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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7章 玲瓏產子 文 / 墨上青籬

    月宜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可都是根據楚風然這個人的性格而來的。

    楚風然肚量小,且獨佔欲強,又喜歡疑神疑鬼,即便是自己扔掉了不要的東西,他也絕對不允許其他的人去染指。這就是楚風然,在與天下四絕相比較來說,沒有一點點的出彩之地。然而,卻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將天下四絕之中有著不敗戰神之稱,也是從古至今唯一被稱之為帝后的女人,毫不留情的除掉了!

    這樣的人,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殘忍而不擇手段!

    自私自利,不會去考慮他人!

    而他們,也就是需要這種人,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從心性上面來說,他們都極為的需要。

    楚風然目眥欲裂,本來看起來還有點清俊的臉,因為月宜的話,此時竟然生生的讓人覺得猙獰可怖,他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低吼的問道:「容洛的愛人?你難道是在說鳳墨?那個女人難道背著朕在外面尋了個姘夫?」

    姘夫?若不是不合時宜,她真的非常的想要哈哈大笑起來。月宜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明顯的比她所想的還要沒臉沒皮,讓人噁心作嘔。她真的是不敢相信,他在這個時候,怎麼敢說出此等話來?

    月宜在這一刻忽然的發現,真的一切就像是主子所說的那樣。在臨行之前,她的主子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來:「楚風然為人自私自利,一切都要從自身的利益為出發點。單憑你一張嘴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讓他鬆口。如此的話,你只要到時候稍稍的提醒一下容洛和鳳墨之間的關係,相信,他必然就會乖乖的幫忙了!」

    「楚風然確實是捨棄了鳳鸞,但是他所認為的,也就是他捨棄了某個東西,但是在他想要的時候,那個東西依舊還是他的。你說,要是發現本該是屬於他的東西,卻已經被另外的人拿去,變成了他只能看到而得不到?以楚風然的個性來說,他必定會不擇手段的也要重新的得到它。比如……曾經的鳳鸞,現在的鳳墨!」

    月宜搖搖頭,主子真的將楚風然看的也太透了點了吧!

    楚風然見月宜不說話,就將其理解為默認。加上月宜那副看笑話一般的眼神,在他看來,就像是在看一個被妻子偷人帶了綠帽子的傻子一般。那一瞬間,楚風然的腦子中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將鳳墨給搶過來,那個女人只能是屬於他,就算是他曾經不要了,但現在他又想要了,所以,也就應該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重新的成為他的人。

    楚風然現在已經被瘋狂的嫉妒充斥了整個腦子和心,他早就忘了,鳳墨現在只是鳳墨,與鳳鸞,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便就是他昭告天下,天下的人,又有幾個人願意相信?便就是天下的人來說,就算是相信了,那又如何?

    根本就不能如何,不說楚風然曾經的所作所為,令天下人不恥,單單就是看著沒有了鳳鸞的南衡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天下的人又怎麼可能再理會他?

    但,月宜也好,還是月宜背後的人,他們也沒想過楚風然到底能幫他們做好什麼事情,他們只是想要在最後的最後,搾乾淨楚風然最後的那麼一點點的用處罷了……

    「嘶——」

    正在撫琴的鳳墨,忽然的被琴弦割傷了右手的食指,血珠順著手指的滴落下來。

    看著指尖鮮紅的血,她瞬間的有些愣神,從前段時日開始,她就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也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她身邊的人!

    「鳳主!」清潤如蓮般的身影從一旁涼亭外面的鵝卵石小道上緩緩的走來,那月牙白的錦袍穿在他瘦削的身上,真的就像是風一吹就倒了一般。

    收起手,鳳墨清冷的面容瞬間溫和下來,轉身看向他,輕輕道:「身子不好,便就好好的歇著,外面風大!」

    蓮笑笑,端上一盤桂花糕,坐到她的對面,道:「鳳主才是,整日裡便就是坐在這裡,要不就是撫琴,要不就是自己個兒與自己個兒對弈,鳳主也知道風大呢,也不怕著了涼!」

    「你是身子剛好,我與你不同!」

    「是了是了,我確實是身子不好,但是鳳主又好的上哪裡去?」蓮托著下巴輕笑著,「我可是聽說了,鳳主的身子骨也不是多好,應當多多休息才是。」

    「我早就習慣了。」將琴放在一旁,她走到桌前,抬手撫上蓮略顯蒼白的臉頰,輕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她的眼睛之中忽然的升起淺淺的霧氣,朦朧的遮擋住了眼底的光芒,即便是蓮距離她這麼近,也無法看透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蓮微微一笑,抬起手握住她的冰冷的手,淡淡道:「有什麼苦的?能夠再見到鳳主,即便是受再大的苦,又有何妨?鳳主莫不是和蓮也要如此的生分不成?」

    鳳墨收回手,面色清冷,搖頭道:「你我之間,何來生分之說?蓮,一直以來,我都想要問你,你當初到底是怎麼的落到了玉傾歌的手中,還有,之前吹簫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你避而不談,本身我也不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但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極為的重要,我想要知道,也不為過的吧?」

    蓮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硬了一瞬,而後緩緩的收起了笑容,垂下頭,手指交握在一起,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鳳墨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她在等,等他開口,等他告訴她。如果,他真的不願意說的話,她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也不可能去逼他!

    本來她是可以去調查的,可是,她果然還是希望從他的嘴裡面說出來,總覺得似乎是更加的能讓人相信一些。

    「本身是不想再提起的,但是鳳主既然這般的想要知道的話,肯定其中是發生了什麼讓鳳主在意的事情,那蓮便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吧!」蓮最後還是開口了,他對於她的要求,無論什麼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從來不知道拒絕兩個字怎麼寫。即使最開始的時候曾經拒絕過,但是只要是她再次的提出來第二次的話,他絕對不會再繼續的提出第二次的拒絕。

    而接下來,鳳墨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開口了。

    原來從她見到師父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就一直都在她的身邊。本來不知道的,現在經他這麼一說,她終於是想到了那幾日的不和諧的地方到底是在哪裡了。現在想想,她知道,肯定的,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如果不是因為玉傾歌此番的話,他大概會一直都躲在後面,到死了也不會露面!

    經他這麼一提,鳳墨忍不住的在心中責怪自己的粗心,如果早些注意到的話,蓮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她!

    接下來,蓮說了很多,將他如何的被玉傾歌抓了過去,如何的看著她和玉傾歌之間的爭鬥而擔憂無措,全部都從他的眼神之中很好的表現出來。

    因為看到他們之間的打鬥,他想要吹奏玄音相助,卻不曾想到最後因為身邊人的干擾,他自己反而是被玄音反噬,最後失去了意識。

    蓮說的這些都是他所知道的,但是細細的想想,鳳墨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書房中,她看著手中的玉珮,眉心緊蹙,腦中還是在想著下午與蓮之間的談話。雖說話題是她帶起來的,蓮所言,也絕對是不必懷疑,但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你找到他了!」和祁寒一身清寒的出現在她書房的窗口,銀白色的髮絲隨著夜風輕輕的飄動著,他一張堪比謫仙的臉,依舊還是如第一次一般的冷寒冷寒,沒有絲毫的鬆動的意思。

    見到和祁寒,鳳墨迅速的收起手掌心的玉珮,倒是一點也不驚訝,淡淡的說道:「你的消息倒是快!」雪域之城距離大卿帝都還是有些距離的,蓮回來的消息,她雖然是沒有刻意的隱瞞,但傳過去,到他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倒是算漏了他的耳目了。

    「已經算慢了,來到身邊的餓狼,你打算如何的趕走?」他冰冷的眸子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掃過,「你認為,天命就是那般容易就能破解的嗎?死而復生,在你看來,似乎是非常的簡單?如果你是這般想著的話,那麼……」

    「什麼意思?」

    和祁寒並沒有回答,反而是轉過身,身影在月色之中漸行漸遠。但在臨走之前,有一句話卻清晰的傳遞了過來:「作為你這一次不曾對雪域城出手的謝禮,在日後,我會幫你完成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前提是我個人,而不能牽扯到雪域城。至於我剛剛話中的意思,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去做,取決於你!後會有期!」

    鳳墨知道,這是和祁寒給她的一個暗示和忠告!

    只是,他話中有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幾天,鳳墨一直都在想著和祁寒的話,一向靈活的腦子,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話中是什麼意思。

    本來她還在想著這件事情,但是很快,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打斷了她的思緒。

    玉玲瓏要生了!

    鳳墨微微的皺起眉,她記得,按照時日來算的話,按照道理來說,玉玲瓏現在也不過只是八個多月的身子,怎麼忽然的就早產了呢?

    雖是這麼的想著,但她也知道生孩子不是鬧著玩的,既然都來通知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刺激到了玉玲瓏,才讓她早產的。現下最為重要的,就是要讓玉玲瓏安然的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暫且的就放在一旁了!

    等到鳳墨趕到之後,遠遠的就聽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音,緊閉的房門外,圍著一圈圈的人,臉上都掛滿了著急的情緒在上面。

    「卿兒,你來了!」溫老夫人一見到鳳墨,別提有多高興,上來就握住她的手,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額上的冷汗,以及微顫的手指,卻將她擔憂心疼的情緒表露無遺。

    「外婆!」她輕輕的喚道。

    溫老夫人一連答了好幾聲,然後拉著她的手,望著緊閉的房門,輕輕的說道:「女人這輩子,最大的難關,便就是生孩子了,如果剩下這個孩子的話,便就沒有什麼難關闖不過去了。那孩子,也不只是怎麼了,這段時日總是精神恍惚,我尋思著,是不是因為身子有孕,有些不舒坦?怎想到,今兒個卻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

    這樣的事?

    「我那貓兒一直都非常的乖巧,平常的時候與玲瓏相處的也不錯,卻不知今兒是發了什麼瘋,從見到玲瓏開始,渾身就像是長了刺一般,我雖說是為了防止萬一,讓人將它抱了下去,可到底,還是讓玲瓏那孩子在回去的路上受了驚,唉……若是玲瓏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老婆子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外婆,沒事,別擔心!」

    拍了拍溫老夫人的手,鳳墨走到站在最前面,後背緊繃的溫子軒的身邊,淡淡道:「放心,會好的!」

    溫子軒的身軀一顫,像是忽然洩了氣一般,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對她的感情之事淡淡的,可是,真正的到了這種生死關頭,我才知道,原來,她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心底深處,不知不覺之中,早已經佔據了我的一切!卿兒,我真的很擔心,擔心她會出事,也好怕她會出事……」

    鳳墨沒有答話,耳邊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她也很難說出任何的不切實際的安慰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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