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嫡女策,盛世女相

正文卷 第250章 願望 文 / 墨上青籬

    容洛微微的放鬆身體的靠在椅背上,鳳眸半斂,也不在意和祁寒到底是什麼態度,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看似溫和的笑容,意猶未盡的端起放在一邊的茶盞再次的喝了兩口茶,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我如此來說,其實也不過只是瞭解一些皮毛,相比較雪域之城從前年之前就傳承下來的歷史,定然比我們瞭解的要更加的多一點才是。和城主相不相信,此時允不允,我倒是不著急,但請和城主好好的考慮一番。」

    和祁寒一頓,終於抬起頭,緩緩的說道:「大卿皇帝的意思是想要與我雪域結盟不成?還是說……想要像是南衡那般,想要我南衡俯首稱臣?若是前者的話,倒也可考慮一二,但若是後者,怕是今日難出雪域之城的城門了呢!」

    「若是前者的話,今兒個我就不會獨自一人前來這裡了,我想,我給出來的誠意,不算是多大,但也至少還是能拿得出去手的。」容洛像是沒有聽出來他話中隱含的意思,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那祁寒倒是非常的想要知道,若是當真和大卿結盟,我雪域有何好處?」

    容洛淡淡一笑,緩緩張口的說了他的計劃和意思!和祁寒從最開始的只是心動,到了後面點頭答應,並且同樣的給予了許諾。

    雪域之城,算是徹底的正式的走入天下紛爭之中,即便容洛對他許諾,盡量的不讓他的城池被捲入其中,但就像是容洛自己所言那般,隱世家族既出,雪域之城即便是想要置身事外,也斷斷是不可能的。

    和碩寧就是聽說了他再次的要將雪域之城拉入塵世,所以才會如此大的動靜,他更是在之前就預料到了,如此的決定,雪域之城中的人到底是什麼反應,他也壓根沒有要給他們解釋的打算!

    「哥……」

    「我做事,何時需要經過你的許可?」不想解釋,卻被問煩了,和祁寒頭也不抬一下冷冷的說道。

    和碩寧微微張了張嘴,最終卻只能嚥下已經到喉嚨間的話語,他知道,一點和祁寒做出了決定,那麼無論他人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他根本就不會理會旁人。

    「既然哥已經如此打算,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益,我先告辭了。」

    拱了拱手,和碩寧負氣離開。

    雖然不再和和祁寒爭執什麼,但是和碩寧的心中不滿和不甘卻一點也沒有消失。他千辛萬苦的從浮沙城趕回來,卻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般的答案,他也知道他不如和祁寒,但被如此小瞧,即便和祁寒是他的親兄長,他心中也還是不甘心和不滿意的!

    和祁寒看著閉上的房門,冰寒的眼底劃過一絲情緒,然後垂下眼簾……

    因為畢竟是邊城,加上戰爭正打的火熱,自然而然的條件也就很差。所以,早在張炳趕到了邊城為鳳墨診斷了之後,便就請旨返京,京中的條件總是要比邊城要好上很多,所需要的藥材也不用擔心會沒有或者不夠。

    三個月過去了,無論是南衡還是西成,都形成一種僵持狀態之中,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本來已經處在劣勢的南衡,卻像是忽然得到了什麼巨大幫助一般,忽然的轉劣勢為優勢,大卿的作戰好像都被對方識破了,無論以什麼方式出戰,最後不是戰敗,就是平手,可以說現在的局面對於大卿來說,實在是非常的不利!

    隱隱的,聰明的有點眼力的人都大約的有些猜到,這背後,怕是已經有人開始插手四宇諸國之間的爭鬥了,只是最後到底鹿死誰手,沒有人能預知得到!

    已經是二月,開春了的天兒也不似冬日那般的冷,轉眼鳳墨已經休養了近三個多月,從最初的失明看不見的不習慣,走路都能碰到東西,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甚至靠著一對耳朵就能當做眼睛,無論是走路還是做事,都熟稔自然。

    「鳳主身子中的毒實在是種類太多,勉強的壓制已經實屬不易,如此下去的話,鳳主的身子怕是經不起這般的折騰。」

    每日例行一次的排毒解毒之後,百里清揚收起手中的銀針,緩緩說道。張炳雖然對毒瞭解甚多,卻也只是知道此毒名為『千株』,明如其名,毒素種類繁多,百種的毒交織在一起,相互分解交融,最後可能會形成上千種的毒素。解了其中的一種,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甚至還會造成毒素的變異,那到時候只會是更加的麻煩。這段時間,百里清揚和張炳兩個人算是徹夜不眠,整日的縮在他們的院落之中,除了給鳳墨診治之外,其他的時候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鳳墨微微的頷首,收回手,眼眸微微的瞇起來,對於自己現在身體到底怎麼樣,她每天也就這麼的過來了,沒有什麼多大的差別。

    邊上明溪緊蹙著眉頭,聽著百里清揚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沒有別的辦法?還有這雙眼睛,難道就是治不好眼睛?」

    百里清揚淡淡的掃了眼明溪,並不言語,若是能治好的話,他早就為她治好了,何必拖到現在?

    「罷了,我已經習慣了,清揚也勿要著急,告訴張老,盡力而為便好!」鳳墨微微抬手說道。

    「嗯,鳳主好好的休息。」

    百里清揚收拾收拾便就離開了,明溪始終看著鳳墨,看著她那雙眼睛微微失神。曾經,他最怕的就是直視她的眼睛,只是因為她的那雙眼睛給他的感覺尤為的犀利,似乎是只要是與之對視,那麼無論他心中存著什麼樣的心思,最後都會被看得一清二楚。明溪都快要忘了,他和她有多長的時間沒有如此好好的坐著,一來是她一直都很忙,二來也是他下意識的避開她!

    「看樣子,想要吞下南衡這塊肥肉,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百里清揚離開之後,鳳墨凝神斂目,明明看不見,可那雙眼睛卻一如不曾失明的時候那般,清亮深幽。

    明溪也同樣的點頭,「確實,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兒,怎地平地就升起了如此多的風波?若說南衡背後沒有人的話,我是斷斷不願相信的。但據我所知,南衡似乎在對戰上面,對大卿的用兵佈陣都極為的熟悉,這倒是有些奇怪。」

    「若不是大卿自己走漏了風聲……」她垂下頭,額前細碎的髮絲順著額角滑落下來,她的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輕緩的說道:「那便就是出了內賊!」

    「內賊?」明溪的聲音陡然升高,實在是難以相信。一來是在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誰做了南衡的橋樑?二來則是因為,所謂的內賊,也就只有真正的能夠靠近中心將領,不說其本身,也可能是他們身邊的惡人。如果這麼一說的話,那麼範圍也就緊跟著縮小,如此一來的話,那麼所謂的內賊……

    鳳墨並沒有再繼續的說什麼,反而問起了閒人來,「明悅還是那般的纏著溫子軒?」

    一說到這個,明溪的整張俊臉都黑了去了,雖然知道鳳墨根本就看不見,可他還是覺得極為的囧,如此的丟臉的事情,竟然偏偏被他給遇上了。明悅若是當真喜歡上某個人的話,他倒是不會說什麼,畢竟是妹妹,做通做通便就好了。可是偏偏明悅在別的事情上面有些驕橫跋扈,偏偏就是在對溫子軒的事情上面極為的認死理兒,即便是他警告發火也無濟於事,整天到晚就差沒賴在別人家裡了,現在整個南陽王府都快成為帝都中人的笑話了!

    「哼,冥頑不靈,少不得得吃些苦頭才行。」冷哼一聲,明溪對明悅是既厭煩,卻又帶著一絲無奈的縱容,否則也不會將明悅留在身邊了。

    「我倒是覺得,比起那些個心思頗多,陰狠算計的人來說,明悅倒是勉強還是不錯的姑娘。」鳳墨端起一旁的茶盞,淺淺喝了一口,然後摩擦著杯盞的邊緣,輕笑的說道,「只是行事作風偏向於前南陽王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頑固,這一點有些不好。你身為哥哥,想來如果真的為了她日後的幸福著想的話,不妨放下之前的成見,和她好好的談一談,或許……」

    「有客人來了!」她未完的話忽然就頓住,側頭偏向門口的方向。

    「我說了,我家主子和南陽王正在商議要事,你若是有事的話,待會兒來……」

    「讓開,讓開,擋著本郡主了,我也找你家主子有事,有要緊的事兒,耽擱了你擔得起嗎?」

    明溪一聽到這個聲音,頭皮都一陣發麻,一張臉更是黑的像是鍋底一般。

    「說來就來了,果然人當真是不能輕易的在背後面念叨的。」鳳墨放鬆身子靠向後面的軟榻,聲音微揚:「讓南陽郡主進來,本相倒是想要知道南陽郡主到底是有何事要來尋本相。」

    明悅大概早就知道明溪今日是在鳳墨這裡,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的擅闖丞相府,說到底,之前仰仗著父親,現在仰仗著哥哥。仰仗著誰,也不能說是對還是錯,只是老是這麼的沒有一點點的成長,只知道一味的無理取鬧,多少的會讓人覺得不懂事。

    明溪的臉色很差,看了眼垂下眼簾喝茶的鳳墨,又看向闖進來一點規矩都沒有的明悅,冷冷道:「明悅,誰准許你擅自的跑出來的?」

    明悅就像是一個高傲的孔雀一般揚起下顎,「哥哥的意思難道說是要禁我的足?我並不記得哥哥什麼時候說過如此的話。況且,這一次來,我又不是來找哥哥,我是來找鳳墨的。」

    鳳墨?

    不只是明溪的眉頭抖了抖,就連站在鳳墨身邊的芍葯都皺起了眉,什麼時候她和她如此的熟稔了?

    倒是鳳墨,聽到明悅如此放肆不懂規矩且自持甚高的態度,她眉宇間始終都是淡淡的,沒有一點點的不滿和浮躁,反而順勢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微微的抬頭,道:「南陽郡主所謂何事找本相?本相現如今就在這裡面,有事便就說了吧!」

    這個時候明悅才將視線放到了坐在一旁躺椅上懶洋洋的半瞌著眼簾的鳳墨身上。她知道鳳墨的身份,也是當初無意之中聽到明溪說的,才知道今日的鳳墨乃是昔日的墨流卿。明悅的心情很複雜,她曾經非常看不起的女人,現在竟然一躍成為了大卿的開國功臣,站在高處的俯視他人,就連她看著她,也需要仰著頭!很不習慣,非常的不習慣,她們之間忽然被拉開了的如此大的距離。

    明悅呆呆的站在鳳墨的面前,看著那一張記憶中她自以為厭惡到了極點的精緻卻又比之前更加的蒼白和瘦的臉,她咬了咬唇,忽然的就發現一直囤積在心口的怨憤,現在竟然在見到鳳墨的那一刻,一點不剩,剩下的只有淺淺的彆扭和無措,以及想到曾經針對鳳墨的事情的一點內疚。

    本來還擔心明悅還像之前那般的針對鳳墨的明溪,在看到她眼中和臉上的情緒之後,心也稍稍的放下來了,對明悅的表現,他也稍微的覺得有些寬慰,至少已經懂得反省自身了!

    這明悅不說話,明溪也放棄了說話的打算,一時之間周圍陷入到了一種難得的靜謐之中。鳳墨也不著急,反而招來芍葯,道:「芍葯你去將溫少夫人請過來,就說本相有些話想要和她聊聊!若是來了之後,我這邊還有事兒的話,便就匠人請到書房中,待會兒我便就過去!」一句話中,兩個自稱,一個是「本相」,一個是「我」,不只是無意還是有意,無形之中給人一種疏遠的壓力,讓人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明溪詫異的看向鳳墨,他察覺到了稱呼上面的變化,卻又有些不確定,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是她的臉上始終都是清清淡淡的,眼簾半垂,遮擋住了眼底的情緒,讓人猜不透。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