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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0章 陷阱 文 / 墨上青籬

    「誰會開這種玩笑?」

    明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也嚴肅起來。

    他是認真的,他真的好幾次都瞧見了。或許是因為無意的吧,所以並不是非常的明顯。但那種古怪詭異的感覺,從見到月蓮若開始,就一直徘徊縈繞在心頭之上,從來就不曾褪去半分。

    他調查過了的,關於月蓮若,關於這個人當初的一切事跡。

    正是因為調查過了,所以他多少的能夠理解為什麼像是鳳墨那般精明的人,會看不透一個人的真面目。

    在明溪看來,現在的月蓮若和當初的那個在鳳鸞身邊的月蓮若相比較,根本就是兩個人。

    一個當真是如他所表現在鳳墨面前的一樣,清如蓮。可是另外的不為人知的一面,則是陰暗古怪詭異,給人的感覺不寒而慄。

    最為重要的一點,當初已經死了的人,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又再次的回到了鳳墨的身邊,實在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死而復生?這種事情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蘿蔔,隨便就能發生的。如果一個人死了還能活著,那殺一個人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還得想著,這個人會不會以另外的一種方式回來?回來向我復仇?本身就是無稽之談。」

    明溪的話就像是一盞燈,忽然的就照亮了本來昏暗不明的前路,他忽然的想到一種可能:「如果……如果當初這個人並沒有死,而是……假死?那麼是不是代表就有這種可能了呢?」

    「假死?」溫子軒瞪大眼睛,「這,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假死什麼的,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啊,不要開這種玩笑。」

    「不是,這不是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是開玩笑?是真的,這都是真的。」

    「但是……」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鳳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一次鳳墨的離開,與他到底有什麼關係?容洛,恐怕你需要好好的調查一番了呢!」

    「我知道……」

    無論月蓮若有什麼目的,他絕對要將他徹徹底底的查出來,讓他的真面目在鳳墨的面前無所遁形,絕對……

    西成帝都!

    「貿貿然的來這裡,如果一旦被發現的話,你的處境堪憂,鳳主,我看我們還是應該回去從長計議才是!」蓮皺了皺好看的眉,提醒道。

    「什麼事情都可以等,但惟獨師父的事情,我絕對不能等下去。」那個為了她,而做了那麼多的人。那個在她的心中,地位僅次於爹爹的人,他如何都不能讓他有事。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鳳主覺得在對方的地盤上,你如何的能全身而退?即便鳳主武功高絕,如何能與千軍萬馬相比?」

    「不能,但依舊還是要做!」

    「鳳主——」

    「你不用再說了,如果再說的話,我也就只能讓你回去了。」鳳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已經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允許更改。

    蓮垂下眼簾,眼底幽光閃動,最終歸於平靜!

    師父嗎?嘖,真是感人的師徒情誼呢……

    另一方面,鳳王府!

    凌亂而潮濕的地牢中,玉傾歌斜坐在椅子上,眼簾半垂,看著被吊綁著,已經成了血人的男子,有些無趣的彎起了嘴角:「哎呀呀,怎麼就昏了呢?可千萬不能給死了,你們師徒兩人都還沒有進行感人的相聚,要是就這麼的死了的話,豈不是顯得本王太不近人情了?神君,江湖中盛傳的千面神君,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才是,不是嗎?」

    一盆冰冷的水在玉傾歌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狠狠的潑到神君的臉上。刺骨冰寒的帶著淡淡的鹹辣的水,將昏迷中的神君給喚醒了過來。

    而非常不幸的,因為四濺的水珠,不小心的灑了幾滴在玉傾歌的身上,他只是微微的招了招手,便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沒了。

    「無論是你也好,還是你的徒弟,還真的是非常的難請。為此,你可知道本王到底損失了多少的人?這樣來算的話,你該如何的賠償本王?本王倒是覺得,如果你的好徒兒能夠趕來的話,你的這條老命,本王也就不介意留著!」

    神君冷冷的看著他,即便是渾身浴血,他身上的氣勢卻依舊冷厲滲人:「哈哈哈,我識人不清,錯將厲鬼當做善人,有如此之災,本就是我的報應。只是玉傾歌,你以為以你的能力,當真能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一個只知道陰謀算計,不懂得仁善之人,如何能與那些人相比較?」

    「本王倒是不知道,原來神君也是這般的牙尖嘴利呀!」玉傾歌怒極反笑,「不過不著急,現在你這條命,本王可是得好生的留著,你的徒弟,本王會好好的招待她的。以你的名義,絕對好好的照顧她!」

    說完,玉傾歌大笑的離開了地牢,神君被丟在地牢中,凌亂的髮絲遮擋住了眼睛。

    腦子逐漸的昏沉下來,他真的是非常的擔心,擔心鳳墨。

    千萬,千萬不要來,丫頭,千萬,千萬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他啊……

    入了冬的夜,很冷很冷。

    這種時候,躲在屋子中,點上炭火的話,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鳳墨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閉著眼睛的任由冰冷的夜風吹著。

    閉著眼睛,漆黑的夜裡,天上看不到一點點的星辰,黑的令人心驚。

    鳳墨的身子是吹不得一點點的冷風的,一部分是她自己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一方面則是這身子自小沒有調養好而落下的病根子。

    可是,從到了西成開始,她現在最長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寒風之中,閉著眼睛,雙手搭在腹部,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忽然的,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就這麼的直視著無月的夜空,清冷的黑瞳深不見底,就像是乾涸了的枯井一般,死寂死寂。平直的伸出手,因為內力的緣故,即便是在沒有點燈的情況下,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手指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白,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身子似乎是愈發的不好了起來,總覺得非常的容易疲累。

    「咳咳,咳咳咳……咳咳……」

    倏地收回手,以手掩唇,喉嚨之中是掩不住的劇烈嗆咳。

    這段時間,她經常的會無緣無故的咳起來,而且一咳起來就是怎麼也止不住。

    喉嚨中又是一陣腥甜,她的眼底浮現一絲瞭然,看著手心的紅中泛著黑的血,她的神情是反常的平靜淡漠,似乎咳出血來的人不是她。

    鳳墨並不會什麼醫術,頂多會淺淺的切個脈,深入就不知道了。但她非常的清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被人下了毒,且這毒已經深入到了經脈之中,在不知道毒素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下,現在不說百里清揚不在她的身邊,甚至連毒叟張炳也不在,她的身子勉強的這麼的吊著,也不知道能吊多長的時間。

    她並不想懷疑的,只是,卻不得不懷疑……

    第二天,面色恢復正常的鳳墨,獨自一人的離開居住的地方,出去調查神君的下落去了。

    這一去,就是一整天,這一天的時間,蓮始終呆在他們所居住的那個民宅中,不曾離開半分。

    到了晚上酉時剛過,失蹤一天的鳳墨終於現身!

    「鳳主!」蓮迎了上去,面帶微笑,卻擔憂的皺起眉,「鳳主這一失蹤就是一整天,可知多麼的讓人擔心?」

    鳳墨淡淡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劃過淡淡的流光,露出這麼多天來的第一抹笑容,「蓮,我找到了,找到了師父的下落了。」真的是花費了太大,終於找到了師父了呢!

    「當真?」蓮也是非常的高興,不過馬上他臉上的笑容就散去了,沉聲問道:「鳳主,既然找到了,你打算怎麼做?」

    「明晚吧,明晚我去見師父!」眼角的光芒一閃而逝,鳳墨嘴角輕輕的扯出淡淡的笑痕,「蓮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回來,一如從前一般,站在我的身後支持著我。」

    蓮一愣,微微的垂下頭,低聲道:「啊,是啊,我的能力也就只能站在後面以我的方式支持著鳳主。鳳主,一定要好好的回來,答應我。」

    她轉過身走向裡間,好半天,隨著風飄進蓮的耳朵中的三個字,卻就像是他的幻聽一般。

    「我知道!」

    只是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當別論。

    蓮側身,一直平靜的面孔在這一刻有那麼一瞬間的打破。

    有那麼一瞬間,他什麼都以為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他並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做什麼,她如何能發現?

    壓下心底深處的顫動,蓮復而轉過身,向著另外一邊走去。

    明晚嗎?倒是一個不錯的日子。

    十一月十五,如果有月亮的話,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呢!

    就這麼的期待著吧!

    鳳墨靠在窗帷後面,清冷的黑眸定定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深不見底的寒眸中劃過淡淡的厲色與哀傷,卻下一瞬間歸於死寂。

    輕輕的放下手,揭開一點縫隙的窗帷無聲的滑落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身影。

    少頃,房間中傳來一陣陣壓抑不住的劇烈咳嗽,一直持續了許久,方才停歇!

    明天,定然是個不安寧的夜晚……

    此時此刻,西都城的郊外民房中。

    驚無緣手中捏著銅板,無聲的望著只有幾顆星辰點綴的夜空,他的身後,雲凌太子面無表情的背著手站著,並沒有出聲打擾他。

    雲凌知道,驚無緣是在觀天象,在每次的這個時候,是無論誰都不允許打擾到他的。

    好一會兒,驚無緣眨了眨眼睛,歎了口氣的轉過頭。

    在看到雲凌站在他的身後,稍微的驚訝了那麼一瞬,而後走向他,道:「勞煩太子與無緣走這一趟了。」本該是他的私心,卻偏偏的牽扯到了東合的太子,多少的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無妨!」他淡淡的說道,看著無緣暗沉的臉色,沉聲問道:「如何?」

    「劫難,躲不過的劫難,或許應該說是一生的劫難。」驚無緣搖頭,收起手中的銅錢,「又或許是我的能力有限,觀星象也是會出現差錯的。」

    雖然是這麼的說著,但是他們都非常的清楚,驚無緣的能力是非常值得相信的。他既然如此說,那一定就是事實。

    雲凌的心裡面有那麼一瞬間的複雜,而後歸於平靜。

    驚無緣從來不曾在雲凌的面前掩飾自己對那人的特殊,他壓根也沒有打算掩藏,從來就是那麼直白的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就像是這一次,驚無緣忽然的要來西成,也是將為什麼要來的原因和目的都一一的告知了雲凌。只是他沒想到,當他將此行之由告知雲凌之後,雲凌竟然會決定和他一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明晚就離開。」雲凌冷傲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劃過,而後抬起頭看向漆黑的夜空。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底出現淡淡的迷離之色,不知是在透過夜幕想著看著什麼。

    驚無緣站在他的下手,同樣的仰著頭看著天,輕輕道:「啊,是這樣的,只是希望能幫上一點點的忙,稍稍的盡自己的一份力。便就足矣……」

    另一邊,三匹快馬正疾奔在官道上,無視已經漆黑的夜色,依舊驅馬快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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