的服飾,應該是府上的三等四等的粗使丫頭,年紀不大,卻是個羅鍋,背駝的厲害。」
「哦,還有這樣的丫頭?」九娘子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