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嫡女策,盛世女相

正文卷 第264章 憤怒?算計 文 / 墨上青籬

    容洛起身走向後殿,站在一個紫檀木書架面前,伸出手在一旁的暗格中輕緩的動了動,然後緩緩的步入其中。仔細去瞧的話,依舊還能看的出來,容洛的身影有些僵硬,似乎是動作上有些許的力不從心。

    此時的容洛並不知道鳳墨的眼睛暫時恢復的事情,更加不知道鳳墨與月觀的另外的一個三月之約。

    或許,等許久之後,當他知道了,大概也只是會無奈苦笑,知道和不知道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差別不是嗎?

    容洛進了御書房的暗道中,而鳳墨卻恰巧在此時站在御書房的門外。

    烈風盡職盡責的攔住鳳墨,面無表情道:「皇上有旨,現在不見任何人!」

    烈風實際上心裡面也覺得驚疑,他沒想到鳳墨的眼睛竟然已經好起來了,之前北歐斷定不可能好的眼睛,此時在黑夜之中竟然給人一種銳利冰冷之感。

    到底是何人如此之能耐?烈風免不了有一絲好奇,但他的好奇僅僅的限於鳳墨的眼睛好了,身子骨看樣子也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的好了些,他想著或許應該就不用容洛做危險的事情罷了!烈風不會去關心鳳墨,他不認為她需要他的關心,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容洛一個人的身上,對於傷害和威脅到容洛的人,他很難說服自己給她好臉色看。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容洛的話,烈風絕對是不會給鳳墨一點好臉色看,恐怕早就對她出手了!

    「連我也不能進去?」鳳墨淡淡的掃了烈風一眼,然後看向他的身後緊閉的殿門,挑眉問道。

    「皇上的旨意,還請墨相不要為難烈風!」

    「皇上可是說了不讓本相入內?」

    「皇上並不曾針對墨相,只是皇上特意交代,不許任何人入內打擾皇上。皇上白日裡累了一天,現在又得處理積壓下來的奏折,墨相還是不要為難烈風,皇上的旨意,烈風絕不敢忤逆!」

    烈風不卑不亢的目光直視遠方,並不曾看鳳墨,不知是不願意看她,還是不敢看她。

    鳳墨站在外面好一會兒,漆黑的寒眸看了眼燈火通明卻沒有一點聲音的御書房,抿了抿唇,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選擇了轉身離開!

    不想見她嗎?

    鳳墨不傻,烈風的態度在那裡擺著,烈風不喜歡她,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自己有眼睛,也不是傻子,明晃晃的事情擺在那裡,不說難道就是瞎子?但她也知道,這並不怪烈風,畢竟他忠於的主子是容洛,自然是一切以容洛為主,任何的可能威脅到容洛的事情或是人,自然他也就沒有好臉色也屬於正常。

    不過……

    鳳墨微微的頓了頓,然後轉過身看向他,道:「月蓮若關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聞言,烈風的臉色更加的冷了起來,聲音微微下沉,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咬牙冷冷道:「烈風不知!」

    「呵!」鳳墨冷笑一聲,犀利的眼瞳將烈風從上打量到下。就在烈風以為鳳墨肯定是動了怒的時候,卻不曾想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反而是轉身離去,這讓烈風很沒骨氣的鬆了口氣。

    烈風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因為主子的關係不喜歡鳳墨,但是他卻必須得承認鳳墨身上那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哼氣,足以讓人膽戰心驚的忍不住軟下膝蓋來!

    接下來的幾天,鳳墨依舊還是見不到容洛,也終於她是明白了,容洛這是鐵了心的不願意見她。

    不願意見她?

    饒是鳳墨這顆聰明的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到底她做了什麼讓他突然如此的事情了?

    當第四天依舊還是被擋在御書房的外面的時候,鳳墨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冒火,瞇著眼睛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烈風,道:「讓開!」

    「鳳墨,近段時日戰事吃緊你也知曉,皇上怕也是焦頭爛額,許是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要不你過些時日再來?」

    明溪在御書房中聽到動靜,眼見著容洛還是沒有要見鳳墨的意思,他只得出來勸說。明溪到底還是看得出來容洛也是想要見鳳墨的,偏偏不知道在鬧哪門子的性子,死活不肯見面。

    其實明溪細細想想,大概也就知道容洛到底是在彆扭什麼了。他忍不住的在心中有些苦澀的歎氣,像他這樣的將自己的心上人往別人的懷中推,恐怕他也算是第一個。明溪從來不曾想過他會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花費如此大的心思,卻不是為了得到她,而是為了站在她的身後守著她,他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可笑的人!

    望著鳳墨冷凝著一張俏臉,他的心顫了顫,覺得今天要是再不讓鳳墨見到容洛的話,恐怕她是會直接動手了吧!

    動手啊!

    明溪忽然覺得頭疼的厲害,要是鳳墨動手的話,那可就不好處理了。鳳墨直接動手,他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能阻止她啊!

    「再忙,難不成本相還能打擾到他不成?」她冷笑一聲,果然是如明溪所料一般的,這一次她如果見不到人的話,恐怕絕對是不可能善罷甘休了。「如果皇上嫌棄本相能力不足,不見本相,本相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皇上若是今日不見本相,那麼本相也不想再丟人現眼的留在此地,就此辭官,從此絕對不會再出現在皇上的面前!如此……可好?」

    「鳳墨……唉,你又何必說此種話置氣……」這不是存心和容洛唱反調,更加的讓他心裡面不痛快嗎?

    「讓她進來!」御書房中陡然傳來容洛冷肅而含著深深怒意的聲音,顯然是剛剛鳳墨說出絕不出現在他面前的話刺激到了他,聰明的人都聽得出來,容洛這一次的怒火恐怕是難以消弭了。

    目的達到,鳳墨冷著一張俏臉,從烈風和明溪的身邊經過,直直的步入了御書房中。

    明溪剛剛準備跟著進去,烈風卻一個閃身擋在他的面前。只見烈風面無表情的瞥了眼明溪,道:「南陽王還是留在外面比較好,皇上此時大概是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明溪眼底光芒一暗,卻轉瞬即逝,轉眼之間又是笑容滿面,吊兒郎當的一展手中折扇,道:「烈風你還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講,本王這不是剛剛從裡面出來?皇上又沒說本王不能再進去!再說了……」明溪神秘兮兮的湊到烈風的面前,「難道你就不好奇裡面上演怎麼樣的一幕?本王可是頗為的好奇,畢竟……是個人都比較的喜歡看戲嘛!快,快讓開,讓本王進去瞧瞧!」

    烈風依舊還是面無表情的擋在門口,他的眼睛中分明是在告訴明溪,只要是有他站在這裡,就別想過去。

    明溪撇了撇嘴,無趣道:「烈風,你真的是一點情趣都沒有!」說完就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離開。

    一直到離開了烈風的視線,確定不會被人看到之後,明溪臉上的吊兒郎當卻在頃刻間卸下,他的眉宇之間有著些許的疲憊和酸澀。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忽然的呵呵笑起來,低語道:「還真的是有些累呢!幹嘛如此啊……」

    從鳳墨進來這御書房已經好一會兒了,容洛卻似乎是真的事務繁忙,連頭都不曾抬一下,更別說是張口說話了。

    鳳墨就站在下面,他不張口,她也就不張口,兩個人就像是耗上了,誰也不願意先低下頭來!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鳳墨本來還冷凝著一張俏臉,最後像是想通了一般,臉色緩緩的溫和下來,幽幽歎了口氣,道:「你有什麼不滿意的,說出來便就是了,何以如此?你生氣,也得告訴我原因,至少我該知道我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不是?」

    容洛不說話,依舊還是低著頭批改著奏折,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鳳墨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些尷尬,如此的被人無視,尤其是容洛,她還真的是非常不習慣呢!

    這還是第一次容洛以如此態度對她,說句實話,她心裡面也覺得有些不好受。她忽然有些明白這些年容洛面對她的任性的時候心中的感受了。

    她大概是有些知道他到底在不滿些什麼了,前後一聯繫,想想大概也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之前回來的時候清揚已經和她說了,因為擔心她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情,便就讓芍葯先回來了,本來是想著讓容洛知曉,如果可以的話,更是希望容洛前往那處。卻沒想到芍葯一去不回,他們便就想著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自然,芍葯來找容洛,肯定是將她所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事無鉅細的全部告訴了容洛,如此一來,那三年之約的事情,更是瞞不住了。

    鳳墨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會引起他的不滿,但若是說讓她道歉,那可真的是……

    「好了,我想我有些知道原因了!」鳳墨此話一出,容洛執筆的手一頓,微微抬眸看向她,眼底掠過淡淡的漣漪,也算是終於有了些絲的反應了。

    「三年之約……」鳳墨注意到她說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容洛冰冷的俊臉雖然並沒有表現的多麼的熱衷,但忽然加深的眼瞳卻告訴她,他確實是非常在意這個約定。

    「三年約定已經廢除,所以也就不存在了,這樣的答案,可還滿意?」

    「滿意?」容洛哼笑了一聲,細長的鳳眸泛起了點點寒光,執筆之手竟然將手中的筆生生的折斷,「墨相覺得如此像是在戲耍小孩子的話,朕應當相信?三年之約廢了,那麼墨相能否告訴朕,接下來是不是又是什麼四年之約五年之約?朕倒是不知道,墨相在外面如此的受歡迎,三年前?朕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三年前墨相應該剛剛才踏足朝廷吧,如此,朕是否可以理解為,墨相其實心中從來就不曾有朕這個人在?」

    容洛很顯然是真的生氣,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容洛並不是那種懦弱之人,也更加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所想要追尋的是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相信,選擇放縱鳳墨。

    容洛以為,若是將心比心的話,他做了那麼多,她即便是心是石頭做的,也該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該知道他對她的情。可是結果呢?結果她還是一如既往,她沒有一點點的在意他的想法,一次次的將他推拒在她的心門之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

    鳳墨張了張嘴,她無法說出辯解的話出來,實際上本身理虧的人便就是她,她無權說他所說不對,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明白理虧的她選擇了沉默,沉默應對他的指責!

    指責嗎?

    容洛望著她怔愣的神情,忽然覺得很失望很心疼。

    「捫心自問,你覺得我是不是一直都會如此下去?失望了,再自己安慰自己,傷心了,再因為你的一句話一個神情就會又好了?鳳墨,我問你,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我容洛,我這個人的位置,哪怕是一點點,你可有將你的關注,將你的心分一點點在我的身上?」

    「這麼多年下來,你問問自己,你到底有幾件事情是和我說過的?我不需要你做事情和我打招呼,在你的面前,我不需要什麼皇帝臣子的身份,我只是希望你至少在決定做什麼事情之前,至少應該告訴我,至少也應該讓我知道那件事情會不會有危險。而不是像個傻瓜一樣,每次在你離開之後,每次在你步入危險之後,卻是最後一個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

    容洛此時已經是從龍椅上走下來,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卻不曾伸出手,只是冷冷靜靜的站在她的對面,聲音沉緩的說著他一直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話。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